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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他的話就是:「為了一個已經沒有利用價值的人,賠上自己的名聲,不值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果不其然,不過一炷香的時間,蕭越離也出現在了私牢門口。

  蕭塵逸通知他來接人的。

  名義上,還得是我跟蕭越離一起來他的太子府做客。

  蕭越離見到蕭塵逸臉上被我揍的傷,險些一個趔趄,摔個大馬趴。

  蕭塵逸皮笑肉不笑道:「皇叔,下次若再管不好府上的姬妾,就別怪孤不給你留面子了。」

  蕭越離一頓跟他道歉後,將我領出太子府。

  甫出太子府門,他長長嘆了口氣,道:「十三,我們不是說好一起在王府做倆廢材嗎?」

  我撇撇嘴:「誰讓你不同意幫我出氣?我只好自己來出氣了。」

  跟著一起來的九喜,見縫插針地嘲笑我:「結果氣沒出成,還被反殺了吧?讓你不要墮落,你不聽。」

  我:「……」

  要不把這倒霉玩意兒給殺了出出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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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喜說得對,人不能墮落。

  一旦墮落,就會多災多難。

  所以,我遭遇刺殺了。

  好在,我即使墮落了,也比三皇子強。

  刺客沒有成功,還再次留下了證據,被我一把扯下了腰牌。

  ——太子府的腰牌。

  我捏著手裡的腰牌,陷入了沉思:蕭塵逸是打算去搞批發嗎?製作這麼多腰牌。

  九喜的關注點不同,她嚷嚷:「太子殿下有本事在太子府就殺你,事後來殺你,算什麼本事?」

  事後來離王府殺我,他不需要擔責任,不會被言官罵。

  我嘴角抽了抽,問:「你很希望我死?」

  她:「不是你先去太子府找死的嗎?」

  無法反駁。

  蕭越離在知道我遭遇了刺殺後,終於不給我洗腦了。

  他連夜換了離王府的守衛。

  但我瞧著他換的守衛就不靠譜,是以,我將自己的人給調進了離王府。

  蕭越離:「你說你去招惹蕭塵逸幹嘛?他眼下都是殺瘋了的狀態。今日的早朝,還在金鑾殿上大發了一通脾氣。」

  對,忘了說了,陛下下不了床後,蕭塵逸以太子的身份監國了。

  據蕭越離說,蕭塵逸今早發脾氣,是因為二皇子黨的人在試過各種途徑給陛下遞奏摺都沒有回應後,當朝辱罵了蕭塵逸。

  我不解:「二皇子這是狗急跳牆,開始找死了嗎?」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陛下眼下已經離死不遠了。不是不回應二皇子黨人的奏摺,而是沒法回應了。

  養心殿外的禁衛軍,早已不是陛下的禁衛軍了。

  蕭越離:「你還是先擔心擔心自己吧。」

  我:「我有什麼好擔心的,他府上的殺手還不夠我下菜。」

  蕭越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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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語成讖了。

  又三日,二皇子真把自己給作死了。

  蕭塵逸直接帶著小寧淵侯手裡的兵馬,將二皇子府給包圍了,他府上連只狗都沒有逃出來。

  九喜慌了:「蒼了天了,將軍,太子殿下真的要成功了,你上次還揍了他一頓,你完了。」

  我:「……」

  謝謝提醒哈。

  九喜是有點烏鴉嘴的本事在身上的。

  翌日清早,陛下駕崩了。

  死得恰到好處。

  在蕭塵逸幹掉了兩個弟弟後,立馬就死了,都沒有給自己多留點時間譴責蕭塵逸兩句。

  九聲喪龍鍾劃破長空,宣告大梁即將迎來蕭塵逸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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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

  蕭塵逸上位後,乾的第一件事兒是秋後算帳,清理他兩個弟弟在朝中的勢力。

  流放的流放,殺頭的殺頭。沒流放,沒殺頭的,也是全力打壓。

  暴君氣質一覽無遺。

  整個梁都,徹底成了修羅場。

  人人自危。

  正是我開始心慌時,蕭塵逸作大了。

  因他殺了太多人,流放了太多人,幾位三朝元老上書求情。他殺瘋了,下旨將幾位老臣也一併流放南疆開荒去了。

  其中一位還是寧淵侯的髮小,寧淵侯為發小求情,言辭激進了點,兩人在上書房起了爭執。

  蕭塵逸一氣之下,拔劍警告寧淵侯,失手刺了寧淵侯一劍。

  當晚,寧淵侯死於自己的府上。

  好傢夥,上岸第一劍,先斬老丈人。

  我替我爹謝他不娶他女兒之恩,不然我爹的棺材板都要保不住。

  只是我眼皮猛地跳了幾下,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

  蕭塵逸這做法不像是要換臣子,倒像是得了失心瘋。

  他失心瘋的後果是,離王府聚滿了以前二皇子跟三皇子的老臣。

  來求蕭越離制裁蕭塵逸以自保的。

  這求救給我聽笑了。

  蕭越離眼下跟他們一樣,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先帝尚在世時,沒給他實權,沒讓他遷出梁都。或者說,想將他留在眼皮子底下監督,防止他作妖。

  但蕭塵逸新官上任三把火,以他以前跟幾個大臣一起喝過酒為由,懷疑他結黨營私,打算給他一塊鳥不拉屎的封地,讓他從梁都滾蛋了。

  如果不出意外,聖旨很快就要下來了。

  我為什麼會知道?

  我說過,我在宮裡有眼線。

  果不其然,翌日,聖旨下來了。

  蕭越離的封地在貧瘠的涼北,那裡的氣候只能用一句話形容:冷冷的黃沙在臉上胡亂地拍。

  蕭塵逸責令他三個月內遷往。

  給他三個月的時間是讓他派人先去那邊自建王府的。

  聖旨下來後,我與他相愛相殺:「王爺,看熱鬧看到自己身上了吧?」

  我沒給他說話的機會,將他以前的話變相還給了他:「你打算看熱鬧的時候,就沒想過,蕭塵逸登上皇位後,會連你這個閒人也容不下?沒想過戰火會蔓延到你頭上來?」

  頓了頓,我也給他洗腦:「涼北也挺好的,哪天家裡沒有銀子了,出門張張嘴,就能喝到風。若喝風不管飽,還帶沙子。」

  他:「……」

  我補充:「當然,這還有個大前提,你能走到涼北,不會中途出什麼人為意外。」

  他看了我須臾,幽幽道:「十三,你幸災樂禍的時候,是不是忘了,我們現在是一體的。我若走不到涼北,你覺得你能?」

  我:「……」

  淦,真忘了。

  我:「王爺,那啥,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你現在就給我一封休書,謝謝。」

  蕭越離把聖旨攤開在了我面前。

  休書也沒用,蕭塵逸點名,讓蕭越離將我一起帶離梁都。

  我:「……」

  我舊事重提:「王爺,要不咱干票大的吧?你坐那皇位,我只有一個要求,回西北做我的西北統帥。」

  蕭越離聽完,將頭搖成撥浪鼓,道:「勞民傷財,還會傷及無辜。陛下不過是覺得我在梁都礙眼,我走便是。他眼下大局已定,殺我不值當,還會被罵。」

  說完,他真著手去涼北修建王府了。

  九喜覺得我腦子有坑。

  她道:「離王做了半輩子的縮頭烏龜,怎麼可能同意跟你干一票?我早讓你自己反了,你不反。你又不是……」

  我睨了她一眼。

  她識趣地將話咽回去了,改問:「你真要跟離王去涼北?」

  我斬釘截鐵:「不去,我只想回西北。」

  她:「可離王是不會同意跟你乾的。」

  我冷笑:「那就逼他跟我一起干。」

  我說要給這場奪嫡之爭湊個角,就得言出必行。

  我:「後天,離王妃會帶三個孩子去寺廟祈福。」

  九喜驀然瞪大了眼睛。

  我沉思了須臾:「寧若雪上次罵了我,我現在想想,覺得有點氣不過,當時沒發揮好。不行,得重新找她理論去。」

  九喜的眼睛瞪成了銅鈴。

  19

  兩天後,蕭越離那能打醬油的三個孩子,不過出門祈福一趟,人全沒了。

  找到的時候,溺在宮外不遠處的水池裡。

  陪同孩子們一起出門的侍衛和王妃全部被殺。

  全是一刀封喉。

  手法跟三皇子的死一模一樣。

  而刑部拒絕調查此案。

  畢竟背鍋俠,不是刑部可以動的人。

  與此同時,皇后寧若雪暴斃於棲鳳殿。

  ……

  深夜,蕭越離坐在孩子們的屍體前痛哭流涕,幾近崩潰。

  我立在他身後,沒什麼太大的感覺。

  我看過太多生離死別了。

  等他哭得差不多了,我安慰他:「王爺,節哀,該想想以後了。」

  他望著孩子們,長久地沉默了。

  我:「現任西北統帥,因寧淵侯的死,本就痛恨蕭塵逸,眼下,他妹妹也無故暴斃,是我們的機會。」<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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