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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添仁睜開渾濁的眸子,裡面滿是中年人被壓垮的疲憊,指著謝耀祖氣笑道。

  「當時要不是你和你媽惹到了霍家,霍擎洲不至於揪著永安不放,現在謝繁星回國了,你就等著她從你手裡拿回那些股份吧!」

  「謝耀祖,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們娘倆背後乾的那些蠢事!」

  「你去國外談生意,把毒癮給談回來了?如果把那筆錢給你媽拿去治病,等你犯癮了,別來求我!」

  謝耀祖慌了神,眼底下的烏青發黑,滿臉的頹態,一眼就能看出他私底下的癮君子作態。

  這幾年,有HX的介入,杭城當地的房企遭到同行的打壓,特別是永安這樣的小公司,管理權交到了謝耀祖那樣的公子哥手上,可說是一直在走下坡路。

  謝耀祖拿著那些股份,有實權但沒有掌握權力的命,手底下一盤散沙。

  以前還有江蕾給他兜底。

  如今江蕾病了,拖著半條命,謝添仁自顧不暇,謝耀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媽的一條命,就這樣算了?

  謝耀祖心裡正在天人交戰,門口的保安走進來,表情古怪地說:「先生,謝小姐好像……過來了。」

  何止是好像。

  人都「殺」到家門口了。

  謝繁星踩著高跟鞋走進來,把文件夾丟在謝添仁跟前的茶几上,居高臨下看著猶如喪家犬般的父子倆,容貌一如謝添仁印象中的那樣艷麗動人,和她媽媽一樣。

  「爸,救我!她又來了!」

  謝耀祖是真怕了謝繁星。

  上次離開醫院之前,被沈行找人罩上麻袋揍了一頓,拳拳揍在肚子上,就算去報警找人鑑定,也沒人敢幫塔謝耀祖說話。

  謝添仁扯出一抹微笑,自動忽略了她身後的葉聽瀾和女律師:「繁星回來了,怎麼不和爸提前說一聲。」

  論面子,誰給的過他謝添仁?

  這時候了,還敢稱自己是她爸。

  「她還敢來!把她趕出去!」二樓拐角,江蕾虛弱的靠在欄杆上,指著謝繁星低喊,看上去虛弱的隨時要暈死過去。

  報應,他們的報應來了。

  謝繁星揚起譏諷的笑,看向哆嗦的謝耀祖:「你問謝添仁是你媽的命重要還是錢權重要,這不是傻子都知道答案了嗎?他寧願選自己,都不會選你們娘兒倆。」

  就像當初,謝添仁拋棄她們母女一樣,自私自利永遠是這個男人的標準答案,像極了那個過世的謝老頭子。

  江蕾抓著頭髮,跑下來撲向謝添仁一陣撓打:「你個沒良心的,我跟你這麼多年,我想要治病,你都不捨得?」

  謝添仁煩躁的皺眉想要隱忍,見江蕾越來越得寸進尺,一把推開她,甩了一巴掌上去:「江蕾,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養了個野男人,還真當我傻子嗎?」

  江蕾癱坐在地上,懵了。

  謝繁星三人站在一旁看著鬧劇。

  李律師深知這些豪門背後的齟齬齷齪,淡定地走上去和謝繁星小聲交流:「看來都不需要我們出手了,他們自己快要撕破臉了。」

  謝繁星挑眉,拿起文件夾把散落的A4紙摔在謝添仁臉上。

  第300章

  散落的A4紙,帶著印表機墨漬獨特的味道,像一張張鋪天蓋地的雪花,打在謝添仁那張老臉上。

  「鬧夠了嗎?鬧夠了趕緊看看,這些事一樁樁一件件,記得清清楚楚。」謝繁星俯身仔細看著他,發覺自己沒有多少地方像這個男人,忽得笑了起來,「你沒想到吧,我媽還活著,你卻要完蛋了。」

  閒了這麼多年,越深究越發現謝添仁是毫無下限的自私鬼。

  「謝繁星,什麼意思?」謝添仁撿起一張A4紙,看到上面的內容,渾濁的雙眼瞪大,泛著血絲還有難以言喻的震驚。

  十六年前,他知道葉夕寧去泰蘭德見的是嫁給霍霆恆的那個女人,和北部家族達成協議,他們幫他悄無聲息除掉葉夕寧,謝添仁則把葉夕寧和凌淑月的動向告訴他們。

  凌淑月是南部家族坤緹納的養女,北部和南部一直處於對立面,知道凌淑月邀請了Z國那一對母女過來,北部勢力就精準盯上了葉夕寧,還有起了殺妻小心思的謝添仁。

  就算動不了坤緹納那個老東西,能把他疼愛的養女給解決了,對北部家族來說是一件好事,便和謝添仁促成了這樁買賣。

  他們奪權,謝添仁奪妻財。

  聽上去天衣無縫,葉夕寧在世界上消失,謝添仁也順利拿到了葉家那筆錢。

  沒想到,葉夕寧還活著。

  而她的女兒,現在找他秋後算帳了。

  江蕾趴在地上,笑瘋了:「老謝,你也有今天。」

  謝添仁倒是異常的冷靜,抬頭看著謝繁星問道:「葉夕寧人呢?」

  「我姑姑在哪兒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爸當年被你害得可不輕啊,姑父。」葉聽瀾陰冷的聲音透著恨意,上前抓住謝添仁的衣領,「還得姑父配合,去警局解釋清楚,把我爸換出來。」

  謝添仁冷靜下來,甩開葉聽瀾的手:「好,你們證據找齊了,我還有什麼折騰的餘地嗎?」

  李律師提前報了警,現在外面就有警察等著。

  謝添仁路過謝繁星身邊,停頓一下,拿著水果刀衝過去,架在她的脖頸上,語氣狠毒:「他娘的,那時候你出生,老子就該掐死你!身體髮膚受之於父母,你再動這刀不長眼。」

  葉聽瀾嚇壞了,想過去幫忙。

  門口的警察也涌了進來。

  謝添仁手裡有刀,他們不敢拿謝繁星的命開玩笑。

  「呵,謝添仁,你死前非得拉個墊背?」謝繁星心裡沒什麼波瀾,除了脖子上傳來的疼感,其他任何對血緣父親該有的情感,早就灰飛煙滅了。

  「要怪就怪葉夕寧不聽話,當時如果她肯把葉家的錢給我一半,我也不至於做那麼絕情的事!」謝添仁順著她的話說下去,沒注意到有個不起眼的男人挪到了他的背後。

  謝繁星挑眉:「是啊,我媽這件事確實做錯了,她眼瞎找到了你,還自以為是愛情,可笑得很。」

  謝添仁剛準備反駁,腦後傳來尖銳的鈍痛,手腕的刀柄被打掉,整個人像軟下去的章魚腳,被警察禁錮住雙手銬上了銀手銬。

  「老婆,我來遲了。」

  霍擎洲丟掉警棍,握住謝繁星的雙手,再一次的帶她逃出了生天。

  他來給她撐腰了。

  謝繁星撲進他懷裡,一滴眼淚滑落。

  不是因為謝添仁,而是因為喜悅,她幫媽媽解決了謝添仁,而自己也有了歸宿。

  謝添仁被砸暈了,警察直接把他拖了下去,至於江蕾沒多久可以活了,謝耀祖則交給了緝毒所,查清他在國外用的那批貨,不是什麼難事。

  這對母子的命得留著。

  否則永安的轉讓沒人簽署。

  「寶寶,有沒有受傷?」霍擎洲將她公主抱起來,走到外面上了車,心疼的輕撫謝繁星脖頸處很小的一道血痕,眼神凜冽,「這裡傷到了,我要讓他奉還。」

  謝繁星搖了搖頭。

  車內的天窗打開著,能看到玻璃外面的藍天白雲。

  夏季是炙熱的,也是激情四射的。

  四年前的夏天,她遇到了霍擎洲。

  然後義無反顧的相愛。

  今年的夏季,她完成了所有的心事。

  忽然一下子,心好像空落落的。

  有種該和過去告別的悲傷念頭。

  「怎麼了?」

  霍擎洲低頭吮住她的傷口。

  輕微的疼痛讓謝繁星回過神。

  「沒什麼,小傷不需要解決了,今天我心情好,晚上你方便下廚嗎?我想請夏夏行子,還有李律師他們回江臨壹號吃個晚餐,可以嗎?」

  她仰頭看著他,指尖碰了碰他的下巴,帶著點請求和討好的意思。

  霍擎洲明白了。

  這是要拜託他做廚師了。

  「老婆,你知道的。」男人低頭吻上她的唇,溫柔的輾轉反側,「我無法拒絕你的任何請求,所以別問我可以不可以,因為我的答案一直都是,可以。」

  脖子上被刀尖兒碰了一下。

  很淺的傷口,血凝在縫隙上。

  霍擎洲下車去藥店買了碘伏和創可貼,幫她簡單做了處理。

  謝繁星邀請了李律師一起回去吃飯。

  李律師看了眼她身邊的矜貴男人。

  雖然她不知道霍擎洲的具體身份,但從他的言行舉止可以肯定,這個男人絕對不一般,讓這樣的男人洗手作羹湯給他們下廚,李律師實在不好意思。

  「不了,我家樂樂快放學了,等有機會帶他去京州,找你的孩子一塊兒玩,咱們再聚也不遲。」

  李律師是爽快人,騎著小電驢走了。

  「你呢阿瀾,去我家吃晚飯,帶上你女友,讓我也見見。」謝繁星又問了表弟。

  葉聽瀾撓了撓頭,害羞地說:「這麼快見家長啊,我問問小童願不願意。」<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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