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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那你剛才為什麼承認?”

  “耳光都挨了,何必枉擔虛名。”我豁然一笑,覺得這問題特無聊。

  半濕的紙巾黏在一塊兒,在劃出一道拋物線後被扔進了廢物箱。

  48、48.炎炎夏日停電夜 ...

  回去時看見衛曉依對純潔小聲說著什麼,妮娜在旁,兩手按著胸,做難以置信驚魂未定狀。眾人看我來了,眼神不約而同閃躲。衛曉依訕訕地看著我,竊竊私語聲戛然而止。

  我看見純潔鐵青的面色分外凝重,眼裡憤怒的凶光像火焰一樣燃燒蔓延。見到我的瞬間,那眸中星火閃了閃又迅速熄滅,緊鎖的視線里蘊含千言,可現下,萬語也抵不過彼此默然一望。

  我想趕在他開口前說點緩和氣氛的話,或者裝出個無所謂的模樣騙騙自己也哄哄他,可我肖紅就是軟柿子,娘胎裡帶出來那麼一星半點兒的衝勁兒狠勁兒,剛都用去招呼康婷了,此刻灑脫豁達,於我已是萬水千山。半響猶豫,最後我的開場白連自己都覺好笑。

  我說:“點心買好啦,這麼快。”話才出口假得眾人直得瑟。

  幸好這當口有一路救場。他上前推了純潔一把,將手搭在他肩上,拋出玩世不恭的調調笑著:“你剛沒看見,我可瞧仔細了,你老婆不是省油的燈,那叫一個兇悍。別等了兄弟,拜見高堂吧,你是遲早要栽的。”

  純潔的臉色,說他要去殺人我都信,也只有一路會不怕死的上去跟他說笑。

  純潔像沒聽見,徑直繞過橫在我倆中間的一路,站在我面前時怒不可遏的表情已有所收斂。我尚不及心悸,腰間就被他雙臂環抱,身體緊貼著彼此,呼吸也近到可憐。奇怪他的力道並不大,卻叫我難以掙脫。過去他只會單手抱我,可以被算作哥倆好的那種曖昧。如此情侶間才有的親昵舉動倒還不曾有過。低下頭,垂下眼,不敢、不願、不想讓他看清此刻我眼中閃躲的情意。

  羞辱康婷,痛快;坦言自己是他心之歸所,痛快;敢愛敢恨、猖狂囂張,大大的痛快。可是在這錯意的痛快過後,我怎敢奢望其他。

  羞紅了臉,急中生智,佯怒道:“陶成君,你幹嘛?受你女人的氣還不夠,你還要來欺我。再這樣我回上……”

  未完的話,消散在他輕柔的吻中,那一吻,落在額頭,闖入心田,是蜻蜓點水的嬌羞,是縱然尋他千百度的哀愁,是三千弱水取一瓢的魔咒。失神的一眨眼,將愛與不愛全然出賣。如若此刻定格為永恆,我還能說服自己豁出性命瘋一場,只可惜,痴夢,一縱即逝,留人不住。

  始作俑者捧起我的臉細細端詳,粗糙的指腹一寸一寸撫過臉頰,而他星眸深處是我狼狽倉惶的模樣。他用半綿長半嘶啞,痛惜又寵溺的聲音說:“對不起,老婆。”

  我又聽到在這兩個字,伴隨著遙不可及的期盼與肝腸寸斷的絕望,喚醒沉浸已久的記憶。北方曾這樣叫過我,七殿也這樣叫過我,他們都成了過眼雲煙,如今遨遊在另一片天。只有我,入戲太深的我,一個坑裡摔了一年才苦苦爬起的我,此時此刻,又是cj111這樣叫我。我後悔了,上海是多麼美麗的地方,我究竟何苦要離開?

  深呼吸,我需要使一點無理取鬧的壞來掩蓋滿腹心事,強撐起冷笑,厲聲道:“沒關係,反正我們是同居關係,她又是你前女友,挨打我認了。不過你要再不潔身自愛,下回就該輪到我扇人巴掌了,反正你女人坐實了我的罪名,我正好狐假虎威耍耍威風。喔,對了,我老家不興掌摑,興拿碎啤酒瓶劃人臉。老娘們小娘們,到我手上准給伺候到破相,還別不信。”

  說了一堆慪氣話,視線掃過妮娜,她哆嗦了下,身子往後縮。我心裡直樂,說不清究竟為什麼樂,樂什麼……只是亢奮,突來的,莫名的亢奮。而我堅信自己是清醒的,我必須清醒。

  純潔見我姿態拒人千里,低聲下氣安撫:“你打我,我給你打。對不起……讓你受委屈。”

  我不為所動:“不必,記得工資開高些,精神補償一併納入。反正個個都以為我被你睡了,陶老闆破費點也是應該的,哦?”

  “老婆……”

  “別叫我老婆,我沒答應你什麼,你不用急著給我名分。再叫一聲我就回上海,不信儘管試。”這冷若冰霜的聲音真是出自我之口?會不會裝過頭了?鬱悶。

  他一怔,深深凝望著我,探我眼底的冷漠有幾分認真,視線是刺目的痴情。片刻後眉頭一展,像是下定了某個決心,拉著我直往門外走。不論一路如何叫喚,他頭也不回。我被塞進保時捷里,剛硬撐起來的強悍作風在幾個急速超車與轉彎之後被消磨殆盡。

  愛情誠可貴,生命價更高。

  泄了氣的皮球唯唯諾諾道:“你要去哪裡?你慢點開。”

  “怎麼?怕死?”這下一酷到底的成了他。

  “廢話,誰不怕?”

  “我不怕。”

  “你當然不怕,你出意外你爹娘有的是錢救你,我出事了我爸媽砸鍋賣鐵淚兩行。行行好,穩點開車算我求你……別讓我覺得你是個意氣用事不負責任拿自己與路人性命開玩笑的垃圾富二代。”我怕分量不夠,又添了後半句。誰想生生把他的銳氣抹殺,此後車速直線下降,慢到後面一輛小QQ不滿地按喇叭。

  純潔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又松,沉著一口氣,緩緩問:“小紅,在你眼裡我是什麼?有錢沒處花的富二代?”

  違心說:“差不多。”

  他頹然笑開:“對,我的確是,我跟一路都是。”

  那自暴自棄的語調聽得我心一緊,望著窗外久久無語。車裡沒有人再說話,死一般的寂靜。我與他之間相對沉默的畫面隨著彼此關係的複雜化越發頻繁。

  懷念許多時候,即便是那些天各一方的歲月,至少屏幕上是簡簡單單、互不生疑的我們,沒有剪不斷的情和理還亂的愛,只是兩顆心相互依偎相互取暖,不計較天長和地久,不在乎海枯或石爛。多好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大約五分鐘後,車子停靠在路邊,一個黃馬褂大媽早早候在一旁等收停車費。純潔擺手示意我不必下車。心累了,我連走路都覺吃力,於是懶懶地坐著胡思亂想。街上的路人偶爾會打量車子,經過時回眸多看一眼。我暗暗自嘲,俗話說香車配美女,這輛保時捷確是好車,可惜副駕駛座上的人讓美觀度大打折扣。自嘲完又琢磨路人是何感受,會不會以為我是富家女或小三小四,那可真是搞笑了。我,肖紅,安徽打工妹,哈哈。

  越想越逗,一時不忍,果真就笑出聲來,正巧純潔拉門上車,我苦中作樂的竊笑聲讓他恍惚了一瞬。

  “傻笑什麼?”

  “沒有。”

  “還說沒有,老遠就看你坐在車裡傻笑,我還以為你在聽相聲。”

  “真沒有。你的事辦完了?”

  他把手伸進褲兜,扭了扭脖子,又清了清喉嚨。我看他乾咳就暗叫不好,他每次咳完都會語不驚人死不休,果然這次也不例外。

  “這個送你。”他說這話時目光全然鎖在從褲兜里取出的紅色盒子,並不抬眼看我。

  再蠢的女人也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代表著什麼意思。收回視線,不緊不慢說:“謝謝。我不要。”

  “你都沒看,憑什麼就說不要?”

  “不就是戒指嘛?看不看我都不要。”

  他擰眉,幽暗的雙眸無可奈何看向我,把盒子遞到我面前,咔噠一聲打開蓋:“你看看,看完再決定要不要。”

  沒有女人面對鑽石能不心動。我咬著唇將目光放到戒指上,上面鑲著的玻璃渣閃得我眼花,只一眼,卻也夠了。一聲哼笑,淡然道:“男人哄女人,千百年就是這套裝完孫子送禮物的戲碼,你陶少爺縱橫情場數載,怎麼不推陳出新玩點新鮮花樣。”

  尋常人,心意被如此踐踏,縱是修養再好也該怒啦。陶成君雖然沒太多值得稱頌的修為,可他偏偏不是尋常人。

  他不惱也不氣,面上神色反而是難得的平和:“一路說他永遠不會結婚,因為他找不到不圖他錢財、不圖他家世的女人過一輩子。我找到了,可是她卻不圖我的人。你說我幸還是不幸?”

  手被他輕輕牽起,我雖然心軟,仍用力將他的手甩開,他復又纏上來,幾番拉扯後我甚為光火,朝他吼道:“有完沒完。我今天夠倒霉了你就不能由著我,非得和我過不去?說了不要就是不要,你拿去退了吧!”

  “為什麼?”他一呆,停下動作。

  “要補償可以請我吃大餐看電影,戒指是男人送給女人的,我不是你女人,自認無福消受。麻煩你尊重一下我的選擇好不好?”

  “我沒說收下就代表你答應做我的女人,朋友送朋友一件禮物不可以?這么小的鑽戒本來就是給你戴著玩的,難道你以為我追女人會吝嗇到只買八千塊的首飾?麻煩你不要看輕我們有錢沒處花的富二代一族,我們也是有品位講格調的好不好?”<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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