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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圓圓的眼眸專注看著酥蜜餅,臉頰鼓鼓囊囊,溫暖的光線照得人心裡暖洋洋,裴鉉愜意地眯眼看著眼前人。

  六年了,整整六年了,如此也算圓滿了。

  雖然寧泠明天又要離開了,可她還會來看孩子,他依舊能和她一起吃飯,能夠看見她。

  吃完後,三人又在商量著下午的行程,打算隨意閒逛。

  寧泠有意看看附近的香鋪,考察下盛安城盛行的香料。

  連逛了幾家香鋪,買了許多味道各異的香料,竟不知不覺走到了當年哪家首飾店。

  第一次她在這兒買了海棠花絨花等,第二次為了矇混過關記住路線,她在這裡買了口脂。

  「當年你挺喜歡這裡的口脂。」裴鉉挑眉,意味深長笑笑,「六年了再進去看看。」

  他帶著寧澤銘進去,寧泠跟上。

  女店主還是原來的人,依舊容顏姣好打扮精緻,歲月雖讓她添了皺紋卻更有成熟韻味。

  看見寧泠進來後目光直盯口脂,她連忙問道:「需要我幫忙挑選幾個試試嗎?」

  相似的問話,寧泠鬼使神差地點點頭。

  她在一旁試著口脂,父子倆都聚精會神看著給出意見。

  店主平時見多了陪著來的男子,他們大多百無聊賴亂看打發時間,或者煩躁不耐地等待。但父子倆滿心滿眼映著這個女子。

  寧泠挑選了幾款適合自己的,也給白佳選了幾款。

  然後她主動掏出碎銀結帳,擔心裴鉉搶先付帳。

  店主手上包著口脂:「你夫君和孩子剛才一直看你呢。」

  寧泠想反駁,可看著父子倆相似的臉,尷尬笑笑沒回應。

  裴鉉似得到了極大讚賞,樂得滿臉笑意,自覺地拎走東西。

  下午逛了一會,寧泠和寧澤銘都有些累了,三人商量著回了侯府。

  精疲力盡的寧澤銘爬上床榻沒多久就睡著了,像個小豬一樣睡得香沉。

  寧泠也走累了,想要休息下。

  裴鉉看出了她的想法:「你去偏房睡吧,這小子現在勁越來越大了,你和他睡待會說不定踹疼你。」

  寧泠想了想明天她就離開了,實在不該和孩

  子太親近。

  前一刻還親昵溫馨,下一刻就沒有了身影,落差太大了。

  寧泠起身去了偏房推開門,裡面的陳設布置一如從前。

  仿佛六年的間隔從來不存在。

  她粗略地掃了一眼屋子,走近床榻處欲要躺下。

  看見床頭柜上整整齊齊擺著六個木盒,盒子蓋得嚴嚴實實。

  以前她房內沒這東西,她好奇地解開盒子。

  入目得是密密麻麻的平安符,她抽出一個瞧。

  淡黃的符紙上一面印著寺廟的名字,她知道這是盛安城香火最盛,聽說最靈驗的寺廟,一面是裴鉉力透紙背的字跡,上面端正寫著,祈求吾妻寧泠平安。

  每一個平安符上都是如此,其他盒子的平安符有的因為時間而越發暗黃易碎。

  寧泠不知要花多少時間才能求得這麼多平安符,不知他六年裡懷著怎樣的心情風雨不阻前往寺廟。

  她心緒複雜,慌忙地上塌將被子拉過頭頂。

  下午這個午覺睡得極其糟糕,整個人渾渾噩噩。

  連晚上哄寧澤銘時都有點心不在焉。

  「怎麼了?」見她心神恍惚,裴鉉問道。

  寧泠回神:「沒事,有點累了。」

  裴鉉以為她是今天走累了:「晚上我給你燒水泡腳,好好睡一覺。」

  寧泠點點頭。

  第二天,寧泠在被窩裡睡得香甜,感覺到什麼溫熱軟軟的糰子一直往她懷裡拱。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一看是寧澤銘。

  「你怎麼在這?」她嗓音還帶著早起的沙啞,她看著外面大亮的天色。

  估計是昨日走累了,下午又沒休息好,今天睡過了。

  「早上我找不到娘,央求爹帶我來找你。」寧澤銘回答。

  小孩子的精力恢復很快,現在又是精神滿滿。

  寧泠下意識去尋裴鉉,卻發現他竟也睡在床塌上。

  兩人說話的聲音都沒有吵醒他,眉眼舒展,很安靜地睡著。

  不算大的一張床,自然擠不下三個人。

  他高大的身軀掛在床沿外側,一不小心就要摔下去。

  寧泠醒了,寧澤銘更不老實了,毫不收斂地床上亂滾。寧泠皺了下眉,想要阻止。

  裴鉉被寧澤銘的動靜吵醒,睜開眼發現兩人都醒了。

  他起來給寧泠倒了一杯溫水:「灶房有熱水,不要用冷水洗漱。」

  「嗯。」寧泠看了眼身上的寢衣,「你先出去。」

  裴鉉在她不好換衣服。

  「好。」裴鉉笑了笑難得沒貧嘴,還把寧澤銘一起帶了出去。

  寧泠穿好衣裳起身洗漱,今日該返程了。

  行李昨夜她都準備好了,既然寧澤銘來了這裡,她也不用去侯府告別了,直接從這裡離開。

  出了門坐在馬車上,寧澤銘的情緒明顯低落。

  但他信守諾言,沒有開口挽留一句。

  到了碼頭,船票早提前買好了。

  寧泠登船站在夾板上看著兩人的身影,明明是兩道緊靠的身影,卻都透著孤零零的感覺,眼巴巴濕漉漉望著她。

  潰不成軍,落荒而逃。這八個字落在寧泠腦海里。

  一月後已是寒冬,冰涼的寒意籠罩在四周,府里的炭火燒著很旺。

  林韋德開心地大步走來,手上拿著一封信:「侯爺,夫人給你寄信了。」

  裴鉉震驚地看著信封,待反應過來後才接過信封,面露狂喜。

  一年多來,只有他寄信給她,大多說說寧澤銘的近況。

  她一封信都不曾回過。

  裴鉉著急地拆開信封,一目十行讀下來。

  面上笑容寸寸裂開,信上寧泠說她要嫁人了。

  第72章

  裴鉉懷疑自己看花了眼,不相信地又看了一遍。

  上面清清楚楚寫著寧泠要嫁人了,新郎還是白洲言。

  她說與白洲言相伴度過六年,興趣相投,互生情意。

  此前一直擔心寧澤銘,現在孩子在侯府,她很放心。希望裴鉉能夠放手,讓她去尋找自己的自由和幸福。

  裴鉉楞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紙張跌落於地面,林韋德彎腰撿起,將上面的信息掃了個大概。

  林韋德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睛,沒想到寧泠會做出這種選擇。

  「侯爺,屬下前去處理?」他粗聲問道。

  只要侯爺願意,這場婚事辦不成易如反掌。

  裴鉉沉默,回想著與寧泠的點點滴滴。

  他自嘲笑笑,他不過和寧泠相伴一年,還都是他以強權硬求的。

  白洲言再窩囊也陪了寧泠六年,而且他脾氣好不強迫寧泠,還是寧泠的救命恩人,又懸壺濟世的大善人。

  她看不上自己,喜歡白洲言這件事,細細想來好像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事情。

  在寧泠心裡,他何德何能與白洲言比。

  林韋德再次提醒:「侯爺?」

  只需侯爺一聲令下,他馬上派人攪黃這場婚事。眼下最著急的是時間速度,待兩人拜堂入洞房後可一切都遲了。

  裴鉉的心像是忽地被人用鈍刀,一點點割開,疼得難以呼吸。

  他緩了緩平復情緒:「我要去江南。」

  一月前,寧泠在甲板上吹著風,聽著大家閒聊。

  穿著緋紅色衣衫的大娘拉著家常:「林家這位新婦,聽說長得可漂亮啦。」

  「是呀,拖了這麼多年他早該娶了。」另一位稍瘦些身著墨藍色衣裳的大娘搭話,「聽說他在江南這些年做生意,發了好大一筆財呢。早該娶個主婦料理家務事,不然一個人忙完外面忙家裡,有點閒暇還有教孩子,那怎麼行?」

  「理是這個理。」旁邊稍胖的大娘面色憂愁接話,「只是有了繼母,不知道原配的孩子能過得好不?」

  幾人似是一起去江南參加婚宴,寧泠不動聲色聽著她們談論。

  「有了後媽就有了後爸。」緋紅色大娘語氣無奈,「有什麼辦法啊?沒了親媽的孩子自然矮別人一截。」

  「是呀,不過也說不定。當年林氏和原配舉案齊眉,感情好得很,元妻病故後一直不肯再娶,林氏對她念念不忘,愛屋及烏對孩子也不會差。」稍胖的大娘說道。

  瘦些的墨藍色大娘面露不屑:「男人這種東西哪有什麼忠貞深情,娶了漂亮的小媳婦,什麼孩子元妻立馬拋之腦後了。他要真擔心孩子受欺負,就不會再娶妻了,你看嘛等正妻生了孩子後,有著親媽幫襯,家裡產業大多都要落到這個小孩身上,老大只有眼巴巴看著的份。」

  「什麼家產不家產的。」有人偷偷小聲說了句,「能平平安安長大就可以了。」

  其餘兩人不吭聲,大概也是贊同的。

  為了爭家產,宅斗之類屢見不鮮。<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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