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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就像個摸不著頭腦的混世浪子,嘴上嘀咕著「我跟他真的沒什麼,你聽我解釋好不好」,拔足緊追上去。

  回房間的途中,曹志立還專門打了個關切的電話問他倆怎麼一下都走了。

  隔著聽筒,電話那頭還吵著。

  「寧瑰露,你真是不挑!京市一個小的!這邊一個老的!你真是家裡紅旗不倒,外頭彩旗飄飄啊!怎麼?打電話來了,捨不得你?」

  「不是啊,是曹總的……哎,曹總不好意思,回頭跟你聊。諶霽,你聽我解釋好不好,我真的和他什麼話都沒講,你不能這樣……」

  電話嘟的一聲掛斷了。

  曹志立聽了一嘴八卦,瞠目結舌,開了好大世面。

  房門猛地拍上,「砰」一聲怒響。

  巡視的安保人員只聽這層兩人吵得有來有往,慢慢聲音才小了下去。

  聽外頭腳步聲遠了,寧瑰露樂得差點沒繃住,她嘻嘻哈哈地笑,湊在莊諶霽身邊咬耳朵:「怪不得這麼多人愛看短劇,腦子一捐,演起來真爽啊!」

  「還笑,」莊諶霽還繃著臉,目光從薄薄的眼皮底下涼絲絲地看她,「馬上整個科研圈子都知道你是花心蘿蔔了。」

  「那老闆圈子裡也都知道你莊總頭頂一片大草原了,咱倆彼此彼此。」

  本來是還挺氣她錯眼的工夫就去要人微信的行徑,跟她演完,莊諶霽都不知道還該不該接著跟她算帳了。不生氣卻也生氣,生氣又弄得好像真和妒夫一樣小肚雞腸。

  見他面色不愉,寧瑰露問他:「你不會真生氣了吧?」

  「沒有。」他矢口否認,轉移開話題,「你哥和你說什麼了?」

  寧瑰露笑了下,道:「我哥說船上沒什麼問題,讓我倆呆船上別下船就行,等明天過了就返航了。」

  「你哥沒有提到什麼別的……就說沒問題?」

  「嗯,船上好幾百號人呢,還都是有頭有臉的,安保沒問題,咱們就當度假了,反正也沒什麼事。」

  她話音剛落,頭頂上就傳來一聲悶雷。

  海面風雲波詭雲譎,是要下雨了。

  她心頭沉了沉。

  他也留意到了雷聲,記得最近天氣沒有雨天,皺眉道:「這天氣變化得太快了。」

  「海上天氣一會一個樣,很正常,工作人員肯定比我們有經驗,咱們吃好喝好該睡睡。」她打了個哈欠,「我下午還沒休息,現在都有點困了。」

  「那洗個澡,早點休息吧。」

  他拉開行李箱,從裡面拿出兩套睡衣。一套他的,一套寧瑰露的。

  寧瑰露有點驚訝:「你怎麼出門還帶著我的睡衣?」

  她從來不帶睡衣出門,夏天的短袖,冬天的秋衣,都是隨穿隨用的睡衣。

  「你那小箱子能裝得下什麼?知道你沒帶。」

  前一天,他就給她收拾了一個專門出差帶的行李箱,結果走的時候她從衣櫃裡胡亂塞了兩件衣服,拎著電腦就走了,實在可惡。

  她以前生活也沒有這麼隨便,雖然性格一直很大大咧咧,但吃穿用度都很精細挑剔,什麼好的都吃過、用過。大大小小的事家裡都會給她細無聲地安排妥當。小到衣櫃裡四季的衣服,大到興趣愛好。

  可自從去了西北回來後,整個人仿佛都「脫胎換骨」了,一切都開始很能遷就了。

  西北的黃沙和叫天不應的環境把她狠狠颳了一遍,刮掉了象牙塔里縱出的那層嬌氣挑剔的刺,刮出了她那更百折不撓的少年韌氣。

  她就像一顆各種口味捏雜在一塊的糖,苦的、甜的、澀的、酸的,一層層一面面,都很新奇,都構成了

  一個獨一無二的寧瑰露。

  瑰麗又迷人。

  寧瑰露接過他遞來的睡衣,又見他從箱子裡拿出了毛巾、浴袍,甚至還有……四件套?

  「就兩天兩夜,怎麼帶這麼多東西?」

  「外面東西不一定都乾淨,就算清洗了,二次利用也總是髒的。你去洗澡吧,我把床單床套換了。」

  他脫了西裝外套扔在沙發上,挽起袖子,將被子掀起,拉開拉鏈,掀下床套。

  寧瑰露嫌麻煩:「這船上有人負責這些,可以叫人來換。」

  「不用了,我來就行,床本來不該外人碰。」

  「嘖,你這潔癖的毛病真多,那我去洗澡了。」

  「嗯。」

  寧瑰露走到浴室門口,又撩撥了一句:「你不跟我一起?」

  他抬頭看她,定了那麼一兩秒後低頭繼續換被套:「你先洗吧。」

  不對勁。十分的不對勁。

  寧瑰露把睡衣隨手一放,腳步顛顛兒地走到他身邊,俯身看他:「怎麼回事?不高興?」

  「沒有,快去洗澡吧。」他心頭軟軟的,像烤化的芝士片,伸手摸了摸她的小捲毛。

  「真沒有?我以為你還吃醋呢。那個羅肖嚴,我跟他套近乎就是想看看他還知不知道點關於遊輪的什麼信息,我對他這種老男人沒興趣。」

  「老男人?」

  「他比你還大一歲,跟前妻離了,還有個女兒,可不就是老男人。」她哄著。

  「你們還聊了這麼多?」

  「百度百科查的。」

  他眯起了眼睛,「你還專門查了他百度百科?」

  「……??」

  寧瑰露撈起睡衣就往浴室走,「我去洗澡了!」

  他一把圈住了她腰,「寧瑰露!」

  「我真沒那種意思。」她握住他的手,將兩枚戒指比在一起,「你看看,我們這都光明正大的了,我身邊除了你還能站得下誰?」

  他圈住她坐倒在床上,埋著頭,微涼的鼻尖抵著她頸側滾燙的皮膚,一陣陣的喘息,是低低的笑聲。

  她覺得有點奇怪,回頭看他:「是不是又暈船了?」

  「……沒有。我只是,發現好像病得更嚴重了。」

  「什麼?」她拔高了聲調,「你哪不舒服了,胃還是哪?」

  他握著她的手腕,放在了自己心臟上方:「這裡。以前也不是沒有分開過,可是這兩天只要一想到你要去出差,我心裡就很不安定,一陣陣發慌。平常也還好,數著一分一秒,等著你很快就能下班了。可一想到你出差去了,和別的人說話,對著他們笑,我心裡又很慌。我就是又病得更嚴重了。」

  他聲音低低地,把自己的心思不遮不掩地都說給她聽。

  寧瑰露心軟成了一片。

  「沒事,很正常,咱倆這屬於熱戀期,等再過個三五年的,就膩味了。」

  在煞風景上,她實在很有一手。

  莊諶霽摟著她,寬闊的肩膀和懷抱仿佛樹袋熊般將她緊摟在懷抱里,已經能自動屏蔽掉她的不解風情,低喃著,一句句傾訴:

  「我好像越來越沒有辦法離開你了。

  沒辦法專心工作,即便開會也總會盯著時間算你還有幾個小時回家。

  討厭出差,和你分開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很難受。

  我怕你受不了我了……

  可是我沒有辦法控制這樣的自己,哪怕知道會被你討厭,也沒有辦法假裝大方地放你走,然後數著漫長的每一分每一秒等你回來。」

  每說一句,他都覺得她會更討厭他一點,明明裝腔作勢地擺著坦誠的態度,可說到最後,他卻越來越低聲。

  她說:「何止病更重了,莊諶霽,你病入膏肓了啊!」

  語氣並不嚴肅,帶著點兒笑意,就像說「承認吧,你愛我愛得要命」,尾巴同樣高高翹起,驕傲得不得了。

  很可愛,

  太可愛了。

  他那顆起伏不定的心,忽地一下被套上了繩,呼啦拽回了地上。

  「你不覺得這樣的我很可怕嗎?」他問她。

  她揉他的手指,把玩他的指節,樂不可支地笑了好一會兒,「你怎麼這麼純情啊莊諶霽?我還以為你怎麼了,原來就這個。多大點事啊,喜歡黏著就黏著唄。你都追到這來了,我也沒說不行,那就是挺高興的。你看,還好有你,還在行李箱裡專門幫我帶一套睡衣。」

  他對她的話將信將疑。她這個人很能變臉,心情好的時候看什麼都樂呵呵的,心情一不好,一點就著。

  面對他懷疑的目光,她轉過頭,撅起唇,在他額頭上碰了一下。

  蜻蜓點水,像一滴雨落在玻璃窗上,發出「叭」一聲輕響。

  他一怔,酥麻從尾椎骨傳到了心臟,下意識收緊雙臂,將她緊緊地,恨不得沒有一絲縫隙的摟在懷裡。

  「我好喜歡,好喜歡你。」他低低地一遍遍說。

  難得有點不好意思了,寧瑰露起身想走,「哎呀!肉不肉麻!」

  「今天有13個小時沒有抱抱了。」他啞聲撒嬌。

  「現在抱也抱了,你不是還要收拾床嗎?我也要洗澡去了。」

  「我幫你洗頭。」他說。

  寧瑰露立刻道:「那能加個按摩嗎?」

  他在自己臉頰上點了點。<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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