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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個月的時間內,若是陛下能夠懷上清蘅的孩子,那麼,解藥,殿下的父親,荀莘,都會送回洛陽。」

  宋元安驚詫,「陳清蘊,你還不死心?」

  還是想要促成她和陳清蘅的婚事,他真的是瘋了。

  陳清蘊垂眸喝茶,將考慮的時間留給宋元安。

  宋元安默了默,忽然笑了,「陳清蘊,你這樣做,是為了陳家,還是為了你自己,亦或是,為了你的私心?」

  陳清蘊說道:「殿下此話何解?」

  太后臨終前說的話浮現在宋元安耳邊。

  陳清蘊年少時就不受父親疼愛,那時候只有大殿下願意陪著他。可是後來,為了保住陳氏,也為了保住他自己,他親手將毒藥端給了宋善溦。

  宋元安從不知道陳清蘊對她長姐是否動過真心,又或者他只是想要通過單純通過依附她長姐,成為太女妃,進而成為皇后。反正最後在權力和她長姐之間,他毫不猶豫地做出了選擇。

  可是這些年來,他陰魂不散地纏著宋元安,拼了命把他弟弟往她身邊塞,若說是單純為了陳氏,他還能想出更多提拔陳氏子弟的方法,為何近乎執拗地沉迷於此,屢敗屢戰?

  多虧太后提點,宋元安才完全確定了,他對長姐,是有感情的。

  這仿佛他心中永遠繞不過去的一道坎,宋善溦和他,宋元安和陳清蘅,他想要在宋元安身上復刻一遍宋善溦沒有死,登基以後的他與宋善溦的另一種未來。

  宋元安閉了閉眼睛,想清楚之後,她笑了,「何必要陳清蘅?」

  她忽而扯下身上的黑色披風,微笑道:「清蘊,我娶你如何?」

  陳清蘊這才發現,宋元安此時穿著一條粉藍色的花邊裙,這種樣式的裙子不像是她通常的穿衣風格,而且布料似乎放了很久,顯得陳舊發黃,有的地方已經有些褪色了。

  陳清蘊呼吸一滯,「你穿的是什麼?」

  宋元安大概知道,她和長姐的樣貌相差無幾。

  加上歲月容易模糊記憶中容貌的痕跡,她長姐的樣貌已經漸漸褪色,在還記得她長姐的人眼裡,她的這張臉應該能夠以假亂真。

  她和宋善溦最大的區別就是,宋善溦待人總是那麼和善,笑容單純而明媚,溫柔親切。而宋元安眼中,總是藏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疏離,她比長姐更聰明,更機靈,只要故意去學習,在加以模仿,她幾乎能將長姐的這些氣質學個八成像。

  這件衣裳,是她從舊日的庫房裡找出來的,是她長姐的舊物,多年以後再次穿在她的身上,尺碼大小一模一樣,沒有絲毫偏差。

  宋元安明顯察覺到,他的神色動了動,於是一字一頓地道:「孤娶你,一樣可以全了十年前你與長姐的遺憾。」

  陳清蘊恍惚著,這一刻,似乎過了很久,宋元安緊張地等待著,卻只見他一笑,所有的理智回歸,「陛下在開什麼玩笑?」

  他入宮了,那麼誰來主持陳家?

  他比宋元安想像中的,還要理智。

  他抬手,輕輕觸碰宋元安的臉頰,明明是笑著,聲音卻如此冰涼,「陛下,美人計是沒有用的。」

  就在這時候,忽然門口傳來「啪」一聲響動。

  兩人齊齊望去,只見裴望舒站在門口,地上是不小心撞倒的花瓶,似乎是準備進來時,沒想到能夠在這裡遇見宋元安。

  陳清蘊冷聲道:「出去!」

  裴望舒退了下去。

  陳清蘊吩咐道:「今天夜深了,陛下去休息。」

  話罷,便起身退去。

  第100章

  宋元安被帶到了客房之中,整個東海郡都在陳家人的掌控之中,猶如大魏的國中國。

  宋元安被迫和侍從分離,還有陳家僕從如影隨形地盯著她,就好像是活在金絲籠中的一隻玩物。

  「奴來伺候陛下就寢。」見她就要休息,有兩個女侍走上前來,就要替她脫去衣衫。

  「滾開,」宋元安轉過身,「你們算什麼東西,也配碰孤!」

  她躲進屏風後,可侍從卻跟了進來,她們雖然低著頭,但是目光卻一直往她身上瞥,紋絲不動。

  宋元安怒斥道:「還不快滾!」

  兩人道:「公子讓我等跟在陛下身側伺候。」

  那就是陳清蘊讓她們寸步不離盯著她的意思,宋元安拉開衣帶,假意避開他們脫去衣裳,陡然拔出衣袖內的匕首,「滾開,今夜不需要你們守在這裡!」

  刀刃出現,大概是沒有想到她在衣中藏到,兩人也是嚇了一跳,即便害怕,但是依然是搖頭,「陛下,公子吩咐了,今夜必須要有人陪在你身邊。」

  「孤不要你們!」宋元安將刀刃架在自己脖子上,「孤即便是死,也不會甘願受此折辱,你們去通告你們公子,要麼都退下,要麼把裴望舒給我換上來!」

  「可是……裴夫人…夫人有孕在身。」

  兩人還在猶豫,宋元安舉刀就要自刎,兩人這才連忙去通報。

  陳清蘊聽後笑了,「伺候陛下亦是夫人本分,既然如此,那就委屈夫人了。」

  ……

  對峙到半夜,宋元安見到裴望舒進屋以後,才稍稍鬆懈。

  她的脖子上被刀刃壓了一條紅痕,鮮血順著滴落,她卻因為精神緊繃,感受不到任何疼痛。

  「陛下,找我來何事?」

  比起宋元安在洛陽城裡見到的她,她體態豐盈了不少,想來是有孕所致。

  宋元安將刀壓在自己身側,目光依然帶著一絲警惕。

  隨著裴望舒靠近,屋內的人也終於是退去。

  宋元安抬頭凝視著她,「不是你想要見孤嗎?」

  從她摔碎花瓶的那一刻,宋元安就猜到,她是想要來找自己。

  裴望舒微微一笑,「陛下憑什麼這麼以為,我是公子的侍妾,還懷著公子的孩子。」

  宋元安說道:「陳清蘊顛覆皇權,你應該知道,在大魏,女子可以封侯拜相,然而在陳家,你只是他用以生孩子的工具。」

  ……

  夜深了。

  陳府之中,守衛森嚴。

  在一行巡邏隊經過後,宋元安果斷找準時機,翻過牆頭。

  裴望舒的話縈繞在她心頭,她一邊說著,一遍用茶水在桌面上描摹著地圖——

  「荀莘,你父親,還有六皇子,他們三人被分開關押,他知道六皇子對你沒什麼威脅,所以看守得寬鬆些,我見過荀莘,他在西邊的柴房裡,你父親應該在東邊,但是具體方位,我並不確定。」

  「四公主和夏侯氏的叛賊被關押在外面的地牢里,重兵把守,不在府中。」

  「至於解藥,那是陳清蘊自己才知道的,也不知道陳清蘅知道不知道……」

  她父親精神失常,六皇子年歲尚小,這兩人都幫不上什麼忙,宋元安打算先去找荀莘,翻過牆頭往西邊而去。

  深夜,柴房門口守衛也倦怠。

  大概是因為荀莘被五花大綁,加上府內有人巡查,門口的兩個守衛也放鬆了警惕。

  宋元安躲在屋後,等待時機,不久後,有個守衛內急,說道:「我先去方便一些,你繼續守著。」

  「知道了,快去快回!」

  他離開沒多久,就在這時候,宛如鬼魅般的身影閃過,忽然捂住剩下那個守衛的嘴巴,抽刀割喉動作宛如行雲流水。

  守衛眼睛陡然瞪大,然後渙散,宋元安頭回這麼殺人,沒有經驗,又利落地朝他心窩窩捅了一刀。

  眼前人的身子僵直倒下,她才放鬆緊惕。

  宋元安拍拍裙子,然後去摸他腰間的鑰匙,打開門後,裡面的荀莘被瞬間驚醒,月光下灑滿宋元安全身,點亮她帶血的衣襟。

  荀莘眼淚都快出來了。

  「噓——」宋元安示意他小聲,馬不停蹄上前去割斷他身上的麻繩,她不知道另外的守衛什麼時候回來,只想著趕緊帶他跑,剛替他鬆綁,就拽著他往外奔去。

  然而,也就是在此刻,四面霎時間燃氣點點火光,明亮如白晝,無數人舉著火把魚涌而入。

  荀莘驚詫道:「陛下!」

  宋元安下意識將他拉至身後,只見有一人從簇擁的火光中走出來。

  陳清蘊的臉色陰冷,與炙熱火光明顯有些格格不入。

  宋元安死死凝視著他,以及挺著小腹,默默站在他身後的裴望舒。

  「陛下還真是不聽話。」他說道,「你憑什麼認為,三言兩語,就能挑撥我孩子的母親。」

  宋元安仰著頭,不卑不亢。

  或許是認為幫助宋元安還是不切實際。裴望舒臨時變卦,將地點告知宋元安之後,轉過頭來就通知了陳清蘊。

  「既然是交易,陛下還是拿出點誠心來」

  陳清蘊走上前來,宋元安和荀莘頓覺危險,荀莘想要上前護住宋元安,卻被人死死扯住,「你想對她做什麼!陳清蘊!」

  下一刻,陳清蘊揪起宋元安的長髮就往外拖去,劇烈的疼痛讓她尖叫出聲。<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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