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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兩人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沈韞的衣服不能穿了,陸長青只好把自己的衣服套在人身上,自己只穿了裡衣勉強蔽體。

  衣服寬大,搖晃得衣擺下白生生的腳丫子若隱若現,這人窩在陸長青懷裡,面含春色,雪白脖頸間儘是叫人想入非非的痕跡。

  榮三寶一看,還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榮三寶一個頭三個大的走過去,「我的陸大人,怎麼從這齣來了。」

  陸長青解釋道:「走錯道了,不礙事吧。」

  他說話間已經從裡面走了出來,迎面對上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蕭越的一雙要吃人的眼睛。

  陸長青淡淡的移開視線,將沈韞放到軟塌上,繼而對榮三寶道:「公公,勞煩您找件衣服。」

  榮三寶這才看清沈韞額間的痣,一張見多識廣的他說話都開始結巴了:「不,不勞煩,老奴這就去……這就去準備!」

  原來范徵說的都是真的,沈韞真的是個哥兒,那他和陸長青的關係就顯而易見的明了了。

  事情發展的太過刺激,榮三寶走路的時候都沒發現順拐,老人家一把年紀,經歷這些沒有暈倒都相當的有魄力了。

  蕭越盯看著不遠處無視他的兩人,恨得牙痒痒:「今日誰也別想活著走出去,朕要看你們,自相殘殺。」

  第81章

  榮三寶找來了衣服, 眼睛根本不敢看向沈韞。

  誰能想到呢,一個哥兒有這般手段和能耐。

  沈韞拿了衣服轉身進了屏風後,那屏風薄的透光,人在後面也能看到個影子。

  榮三寶是個閹人, 在宮裡一輩子自然知道什麼該看什麼不該看, 低眉順眼的守在一旁充當隱形人。

  倒是蕭越仇恨的目光在二人身上來回打轉。

  怪不得陸長青非要闖進他的地宮, 原來沈韞果真也在下面, 范徵這個老不死的蠢貨,人沒幫他殺了知道事情要暴露, 就先發制人想把自己摘得乾淨!

  陸長青走到蕭越跟前,把人的視線遮擋的嚴嚴實實,嘴上說道:「陛下,您身上餘毒還沒有清楚乾淨, 最好還是不要動怒的好。」

  此時,外面范徵還在叫囂,「陛下!誅殺沈韞勢在必得, 此人如今藏匿在地宮之中,想必陛下, 您做的那些事他也知道了, 若不想您做的那些事傳出去,此人絕不能留!否則我大越的見面都要保不住!」

  陸長青側耳聽著, 心道範徵這是要狗急跳牆了。

  蕭越陰涔涔的笑道:「陸長青,現在不是朕要殺你們, 而是外面那些人……」

  「話不可說的太早。」沈韞穿好衣服走了出來,衣服料子都是上等的,牙白色襯得他膚色如脂,他彎腰撿起蕭越扔到地上的那把劍, 又道:「陛下,還記得謝之淮嗎?」

  蕭越雙眼微微睜大,這個被他埋葬在心底的名字重新被人提起,一瞬間他竟然從沈韞的眼睛裡看到了謝之淮的影子。

  他回來了。

  「沈韞!」蕭越有一種常人無法理解的理智,哪怕在這種情況下,他的理智告訴他站在面前的人,跟謝之淮沒有一點關係。

  蕭越喉口發黏,發出的聲音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利爪緊緊扼住一般:「你斗膽……在朕的面前提起前朝佞臣!你想幹什麼!」

  沈韞慢慢的審視著此刻狼狽的蕭越,和他那時被虐殺於城門前時相比,不值一提。

  「臣要提,是陛下不敢聽嗎?」沈韞手中劍微微顫抖,過長的刀身沉重的拖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榮三寶如驚弓之鳥,剛想大聲呼喊,下一刻就被陸長青捂住了嘴巴。

  陸長青眼中滿含歉意伸出一根手指,作了個『噓』的動作,另一隻手卻默不作聲的摸向別在後腰的短刀。

  榮三寶冷汗涔涔。

  「先帝在位時,六殿下您借謝相之力,從一個冷宮不受寵的皇子,坐到如今的位置,可安心嗎?」

  一句六殿下好想喚醒了被蕭越塵封在內心深處那些最不堪的屈辱,是他最不願提起的過往。

  蕭越渾身劇顫:「什麼謝相!他配嗎!這是蕭家的天下!他妄想獨掌大權!欺君罔上,大逆不道!若朕不殺他,難道要眼睜睜看著謝之淮把蕭難那個蠢東西推上皇位嗎?!」

  沈韞道:「你又是什麼好東西,我問你,謝之淮所殺之人哪一個無辜?先帝生前貪圖享樂,效仿先人無為而治,真是可笑,你可知那時朝中無人可用,四野諸侯蠢蠢欲動,蕭難若上位,意味著什麼?」

  事實上,前世的他最終目的也只是為了布清列國勢力,在君王軟弱的情況下,天下勢必會有才人輩出,蕭難是餌,蕭越才是他要真正扶上至尊之位的人選。

  可惜,蕭越太自負,太聰明了。

  「你……你懂什麼!你憑什麼知道!」蕭越掙扎著想從床上起來,他傷的太重,撐不起那具身體,一次又一次的倒下去,「你到底是誰!」

  沈韞站在床邊,看著他一次又一次匍匐在眼下,「卓泱之子,生母是蘭余陳氏,謝之淮為救長姐,與母親做了交易,站在你面前的不是謝之淮,是我。」

  謝之淮早就死了。

  死在自己的輕狂傲慢之下。

  這輩子的沈韞,沒有見過謝之淮,卻與謝之淮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蕭越盯著沈韞那雙眼睛,太像了,像極了謝之淮被凌遲的時候,看他的眼神。

  他不信往世輪迴,但他相信因果報應,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的如此快。

  蕭越趴在床邊低聲笑了起來,他笑的越來越癲狂,「那你想找怎樣的理由來殺朕?弒君?為了個死人搭上自己?」

  沈韞一開始就沒想著要蕭越的命,以後也不會,他的命太髒,不屑拿的。

  沈韞垂下眼,掩飾對面前這曾經摯友變成如今這樣而感到的悲傷。

  沈韞說道:「我不殺你,也會有人要你的命。」

  殿外,傳召的太醫匆匆趕來。

  喧囂的臣子不得已暫時安靜下來,他們也知道,這會兒要是把皇帝氣出個好歹,在座的各位恐怕都要落個逼宮的名頭。

  范雲怡吩咐金吾衛守住殿門。

  推開兩扇漆紅的大門,門外的寒風和宮殿內的熱氣衝撞在一起。

  光亮割裂開殿內的沉悶昏暗,由那黑暗之中緩緩走出一人,這人一身牙白錦衣,出現在光影中時,他身上的白甚至刺眼。

  范雲怡沒認出是誰,但能分辨的出,皇帝的宮殿裡有其他人。

  等那人走近,范雲怡看清了對方的真正面容,艷紅的一點痣在他額間,在光影的照射下,那可痣愈發妖治。

  是沈韞,那個被父親萬分忌憚的年輕人。

  一個哥兒而已,分明就是一個哥兒。

  范雲怡眉頭緊蹙:「你……」

  她張了張嘴,又看到了沈蘊身後出現的陸長青,他的身形遠比沈蘊高大,溫和寧靜的臉上卻無聲的透著壓迫感。

  陸長青的視線越過沈韞,冷淡的落在范雲怡身上。

  受了蠱惑一般,沈韞靠近一步,范雲怡就控制不住的後退一步,裙角拌柱她的腳步,范雲怡踉蹌了一下,被身旁的侍女攙扶著避到一旁。

  他們二人肆無忌憚的從皇帝的寢宮走出來,那皇帝呢?

  范雲怕下意識的摸了摸小腹,孩子還沒有名分,蕭越不能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他要死,也得等著孩子出生!

  蕭越活著,蕭氏一脈的蕭難就沒有機會上位,她必須為孩子爭取時間。

  范雲怡慌了神,在待女的攙扶下緊忙跑進殿內,外面再亂也有父親在,她也管不著。

  金吾衛一時間警戒站開,對沈陸二人拔劍相向。

  范徽見到他們兩人,就跟狗看見骨頭似的,「進賊!以下犯上的這賊!裡將軍,快快起

  程岐抬手,金吾衛隨之而動,卻在此時,局勢再一次發生巨變,

  在場的金吾衛中,至少有一半的人突然把手中的刀劍指向了同伴,以及程岐在內的一眾臣子。

  同時,埋伏在四周的將士伏在牆頭,房頂,他們手中的弓弩冷颼颼的指向場中。

  陸長青桃了挑眉,驚訝的呼出一口氣。

  金吾衛的倒戈不在他的計劃中,他還沒有那麼長的手能伸進金吾衛中。

  他緊跟著沈蘊身後,小聲道:「原來你早有安排。」

  沈韞冷哼一聲:「不是我,家父謀逆之心遠甚於我。」

  陸長青瞭然。

  范徽見狀,臉都漲成了豬肝色,梗著脖子繼續叫器:「你你你放肆!沈韞,你把陛下怎麼了!你要謀反,你要弒君!你罪該萬死啊!」

  沈韞道:「范丞相,您搶的東西是時候還回來了。」

  范徵愣道:「什麼意思,你說的話老夫聽不懂!」

  其餘大臣鵪鶉一樣緊緊縮在一起,抱團取暖,方才還揚言要討公道的他們,此時此刻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程岐察覺到殺氣,有些懂了為什麼范徵那麼著急於啥了沈韞,百聞不如一見,沈韞此人,絕非善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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