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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這話,他偷偷朝江見寒瞥了一眼,見江見寒沒有反應,好像也不曾發覺,他才飛快收回目光,繼續道:「流觀讓我來帶你們二人過去,待成功啟了陣法後,我與龍尊再離開。」

  說完這句話,相澈又偷偷看了江見寒一眼,他顯然還是很在意江見寒與秦正野之間的事情,只是一時不知該要如何出口相問而已。

  可江見寒點頭之後便再無反應,相澈只好繼續說:「你今日入那陣法,一定要小心,千萬記得那臭長蟲的囑託。」

  江見寒:「是。」

  相澈顯已沒有什麼話想說了。

  他覺得秦正野與江見寒的關係,好像與以往也並沒有什麼不同,二人在他面前可連一絲多餘的親昵都沒有,也不知獨處這一日時間,他們兩都去做什麼了。

  依相澈所見,小情侶初通情意,應當正是蜜裡調油的時候,他總擔心這兩個小子回不過神,秦正野又不肯收他珍藏的合歡宗秘籍,也不知究竟要到何時,他才能見著他們兩人能有下一步結果。

  相澈深深嘆氣,道:「臭長蟲說了,你們入陣解決此事,耗不了多少時間,可我與他若入魔域,便算不准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了。」

  他本想要以此暗示,秦正野與江見寒總得留在蓬洲,等一切事情都解決了之後再回八荒,那這些等候的時日,自然要好好利用。

  相澈在蓬洲這些年,早已仔細探查過,附近適合兩人一道去遊玩的好地方,他大多都已經探查過。

  他畢竟不怎麼練劍,不知有多少空閒,便將蓬洲風物一一記錄,寫了幾本冊子,此刻正好留給二人,好讓他們兩在這段時日挨個去逛一逛,增進一些感情,至少也能讓他們劍修的宗門中終於能成一對眷侶,不至於八荒中的其他門派,總愛嘲笑他們凌霄劍派全是光棍,連一對湊合些的眷侶都沒有。

  相澈伸手入懷,原是要將自己寫好的那冊子取出來,可江見寒聽他這般話語,也跟著蹙眉看向了他,相澈微微一笑,道:「見寒,我準備了——」

  江見寒:「……小心一些。」

  相澈頓住。

  他大約是第一次聽見江見寒這麼直白關心他,驚得連動作都頓住了,這一遲疑,便又聽江見寒道:「若是不好應對,我也可以去助您。」

  相澈:「……不必不必,用不著你幫忙。」

  他笑得嘴角都已快咧到了耳根,畢竟收徒多年,終於得見一回如此,他倒令他覺得自己遠勝龍尊,江見寒關心他這師尊,顯然比關心那臭長蟲更多些許。

  相澈喜得如入雲端飄然,一手入懷摸索,道:「你二人留在蓬洲,好好待著,若真想助我,便將這些事一一行過,便是我的好徒弟與好徒孫了。」

  他摸出自己傾力寫成的冊子,往江見寒面前一遞,道:「這都是師尊的一番心意。」

  江見寒垂下眼眸,看向相澈遞送過來的物件。

  那冊子卷作一卷,封頁上的字跡只顯露些許,他蹙眉去看,一眼便見著「合歡宗」三個大字,不免一愣,也不知該不該伸手去接,微微歪頭去看捲曲之處的字跡,便又瞥見了幾字。

  合歡宗……雙修……圖鑑……?

  江見寒沒有伸手去接。

  相澈有些不解,他還掛著那笑,往下瞥了一眼,目光瞥見字跡,笑容登時便僵在了唇邊。

  江見寒:「……」

  相澈:「……」

  相澈飛快緊張擦汗:「拿拿拿錯了,你等我換一本!」

  第123章

  相澈在懷中努力尋著他當年精心寫成留下的寶典,可他懷中積壓之物實在太多,這冊子他又多年不曾動過了,他摸索了許久,掏出來的也不過是些零碎的小玩意。

  那幾本與合歡宗相關的書冊,他原是要送給秦正野的,只是秦正野不收,他塞回懷中時也未好好歸位整理,一時犯懶,倒是令這東西落在了最上面,以至他伸手入懷,竟然第一瞬便摸到了這東西。

  相澈是有些害怕自己的這名小弟子的,他一看江見寒此刻的眼神,額上不由泌出細細汗絲,生怕本已對他頗有偏見的江劍寒狠狠給他來上一件事,他也只能不安訕笑,竭力為自己辯解:「我要給你的……真不是這本,我拿錯了,師尊怎麼可能讓你們學這種東西呢!」

  秦正野掩嘴輕咳,顯示想到了方才之事,相澈生怕他開口,急忙朝他投去請求目光,希望他能閉嘴,不要將他們之前聯繫過這件事說出來。

  秦正野總算還算給面子,他只是笑了笑,沒有戳穿此事,而江見寒則是根本不關心這件事,他所想的,是另一個問題。

  「你為什麼有這種書?」江見寒皺起眉,甚是不解,「隨身攜帶,一下便能從懷中拿出來?」

  相澈:「呃……」

  江見寒語調困惑:「你與合歡宗有什麼關係?」

  相澈緊張擦了擦汗:「也……也沒什麼關係。」

  江見寒:「那他們為何會將此物給你?」

  江見寒畢竟也在蓬洲書庫內翻過同雙修有關的書冊,可那其中並不會有精於雙修之道宗門內的秘籍,這些書冊全都是概述,想來是宗門秘籍不可輕易外泄,若非親近之人,是絕不會將具體細節告知的。

  相澈這可不止是知道細節,相澈是直接拿到了合歡宗內修習雙修之法的書冊。

  且不說他一個劍修,天天看這東西是想要幹什麼。

  他到底是怎麼拿到這東西的?

  他與合歡宗到底是什麼關係?

  這麼個老東西,天天跟在他兄長身邊……他怎麼可能放心!

  相澈還在支吾,說:「我在合歡宗是……是有一些故人……」

  江見寒:「此事結束之後,您與我一道回八荒。」

  相澈呆了片刻,原還擔憂的心,一瞬又落了回去。

  看看,他徒弟分明還是惦著他的。

  他許久不回宗門,才令徒弟如此擔心,想要與他一道歸返,這份關切,可是那臭長蟲怎麼也羨慕不來的。

  相澈不由微笑,道:「宗門如今有你大師兄——」

  江見寒冷冰冰道:「不回去,打斷你的腿,我也要把你帶回去」

  相澈:「?」

  等等,這是該與師尊說的話嗎?

  可江見寒已不再理會相澈了,相澈精心準備要送給江見寒的冊子,江見寒自然也沒有要,他牽著秦正野的手,大步直接朝溯回陣處走去,蓬洲他可比相澈要熟悉,溯回陣他當然也知道在哪兒,他便直接將可憐兮兮的相澈丟在兩人身後,以至相澈只能委屈不已跟著他們的腳步前進。

  溯回陣在蓬洲浮島的一處深谷之下,終年雲霧環繞,難見全貌。

  此處內有諸多陣法,據說都是蓬洲先任島主的試手之作——他在蓬洲內聲望極高,島民均將他奉若神明,除開他那精深的修為術法於幾乎不盡的壽元之外,便是因他博聞廣識,似乎通曉天下之事,又不知精通陣法之道。

  蓬洲外那阻隔龍族的陣法,是他布下的,他以一己之力便能庇護住整個蓬洲,而浮島之後的深谷下,則全是他練手各式古詭陣法,溯回陣在其中都並不如何能排得上行次。

  江見寒一直以為這些陣法是那人親創,龍尊提及之後,他才明白這陣法應當是那人從龍族之內學來的。

  他們下了深谷,便見入處見到了江流觀。

  江流觀顯是因為不放心而特意在此處等著他們的,他聽見幾人腳步與相澈劍上的鈴鐺聲響,微微朝著此處側首,江見寒快步上前,原想同往日一般,先於他兄長問好,江流觀今日卻在他之前開了口,道:「陣法還未備好。」

  江見寒:「我知道。」

  江流觀微微歪頭,秦正野雖然沒有說話,可這裡畢竟有三人氣息,秦正野自然也是在的,江流觀剛剛送了秦正野那麼多禮物,總是怕江見寒不快,覺得是他瞧不起秦正野的修為。

  「多年來此地諸多陣法陣勢變動,我擔心你們尋不到入陣所在。」江流觀見二人似乎並無特殊反應,才道,「我現在帶你們過去,依龍尊所言,這陣法需你與小秦二人一齊在場,一人入陣,另一人則作為歸返引路的明燈。」

  江見寒點頭,仍是全無異狀。

  江流觀鬆了口氣,帶著他們朝內走去,原是想再介紹介紹改過之後的溯回陣有何不同,江見寒卻忽道:「有一事緊要,我想應當先與您說一聲。」

  江流觀一時緊張:「何……何事?」

  江見寒:「此事終了之後——」

  相澈與秦正野看江見寒說得這般正經,不由也都跟著看向了他。

  江見寒:「我師尊要隨我們一道返回八荒。」

  相澈:「啊?」

  他們剛剛不就隨便說著玩玩而已嗎?

  這小子怎麼是認真的啊!

  江見寒說完這話之後,便小心翼翼注意著江流觀的神色,想從中窺出哪怕一二不同,試圖摸清江流觀心中對相澈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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