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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師尊主持大局太好了,我們也能日日見到師尊了。」

  姜時月忽然發現江籬不在,問道:「江籬呢?褚行雲呢,他可是去找褚行雲了?褚行雲怎麼樣了?」

  大殿上眾人的神情卻都變了。

  第65章

  姜時月頓感不對,一聽到她問褚行雲,大殿上眾人的臉色迅速變得不太好看起來。

  封照炎緊張道:「他出事了嗎?」

  蒼朮板著臉沒有答話,倒是五長老開口道:「江籬去找他匯合,這孩子卻提前自己跑去妖鳥一族除妖,一人對抗它們全族,結果殺紅了眼受了傷,現在還在昏迷中。」

  蒼朮臉色陰沉:「讓他沉住氣,他偏要自作主張!一人當全族,他當他是什麼做的,鐵打的嗎?」

  姜時月瞳孔驟地緊縮:「有生命危險嗎?」

  五長老緩和了口吻道:「倒是沒有,還好江籬趕到幫忙。還有黃櫻這孩子,也跟去幫忙了。」說到黃櫻,她的聲音低了些。

  聽五長老和蒼朮師叔的意思,褚行雲自己提前去了。

  五長老語氣倒是緩和,蒼朮師叔大概是被徒弟氣到了。

  哎怎麼就這麼不聽話呢,嘴上說著等同門去,實際還是自己去了。要是早說去,姜時月一定得想辦法跟江籬同去。

  眼下她很想知道褚行雲的情況,除了受傷,有沒有其他問題。

  「哼,吃點苦頭也好,以後才知道不能這麼莽撞。」蒼朮冷哼道。

  語氣雖嚴厲,但神色中也掩不了擔憂,蒼朮是個冷麵的,軟心腸都藏在心裡,其實也是擔心自己的徒弟的。

  「師叔,我知道你擔心褚行雲的緊。」姜時月道:「我這就去看看他。」

  封照炎急色道:「師尊,我與你一起。」

  好友有事,他自然也是關心的。

  褚行雲房間。

  他臥在榻上雙眼緊閉,江籬和五長老的弟子黃櫻正守在他身邊。褚行雲面色發黑,眉頭緊鎖,眉間似有鬱氣,似乎深陷夢魘中無法轉醒。

  「他怎麼樣?」姜時月關切道。

  「行雲急火攻心,又受到幾隻鳥妖暗算受了傷。還好黃櫻在

  他身邊,要是他一個人,等我到可能就來不及了。現在內傷給他灌了靈力,外傷也敷了藥,沒有太多大礙了。「往日說話總犀利帶刺的江籬,今天也嚴肅非常。

  姜時月瞅了黃櫻一眼。

  眉眼溫柔的女孩正安安靜靜站在一邊,她認出這是五長老的徒弟。以前她去三峰,還見過她在偷看褚行雲。

  黃櫻衣袍上還沾著些許血跡,臉色有些疲憊,似乎經歷一場血戰,卻也沒有下去打理,而是守在這。

  她也跟去了嗎?

  聽江籬的意思,他到之前黃櫻就已經到了?

  姜時月看黃櫻的眼神帶上幾許探究意味,黃櫻似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去。

  懂,她都懂!

  黃櫻看褚行雲時的目光很特別,姜時月作為穿書前的磕CP大家,能夠看出來。

  哎,少女心事呢。

  她沒有拆穿,而是問他們道:「褚行雲沒事吧,除了受傷,你……可能發現他有其他問題?」

  姜時月猶豫片刻,還是道:「可有無法控制……走火入魔的跡象?」她又道:「妖鳥一族事關褚行雲過去,他全力投入也是人之常情,只是我擔心他太過殺戮無法自控。」

  江籬緩緩吐出幾個字:「我到的時候,現場全是妖鳥破碎的屍首。當時行雲已經受傷,但還是強撐著在殺妖。殺意,驚人。」

  他說得含蓄,但短短四個字已經昭示了當時的情況。

  顯然,已經殺紅了眼。

  「褚行雲……當時想除掉整個妖鳥一族。」黃櫻咬牙說,「其實,妖鳥一族也有沒有參與當年事情的妖,還有一些老弱病殘。但褚行雲,一直在殺……」

  封照炎盯著褚行雲,嗓音低沉無比:「行雲的心,太苦。」似是理解般,他仿佛在榻上閉眼的人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完了。

  姜時月暗嘆不妙,這是走火入魔的前兆啊。

  修仙者必須與殺戮打交道,但也需要考慮度的問題,殺伐過重可能會引發戾氣增長,對道心穩固不利。以前也有修仙者,因為殺伐太重而墮魔的。

  還好有黃櫻和江籬,不然可就完了。

  姜時月鬆了口氣:「這次還好有你們在。」

  呼……這麼說,算是度過一劫了吧?反派應該不會再黑化了吧?

  但也很難說,劇情君總是有各種方式可以推進劇情。也許除了這次還有下次,任何能引起反派黑化的事情都需要注意。

  「行雲心結是否解開,還是要等他醒來後。江籬,可能要麻煩你多守著他了。」

  「嗯。他是我的師弟,我自會好好看著他。」

  這麼說,姜時月才稍微鬆了口氣。

  掌門那邊還有事需要討論,姜時月認真叮囑了幾句後匆匆離開。

  出了臥房後,她還一直眉頭緊鎖在思考著這些事。原書劇情已經到了關鍵時刻,按理來說反派就是在這時候會黑化,導致後面魔域之門大開,人間淪為魔道。

  這節骨眼上,必須注意好褚行雲才是。

  封照炎瞅她,安慰道:「師尊,行雲吉人自有天相,又有這麼多同門照看,應該不會有事的。你不要太憂慮了。」

  姜時月聽他語氣也難掩擔憂,卻還是騰出機會安慰自己,嘆了口氣:「人之一生,最難消的便是執念。即使看透,也難以放下。褚行雲年少時遇到這樣的事,就怕復了仇心結依然難解。」

  ……

  太玄周邊都是青山,青山莽莽鬱鬱蔥蔥。

  風自山間吹來,似是蒼老的嘆息。

  「如何放下。這樣的事若是遇到,師尊能放下嗎?」封照炎突然問,衣袂在風中作響,發出如風帆被吹動的聲音。

  他像是在替褚行雲問,又像是在探討一個議題。

  但更多的是,是在為自己問。

  如何放下。

  親人在自己面前慘死,所有美好的東西一夜之間變得粉碎,只剩下需要背負的漫長的仇恨、半夜入睡夢中都會看到的屍首與聞到的血腥氣。

  如何能放下。

  姜時月覺得心口悶悶的,這世上很多事,沒人能說個明白。她也無法肯定,自從來到這裡後,日復一日中她似乎已經成為局中人,再也無法輕飄飄地隨意評價什麼事。

  「我也不知。」姜時月很誠實。

  「只是若你我碰到這樣的事,我希望我們能心存善念吧。」

  「善念?」封照炎扯了扯嘴角,似是譏誚。

  「嗯,這善念不僅指對別人,更是對自己。這世上因果緣債紛雜,可當復仇結束後,若還沉浸在仇恨痛苦中,那似乎是將自己放逐地獄。」

  「也許人無法放下,但是要尋找更多的東西。去尋覓美好,珍惜自己的人生。」

  不放棄仇怨,但更不放棄快樂。

  不放棄對自己的愛。

  「所以封炎,如果說該怎麼辦,我希望你能快樂。」姜時月似乎想明白了,於是她朝徒弟笑道。

  山風吹來,兩人的身姿都顯得無比輕盈。姜時月穿著太玄淺色的宗袍,面無敷粉,朝徒弟淺淡地笑著。仿佛溫柔的山風,夜晚的明月。

  封照炎眼裡剛剛那抹譏誚一點點褪了下去,眼皮眨也不眨地盯著姜時月。

  沒有拋棄仇怨之類的令人難以信服的話,只是在說,仇恨之後是什麼。

  此時正好太玄敲響報時的鐘聲,鐘聲深沉帶著跨越時間的滄桑,似也敲響在心頭。

  她說,希望他能快樂。

  說話時她笑著,好像山風吹在赤-裸的心臟上,最柔軟處被一點點覆蓋,侵襲。

  連自己都無法弄懂自己,變成複雜無比的東西。

  *

  「徒兒,掌門他們有要事商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我去主峰一趟,你可以先回七峰。」

  「好。」

  告別封照炎後,姜時月便匆匆回了主峰。

  主峰偏殿,此刻只有掌門副掌門、裴少恆五長老等精要人員。

  清和道人捻須肅然道:「按你們所說魔道之人在密謀魔尊復活之事,魔尊可能不日就會現世,人間或有大劫啊。我們太玄上下,必須做好應敵準備。」

  「師兄,我們明明已經做了那麼多,不該這時出世啊!」蒼朮憤然道。

  「唉。」清和給了蒼朮一個眼神,蒼朮立刻噤聲。

  姜時月敏銳地聽出不對勁,但她這時也不敢多說什麼。

  他們的對話聽起來像是還有什麼隱情,但她沒有繼承原主的記憶,怕說多錯多,倒是也只能專心聽著。

  「少恆師兄已經給各大宗門發了消息,也找弟子們和其他宗門協助去解決噬魂蟲,還是沒辦法嗎?」

  與此同時。

  主峰山下。

  黑袍男朝封照炎頷首道:「尊主。」

  問過好後他按捺不住急切道:「尊主,現在該怎麼辦?凌長衍的慾念我們沒有得到,無法開啟陣法啊!」<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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