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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瘋玩了一天, 白茶回來洗完澡就人事不省了, 答應季承煜的「禮物」一件也沒兌現。

  男人上床後帶來的暖意太舒適,他迷迷瞪瞪睡醒的時候, 身邊躺著的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了, 他看了眼時間,上午十一點多,白茶往常在校的時候都已經在上第二節大課了。

  手機上躺了好幾個錢敬文的未接來電, 白茶瞥了一眼, 沒管, 自顧自下床洗漱。

  比起住在星河裡山莊,季承煜更常去的住處離凱薩琳的心理診療室不遠, 是一棟R國風格的雙層小樓, 樓前自帶了一個花園, 種著一些四季常青的高大樹木, 常年鋪著或深或淺的雪。

  白茶叼著牙刷刷牙時, 窗外的陽光恰好轉過一個角度,落在樹梢的積雪上,像一層細密的金粉, 他覺得好看, 含糊不清地抓起手機給季承煜發語音。

  不過一會兒,輕微的開門聲響起,男人熟悉的腳步聲靠近,鏡子裡映出季承煜的臉。

  「在家裡也穿這麼整齊……」白茶吐掉一口水, 指指窗戶,「看。」

  季承煜順著白茶的指引看過去,停頓了片刻,收回,目光停在鏡子上,不動了。

  屋裡的暖氣十足溫暖,白茶只穿了一件寬鬆的T恤,連褲子都沒穿,兩條筆直白皙的腿露著,偏偏當事人沒有一點自覺,在他面前走來走去。

  寬鬆的衣領遮不住線條明顯的鎖骨,昨夜少年熟睡後留下的吮吻痕跡經過一晚的沉澱擴散成一片片深色的淤痕,都是他留下的印記。

  白茶跟鏡子裡越發深沉的目光對了一眼,很快意識到他在看什麼,徒勞地拉了拉衣領,卻把身後圓潤的弧線勾得更加明顯。

  季承煜上前,好心地幫他整理衣服,「午餐都快好了,收拾完就出來。」

  男人拍了拍他的屁股,先一步出門了。

  清脆的一聲,被人輕輕拍了一巴掌的屁股恍惚間還留著火辣辣的觸感,正是因為男人輕佻的態度,才顯得這一巴掌格外色.情,也格外讓人羞恥。

  白茶在原地站了半天,不想承認鏡子裡照出那個滿臉紅霞、一副思.春相的少年就是自己,帶著一身濕漉漉的水痕,就追下了樓。

  「季承煜,都說了不許打我屁股——」

  氣勢洶洶的半句話突然折斷了,白茶拘謹地站在樓梯上,透過什麼也擋不住的欄杆,尷尬地跟客廳里的兩個人對視。

  一位是只有一面之緣,但在白茶心裡不亞於女神級別的謝玉織設計師,還有一位面生的男人,聽到動靜驚訝地望過來,溫雅俊秀的臉上帶著零星的笑意。

  季知聿心裡瞭然,這位大概就是季嶼電話里說的小嫂子了,看上去年齡真的很小,季知聿微笑了一下,禮貌地收回目光。

  謝玉織來之前跟季承煜打過招呼,按照原來的行程安排,上午她要去看一場秀,吃過午飯再過來,但是這期的設計實在讓人意興闌珊,謝玉織就拽著季知聿提前離場了,抵達長子住處的時間不過十一點。

  只是沒想到,還能有驚喜。

  「小白茶?」謝玉織若有所思,隨即笑了,「原來老三說的那個嫂子就是你。」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白茶尷尬地並緊了雙腿,飛快說了句:「我先上樓換衣服。」

  一溜煙就跑沒影了。

  「謝女士,你嚇到他了。」季承煜從廚房出來,手上拿了一杯熱牛奶。

  「壞小子,」謝玉織點點他,「早先在世青設的時候我就懷疑你圖謀不軌,這么小的孩子你都下的去手……

  她搖搖頭,不干涉大兒子的感情生活,只是笑笑說,「訂婚請柬可別忘了我。」

  季承煜一頓,有些意外,季知聿隱晦地對季承煜點了點頭,季承煜就答應了。

  他上樓給白茶送牛奶,留下客廳里的一對母子細細交談。

  謝玉織跟季長廷有三個兒子,離開季家時孑然一身,季嶼才不過幾歲,還不知事,季長廷又是個不管事的,別看季承煜沒什麼人情味,但季家的兩個小的,基本上算是他帶大的。

  季知聿讀了Y國的藝術專業,成年後就很少回國,經常陪謝玉織出席各種秀場,比起季氏二公子這個身份,大多數人都只識得他是謝設計師的兒子。

  「早先聽凱薩琳說你哥的病情好轉我還以為是誆我呢。」謝玉織嘆了口氣,「也是我對不住你們。」

  「謝女士,我們都是獨立的個體,是您說的,在成為我們的母親前,您首先是您自己。」季知聿莞爾,「我也很為大哥感到高興。」

  這也是為什麼,謝玉織從來不讓三個兒子叫她媽媽,比起「母親」這個角色,她更像一個自由的大朋友,給與關注,卻從不干涉。

  無論是從商的長子,從藝的次子,還是在家躺著的么子。

  總歸季長廷唯一的好處就是,很有錢。

  *

  在經歷了長達300秒的冷靜後,白茶鬆開了捂著臉的手,仰頭喝完了一整杯溫度適中的牛奶,手背抹過嘴唇,堅定地自我催眠:「剛才我沒下樓,我剛起床。」

  他深吸了一口氣,氣急敗壞地錘了季承煜的胸口一拳:「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樓下有人!!」

  軟綿綿的,沒什麼力道。

  季承煜掰開他攥緊的五指,在掌心揉了揉,「我提醒過你了,收拾好再下樓。」

  他本意是逗弄一下白茶,等人慌亂地朝自己求救,卻沒想到有人就這麼衣衫不整地下樓了。

  失策。

  季承煜沒什麼自我反省的意思,除了眼淚,白茶的其他反應也很有趣、很誘人,尤其是求救、依戀這一系列象徵所屬的情.態。

  如果這些情感能叫做喜歡,那就是喜歡。

  但無論什麼都無所謂,季承煜確信白茶會一直在他身邊。

  四個人吃了一頓平和的午飯,白茶想像中的尷尬都沒有出現。

  日常生活中的謝女士溫和風趣,跟白茶聊了不少時尚圈的八卦,季家的兩個兒子就是純吃飯的,季知聿偶爾搭一句謝玉織的話。

  倒是季承煜全程都很安靜,只在白茶把不愛吃的蘿蔔小心撥給他時,拿筷子輕輕敲了下他的手背。

  謝玉織雖然沒刻意提起,但兩人的互動她全程看在眼裡,內心愉悅地笑了。

  她本來還擔心季承煜會欺負白茶,現在看來……

  謝玉織不動聲色眨去了眼底突然泛起的澀意。

  真好。

  *

  飛機是晚上十點多抵達江市的,白茶第二天有早八,男人一貫有分寸,不會影響白茶的正常上課。

  所以進門的時候白茶整個人很放鬆,在看到桌上的快遞包裝時也沒分去太多注意。

  淅淅瀝瀝的水聲在浴室響起,季承煜把拆去包裝的盒子拿進了臥室。

  浴室的門沒關,像某隻兔子留下的暗號。

  季承煜推開了門,溫熱的水汽包裹上來,裹挾著沐浴露的甜香。

  白茶躺在浴缸里,表情一頓,警惕地往下躺了躺,「我明天有早八啊。」

  「知道。」季承煜說,「我會叫你起床。」

  朦朧的白霧模糊了男人的神情,但嘴上說著知道的季承煜卻一步步走動了白茶麵前,他蹲下身,挽起袖子,伸手試了試水溫。

  「椰椰,你是不是忘了點什麼。」男人的聲音低沉輕慢。

  白茶眉心一跳,驚覺最近被季承煜慣得太飄了,連他們簽過的協助治療協議都忘了個乾淨。

  「嗯……」白茶自覺沒有盡到醫療輔助人員的責任,聲音有些虛,「之前你發我那些視頻,我還在學,不能立馬就考試。」

  當前療程凱薩琳強調過,要白茶主動,最近兩人的接觸還只停留在季承煜強勢的摟抱和接吻,以及單方面幫他紓.解過於躁動的欲.望。

  季承煜在這件事上頗有耐心,撩動溫水澆在白茶圓潤的肩膀上,「還有呢?」

  還有、還有……

  白茶咬了咬唇,被迫直視自己欠下的帳,「上次回家答應你的兔尾……」

  男人的眸色轉深,「還有呢?」

  還有啊?

  白茶想不到什麼,索性破罐破摔,「你說是什麼就是什麼。」

  他頂著季承煜露骨的目光,聲音越來越小:「我很聽話的,但是我真的有早八……」

  「嗯。」男人點頭認可了,「所以今晚,我不碰你。」

  「你來。」

  ……

  季承煜說到做到,真就躺平了,目光幽深中帶著鼓勵和挑釁。

  男人放任的態度也勾起了白茶的勝負欲,自己可是修習過多種秘籍的,論理論知識,十個季承煜也不是他的對手。

  小瞧他。

  白茶眯眼笑了笑,俯身握住了男人的手腕,「咔噠」一聲,拷在了床頭。

  ——是上次那套兔裝里剩下的手銬。

  粉嫩的仿真兔毛,毛茸茸的一圈,在手腕的脈搏處掃出細微的癢。

  季承煜挑挑眉,沒對他膽大包天的行為做出評價。

  這樣的季承煜實在太新鮮,也太誘人,白茶小心翼翼地抓起自己戴過的兔耳發卡,壓在了男人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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