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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怎麼辦?」藤原沙繪抓緊她的手。

  「我是警察,沙繪。」森枝千秋扯開閨蜜的手,鄭重地說:「這些人是沖我來的。抱歉,連累你們了。」

  其他人不可能得罪這些窮凶極惡的殺手。

  她舉起腰間的手槍,小心地靠近窗口,瞥見快艇停在遊艇旁邊,有兩個人上了遊艇。

  這些人怕她坐遊艇逃走,準備先破壞遊艇嗎?

  她立刻囑咐保鏢們:「通知所有人,全部去酒窖里。」

  保鏢們拉著流淚的藤原沙繪離開。

  森枝千秋守在大門口,她的槍法不夠好,只能等他們靠近。

  一共有3個男人。她一槍擊斃最前面的男人。

  迎接她的是一梭子彈。密密麻麻的子彈掃過兩遍後,那兩個男人才繼續向前。

  他們直接破窗而入,森枝千秋閃電般一腳踢中一個棕發男人,棕發男人倒地不起。另一個黑髮男人舉起手槍瞄準她。她就地一滾,躲到柱子後面,利用玻璃的反射,擊斃黑髮男人。

  藍眸女警對著地上的棕發男人補了一槍。

  成功擊斃3名殺手之後,森枝千秋想撥打電話聯繫外界,卻發現手機沒有了信號,那3人不知在哪裡放置了信號屏蔽器。

  天空中傳來螺旋槳的轟鳴聲。森枝千秋剛露出笑容就察覺不對。

  救援不可能來得這麼快!

  她立刻向別墅內部狂奔。出去就是一個死字,留在裡面還有一線生機。

  沒過多久,屋頂便傳來數道爆炸聲混合著機槍的掃射。

  第61章

  「咳咳。」森枝千秋被左腿上劇烈的疼痛喚醒,到處瀰漫的灰塵讓她不自覺咳起來。

  滿地都是碎玻璃和大大小小的磚石,原本精緻的石膏像等裝飾化作一地破爛不堪的垃圾。

  她靠坐在牆角里,白色的長裙上一片殷紅。

  之前爆炸的衝擊波讓她眼前一黑,不知已經過了多久。此刻只要左腿稍一用力,鑽心的痛感便會爬遍全身。

  在即將倒塌的別墅里,腿又受了傷,簡直是雪上加霜。

  森枝千秋掀開裙擺,小腿上數道血肉模糊的傷口,鮮血汩汩地從傷口冒出來。

  只希望不要是骨折,傷到皮肉還能勉強走出去。如果是骨折,她將很難離開。

  她努力不去想像那個結果,翻找身上僅剩的物品。

  手摸向腰間的槍套,她才想起自己沒來得及將手槍放回去,一定是在剛剛尋找掩體的過程中丟失。手機也不見了。

  想起警校里,鬼冢教官嚴厲的訓斥,命可以丟,槍也不能丟。一顆子彈至少能奪去一個人的生命。

  對不起,降谷,她可能要害你挨處分了。

  這種情況下,她根本沒法去找那把槍。

  森枝千秋用衣服包裹住碎玻璃,劃開裙子,撕成長條,一層層包裹住傷口。沒有消毒,傷口容易感染,但至少可以止血。

  等她將布條打好結,額間滲出細密的汗珠。

  「哐當」一聲,樓上的一塊石板掉下來,地面輕輕震動了一下,接著是「噼里啪啦」的一堆碎石掉下來。

  森枝千秋立刻護住眼睛。

  必須要趕緊離開。

  她慢慢扶著牆站起來,不小心左腿用了一點力,頓時疼得直抽氣,吸入灰塵之後,又被嗆得直咳嗽。

  長這麼大,她頭一次這麼狼狽。她想找一根棍子支撐,可目之所及,全是各種破碎的物品。

  *

  已經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島上,降谷零看到的只是一座傾塌了一半的別墅廢墟。

  怎麼可能?琴酒的的速度不會比他更快。除非,來得不是琴酒。他還是晚了一步嗎?

  旁邊的公安警察沮喪地向他匯報:「我們來的時候,這棟別墅已經遭受了轟炸。這裡快要倒了。有3名同事剛進去,就被碎石砸到。我們聯繫了消防員,他們會帶大型機器過來。」

  說話間,一塊屋頂再也支撐不住,「轟隆」一聲,垮了下去。聽聲音,似乎沒有掉到地面。

  降谷零心跳都要停了。再這樣等下去,整棟樓都要塌了。那麼森枝……

  他猛然衝進岌岌可危的別墅,不理會身後同事的驚叫。

  「森枝!」他一邊喊一邊往裡面走。

  樓頂時不時有碎石掉下來,塵土飛揚。地上是裸露出鋼筋的混凝土塊和碎裂的磚石。

  他抬頭看了一下滿是裂縫的天花板,避開中間,沿著牆邊走。小心地推開一間間門,他卻沒有看到半個人影。

  所有人都躲到一起了嗎?

  遠處地面一道銀光閃過,降谷零腳步停了一下,似乎是什麼熟悉的東西。

  他走近一看,是柯爾特轉輪手槍——他送給森枝防身用的那支。

  警察對槍枝看得比自己性命更重要。森枝絕不會忘記這點。

  她的槍在這裡,那她的人呢?

  降谷零的手不自覺顫抖起來。

  「森枝!」

  虛弱的聲音從牆裡傳來。「我在這裡。」

  森枝千秋沒想到會在這裡聽到降谷零的聲音。

  九州與東京相隔一千多公里,降谷零還在執行臥底任務。他怎麼會出現在九州的島上?

  即使是幻覺,她也下意識回應。

  森枝千秋坐在一塊還算平整的石板上。這是她艱難移動之後的結果。僅僅幾步的距離,她就花費了不少時間和力氣。

  當降谷零的身影從門口出現時,那一瞬間她有種落淚的衝動。

  「你、你怎麼會來?」

  不是幻覺嗎?他真的來了。

  看見森枝千秋好好地坐在那裡,降谷零一直緊繃的神經稍微放鬆一點:「我們先出去。」

  他仔細打量森枝千秋,一向白裡透紅的臉頰此刻雪白雪白的,緊抿的嘴唇也不像往常紅潤。藍色雙眸蒙上一層水霧,呆呆地看著他,似驚似喜。

  淺卡其色風衣沾滿灰塵,白色長裙上深一塊淺一塊的污漬。

  視線落到她小腿上的綁帶時,降谷零心頭一緊,蹲下身來。

  白色的裙子邊緣呈現不規則撕裂痕跡,傷口的綁帶和裙子是同樣的布料。顯然是她隨手包紮的。

  「還能走嗎?」

  森枝千秋努力讓自己表現得若無其事:「有根棍子就行。」

  降谷零伸手扶起森枝千秋的左臂:「沒有合適的工具,我扶著你走吧。」

  森枝千秋垂眸。金髮男人緊實的手臂用力地托著她。

  明明之前他們還在冷戰,雖然是她單方面的。降谷零還是冒著巨大的風險進來找她。

  她都已經決定放棄他了。

  降谷零為什麼會知道她有危險,又是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閉了閉眼,她將這些思緒全部壓回肚子裡,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這裡不能再待了。

  降谷零眼神在周圍掃了一圈:「我沒有發現其他人的蹤影。」

  森枝千秋眼神複雜:「我讓其他人都躲進酒窖里了。」

  原來是因為公安的職責。她心裡閃過一抹悵然。

  降谷零給公安的同事發了一條簡訊,通知他們酒窖里有人。

  森枝千秋借著降谷零的手臂,試探著邁出第一步,劇烈的疼痛襲來,她全身忍不住輕輕顫抖。

  傷比自己預想得更重啊。

  「很疼嗎?」降谷零立刻察覺了她的異樣。

  森枝千秋嘴唇哆嗦了一下,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有點疼。」

  她臉上滲出無數細小的汗珠,嘴唇更白了。

  降谷零蹲下身:「上來吧。」

  「我……」森枝千秋遲疑了一下。她不想成為降谷零的累贅。

  降谷零皺眉:「這樣是最快的。」

  確實,她走得太慢了,這裡隨時有倒塌

  的風險,會連累降谷零。森枝千秋慢慢趴到降谷零背上,雙手扶在他肩膀上。

  她不好意思貼得太近,上半身微微後仰。

  降谷零小心地握住森枝千秋的大腿,避開觸碰她受傷的小腿,站起來。

  隔著薄薄的棉質裙子,森枝千秋腿上的體溫傳到他手上,他的心跳陡然加速。這個動作太親密了,這是森枝猶豫的原因嗎?只是此刻沒有更好的辦法。

  他小心地避開地上的碎石,往來時的路上走。

  兩人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過了一會兒,降谷零發現後背上卻沒有同樣的熱意,顯然森枝沒有靠在他身上。森枝在和他拉開距離嗎?

  是因為那個小學同學,還是那個同樣金髮紫眸的藤原愁?

  他查過了,森枝和藤原愁的妹妹藤原沙繪是國中就很要好的閨蜜。森枝常常到藤原家玩,連他們家的司機都很熟悉。

  上次出院,就是藤原家的司機來接的森枝。

  她對藤原愁,究竟是什麼想法?

  「咚」地一聲巨響,前面大片天花板掉下來。

  降谷零後退幾步,以免被飛濺的混凝土砸傷。

  緊接著,「嘩啦啦」,不僅是二層,三、四層的屋頂也全部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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