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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醫院吃午飯的蘇睿打了個噴嚏。

  他和喻挽桑因為興趣相投,都喜好編程,所以經常一起聊天。加上他和陳若是室友,喻挽桑跟陳若挺熟的,他也就順其自然認識了喻挽桑。

  蘇睿是同志,打小就是。他們一個宿舍,就他一個同志。雖然宿舍里談不上歧視,但多少他和直男相處會不自在。

  在知道喻挽桑也是同志後,他就和喻挽桑親近起來。

  「今晚要去吃個飯嗎?我今天發了科研獎金,我請客。」蘇睿提議。

  喻挽桑整理桌上的資料,發現自己的筆沒了,他到處找筆,發現科室內的辦公桌上竟然一支筆也沒有:「七點前行,七點後就不行了。我家裡有人管。」

  蘇睿走到他面前,靠著辦公桌,從兜里摸出一根水筆遞給他:「男朋友?」

  喻挽桑接過水筆,在資料後簽上自己的名字:「應該還不算。他說他還沒把我追到手。」

  蘇睿狐疑:「那這麼說,我還有機會?」

  喻挽桑把筆給他,不要嗟來之筆:「你要這麼說,我們可就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這是拒絕的意思咯?」

  「是的,難道這句話很難理解嗎?」

  兩個人在科室里掰扯半天。

  蘇睿還是不肯放棄,他聽說之前體育學院的有個男生一直在追喻挽桑,後來被不知道是誰給揍了一頓。

  「你未來男朋友是不是會揍人?特別小家子氣?我們專業里以前有過一段時間傳言,說只要追求你,就要被揍。不抗揍的人,乾脆就不要考慮追你。」蘇睿打趣他說。

  「有這事兒?」喻挽桑真不知情。

  「看來你是不知道了,」蘇睿嘆息,「雖然如此,我還是想要試試看,說不定這回能夠看見你藏起來的未來男朋友。」

  岑道州待在喻挽桑的宿舍,也莫名打了一個噴嚏。他躺喻挽桑的床上睡著了,許小西給他帶了飯。

  宿舍里暖氣十足,外面卻很冷。雪下得特別厚實。

  許小西一邊抖羽絨服,一邊把從食堂打包回來的兩份宮保雞丁放到桌上:「小少爺,起來吃飯了。」

  岑道州沒精打采地起床。

  許小西把一次性筷子遞給他:「你看我說什麼吧,現在都晚上七點半了,你哥還不回來,指定是在外面有人了。要我說,當1的男人都不是什麼好人。現在圈子裡0多1少,你哥這樣的優質1,肯定搶手。」

  當1的岑道州默默地扒飯,決定不把實話說出來,以免損壞哥哥的尊嚴。哥哥的形象和0實在是不太沾邊,倒不是說體型,而是給人的感覺。哥哥看起來特別有主見,也成熟,和1的匹配度更高一些。

  他昨天晚上跟喻挽桑比過大小,他的東西比哥哥的要長一點,所以如果從體驗感上來說,他當1確實是會體驗感強一點。他和姜其柯還有周照在高中時都比過,他是毋庸置疑的No.1。

  剛吃兩口飯,宿舍們就被打開了。

  喻挽桑一邊解圍巾,一邊進來,看見岑道州後,還很奇怪:「怎麼來我宿舍了?晚飯吃了麼?」

  岑道州盯著跟著喻挽桑進宿舍的男人,他問:「哥,他是誰?」

  蘇睿挑了下眼尾,他用手扶了下細框眼鏡:「我叫蘇睿,是挽桑的直系學長。我們剛才去吃飯了,聊得太投入,都忘記了時間。」

  岑道州哦一聲:「我叫岑道州,是挽桑的弟弟。」

  蘇睿問:「親的?」

  岑道州皮笑肉不笑:「包親的啊。」親嘴的親。

  喻挽桑和許小西兩兩對視,許小西心虛地挪開眼睛,喻挽桑在岑道州稱呼他為「挽桑」時就知道這小子吃醋了,醋勁兒還不小。

  第69章

  蘇睿離開後,岑道州拿起椅子上的羽絨服就要走。

  他往外面走兩步,又回過頭,眨眨眼看喻挽桑。見喻挽桑不追上來,他便氣沖沖地抬腿就跑。

  喻挽桑上了一天班,挺累,本來不打算去追著哄。反正依照岑道州的氣性,生氣也頂多過一晚上就氣消了,根本不用哄,岑道州自己就能在被窩裡把自己哄得脾氣好起來。

  何況喻挽桑上班是真的累,隔了快二十年,他再次成為低薪社畜。醫學生實習的薪資低到讓他覺得,他已經相由薪生,人生無望。

  可每次看到病人臉上的笑容,他想到岑道州以前小時候病好後笑得那麼開心,又覺得自己受的一切苦都是值得的。

  喻挽桑嘆了口氣,剛打算把羽絨服拿起來掛好,他發現岑道州把他明天要打卡的工牌和羽絨服全帶走了,喻挽桑無奈追上去。

  岑道州一邊抱著東西跑,一邊對追上來的喻挽桑說:「你追出來幹什麼?我讓你追了嗎?你跟你師兄好好卿卿我我唄。」

  喻挽桑抓住他的手,無奈道:「那你先把我的東西還給我,我不追著你跑了。」

  岑道州咬牙切齒:「休想。」

  「那今天你回公寓住,我給你好好解釋。你先把羽絨服給我,我穿上,太冷了。」

  宿舍外還有挺多人,他們兩個拉拉扯扯的,挺明顯。蠻多人看過來。

  岑道州把外套給喻挽桑穿上,喻挽桑拿起工牌和書就往外面跑,岑道州罵他狡猾,提步就追。

  雪讓兩人都悄然白了頭。

  他們跑到了公寓,兩個人都喘不過氣來。到客廳後,岑道州就把喻挽桑壓到玄關上。自動感應燈打開。

  光源很弱,他看清了喻挽桑眼底的情緒,是帶著縱容和寵溺的。

  「哥哥,不要和別人曖昧好不好?我剛才很難過,很生氣。」他額頭抵在喻挽桑的肩膀上,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來緩解自己的不安情緒。

  衣服相互摩擦,好像兩顆心臟摩擦著,生了熱,有了共鳴的聲音。

  喻挽桑的手掌落在岑道州的後背上,很輕地擁著他。他想,他上一世追求沈夏時,岑道州是不是心裡就懷著這種不甘心又無可奈何的心情?

  區別只是,這一世的岑道州會坦然地告訴自己他的情緒和想法,上一世的岑道州只會自己躲起來哭。

  「你要和我做嗎?」

  在喻挽桑的腦子還沒有明確好自己的心意時,他的嘴已經先一步代表了自己,吻上了岑道州的唇。

  屋內暖氣剛通沒多久,鐵水流過管道的聲音依稀聽得見。太安靜了。

  「我胡說八道的哈哈,」喻挽桑用力去推岑道州,他的手抵在岑道州的胸口上,手掌心下是衣服皮革上融化的雪水,也許還有一點他手心的汗,「你就當沒聽到,鬆開我,讓我去開燈。」

  客廳的燈還關著。黑暗的氛圍下,太適合發展出許多完全超乎想像的事情。

  「可是,哥哥,我聽到了。」岑道州嘆了口氣。他舔了一下喻挽桑的左耳垂,在喻挽桑的左邊臉頰上落下細細密密的吻。

  他的聲音繾綣又好聽,低啞得一點也不像那個無害的黏人精,好像充滿了攻擊性,又因為某些原因在忍耐著。

  「今天晚上你不可以給我嗎?」岑道問了一遍。

  喻挽桑索性破罐子破摔:「給給給,你要就都給你。來吧,你哥我無所畏懼。」

  岑道州被他逗笑了,笑聲聽起來愉悅好聽。

  當然,因為經驗的欠缺,即便浪費掉一管軟膏,以及一點沐浴露,也並未盡興。

  全程窗簾拉得很緊。

  喻挽桑來來回回檢查了三遍。

  為了避免出現類似電視劇里,那種在做親密事情被電話打擾的情節,喻挽桑把他倆的手機都關機了。

  「還有什麼要注意的嗎?」岑道州洗完澡出來,一邊擦頭髮,一邊膝行上床。

  喻挽桑從抽屜里拿出小的黑色塑膠袋,把裡面的軟膏和四四方方的套拿出來。

  「要什麼味道?」喻挽桑問他。

  岑道州拿了個草莓的:「這個,應該比較甜。」

  「甜?你這是什麼形容,這又不是棒棒糖。」喻挽桑無力吐槽。

  岑道州擠了點軟膏,到自己的手掌心,他一邊搓,一邊問:「怎麼不買油?」

  喻挽桑有點想要跑,尤其是看見小岑道州的尺寸後,他往後躲,企圖閉上眼睛來麻痹自己的心靈:「容易弄髒床,不好洗。」

  岑道州笑著說:「哥哥真是勤儉持家。」

  「少廢話,要做做,不做滾。」喻挽桑就跟被一把刀懸在脖子上一樣,早晚都得挨一刀,早死早超生。

  岑道州彎下腰,手正落在喻挽桑的膝蓋上,右手抹了軟膏的手正要更進一步,就被喻挽桑給抓住了手腕。

  「還是你來當0吧,我真過不了心理那一關。我和你說,我以前——啊——草!」喻挽桑說不出話來了。

  岑道州就像是得了好玩的玩具,對喻挽桑這種勸服式說教不以為意:「下次吧,下次換回來。下次一定,我發四。」

  ……(和諧掉漫長的過程)

  因為經驗欠缺,岑道州不得不打開手機,搜索某度詞條,一邊看手機,一邊讓喻挽桑上手教學。他實操的能力真的很惱人,喻挽桑不得不承認,岑道州在這方面是個妥妥的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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