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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哥和曹禮好像有些不對。」

  殷懷安揣著明白裝糊塗:

  「他們哪裡不對?」

  宋鳴羽看了看他。

  「說啊,你這火急火燎的過來不就是想和我說的嗎?」

  宋鳴羽灌了一口酒:

  「你別裝傻了,我都能看出來你能不知道?你說他倆有什麼不對?你和王爺有什麼不對他倆就有什麼不對。」

  宋鳴羽現在簡直有點兒懷疑自己了,什麼情況啊,先是這貨和焰親王再是他哥和曹禮?這怎麼都喜歡上了男人?

  「從我哥去年留他過年我就覺得不對頭,但是也沒多想,只覺得曹禮來都來了他也不好叫人出去,可後來越來越不對,曹禮沒事兒就偷偷來,而我哥那從來都獨來獨往的性子竟然能留他住在自己的院子裡,兩個人還頻繁書信。

  這一次我哥說來京城我還挺高興,我以為他是怕我一個人在京城太孤單了,但是直到曹禮回京之後又來了我們府上,而且又賴到了我哥的院裡,我才...」

  兩個人一個說的認真一個聽的認真,都沒注意門口細微的腳步聲。

  門口守衛看到緩步過來的王爺正要行禮就被閻妄川一個手勢止住,閻妄川披著錦緞披風,腳步踏在已經掃過雪的廊下沒有發出什麼聲音,靜悄悄的立在門口,光明正大地聽牆腳。

  「我說你們都這麼回事兒啊?你喜歡男人,焰親王喜歡男人,現在我哥都喜歡男人了...」

  殷懷安...他摸了摸鼻子開口:

  「你哥什麼情況我是不知道,不過我從前可是不喜歡男人。」

  「啊?你不喜歡男人,那你和王爺?」

  「我只是喜歡閻妄川而已,只是恰巧他是個男人,我對其他的男人可沒有任何邪念。」

  這件事兒他自己之前還糾結過,畢竟在現代對同性相對包容的社會中他都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是個彎的,到了這裡他還自我懷疑過,有一陣子他觀察了很多男人,但是他都沒有其他的想法,所以他只是喜歡閻妄川,和男女沒關係。

  「那王爺對你呢?」

  殷大人直接開口:

  「我猜他也是只喜歡我吧。」

  宋鳴羽撇嘴:

  「你倒是自信。」

  「合理推斷而已,他從前常年在軍營,要是喜歡男的,老早就下手了還能輪到我?但是你看他在軍中也沒傳出和誰過從甚密。」

  院子裡宋鳴羽喝的臉都紅了:

  「你們都是獨獨專情一人,那我哥呢?我哥那可是風光霽月的神仙人,那曹禮一介山野痞夫,字還沒有我寫的好看,在他面前我簡直就是詩書全才,我哥連我都嫌棄,怎麼會喜歡他?」

  殷懷安瞧著這個被親哥弄破防的人低頭憋笑不語。

  「俗話說青菜蘿蔔各有所愛,這對弟弟和愛人的標準還是不一樣。」

  「你說,怎麼不一樣?」

  「弟弟嘛,做兄長的多少有些盼著其成才的心理,難免嚴格要求一些,這愛人就不一樣了,他只要有一個地方的長處足以讓你讓你心生愛慕就夠了。」

  「那王爺哪裡讓你心生愛慕?」

  殷懷安拄著下巴想了想:

  「閻妄川長得好就不說了,論文采,反正我是比不上,詩書禮樂樣樣精通,文能安邦武能定國,文武全才,嗯,哪裡都很好。」

  宋鳴羽一巴掌拍在腦門上。

  「別說了,再說我更替我哥不值了。」

  站在門邊的人聽著聽著嘴角逐漸上翹,滿意的慢悠悠出去了:

  「本王記得昨日逮回來幾隻山兔和野雞,剝乾淨備上炭火晚膳的時候送到院子裡,對了,給永安王府送去兩隻。」

  「是。」

  殷懷安把宋鳴羽的手拉下來:

  「其實你不用糾結這個,別的不說,南境戰事你是知道的,南境將領倒是不少世家出身能文能武的,還不是和平時大吃空餉,戰事臨陣軟腳?有什麼用處?就憑曹禮能帶出一支不亞於北境邊軍能打硬仗的部隊,憑他三年來殲敵無數,就只這兩點就足以讓永安王側目。

  行了,你趕緊回去吧,曹禮是你哥夫這件事兒板上釘釘了,你再糾結也沒用。」

  宋鳴羽...

  殷懷安剛出門就聽門口的守衛出聲:

  「殷大人,王爺說晚上給您烤兔子,讓您早些回院子。」

  殷懷安眼睛都是一亮,趕緊沖身後的人擺手:

  「我得回去吃烤兔子了,你自己能回去嗎?我讓人送你?」

  被秀一臉的宋鳴羽裹緊了披風和他擺手就走了,這個地方一刻也待不下去。

  他一身醉醺醺的回了府,一路上覺得殷懷安說的有道理,細想曹禮是比南境一些將領強太多了,粗魯些就粗魯些唄,反正瞧著他對他哥細緻的緊,沒文化就沒文化唄,他文化也不好,他哥能受著就行唄,這麼一路想一路就走到了他哥的院子前,一股誘人的香氣飄了出來。

  他推門進去,就見他哥裹了厚重的狐裘斜靠在院子種的梅樹下,狐裘邊緣露出一截裡面月白的錦緞廣袖,即便小時候他與他哥不對付也從來都承認他哥長得真好,眼前的人就像是在神仙畫卷中,而他將目光再挪動一寸之後,就能看到一個一身束袖勁裝的魁梧大漢大馬金刀的坐在碳火旁正在翻烤兔子...

  小時候他烤兔子他哥嫌粗鄙,現在怎麼不嫌曹禮粗鄙了?剛才剛剛壓下去不能嫌棄這個哥夫的心思通通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兔子,兔子,怎麼今天所有人都在吃兔子?

  第100章

  曹禮這個在朝中沒有任何根基的新貴在如今的京城中就像是一塊兒令人垂涎的香餑餑, 不光是朝臣想著和他結親,就連李贏也想讓他在京中能有個家事,但是他畢竟年紀還小, 賜婚這種手段用的也還不嫻熟, 曹禮如今也手握重兵,還是個山匪出身, 萬一這婚指的不合他心意最後反而弄巧成拙。

  他也有心觀察一下朝臣對他的態度,結果果然沒過幾日就聽說了曹禮將上門說親的都給趕了出去,他看著那虎狼似的撲上去的權貴之家心氣也不順, 一時之間竟然也有兩分解氣, 但是又怕曹禮真的無心成親,年後他就要回到南境練兵了,他也有些著急。

  放眼京中他竟然也沒個說話的人, 最後趁著休沐輕車簡從到了焰親王府。

  門口的守衛正要進去通報,就見小皇帝擺了擺手:

  「不用通稟了, 朕自己去找表叔。」

  他熟路地往閻妄川的院子走。

  此刻主院的屋內閻妄川躺在榻上由著府醫針灸, 殷懷安冷著一張臉站在一旁,屋內的氣氛有些緊張,府醫瞧著時間到了立刻拔了銀針, 這屋內他不敢待了:

  「王爺受寒膏藥要加兩貼,我這就是熬藥, 一會兒晚飯後服用。」

  閻妄川心虛的做起來攏了中衣,探出手去扯一下殷大人的袖子, 被殷懷安一把扯開, 一雙眼睛像是要噴火,聲音大的訓著這不靠譜的人:

  「閻妄川你今年三歲嗎?還學會騙我了,說什麼部舊宴飲, 宴飲到山裡去了?」

  李贏才一到院子,正準備著人通傳就被這一聲吼給震在了原地。

  「我就是見你喜歡吃兔子,想著親自給你獵。」

  「兔子,誰獵的兔子不是兔子?你獵的兔子能吃出野雞味兒啊?昨天才下過雪,怎麼不凍死你呢?」

  府醫才從屋裡逃出來,背著箱子剛下階梯就和身著常服的皇帝陛下照了面,他嚇得膝蓋一軟:

  「陛下,下臣叩見陛下。」

  李贏此刻的表情卻有些尷尬了,聽著裡面的聲音是殷懷安的,而且聽情形他在訓閻妄川,他本來已經準備偷偷出去了,但是被這人一叫,走都走不了了。

  果然,屋內一下寂靜了下來,屋門先打開,是殷懷安率先出來:

  「不知陛下駕到,未曾遠迎,請陛下恕罪。」

  他話音剛過來,裡面剛剛穿上外衫頭髮都不曾整理的閻妄川才出來:

  「陛下,方才衣衫不整,叫陛下笑話了。」

  李贏上前扶住他的手臂,有些不好意思:

  「是朕沒叫人通傳,貿然就來了,打擾表叔,表叔父了。」

  殷懷安微微挑眉,表叔父?閻妄川的眉眼軟和不少:

  「陛下來的正是時候,正救了臣呢,陛下裡面請。」

  李贏此刻其實也有些說不出的感覺,他的生母在他出生時就沒了,小的時候父皇的妃子也好,包括從前權傾一時的劉皇后,都他父皇也都是畢恭畢敬,邀寵的多,本來以為殷懷安雖然是男子,但是畢竟比不得閻妄川的權勢,這府中必然是閻妄川做主,可怎麼都沒想到這一品親王在家裡被這樣訓。

  兩人聽出李贏是為了曹禮的事兒來的,李贏其實倒也沒有真的想要閻妄川做什麼,只是旁敲側擊的問他是不是在南境已經有心儀的人了。

  閻妄川和殷懷安對視了一眼,笑著給李贏斟了茶:

  「陛下原是為了曹將軍的事兒來的,臣確實知道一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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