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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華應下,出屋向東福說了虞珧的意思。

  東福立刻吩咐人去請李思源,而後進屋詢問虞珧可是身體有不適。

  虞珧搖了搖頭。

  東福感到她思慮很重。加之她今日醒來時問他的那些話。

  似乎與殿下有矛盾和分歧。

  李思源進屋後,虞珧屏退東福。看著站在一邊抱著波波的連華,想她既然還什麼都不知便暫時不讓她知曉,徒增煩惱了。

  將連華也清退出去。

  李思源望向屋裡的人都被虞珧支走,感到有些不妙。

  屋外,東福看著出來的連華,微蹙眉,也覺虞珧許是有事要單獨問李思源,覺得不妙。

  屋內,李思源上前為虞珧診脈。

  虞珧問他:「李御醫,我的病好了麼?」

  李思源稍不解:「公主是指什麼病?」

  「瘋症。我從前確實不太清醒。」

  李思源答:「公主如今看起來當是好得差不多了。」

  「我有過孩子嗎?我曾是大行皇帝的妃子,可有過孩子?」

  李思源頓住。

  他不知如何回答。這樣的問題他亦不敢自作主張的回答。

  此時太子殿下不在,東福又被支出去,他該如何?

  人聰明了,真難糊弄啊。

  虞珧不想為難他:「我與太子的事,你當一清二楚。太子殿下已經告訴我,我從未與大行皇帝有過孩子,甚至這副身體一直都為處子。可是這樣?」

  李思源聽她這樣說,應了。

  「公主說得是。從前您還有些癔症。」

  虞珧沉默好一會兒,「既然如此,我可還有其他毛病?」

  李思源想到她健忘的事。

  如今看著是不健忘了,但某些記憶依舊缺失。

  「公主,您應當問太子殿下。」

  虞珧看出他是心有顧忌,與晉子瑾有關,他不能亂說話。

  會是些何事呢。

  他依然在瞞著她,是麼?

  李思源診脈後,恭敬退後,「公主,您的身體無礙。注意休息即可。」

  虞珧讓他離開了。

  李思源一出門就被東福攔住,詢問在屋裡都說了什麼。便如實都告訴他。

  因靈堂需要守靈,晉子瑾今日半夜才回。

  月色下,站在寢屋門前,東福向他稟報白日的事。

  了解過後,回到屋裡。

  熄燈,上床。照舊將虞珧輕摟到懷裡,虞珧今日已經睡沉。

  晉子瑾整日忙忙碌碌也疲憊不已,昨夜又未好好睡,沾床不過片刻就睡過去。

  由於昨日睡得太多,次日虞珧早早醒了。

  晉子瑾還在睡。

  聽著他平緩的呼吸,虞珧沒有亂動。

  宮裡幾位皇子除去一個小娃子都沒了,遂本可以有人分擔的事都落到他一人頭上。

  即使心中厭惡這位父親,明面上的規矩禮法都不能少。

  安安靜靜地躺著,直到身後的人有了些動作。

  他醒來就蹭著她的耳朵,那大概是他的鼻尖。虞珧感到他在親自己的後頸,想要坐起身。

  他摟著她的手臂倏然收緊,讓她無法再動彈。

  「阿珧睡醒了?今日好些了嗎?」

  「我想要小瑾,你將小瑾給我。」

  「我在呢,阿珧。」

  「不,你將它搶走了。你放到哪裡去了。它需要我,它不能沒有阿娘。」

  晉子瑾沉默,他扶著虞珧翻身面向自己,目光仔細看著她,「阿珧在想什麼?昨日向李思源問得什麼?」

  虞珧拂開他的手坐了起來,「我要我的小瑾。我與陛下的小瑾。」

  晉子瑾平靜的神色里可見一些冷意,眼底又隱隱恐懼,「阿珧是要小瑾,還是讓章美人好好地去南趙?」

  「要章美人去南趙。」虞珧回答。

  她本想裝作發瘋,以此知道晉子瑾瞞著她的事。但沒想到,他會用章婮威脅她。

  晉子瑾坐起身將她擁入懷裡,心裡的恐懼緩緩平復。

  「阿珧不是已經知道了麼?那就是團棉花和破布,還要來做什麼。不要拿這種事嚇我。」

  他推著虞珧按在床上俯身吻她,將方才受到的驚嚇都索取回來。

  虞珧推開了他的臉:「你還有何事沒有告訴我?」

  「沒有了。」晉子瑾答她,抬手輕捏住她的臉,「阿珧還是昨日那樣乖一點。」

  虞珧別開目光,「我也不喜歡你現在的樣子。我喜歡曾經的小瑾。」

  晉子瑾沉默,坐起身將她拉了起來抱回懷裡。

  「阿珧有喜歡過我嗎?你喜歡的從來不是我。」

  晉子瑾起身後在外間用過早膳就離開了。今日依舊有許多事要忙。

  守靈是七日,這七日不可淫|欲。

  然臥房之內,外人不可知。

  只要晉子瑾回來還有精力,虞珧就要陪他折騰好幾次。不過因初次的事,他已愈發注意和小心。

  即位大典前一日的夜裡,內室銅燈上燃著一盞微弱的燭光。

  床帳遮掩分外朦朧的床笫間,虞珧面頰嫣紅,髮絲沾著汗意微微蜷曲在鬢邊。

  唇中吐出的喘息聲很快就因落下的吻而消弭。

  兩人唇齒間的津液已不知交換過幾回,虞珧的手被他握在手心裡。如海上的孤舟,隨浪涌沉浮,不知下一次的海浪會如何拍打而來。

  微微仰頸,眼角沁水,想要掙扎卻只有再一次地被海浪席捲滿身。

  她思緒混沌不清地看著眼前的晉子瑾,他被情|欲沾染,原白玉雕琢般的樣貌也薄薄的粉色。

  似梨花染作桃花。

  他的吻總萬分沉浸,千次萬次都如一的認真。

  他垂著密密的睫羽,看不到他琥珀一樣的眼眸。但情慾浸透的樣子她見過,如清潭水面上落下急雨。

  他的髮絲蹭在她肌膚上,讓她變得仿佛更加敏感,摩挲出酥癢。兩人的髮絲早在床褥間糾纏不清。  晉子瑾放過了她的唇,虞珧唇間溢出聲呻|吟。

  她已全然被欲|望掌控。

  晉子瑾熱意的掌心貼上她同樣被熱意熏蒸的臉頰,將她的臉微捧起。虞珧不能承受的,剛被放開的手已經握緊在他的上臂。

  那處肌肉堅實,不硬不軟,緊握著恰好令她分散過度愉悅的忍耐。

  晉子瑾收回手,摟住她的腰將她撈起坐於懷裡。虞珧哼了一聲,靠在他懷中喘氣。

  他問她:「阿珧是不要名分,只願意這樣嗎?」

  不再有激烈的動作,虞珧四散的思緒稍稍回籠,她仍又喘了好一會兒,「你答應,與南趙交好。」

  「我自然願意答應。」

  虞珧沉默著。

  她知道,她已然沒有機會再回南趙。犟下去,她只會成為通房丫鬟一樣的人。

  「你將協議合約送去南趙,兩國達成約定後你再立皇后。」

  晉子瑾未拒絕,「好。都依你的。」

  本兩國合作於晉國就無壞處,只看晉國看不看得上與南趙的秦晉之好。

  晉文偃曾經便是看不上與南趙的交好,認為可以吞掉南趙。然而僵持日久,並沒達成心愿。

  兩人談妥,晉子瑾抱住虞珧面對著自己按坐在懷裡。

  虞珧趴在他肩上輕喘,「明日即位大典……」

  「無礙。晉國已經子嗣凋敝,這是很重要的事。」

  「哈~殿下!」

  「阿珧這樣叫我,我如何心疼阿珧呢?」

  ……

  「小瑾!小瑾……」虞珧被他逼得一邊哭一邊叫他。還是順從了他的意思。最後昏昏睡去。

  沒有封后的事,虞珧次日不必早起。

  醒來後,又是腿軟腰酸。晉子瑾執著於讓她懷上孩子。

  她喜歡孩子的,可心裡卻很不安定。

  真的沒有瞞著她的事麼。

  李思源那時的意思,是顧忌晉子瑾而不能說。

  還有她回到南趙的那個夢,真就只是一場夢了吧。

  虞珧醒來,晉子瑾已經不在。屋裡伺候的人是連華。

  這麼多日,連華即使從未往雲雨之事想也恍然明了。

  太子,不對。陛下與虞氏之間的事都多久了。如今日日同床共枕,必然已經男歡女愛上了。

  虞珧撐著手坐起身,昨夜裡晉子瑾給她穿上了衣裳,讓她起身後不至於那麼尷尬。

  她看著連華,其實她不想問連華。

  李思源是太子身邊的人,都顧忌著不告訴她。一是連華會知道嗎?二是由連華之口說出,可會於她不利呢。

  「連華,宮裡一直都傳言我瘋了。你覺得我的病好了麼?」

  虞珧不記得自己怎麼瘋得,但想著來此日子不好過,晉文偃一次未碰過她。或許是承受不了吧。

  連華聞言,似是受了提醒。驀然想起虞珧的身份與晉國之間的深仇大恨。

  一時不知如何言語。

  她知道,晉子瑾一定瞞著虞珧了。

  而她告訴虞珧,於虞珧而言是好是壞呢?<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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