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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季卿安排得當,我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但是我自己的兒子自己了解,他即便要走,也不會話都不說一句就走。

  「夫君,真的不是你?」

  「小春,你懷疑我?」

  「不,不是,宮季卿你別生氣,我只是……算了,就按你說的吧。」

  如宮季卿所料,斬閻羅的確找到了頌清,他竟然瞞著我們去了巢州。

  宣韋的信也回來了,他告訴我們,尤爍兒偷偷收留了邢三魁和一個烏禪人,猜測是已經死掉的烏禪女王的子嗣。

  聯繫到頌清曾經答應我會殺掉邢三魁,這次不辭而別就有了解釋。

  宣韋說,他會替我們照顧頌清,他在巢州也的確需要人手幫忙,我家兒子他徵用了,事情完了再還。

  話說得客氣,但沒給我一點兒反對的機會。

  ……

  次年,在涼州的秦思生下了姚斬的兒子,但不是長子,據說姚斬後院的某個姬妾生下了長子。

  秦羨說起這事時,不客氣地直罵姚斬蠢貨,炎炎打趣她,「琅嬛侯好大的脾氣,敢辱罵當朝親王,我要是參上一本你可不好過呀。」

  秦羨很大方地給炎炎發了三萬兩銀票的零用錢堵她的嘴。

  我挺為思思擔心的,「涼州偏遠,基本就是姚斬說了算,思思孤身一人在那裡怕不好過,要不,讓她父親請立王世子?」

  我想的是,先把思思孩子的名分定下來,以後哪怕姚斬再也不搭理秦思,總歸嫡子之位是在的。

  秦羨點點頭,「我去與族叔談。」

  煦燕跟著說:「秦大人在朝中力量不強,這事情不能光是王妃娘家說,依我看,不如去找永信侯。」

  我一拍桌子,「這辦法好,永信侯老家也在西南,前朝時就有姻親。秦羨,你回家去尋摸家中有沒有適齡的孩子,我去永信侯府說個親事如何?」

  這事兒是幾重好處,一來,永信侯亓劍錚本來就想做侯府正兒八經的當家人,不再受家中叔伯牽制,放著蜀中秦家這麼好的助力,不用白不用,他肯定是願意的。

  二來,他妻子是鄄御公主,姚若凌喜不喜歡秦思另說,但她肯定是不願意自己弟弟家裡亂了嫡庶,會惹父皇不喜的。

  三來,亓家秦家的家教我看在眼裡,除了一個被慣壞的亓寺意都不錯,我撮合一門婚事,也藉機賣他們兩家一個人情。

  最終秦羨選了秦家三房的庶女秦雲門,雖說是庶出,不過她父親母親去得早,那孩子跟著秦思一同受教養,才十六歲的姑娘,不僅將三房的產業打理得當,還將弟弟養得極好,秦家對那姑娘評價極高,而且早就有意將來為她尋京城的婚事,讓她和秦思互為依靠。

  亓家那邊我則選中了二房的長子亓劍寒,這位公子訂婚的姑娘夭折了,自己又接連守祖父和父親的孝,出仕晚,從地方一路干回京城,看似其貌不揚,又被侯爺亓劍錚遮掩了大部分光彩,但要知道,他是亓家這一代的文臣之首,不到三十歲的正四品!

  我幾乎沒費力氣就說成了這門婚事,這次連姚若凌也罕見得沒有給我擺臉色,在鄄御公主府設宴請了我一回,真心實意誇我想得周到。

  這頭換了六禮,那頭秦家就請封世子,亓家緊跟著附議。

  朝堂上說是講究避諱,可人家這都是實在親戚,亓劍寒給自己媳婦兒的堂姐的兒子說幾句話怎麼了,有什麼不對的嗎?

  反對的聲音也有,荀家說孩子太小,該再養養看看身體和品性再說。

  我猜父皇心裡也是想立世子的,只是姚斬弄出庶長子這事兒讓他不高興了,於是說了句「再議」,跳過了這件事。

  秦家正籌劃著名再找個機會上奏時,秦思幹了件大事。

  她把才幾個月的兒子給送回京城了!

  她是王妃,不能隨意離開藩地,所以派了自己秦家給她的家臣當庭奏對。

  說的話也很符合她的風格。

  「王妃娘娘陪王爺在涼州就藩,不能承歡皇上膝下,倍感煎熬。如今生下小公子,見公子身強體壯,迫不及待將公子送來見皇祖父。王妃娘娘說,這是陛下頭一個嫡皇孫,馬虎不得,還請皇上為這孩子賜名,但求他沾一沾皇上的福氣。」

  據說父皇在大殿上開心得不得了,讓人把孩子抱給他,那孩子繼承了姚斬的桃花眼翹鼻樑,也繼承了秦思的小圓臉,不哭不鬧,誰抱他都笑,可愛極了。

  父皇道:「世子就叫姚鼎。」

  小孩子就是有特權,笑一笑比我們這兒又是聯姻又是上書都好使,直接就是「世子」了。

  父皇又說:「阿鼎還小,不宜奔波,就留在宮裡由朕教養吧。」

  秦家家臣跪下謝恩,「王妃正道不能奉養皇上,若世子能夠代雙親慰陛下,便再好不過,皇上聖明!」

  這馬屁拍得好,父皇將姚鼎抱在懷中悠了悠,姚鼎「咯咯」笑著,伸手去拽父皇胸前的朝珠,好一派天倫之樂的景象。

  滿朝文武,誰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唱反調。

  於是,年僅幾個月的小孩子,因為他母親的「擅作主張」,得到了賜名,被封為世子,從此留在宮廷又皇祖父親自教養長大。

  顯王姚斬就是出城巡視了一番,回來就發現兒子沒了,一問就是送給你爹了。

  他能生氣嗎?

  他不能。

  畢竟,「男主外,女主內」嘛。

  連頌雅知道了都驚詫不已,非常後悔自己沒有多跟顯王妃親近。

  「王妃娘娘真是……」

  她想了許久,都不知道怎麼形容,似乎「聰明、果決、大膽」這些詞都不足以完全概括。

  「真是個有趣的人啊!」

  45

  六年後。

  「內宮已經擬旨了,最遲明日發出來。」

  「王妃是荀氏還是周氏?」

  「都不是,是晉安蘇氏。周氏和荀氏是側妃。」

  聽了這話,在一旁一邊繪圖一邊聽我們說話的煦燕放下筆,道:「皇上……不像從前了。」

  我和炎炎對視一眼,多少明白了她的意思。

  從前的父皇說一不二,做事心裡盤算好了就好,表現出來就是乾綱獨斷,一言九鼎。

  如今給姚守選王妃,他挑了蘇氏沒什麼值得奇怪的,可讓周家和荀家的女兒做側妃,權衡的意味太明顯了。

  畢竟姚斬當年可沒有周家和荀家的側妃。

  他還沒下定決心,還想著保全所有兒子。

  父皇他,老了……

  炎炎說:「昨日召我進宮,還問我景雎如何,若是不好就換一個。」

  炎炎有些煩躁地揉皺了袖擺,「這都多少年了,又忽然來逼我這些事。」

  煦燕喏喏道:「御醫近來也都住在宮裡,少有出來了,荀貴妃近半年被召幸了幾十次。」

  我心裡一突,「你哪兒來的消息?這麼明顯了嗎?」

  煦燕點點頭,「工部那群爺們兒嘴碎,有個侍郎的族妹如今在宮裡做美人——前陣子產下七公主的那個,她和家裡人說的,說是生了公主也沒能讓皇上來看一眼。」

  「父皇這幾年身子確實不好。」我不願意承認,卻不得不承認,「看來朝中又要提立太子的事了。」

  炎炎說:「我就說姚鼎那小子怎麼最近不來練武,日日守著皇上,個頭不大,精得跟鬼似的!」

  秦思家的姚鼎跟著父皇長大,既在學宮上課,也在宮外交遊,但大多數時候這孩子都跟著父皇。

  他開蒙讀書都是父皇手把手教的,我們沒有一個有他的待遇。

  姚鼎雖然沒和他的母親真正意義上接觸過,卻像足了秦思,說他傻樂吧,大事上從不糊塗。

  就比如,這些年來荀貴妃沒少給父皇獻美,生下的皇子公主她自然而然養下了,父皇見她獨子不在身邊,憐惜她,默許了此事,宮外就沒人敢說不。

  還是姚鼎提出要把皇叔們都挪出來。

  他說宮裡伺候的人那麼多,學宮裡的先生也都是當世名宿,哪裡還能讓皇子們「長於婦人之手」。

  當時父皇還是生氣的,可姚鼎就說,自己的父王十歲就經歷過戰場逃亡了,宮中的皇叔如今最大的已有十歲,不說上戰場,能不能看得懂奏疏呢?

  這話別人說不得,姚鼎說得,因為他是父皇第一個兒子的嫡子,占嫡占長,天然有立場提出這個問題。

  但能說不代表敢說,荀貴妃管著整個後宮,而姚鼎只是一個孩子,離開爹娘長在皇城。

  換句話說,他活在荀貴妃眼皮子底下,就敢這麼掀荀貴妃的桌子。

  關鍵是,父皇就喜歡這個大孫子,能幹,懂事,有分寸,明大義,關懷宗親,所以這事兒就叫他給干成了。

  如今幾個皇子和他都在學宮裡念書,據頌雅說,姚鼎把那群傻小子哄得一愣一愣的,比頌清一點兒不差。

  因為喜歡姚鼎,父皇還給秦思那一歲的女兒、姚鼎的胞妹封了郡主,可謂愛屋及烏。<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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