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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子兩個聊了會兒天,喻媽媽推開大門進來,見這父子兩個都在門口,不進屋裡,她念叨著:「在外面待著也不嫌冷。等明天你們爺倆感冒了,就知道厲害了。」

  喻爸爸拍拍屁股起身,等自己媳婦兒進屋後,才對喻挽桑說:「當年我在你媽家裡,跟她談戀愛那會兒,也這樣,親熱到一半怕被你外公揍,就跑到外面吹涼風。」

  喻挽桑:「……」看破不說破,大可不必說出來。

  「你跟州州,你在上邊兒還是他在上邊兒。」喻爸爸問出了自己最想知道事兒,「你可別丟咱喻家人的臉,該莽的時候還是得莽。」

  喻挽桑不吭聲,用腳把掉地上的菸頭碾滅。

  喻爸爸見自己兒子不說話,就懂了,他嘖一聲,說:「沒勁。你小子太讓我失望了。」

  喻挽桑:要不你和你媳婦兒統一一下口徑呢?怎麼都怪我?

  第二天一早,岑道州吃完飯,就急匆匆要出門。喻挽桑開車送他。臨出門時,他拿了條圍巾給岑道州。

  「我不戴圍巾,熱。」岑道州背著書包就要跑。

  喻挽桑拽住他的書包,將他拉回來,拿了手機打開相機前置鏡頭給他看:「你自己看完後,再決定要不要戴。」

  岑道州的脖子上都是牙印,都發紅了。

  岑道州立馬臉紅,他一想到自己頂著這些牙印,還在客廳吃完了早餐,就覺得臉都丟完了。

  「我戴。」岑道州接過圍巾,慌手慌腳地給自己圍上。

  喻媽媽端著碗筷,說讓他換高領毛衣也成,舒服點兒。岑道州低著頭,悶頭往前走,走出去幾步發現喻挽桑沒跟上,又回過頭,牽上喻挽桑的手,繼續悶頭往前走。

  岑道州開車時,把車內空調溫度調高,讓他把圍巾脫了,岑道州不肯。

  「你怎麼都不提醒我?你爸爸媽媽都看見了。」岑道州抱怨。

  「我記住了,下回提醒你。」喻挽桑表示自己記住了,下回還是懶得提醒。

  現在小少爺是又來抱怨他了。喻挽桑無奈地把車拐彎,駛出院子,眼神餘光飄在岑道州身上,帶著笑意。

  「叔叔和姨姨是不是知道我喜歡你了?應該不知道吧?他們也不知道我脖子上的牙印你咬的。」岑道州思考。

  喻挽桑已經不想吐槽,岑道州喜歡自己這件事是多少年前掉馬的了。

  他都不稀罕去算了。

  兩邊父母也都是早就知道了,偏偏岑道州覺得自己瞞得很高明。

  「我媽試探過我,但是被我給忽悠過去了。我還是想要先追到哥哥你,和你表白後,再跟他們說。」岑道州自己盤算著說。

  得,還以為自己很聰明呢。喻挽桑心想。

  「我還用你追?」喻挽桑無奈地小幅度搖了下頭,「我這『倒貼』倆字兒都差寫腦門上了好嗎?再說了,你昨晚說了那麼多聲喜歡,這還不算表白?」

  「不一樣,就像哥哥你說的那樣,我的喜歡和你想要的喜歡不一樣。我打算等我合格了再表白。而且真的要告訴叔叔和姨姨的話,至少要等我們已經本壘打了再說。」

  喻挽桑想到那幾次失敗的嘗試,罕見地沉默了:「……」那要不還是這輩子都別說了吧。

  第68章

  考完期末考就放寒假,過新年。國外很多地方沒有新年的概念,學校不放假,姜其柯在國外留學,新年也只能在國外待著。

  趁著寒假,岑道州決定去做疤痕消除手術。臉上的疤痕一直都在,但是顏色淺了些,這還是在章楠的呵護下,才養成這樣。但疤痕完全不影響岑道州的這張臉,倒有一種刻意營造的頹廢感,尤其是在他不笑的時候。

  事實證明,影視劇里主角因為一道疤就變得醜陋不堪這種事,並不完全正確。

  寒假第一天,岑道州回了趟自己家。陸璨穿著高級定製的衣裳,在門口甜甜地喊他哥。

  「你臉上的傷好得真快,才兩年多,就消得那麼不明顯了。」陸璨說。

  岑道州冷冷地看他一眼。

  他被綁架這件事,確實曾引起過轟動,但新聞媒體的報導很快就被他爸撤回,媒體上也沒有曝光他的名字。少數能夠知道他被綁架的人,也都是一中的人,還是被方舟的妹妹放出消息,一中的人才知道。

  陸璨不是一中的,他連高中都沒讀完,怎麼會知道他臉上的疤是被綁架導致的,又怎麼知道具體時間的?

  陸璨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忙解釋:「是媽媽告訴我的,她說你要去整容。現在整容臉看起來跟蛇精一樣,哥哥你會不會變成那樣?」

  岑道州說:「關你鳥事。」

  陸璨臉上的笑容勉強維持住。

  岑道州陪自己爸媽待了一會兒,轉頭就朝喻家走。

  岑媽媽看得心酸,連忙小聲催促自己丈夫快點把事情解決掉,再這樣下去,兒子都心寒得不肯回家了。

  岑爸爸只能應下來,看著陸璨跟徐惠的眼神更陰暗了。

  徐惠從樓上下來,看見岑道州出門,便急忙去追。

  岑道州沒給她好臉色,徐惠說著自己這些年的艱辛,說自己如何養著陸璨,說原本的苦日子該他岑道州過的,還問他什麼時候跟著自己回家住。

  「這是別人的家,始終不如自己的家住著舒服。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你和媽媽總這麼住在別人的家裡也不是個事兒。過完年,要不你就和媽回去。這地方就讓璨璨跟他爸媽住。」徐惠自以為體貼地說。

  岑道州從錢包里抽出幾十張百元鈔票,丟到她面前:「要走你走,我不走。錢我可以給你,甚至可以給你比現在的這些多得多。但我永遠不可能和你一起生活。我媽也不是你。」

  岑道州是從小被身邊的人寵著長大的,他不能接受徐惠一樣把他不當寶的家人,也不能接受徐惠對他顯而易見的算計。

  徐惠不止一次找他要錢,每次反反覆覆都是這些話。岑道州一開始還老老實實地應著,每次都會乖乖給她轉帳一萬。後來徐惠越來越過分,開始十萬十萬地要。

  岑道州的錢都是他自己攢下來的,雖然多,卻幾乎從來不會挪用。卡一直也都是岑媽媽在保管。

  他每次都跟媽媽說,自己要買新衣服、新鞋子,報補習班,才拿卡去銀行轉的帳,每一次岑媽媽都會問他錢還夠不夠用,衣服是不是真的不夠穿,學業壓力是不是特別大?

  岑道州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他拿銀行卡不是為了買新衣服,也不是為了報補習班,而是為了給一個陌生的媽媽轉帳。

  他不需要一個只想從他這裡獲得金錢的媽媽。

  「我說你兩句,你還不愛聽了。你又不是這個家的人,你待在這裡像什麼話?人家璨璨不跟你計較,你自己就沒點分寸感?別以為你讀了什麼清北大學就能耐了,讀了這麼多書,你怎麼連這個理都想不明白?我是你親媽,我能害你嗎?咱家是窮了點,但那也是你家。」徐惠自以為是地教訓了一通。

  岑道州不理他,轉身往外走。

  徐惠來拉他。

  岑媽媽聽到這動靜,立馬跑了出來,到徐惠面前,給了她一巴掌:「我看誰敢攆我兒子走?」

  徐惠被打蒙了,結結巴巴說:「璨……璨璨才是你兒子。岑道州是我的……」

  她看著岑媽媽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再也不敢說下去:「我知道了,我以後不和他說這些總行了吧?」

  岑媽媽從自己錢包里拿了幾張卡,全塞到岑道州手裡:「拿去花,不夠就找媽媽要。我看誰敢讓我兒子窮?別說這些卡了,將來就算是岑家的家業,我死後的所有遺產,也都是我兒子的。」

  岑道州本來一直沒什麼情緒,等媽媽過來維護自己時,他才覺得鼻子酸酸的。

  他抱住媽媽,把銀行卡全部塞進媽媽的衣兜里:「我現在有在兼職當家教,不缺錢花。媽媽不要擔心我。」

  岑媽媽更心疼了,自己兒子還需要兼職當家教賺錢了。

  喻挽桑最近在實習,岑道州去他宿舍找他,總找不到人。

  許小西拉了張椅子,讓他坐過來,教他怎麼手把手追那種忙事業不理人的哥哥。

  「你談過戀愛嗎?我不相信你。」岑道州坐下來。

  「沒談過戀愛,也不耽誤我成為戀愛大師呀,」許小西晃悠著小腿,開始拿手機給他找戀愛攻略,「我有點你懷疑你哥有曖昧對象,他跟一個師哥走得很近。前兩天,蘇師哥還來宿舍給他送過零食。」

  岑道州不信。

  「真的真的,我不會騙人,騙人我就是小狗好了。」許小西舉起四根手指發誓。

  他拿出手機,給岑道州看照片:「就是這個,蘇睿,他跟你哥在一個醫院裡實習。你哥最近這段時間不是因為實驗,經常住學校嗎?他每天都來找你哥一塊兒去實習醫院。」

  「真的?」岑道州半信半疑了。

  許小西點點頭:「尊嘟尊嘟。我收了你這麼多好處費,怎麼會騙你呢?我跟你是一邊兒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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