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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差好幾個呢!

  我惱了:「你們幾個還京城子弟呢,就沒有一個會讀書的?」

  葉闌指向不遠處的葉傾:「狀元郎,最會讀書的。」

  我也豁出去了,氣勢洶洶地擠過去,抓住他手腕子,指著架子上的老鷹燈:「猜!」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我的氣勢所懾,葉傾竟然什麼都沒說,指哪個猜哪個。

  狀元郎不愧是最會讀書,竟然一猜一個準,速度又快,簡直像是信手拈來。

  直到集齊府里的人想要的所有花燈,我眉開眼笑地拍了拍葉傾的膀子:「謝啦,葉大人!我替府上老老少少謝謝您!」

  葉傾點頭:「嗯。」

  又糾結開口:「你······」

  「嗯?」

  「你可有想要的?」

  我搖頭:「沒有。」

  「可要去放河燈?」

  「不去。」

  我得回去了,把燈籠給小虎他們看看。

  葉傾走了。

  緩緩而去的背影竟透出幾分寂寥。

  我覺得他今日甚是奇怪,又摸不著頭腦,問葉闌:「你哥怎麼回事兒?」

  他搖頭:「我不常去大伯家,不清楚。」

  我在小攤上挑揀了一塊成色還算不錯的玉佩讓葉闌帶回去給葉傾,算作今日幫忙猜燈謎的謝禮。

  來而不往非禮也。

  22.

  各家果真把讀書的拘在屋裡了,還有些生面孔。

  是外地學子前來租房備考的。

  我成了孤家寡人。

  都讀書去了,小遇他們也不陪我玩兒,還讓我好好讀書,剩我一個也沒勁。

  從書院下課,我主動帶禮物去了葉府。

  等葉傾處理完公文,我和葉闌已經談笑風生一下午了。

  「咣——」

  門被推開,葉傾站在門口。

  背著光,整個人黑沉沉的,堪比包公。

  這氣勢讓剛剛還開懷大笑的葉闌整個一縮。

  「讓你讀書,便是這般讀的?葉闌,把《大學》抄五遍。」

  葉闌哆嗦了:「兄、兄長,五遍太、太——」

  「十遍。」

  葉闌不敢與他哥叫板,反倒氣得掐我一把解恨,縮著脖子拿書,展開宣紙悶頭開抄。

  葉傾如鷹隼一般犀利的眼神落在我身上:「周校尉,你是想陪著舍弟抄嗎?」

  我趕緊爬起來往外走,順道踩了葉闌一腳以報掐腿之仇。

  這葉傾看人的眼神越來越冷了,怪嚇人的。

  看在他幫我猜到許多燈謎的份兒上,我不和他唱反調。

  到了近前,我連忙討好笑道:「葉大人,勞您辛苦,咱去哪兒學呀?」

  葉傾帶我去了他書房。

  書房很大,寬敞明亮。四個書架上滿滿當當的書。

  這書上得多少字啊?

  瞧著就眼暈。

  我倆隔桌相對而坐。

  他扔給我一本千字文。

  「這上面的字認識多少?」

  「大半。」

  「可會寫?」

  「大半。」

  他點點頭,又擺出筆墨紙硯。

  「寫名字我看看。」

  我老老實實提筆寫下周雪生三個字。

  「雪生?是何由來?」

  「我爹說我出生那天下大雪。」

  葉傾:「……」

  23.

  葉傾確實是個好老師。

  一個字能把由來講得頭頭是道,還能引經據典。

  我明明是認一個字,但是學了許多知識。

  教認,還教寫。

  跪坐在我身後,手把手教。

  我不理解的是,他老喝水。

  在他又一次端起茶杯時,我忍不住了。

  「你這麼渴?」

  莫不是什麼毛病吧?

  他喝水的動作一頓,斜睨我:「你以為,你很好教?」

  我閉嘴。

  學一個時辰,我還能覥著臉把晚膳吃了。

  小遇駕車來接我,葉傾拱手說:「小哥辛苦,明日便不必如此麻煩了,我會去書院接你們公子,晚膳後再安全送回,勞您稟告公主駙馬一聲。」

  這人,什麼時候這麼為人著想了?

  不過他的安排確實省事兒不少。

  我也喜歡他對小遇的禮數。

  第二天再去葉府卻沒見著葉闌。

  葉傾說葉闌去別院讀書了,免得分心。

  喔,他的意思是我吵著葉闌讀書了。

  得,我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24.

  送我荷包的書生還要送我一支木簪子,直覺告訴我不能接。

  斜刺里一隻手接住了。

  是葉傾。

  「同窗好友互送禮物也正常,雪生接著吧。」

  這樣嗎?

  那我就放心了。

  我伸手捏住簪子一端往外抽。

  葉傾不放。

  我一用力。

  「嚓。」

  簪子斷了。

  呃……

  書生的眼睛一下子氤氳滿濕意。

  「周校尉,倒不必如此折辱小生,小生自知與周校尉雲泥之別,自知之明小生有的。自此不復見。」

  我:「???」

  書生把斷了的木簪子小心拿回手中,小心揣回衣襟,走了。

  我回望葉傾:「他的話怎麼聽起來怪怪的?」

  葉傾自上而下地冷眼看我:「周校尉,多讀書,可以明智。」

  我:「……」

  同乘馬車去葉府,我規規矩矩坐在次位。

  馬車一搖一晃,馬車外人聲嘈雜,我昏昏欲睡。

  有什麼細軟冰涼的東西在我臉上撓。

  我煩躁地一把抓住,耳邊聽到一聲悶哼。

  睜眼,視野里一束光滑黑亮的黑髮。

  再往上,是葉傾面無表情的臉。

  我轉了轉眼珠,搞清楚狀況,默默放開手裡的頭髮。

  我翻身坐起來。

  「對不住對不住,葉大人,小子無狀。」

  睡著了,倒人家腿上了。

  葉傾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居然沒掀我。

  「嗯。」

  他喉嚨里滾出沉啞一聲來。

  我忙掀簾下車。

  漆黑的天色讓我愣在當場。

  我這睡了多久啊?

  天都黑了!

  馬車停在公主府!

  「那個……」我尷尬撓著下巴,「葉大人怎麼沒叫我?」

  「叫了,」葉傾端坐像尊冷清無情的菩薩,「無果。」

  我:「……」

  「呵······呵呵,那小子告辭了,葉大人再會!」

  「雪生。」

  這一聲讓人天靈蓋都麻了。

  我硬生生停住腳,回頭:「葉、葉大人……」

  葉傾遞來一個形如彎月的燈來:「給,小玩意兒,拿去玩兒吧。」

  我搞不懂他為什麼突然送我個花燈,但長者賜不可辭,我接過來道謝總是不會錯的。

  「謝謝葉大人,小子告辭。」

  我跳下馬車,拎著花燈奔進府里,小虎問花燈哪兒來的。

  我說葉大人給的。

  我娘幽幽一句:「今日上巳節。」

  「這是什麼節,沒聽過呢?」我問。

  我娘斜我一眼:「傻子。」

  25.

  楊文旭突然吵著嚷著要去從軍。

  可真。

  他爹可是要把他培養成下一個狀元的,他卻要去從軍。

  連只雞都抓不住還要去從軍?

  他甚至沒有跟我們在同一個書院,人家可是在國子監。

  連皇帝舅舅都說過,這人學識淵博,不是狀元也是榜眼。

  他說他要去從軍?

  我很驚訝。

  更驚訝的是楊澤端到公主府來,聊了半天家常請我去勸他兒子。

  我娘很懵:「跟我兒子有什麼關係?」

  「前些日子,周校尉在玄武大街控制了一匹差點傷人的瘋馬,勃發英姿,讓文旭十分敬佩……」

  是有這事兒,我都忘了。

  那日書院不上課,我去茶樓喝茶聽曲兒巧遇了楊文旭。

  一個書生的馬突然發狂了,馬夫控制不住,在大街上橫衝直撞。

  眼看就要撞到路邊買糖葫蘆的小童,我跳窗而下,踩著路人的肩膀飛掠過去,騎到馬上,抓住韁繩使出全力往後拽。

  馬直立而起,前蹄在空中亂踢。

  葉傾突然出現,抱開小童。

  馬蹄重重落地,我死死拽緊韁繩,夾緊馬腹牢牢穩在馬背上。

  馬躁動得原地踏步,我不敢鬆懈。

  似乎過了許久,馬總算冷靜了一點,周圍發出一片歡呼和讚揚。

  誰知馬受到驚嚇,又突然揚蹄狂奔。

  幸好我反應快,連忙趴在馬背上緊緊抓住鬃毛,被顛得七葷八素。

  葉傾從天而降,像個殺神落在路中央,滿臉冰霜,眼中帶煞。

  高高舉起長劍,砍斷了疾衝過去的馬腿。

  馬轟然倒地,我橫飛出去,撞進掠過來救我的葉傾懷裡。<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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