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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霧探出舌。尖,輕輕tian了tian指腹的血液。

  凌爻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瞬,握住了女子的手,勸道:「別吃這個,髒,咬脖頸就好,我洗過了,乾淨的。」

  水霧卻並沒有聽,她有些執拗地去拉扯凌爻的衣領,要解開他的衣衫。

  聖騎士的眼尾暈開緋紅,他躲避著水霧的手,卻是有些羞赧、不好意思:「主人,這樣不好。」

  凌爻還很純情,守著聖教廷的清規戒律,從來不會暴露地主動對人解開衣服,袒露出胸膛。

  可最終,他卻還是無法抵抗主人,被剝乾淨了上衣,看光了身子。

  水霧握著他的肩,讓凌爻轉過身子,看向了他的脊背,猙獰的鞭痕錯落在背部,層層疊疊,幾乎沒有一處好肉,模糊的血肉黏在了一起,似乎也並沒有接受過什麼治療。

  凌爻有些不自在,他心中覺得那些痕跡實在過於醜陋骯髒,容顏顯露出了幾分自卑:「主人,丑,別看了。」

  他接受了聖教廷的懲戒,挨過一百下聖鞭,便算是向神證明了他的忠誠,鞭子上浸泡了聖水,故而傷勢久久無法癒合,深深地潰爛。

  水霧低下眸,聲音很輕,像是怕驚擾一隻蝴蝶:「疼嗎?」

  凌爻怔了下,不禁有些受寵若驚,水霧……這是在關心他嗎?

  「不疼的。我很能忍耐,過去受過的比這嚴重的傷多了,這點傷,不算什麼的。」

  輕柔的、猶如花瓣一般溫柔的吻淺淺落在了男子的背部,令他陡然渾身一僵,心尖泛起酸澀的、無法形容的情愫。仿佛渾身的感官都匯聚在了那一點,心跳震顫得猶如擂鼓。

  水霧親在了凌爻脊背的傷口處,似乎帶著幾分心疼與愛憐。

  凌爻扶住了女子的手臂,用手指輕輕擦去了她唇角染上的血漬:「不需要……為我做到這種地步,我不值得。」

  聖騎士下意識將自己放置於了一個卑微的位置,似乎連奉獻出自己的血液,供她填飽肚子時,都要擔心自己的血液是不是不夠香甜,委屈了她。

  這一切本就是凌爻自己選擇的,他不需要,水霧為此而憐惜他。

  女子不再排斥凌爻的觸碰,她躺在凌爻的懷中睡著了。哪怕知道血族不會怕冷,可看著水霧穿得那樣單薄,凌爻還是將她摟得更緊了一些,似乎想要將自己身體的暖意傳遞給她。

  凌爻從來沒有試圖否認自己背叛者的身份,男子輕柔地撫摸著水霧的側臉,他想,自己遲早有一日需要贖罪,那麼,他希望那一天,他能夠是被水霧汲取了渾身的血液而死的。

  聖教廷想要在眾目睽睽之下用銀釘刺入女子的心臟,用烈火將她徹底焚燒,讓她挫骨揚灰,以安撫平民,彰顯他們的神聖與強大。

  獵人公會的人卻也在同聖教廷交涉,想要得到水霧的處置權,研究怎樣殺死血族的獵人要將血族的女公爵當做實驗樣本,將她物盡其用,增強己身的力量。

  他們在談判,水霧反而落得清靜,一直被關押在教廷的地下,似乎被遺忘了一般。

  尹欷樾走入地牢的時候,只覺得氣氛格外詭譎,半響後他才意識到,是那些不知道被關了多久的怪物變得分外反常。他們往常本應該癲狂地囈語,用腦袋撞擊在牆壁上,發出毛骨悚然的、他人聽不懂的聲音。

  可此時,他們卻變得十分安靜,似是小心翼翼,不敢吵到一個人的睡眠。

  一具具形銷骨立的身體趴在欄杆上,臉頰抵在縫隙之中,眼眸貪婪地向著某個牢房看過去,唇角甚至隱隱滴落下了津液。

  他們都在看著那個新關入牢獄內的女公爵,血族的基因令他們天然地臣服、渴求,妄想靠近她,卻又只能低微地跪伏在她的腳下。

  尹欷樾走到了鐵欄之外,薔薇古堡中傲慢高冷的女公爵正閉著眼眸,似乎睡著了。

  鎖鏈被打開,尹欷樾走了進去,他知道,這位血族脾氣驕矜,只怕柔軟的床褥上多了一顆豆子,她都要蹙起眉喊不舒服。

  女子的身下鋪上了一層白色的狐裘,不用想,尹欷樾便能夠猜到一定是心腸極好的聖父凌爻給她送過來的。

  她慣會欺負老實人,都已經是身陷囹圄的階下囚了,居然還能夠使喚得動人幫她跑腿。不過,也是,現在凌爻都已經被她初擁過了,還不是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只能夠被迫答應她的所有要求。

  尹欷樾蹲在了女子的面前,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就這麼看著水霧的睡顏,看了半個小時。

  直到腿都快要蹲麻了,他才察覺自己在發什麼瘋。這隻血族身上怕不是有毒吧,才會讓他像是外面那些關著的吸血怪物一樣,巴巴地看著她,好像她有多麼好看似的。

  尹欷樾伸出了手,他可能是想要惡作劇,捂住水霧的嘴,讓她難受地醒過來。可當他快要碰到女子時,卻只見嬌氣的女公爵微微蹙起了眉,不知怎麼,尹欷樾便被抓住,被女子像是抱枕一般摟在了懷裡,壓在了身。下。

  水霧的眉眼肉眼可見地舒展了些,尹欷樾的身上很暖和,抱著睡剛剛好。她仍舊沒有醒,剛剛的動作也並非刻意,而純粹是夢中沒有意識的行為。

  尹欷樾都不知自己該不該生氣,她可真是會耍流氓,從前在薔薇古堡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

  她是以為,他是凌爻那個過分寬容大度、做什麼都不會生氣的聖父嗎?

  尹欷樾與血族有深仇大恨,所以當他要求進入地牢中時,每個人都以為他會來折磨這個女公爵,對她用私刑。

  可男子此時卻像是小學生一般捏住了女子的鼻子,試圖用這種方式來讓她呼吸困難從睡夢中憋醒。

  但尹欷樾似乎忘記了,血族已經不會呼吸了。

  水霧沒有醒,被打擾了睡眠,半夢半醒間,她張開唇,咬住了人的虎口。

  尹欷樾倒像是送上門給她吸血似的,她剛剛喝飽了凌爻的血,此時倒也沒有很急迫,仿佛在夢中主動飄來了一根雞腿。

  可尹欷樾才不想乖乖給她喝血,他可還記著仇,從前水霧又是強迫他給她當狗,又是用鞭子狠狠抽了他一頓,他都還沒有還回來呢,哪裡還能再讓她占便宜。

  「…小狗……」女子的唇瓣微微翕動,朦朧間,低低喚出了兩個字。她的眼睫被打濕,一滴濕潤的淚沿著眼角滑落了下來,仿佛一直流到了尹欷樾的心裡,在心湖上砸了一個大坑。

  「嘶。」尹欷樾只覺得他的心口仿佛被什麼蜇了一下,他們可是宿敵,這人怎麼還作弊地亂叫,別以為撒撒嬌,他就能夠忘記她都對自己做過什麼了。

  水霧緩慢地睜開了眼眸,淚水模糊了視線,有一刻,她以為自己見到了夢中人,可很快,她便分清了現實,知道自己是做了夢。

  她不喜歡那個夢,也不喜歡沉溺於其中,黑狗只是一個npc,難道要讓她相信那個詭譎冷酷的邪神擁有真情嗎?祂創造的其他分。身可還在欺負她。

  女子的視線涼薄,其中的委屈和柔軟一點點褪去,就仿佛,她剛剛只是錯以為,自己看見了另一個人。

  尹欷樾滾燙慌亂的心臟也好像隨著水霧的視線而一點點冷卻。女子似是一點也不在意他,也並不想看到他,睡著時緊緊攀附著他的手腳此時冷漠地鬆開,她的眼中倒映不出尹欷樾的身影。

  在一開始尹欷樾不願意被馴服的時候,水霧便不再執著地需要他了,她有別的小狗了,那隻蠢狗心裡眼裡都是她,不會顧及後果,也不懂得計較得失,更沒有亂七八糟複雜的心思和立場。他只想回去救他的主人,然後傻乎乎地為她而死。

  尹欷樾唯一想不通的是,冷酷的血族女公爵怎麼會在意那樣一條狗。

  尹欷樾說話還是不好聽,他按著女子的肩逼問,因受傷而變成異色的瞳眸顯得有些可怖:「剛剛不是還將我抱得那麼緊嗎,你怎麼總是這樣,吃飽了就不認帳?」

  水霧不想理會他,偏過臉,現在所有的血仆之中,只有郗鏡還沒有確定立場,而對於早已經被認證為是叛徒的尹欷樾,她根本不願意再付出多餘的情感,也懶得再同他交流。

  碰了釘子,尹欷樾的心中卻沉悶地不服氣,他好像也分不清自己的心思,掌心扣住了女子的腰肢,眸子閃爍著偏執:「你剛剛在叫誰呢,那隻黑狗已經死了,你以為他還能夠來救你嗎?哼,若是你服服軟,求我一下,或許我還可以……」

  「啪——」清脆的巴掌扇在了尹欷樾的臉上,男子被打得偏過了頭,他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了水霧,「你打我?」

  水霧的手心有些發疼,她抿著唇,雖然心裡有一處小角落提醒她,自己此時受制於人,應該夾起尾巴做人,可血族特有的高傲性情卻令她不肯哪怕泄露出一分怯懦。

  她不說話,尹欷樾反而更加生氣,男子沒有注意到,此時的自己簡直像是在同女公爵鬧著脾氣:「就因為說了那條黑狗幾句,你就要打我,你未免也太朝三暮四了。之前不是還想要馴服我,想要我當你的狗,現在有了那隻蠢狗,就忘了你曾經多麼垂涎我了是吧?」<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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