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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還以為,你要計較我的自作主張。」唇邊笑意深了幾分,他挑眉,「比如說…被人看見了怎麼辦?」

  「那…」葉明宜眨了眨眼睛,垂下腦袋小聲道,「你讓他們不發出去就好了。」

  算上悅和內部一些員工,她工作室的人,戀綜的導演,察覺到他們關係的朋友,還有像沈家這樣有人脈的權貴……

  他們好像也不是什麼太大的秘密,比從前光明正大多了。

  發頂罩著一圈淡色的光暈,卷翹濃密的睫毛輕輕顫抖著,宛如小蝴蝶翩然的翅膀,

  沒想讓她躲過去,孟謹禮本摩挲在她臉頰邊的手,略顯霸道地勾起了她的下頜:「不考慮把我換掉了?」

  鏡片後,促狹的笑意在眸底轉瞬即逝,暖色調的光,也淺淺漾在了他清透的眼睛裡。

  心雖意動,葉明宜學著他從前最會轉移話題的方式,再踮起腳尖,止住了這一刻,他的戲謔。

  唇齒間輾轉的熱度,快要將人融化。

  ——

  接下來的所有親熱,都是一件件再自然不過的事。

  荷爾蒙是最好的引導老師,那些感激,歡喜…包括滿腔沉甸甸的熱愛,通通成了愛情里的催化劑。

  和孟謹禮說的一樣,欲望也是感情的一部分,愛和性本身就是一體的。

  它像是情感表達的宣洩口,那些說不出來的,不知道如何說的,全都能在行動里被體現徹底。

  渴望交融,渴望被擁有,渴望貫徹,渴望被他融化。

  套房的浴室格外寬敞,薄霧繚繞,黑色的,足夠容納兩個人的大理石浴缸,正在放水。

  水聲「嘩嘩」掩蓋著曖昧的喘/息聲。

  水霧粘在鏡子上,漂亮,微微顫抖著的蝴蝶骨半遮半掩,脖頸仰著優美的弧線,如瀑的髮絲垂落,蔥白纖細的手指死死扣住了墊在身下的白色浴巾邊緣。

  白色蕾絲的內衣散亂丟在了地上,旁邊還掉落著黑色的皮帶,兩種顏色在瓷磚上形成了強烈的視覺反差。

  皮帶恰好卡在內衣的褶皺上,金屬扣抵著它,色澤冷然。

  「啪嗒」一聲,本放在洗手池邊緣的眼鏡,被碰在了地上。

  沾著水色的指尖若即若離地划過了雪白大腿的內側,帶了一條濕膩膩的痕跡。

  陣陣酥麻的小電流從脊椎骨處攀升,遊走在身體裡的每一個角落。

  眸底的水色和燈光交相輝映,葉明宜死死咬住了唇。

  可惜帶著熱度的水蒸氣拼命地想要往她身體裡鑽,熱得她腦袋暈暈乎乎,快喘不上氣。

  幽幽的馨氣逐漸在空氣里彌散,愈來愈芬芳。

  「水…是不是滿了?」

  正對著放水中的浴缸,眼前視線一覽無遺,隱約間,她看見了淋漓泛著波紋的水色。

  「感覺是。」

  男聲朦朦朧朧地從洗手台邊傳來,帶著微微的啞意,甚至還含著幾分漫不經心。

  他壓根沒有回頭看上一眼。

  停頓的這一刻,腦子能簡單運作,在水聲掩蓋下,其他的聲音也漸漸變得清晰。

  「我不是…」葉明宜臉一紅,一旁,掛著的毛巾連著滴下了兩滴小水珠,「說這個…」

  隨著含嬌的薄怒,硃砂小痣也曖昧地輕動。

  孟謹禮半仰頭,素來冷淡的眉眼裹上了一層欲/色。

  得理不饒,他慢條斯理地問:「這個…是哪個?」

  手指倦緊,葉明宜看著他非常緩慢地舔了舔被熱氣蒸得泛粉的唇,水蒸氣給唇瓣潤了一層水光,凸起的喉結,也隨著他的動作,輕緩地上下滾動。

  離了鏡片的阻礙,狹長的瑞鳳眼在繚繞的霧氣里,多了些許妖冶。

  惱羞成怒,葉明宜小幅度踹了他一腳,想併攏雙腿:「不和你說了。」

  聲調含著春情,仿佛是在欲迎還拒

  剛才被人親得迷迷糊糊,她也不知道是怎麼同意進到浴室的,等反應過來,人已經被抱到了洗手台上。

  她其實總覺得在水裡,很奇怪。

  「怎麼…不和我說了?」沒讓她走,孟謹禮直起了身子,用雙臂牢牢卡住她。

  雄性荷爾蒙和男人的體溫一併向著她壓了過來。

  「水不滿,會不舒服。」

  低磁的男音咬在了耳垂,細心地廝磨著。

  寬闊的背肌罩在她身上,光亮映著分明的紋理,勾勒著胳膊上有力的肌肉弧形。

  青筋跳動,滾燙的溫度讓人情不自禁地震顫。

  「明宜,是你先發出邀請的。」他軟了聲線,含著笑意又得寸進尺地隱著幾分指責。

  是她先吻過來了。

  「我…」沒想好狡辯,腿彎被胳膊穿過,葉明宜被人抱了起來。

  溫水漾開層層波紋,水龍頭終於被關上了。

  一時間,靜得只剩下了水波聲。

  「乖乖,想先洗哪裡?」

  第102章 「很好聽,不是……

  水紋蕩漾,指尖和水面相接,滑膩的觸感讓葉明宜產生了一刻眩暈,浴池的水看上去很深,其實才剛剛沒過腰間而已。

  在對上孟謹禮那雙如夜色般幽邃的眸子時,眩暈感升到了頂峰。

  浴池邊的置物架上,放置著柑橘味的沐浴露,甜香味隨著泡沫被擠出,彌散在整間浴室。

  一捧泡沫,綿密細膩,沾在筋骨分明的手背,又在遊走的動作里,被塗抹上了掌心,所有地方都變得濕膩膩的。

  葉明宜也不知道洗哪裡,哪裡都想好好洗,可哪裡又都不想洗。

  遲遲沒得到回應,孟謹禮低笑一聲,詢問卻是篤定的口吻:「先洗這裡? 」

  那一瞬間,葉明宜在他的聲音里,情不自禁看見了,在瑟縮的花骨朵。

  她領教過許多次孟謹禮做甜品的手藝,其實他也很擅長在蛋糕胚上塗抹奶油,做最後的裱花。

  手要拿著抹刀,把白色的奶油均勻的塗抹,剮蹭在兩層的蛋糕胚上。

  如果他不想那麼快,刻意享受著塗抹的時間,那麼會反覆用刮刀在蛋糕胚上的同一個地方打捲兒。

  從下層塗抹到上層,再從上層塗抹回去,偶爾會小心翼翼,接住多出來的奶油。

  以他的口味,可能需要給蛋糕胚加一點水果,熟透的櫻桃剛剛好,被奶油裹住,甜的正好,咬上一口,會甜蜜蜜的流汁。

  現在被品嘗的,很可惜不是櫻桃,是有毒的柑橘。

  驟然想到了那個對話…

  ——「有毒…」

  ——「很甜。」

  到底在甜什麼,也許只有品嘗的人知道。

  水波一圈一圈擴起,小小的波浪拍打在了大理石的浴缸邊沿。

  「這裡,是不是也需要幫忙?」

  「不…需要…」

  葉明宜含含糊糊的尾音融化了。

  掌心的泡沫在發燙,也在流逝,孟謹禮眼皮抬了抬,捧著,摩挲著泡沫的力卻重上了幾分。

  像剛剛和好的麵團,力度一重,就會軟軟地散開。

  細細的輕哼聲和水花漾起的聲音,奏出了這一秒最美妙的樂章。

  葉明宜失了神,抬起胳膊,緩慢地覆住了孟謹禮的手,帶著無聲的嬌意,是一種可憐兮兮的示弱。

  其實,他的手很溫暖,比水更溫暖。

  沾水的長睫毛顫了顫,葉明宜半斂著眉眼,直直望著孟謹禮。

  往往復復,最終停留在了凸起的喉結上。

  還是太煎熬了,

  室內門緊閉,不知道氧氣還留存了多少,胸口悶悶的,熱熱的,又酸又脹。

  但是更脹的,可能不止在眼前。

  見著了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老朋友,葉明宜在某一剎那,近鄉情怯很想逃。

  孟謹禮的體檢報告她是看過的,感覺上來看,是正常的,甚至……

  「別動。」

  孟謹禮勾著唇,懶懶散散望著葉明宜,實際上,眸底暗藏著的情緒,卻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溫和鬆懈。

  一根又一根青筋連著脈搏心跳一起鼓脹。

  曾經有無數個夜晚,輾轉中他都很想,

  很想把她鎖在他的身下,把她禁錮在抬手即能摟住的位置。

  能夠接受愛而不得,卻接受不了可望不可及。

  不過,

  他的野心和欲望,讓他愛和欲都想要。

  水擴出了一圈又一圈,被擠壓後順著倒流。

  阻力,壓強,

  物理老師曾經反反覆覆的強調,在這一刻,才有了最清晰的認知。

  公式不記得了,隔得太久遠,

  很多時候,盲目嘗試,比循規蹈矩更加心猿意馬。

  題海戰術奏效了,

  在盲目嘗試中,他們找到了看似被遺忘,實際上早寫進潛意識的,基礎公式。

  什麼都不想想了,

  不知道是多少度的熱水,滾燙得讓人渾身發麻。

  葉明宜咬住了唇,

  她被困住了,

  困住在一個無休止的漩渦里。

  水深深淺淺,

  拍打浴池邊的聲音也越來越大。<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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