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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名公安警察低聲交談,偶爾往裡面看看病床上的男人,大部分注意力放在走廊里。

  一名女護士推著醫療車過來,公安警察仔細檢查無誤後,才讓她進來給男人換藥。

  男人已經習慣了,目光只在護士身上短暫滑過,便面色灰敗地收回目光。

  直到女護士低頭在他耳邊問:「你是怎麼暴露的?」

  男人激動得掙扎了一下。

  女護士立刻按住他,看了一眼他下頜的傷,借著醫療車擋住外面的視線,遞給他紙筆。

  她伸手給男人更換輸液瓶。

  男人用力寫下「森枝千秋指認了我」。一筆一划,幾乎要將紙劃穿,足以見力氣之大。

  「耐心等待,我們會救你出去的。」女護士安慰他,很快便推著醫療車走出去。

  沒過多久,當另一名女護士推著醫療車過來時,公安警察們才發現不對,他們跑進病房,病床上的男人已經沒有了呼吸。

  早已開車離開的女護士摘下臉上的面具,露出本來的金髮碧眼。她看著手上的便簽紙:「是我小看了你,森枝千秋。」

  *

  降谷零在安全屋裡換了一套款式最普通的衣服,又用化妝品改變了一下自己的膚色,換上最常見的黑色假髮。雖然達不到森枝換臉的程度,瞞過陌生人也夠了。

  他收拾了一套衣服,幾沓錢和兩把手槍裝進雙肩包。

  金髮男人走進昏暗的小巷,沒多久又拐到另一條路。在一扇破舊老屋門口,敲了5下。

  過了好一會兒,也沒有動靜。他耐心地等在外面。

  終於有人給他開門,撲面而來的是酒精混合著各種菸草的味道。

  這裡是外圍組織成員聚集地,從他們這裡,可以獲得的些不太重要的情報。

  無數道視線落在他身上,他也將眾人打量一遍。看到幾張面熟的臉,徑直坐到他們旁邊。組織外圍成員為了更好的生存,常常抱團取暖。

  他露出口袋整整齊齊幾沓鈔票:「有什麼大消息?」

  外圍組織成員也不會知道太多,在他們中間流傳最多的是各種八卦,誰和誰不對付,誰和誰曾經是情人等等。

  他需要從這些細節里抽絲剝繭找到需要的情報。比如朗姆和琴酒各成一派,外圍組織成員討好一邊時,就要小心另一邊。

  一個男人盯著那沓錢,咽了咽口水,朝一處空座指了指。

  降谷零會意,跟他一起走過去。

  「行動組那邊好像要有大動作,這兩天正在往九州那邊調派直升機。」男人小聲說。

  降谷零蹙眉,這麼大動作,組織要幹什麼?如果是一般的槍。支炸。彈,可能還透不出一絲風聲。

  他抽出幾沓錢,遞給男人,狀似隨口問道:「誰的任務啊?」

  「肯定是琴酒。一般人可沒這麼大能耐。要是能在這次的任務里露臉,說不定就抱上了琴酒的大腿。」男人鼓勵地朝他笑笑。

  降谷零微微點頭,心裡卻不以為然,琴酒的大腿這麼好抱嗎?死得快還差不多。

  他今天得到的消息已經夠了,轉身離開。

  在公共洗手間卸好裝,換了背包里的衣服,降谷零直接來到組織成員常聚集的酒吧。

  基安蒂等代號成員都在,不少人正嘰嘰喳喳地討論著什麼,見他來了,話題頓時停下。

  一名代號成員看了他幾眼繼續說:「我就說琴酒和貝爾摩德有一腿,他們上去半天了。」

  降谷零:……

  你們代號成員也這麼八卦嗎?

  伏特加不屑地瞥了對方一眼:「你們別亂說。大哥一定是有任務和貝爾摩德商議。」

  這個理由才對。降谷零暗自點頭。琴酒一定是有什麼任務。

  銀髮男人的身影出現在樓梯上,酒吧里立刻安靜下來。他的眼神停在降谷零身上,冷笑一聲。

  第60章

  「波本,你最好不要讓我發現你是臥底。」琴酒甩下一句話,便大步流星地離開。

  「大哥。」伏特加匆匆跟上他的腳步。

  在琴酒後面的走下來的紅髮女人意味深長地看了降谷零一眼。

  降谷零心下一沉,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

  「叮叮叮!」他手機響起來。

  「你們威士忌組最近都必須待在一起,不許任何人私自離開。不然你知道後果的,波本,別讓我失望。」是朗姆的聲音。

  朗姆之前一直有意無意對他示好。對於這種拉攏,降谷零輕車熟路的全盤接受。有時也會對朗姆透露一點野心。

  有野心的人才更會努力向上爬,朗姆也暗示過會好好栽培他。

  幾次接觸,他能感覺到組織里瘋傳的朗姆和琴酒不對付的傳言是真的。

  短短几天,威士忌組又要一起執行任務了嗎?

  他裝作輕鬆地回道:「我馬上回安全屋。至於蘇格蘭和萊伊我就不清楚了。」

  朗姆:「我會通知他們。」

  降谷零掛斷電話,發現貝爾摩德的視線還停留在他身上。

  他微笑著上前:「有這個榮幸請你喝一杯嗎?」

  金髮男人動作彬彬有禮,紫灰色的眼睛透露幾分無辜,臉上的笑容分外甜膩。

  貝爾摩德厭惡地掃過他的臉,假笑道:「你最好聽朗姆的。」

  降谷零露出一點遺憾的表情。在眾代號成員異樣的眼神里走出酒吧。剛坐上車,他的臉色立刻冷下來。

  貝爾摩德知道朗姆在電話里對他說的話。他們在樓上就是在商議這件事。

  想起貝爾摩德看他的眼神,降谷零心中一凜,他和貝爾摩德最多的交集是森枝!

  可是森枝不是在旅遊嗎?他立刻撥通風見裕也的電話:「最近森枝出了什麼事?」半句廢話也沒有。

  「森枝警官指認的叛徒被人殺死在醫院裡。這算與森枝警官有關的事嗎?」風見裕也遲疑了一下。

  降谷零咬牙回答:「當然算!」

  居然是這件事!這麼一件小事,就暴露了森枝無與倫比的天賦。組織連拉攏都不干,就直接對森枝動手嗎?

  白色的馬自達強硬地擠進前方兩車之間的空隙里。兩名車主搖下車窗罵罵咧咧。降谷零不為所動,一邊超車,一邊撥打森枝千秋的電話。

  電話無法接通。

  他轉而撥通萩原研二的電話:「hagi,你知道森枝去哪裡旅遊嗎?」

  萩原研二正在上班,詫異地走到角落裡。「她沒說過。好像是海島。」

  降谷零急道:「她現在有危險,電話已經打不通了。」

  「你等等,她身上帶著定位器,她叔叔能找到她的位置。我馬上找她叔叔。」萩原研二立刻說。

  看到萩原研二的簡訊,降谷零瞳孔一縮,森枝千秋最後出現的坐標,果然是在九州的一個小島上。

  降谷零迅速地撥通黑田兵衛的電話。說明森枝千秋的處境,請求他派九州的公安警察前去營救。

  黑田兵衛答應下來,叮囑他不要衝動行事,保護好自己。

  降谷零嘴上同意,繼續見縫插針地不斷超車。

  他只用了平時一半的速度趕回自己私下的安全屋。

  確認沒有入侵的痕跡後,降谷零撬開臥室地板,翻出一份假身份信息。

  他撥通諸伏景光的電話:「朗姆要你們監視我,但我現在要離開。你和萊伊攤牌吧。辛苦你幫我打掩護。我儘量早點趕回來。」

  他跟幼馴染說過,萊伊是FBI的臥底,還在猶豫要不要跟他合作。現在是非常時刻,他顧不了那麼多。

  金髮男人換了一頂黑色假髮,戴上鴨舌帽和口罩,迅速拿上**件,趕到機場,乘坐去往九州最快的航班。

  *

  此刻的森枝千秋正在別墅里,鮮紅的血液染紅了她的衣服。

  三天前,她和藤原沙繪到達這座鬱鬱蔥蔥的私人小島。

  一座淡黃色哥德式建築矗立在海邊,後面是一片森林。

  說是別墅,其實更像是城堡。別墅里配置了管家和廚師等人。旁邊有私人溫泉、露營帳篷和燒烤架。島邊停靠著遊艇和皮划艇。

  泡溫泉、蒸桑拿……兩人好好享受了一番。

  直到這天,她們在別墅外露台的躺椅上吹海風,遠處一艘快艇向她們駛來。

  森枝千秋有些奇怪:「這裡不是私人小島嗎?」

  保鏢打電話問管家,管家也在納悶。

  快艇越來越近,森枝千秋心裡湧起不祥的預感。她立刻拉起一臉茫然的藤原沙繪,招呼保鏢們:「快躲起來,那些人有問題。」

  眾人一起往別墅裡面跑去。

  下一秒,無數顆子彈從快艇上飛射過來。

  木質的露台瞬間千瘡百孔。保鏢們合力關上大門。

  森枝千秋估算了一下距離,朝保鏢道:「你們立刻帶著沙繪去地下酒窖。」

  這些保鏢們近戰還行,但是沒有槍,沒法頂著槍林彈雨保護沙繪。

  酒窖的大門厚重,而且沒有其他出口。只要守住門,他們就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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