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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不肯放棄,在這兩個月內不斷申請。

  國安部高層輪流給他打電話,不但授予終身名譽,還大額度的批准日後的作戰資金,可賀斂就是油鹽不進,到後來連電話也不接了。

  直到最後,祁副司長把電話打到了姜郁那裡,一把鼻涕一把淚,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賀斂這才撤回了申請。

  而且經過這一鬧,賀紹遠的事國安部也肯做睜眼瞎,任由賀斂處置。

  「賀紹遠那邊,我已經給小潯打過電話了。」沈津再次開口,「如今沙蟲已經清剿,你想殺他,對外得換個理由了。」

  賀斂抱臂,思忖片刻:「心臟病發作怎麼樣?」

  「嘖。」沈津不耐煩的說,「他是上市集團的董事長,如果有重大隱患疾病,必須提前公開的,這個不行,你換一個。」

  「那就車禍吧,怎麼樣?」

  「萬一沒撞死呢?」

  賀斂:「那你說一個。」

  沈津沉思幾秒,回頭對視著他:「還是綁架吧,就說是仇家綁架,然後把他毒啞了,磨掉指紋,扔到東南亞那邊,讓他一個人自生自滅。」

  賀斂給他豎了一個大拇指:「果然,最毒婦人心。」

  沈津:「你他媽的。」

  賀斂笑著轉過頭。

  沙發處聚了一群人,但他的眼中只有那個叼著勺子,和段景樾爭搶鮮榨果汁的女孩兒。

  他一個皺眉,厲聲道:「景樾!」

  段景樾沒回頭,脖子一縮,恭恭敬敬的將果汁遞迴去。

  「舅媽,您喝您喝。」

  沈津:「……」

  賀斂沖姜郁笑了一下,隨後自顧自的嘀咕:「什麼時候到七月份啊。」

  「怎麼了?」

  「和我老婆結婚啊。」

  沈津嗤之以鼻:「那還早著呢,你先給我當伴郎再說吧。」

  賀斂聽到這話,挑起眉頭:「日子重新訂好了?」

  「下星期。」

  「太快了吧,我還沒訂合適的西裝呢。」

  「沒事,你光著都行。」

  「……」

  -

  不知道梁千瑜是有多喜歡那艘海上客輪,婚禮也是在上面舉辦的,甲板上吹襲著清涼的風,穿著婚紗的梁千瑜背對著眾人站好,舉了舉手捧花。

  「都準備好了嗎?我要扔了哦!」

  段景樾頓時急不可耐,搥了搥一旁的韓時:「看著吧,絕對是我的。」

  站在一旁,穿著伴娘服的賀知意忍不住嘀咕。

  「你有要結婚的對象了?」

  「沒有。」

  「……」

  「但是早晚會有的啊。」段景樾大言不慚。

  他說完,回頭望著站在最後,卻氣定神閒的自家舅舅。

  站那麼遠,能搶到嗎?

  賀斂笑而不語。

  賀知意倒吸一口涼氣,挽住同為伴娘的姜郁。

  「阿郁,我覺得我哥好像……」

  話沒說完,梁千瑜已經將手捧花扔了出來!

  段景樾第一個衝出去!

  「我的!」

  韓時和其餘幾位伴郎緊隨其後!

  但是下一秒。

  賀斂動了起來。

  幾乎是電光火石間就將前面的所有人撞飛!

  像是在打人肉保齡球!

  又一個躍身!

  帶著殺敵的架勢!

  將手捧花拿到手裡!

  像是被牛頂了,段景樾坐了個大屁股墩兒,不等哀嚎,就被趔趄而來的韓時踩了一腳,正要抱怨,迎面又壓來一人,頓時氣的眼冒金星。

  「……」

  姜郁看呆了。

  沈津抱臂站在一旁。

  「賀斂啊,你是搶捧花,還是搶籃板啊。」

  周遭的賓客也有些傻眼。

  大家舉著酒杯,面面相覷。

  按理來說,這就是個流程,討個好彩頭而已,誰也沒想到堂堂的太子爺居然這麼拼命,把人都撞成那樣了,忍不住嘀咕起來。

  「這是要娶王母娘娘啊,不要命似的搶。」

  「捧花里有長生不老藥?」

  「是不是人家姑娘說,不搶到捧花就不嫁給他啊?」

  賀知意忍不住鼓了鼓掌,滿臉欣賞:「不愧是我哥啊。」

  她轉頭:「嫂子,你說呢?」

  姜郁長長的『額』了一聲,明明是賀斂衝鋒陷陣,但不知怎的,她好像要更丟人一些,悄悄的往賀知意身後挪了挪,想隱藏住自己。

  哪知眾目睽睽下,賀會長親自點名。

  「阿郁!」

  他絲毫不顧及外界的注目,高高的舉著手捧花,身後則是『你扶著我,我攙著你』而起身的伴郎團。

  賀斂大聲呼喊道:「快看!我搶到了!」

  所有來賓齊刷刷的看過來。

  眼神像是顯微鏡。

  姜郁訕的恨不得找個地縫兒。

  她學著賀知意剛才的模樣鼓了鼓掌:「好,真棒。」

  說完就提著裙子往回走。

  裙身有些龐大,再加上恨天高的阻礙,走的有些慢。

  賀斂笑的不能自持。

  瞧著那個企圖逃離現場的倩麗背影。

  他使壞的勾唇,步調悠閒的跟上去,絲毫不肯小聲。

  「老婆,你去哪兒啊?」

  「過來拿捧花啊!」

  「老公拼了命給你搶的呢~」

  第186章 再無苦澀(正文完)

  典禮結束後是舞會,看眾人的架勢,今晚是要通宵了。

  趁著沒人注意,賀斂將姜郁帶下了船。

  雖然馬上要入夏了,但靠著海邊,風還是有些涼,他將外套脫下來披在姜郁的肩頭,指尖略過女孩兒嬌嫩的肌膚,他順著托起她的手臂。

  當日擦傷的傷疤還在。

  他愛惜的揉了揉,牽起姜郁的手往車的方向走去。

  「阿郁,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姜郁今晚穿著梁千瑜精挑細選的伴娘服,是灰紫色的抹胸禮裙,所以步調邁的有些小,左手還拿著接到的手捧花,笑吟吟的說:「去哪兒啊?」

  賀斂見狀,小心的扶著她:「怎麼了?怕我把你賣了?」

  姜郁跟著他調侃:「可是我身上這二兩肉,也賣不了多少錢啊?」

  賀斂不禁失笑。

  他幫姜郁攏好裙子,關上副駕門,隨後坐回駕駛室,沿著海邊往北駛去。

  姜郁落下車窗,感受著外來的海風,輕輕仰起頭。

  賀斂睨著她。

  「阿郁,你想在哪裡辦婚禮啊?」

  姜郁點了點下巴。

  其實哪兒都可以。

  她轉過頭:「你呢?」

  賀斂輕輕嘶了一聲,他太想給姜郁一個終身難忘的婚禮了,導致現在還沒有什麼好頭緒,只是今天過後,遊輪方案第一個被pass掉了。

  「怎麼啦?」

  姜郁歪頭看他。

  「感覺你好糾結哦。」

  賀斂也沒遮掩,點點頭:「那我再選選地方。」

  姜郁溫柔的撫摸著手捧花,湊到臉前聞了聞,想到剛才梁千瑜在拋花的時候,賀斂將所有伴郎撞得倒成一片,忍不住笑出聲來。

  真是的,好丟人。

  不過她很開心。

  賀斂的心情也格外的好:「笑什麼?」

  姜郁搖搖頭。

  一個多小時後,車子停在畫廊前。

  賀斂繞了一圈幫她打開副駕駛的門,只是站定後,姜郁怔了怔,畫廊的名字從[迷域]改成了[歸途],而且明顯又經過一次精裝修。

  比之從前的奢冷,眼下更具柔和的色調,那星點般的奶黃色光暈從窗口滲透而出,給這個夜晚增添了無盡的溫馨。

  「阿郁,喜歡嗎?」

  賀斂的手就像是有導航一般,精準拉住姜郁的。

  女孩兒沒說話,邁步進去。

  裡面的格局沒有變。

  她拐了幾次後,站在那面熟悉的展牆前。

  牆上原有的展示畫已經全部撤下,那些因幻覺而生的作品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則是她年幼時,在海城和媽媽一起畫的那些。

  在草地上活蹦亂跳的小白兔。

  陽光正好的盛夏。

  她和媽媽的卡通版,母女手拉著手。

  那棟精緻的洋樓。

  以及一張滿是糖果的畫,角落裡還有一顆在哭泣的蛀牙。

  姜郁抬起頭,瞳孔深處漾著微光。

  賀斂站在她身後,目光所及之處只有她,溫和的笑了笑:「阿郁,這間畫廊以後就是你的了,我的天才小畫家,以後想畫什麼,就畫什麼吧。」

  姜郁背對著他,紅了眼眶。

  她揚聲笑道。

  「好啊,我的一級指揮官。」

  不過,姜郁想到一件事,她轉回身來說道:「我聽知意說,你以前也喜歡畫畫,這裡有工具吧,你給我畫一幅像怎麼樣?」

  賀斂眨眨眼。

  就自己那個畫技……

  但在姜郁的堅持下,賀斂還是搬來了畫架子,他拿起筆刷,煞有介事的調著顏色,抬起頭,姜郁正乖覺的坐在對面。<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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