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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茸茸的巨兔,想像一下都令人心神蕩漾,恨不能立刻撲上去。

  羅貝不禁有些興奮起來。

  「全身都想看的!」他說。

  塗白棠的腳步不自然地頓了頓,又低頭看了他一眼。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他問羅貝。

  羅貝點頭:「知道啊。」

  「……那應該不能只是看看吧。」塗白棠說。

  羅貝咽了口唾沫:「還想、想摸的。」

  塗白棠不吭聲了。

  羅貝得寸進尺:「還要抱。」

  對話間,兩人終於來到了周筱桐的病房外。羅貝正要抬手敲門,被塗白棠捉住了手腕。

  羅貝不解:「怎麼了?」

  「你剛才說的話,我會當真的。」塗白棠說。

  「我也是認真的呀!」羅貝強調。

  塗白棠眼神幽深:「明明我昨天親你一下,你今天一整天都不自在。」

  「我……」羅貝漲紅了臉,「到時候再、再親就……就不會了……」他勇敢地看向面前的人類面容,「只要你變——」

  話音未落,面前的病房門「咔噠」一下,就這麼打開了。

  塗白棠右手摟著羅貝的肩膀,左手捉著羅貝的右手。兩人姿態過分親密,又緊挨著病房門。門裡的周筱桐嚇了一跳,不自然地「咦」了一聲後,視線在他倆之間快速移動。

  塗白棠收回了手,對她笑了笑:「好巧啊,我們剛要敲門。」

  周筱桐後退著點了一下頭,對羅貝說:「我正要來找你。」

  「找我做什麼?」羅貝問。

  周筱桐驚訝:「原來你能說話?」

  「……本來不能,」羅貝也不知要如何解釋,「突然可以了。」

  周筱桐不明所以,所幸並未深究。她側身讓兩人進了病房,然後問羅貝:「你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

  「什麼?」羅貝說話的同時環顧病房。

  視線中並沒有出現路西法的身影。

  「我願意相信你,」周筱桐說,「如果路西法還在這兒,我想和它說說話,你可以替我轉達嗎?」

  「我……」羅貝不安地看了看塗白棠。

  他找不到路西法了。

  或許是路西法已經離開。但更高的可能性是,他真的看不見了。

  「不行嗎?」周筱桐問。

  她顯得有些焦急,還很不安,眼神中飽含期待。

  「當然可以啊,」塗白棠說,「你說吧。」

  羅貝拉住了塗白棠的衣角,試圖用眼神暗示。可塗白棠卻只低頭朝他笑了笑,握住了他的手:「如果你不方便,我可以替你來。」

  羅貝不明所以,塗白棠握著他的手加重了力道,似是在暗示著什麼。

  「你也可以看見?」周筱桐愈發驚訝。

  「偶爾吧,」塗白棠表達得十分曖昧,「你想問它什麼,先說說看?」見周筱桐一臉遲疑,他伸手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它現在就站在椅背上。」

  羅貝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過去,椅背上空空蕩蕩。

  難道是自己的能力轉移給塗白棠了?還是說,作為一隻兔子精,塗白棠本來就有這樣的能力?

  那他現在能聽見別針說話嗎?

  羅貝胡思亂想之際,周筱桐已然信了塗白棠的話,問道:「我想知道,它為什麼會一直留在我身邊。」

  塗白棠走到了椅子邊,低頭看向空無一物的椅背,緩緩地點了點頭,輕聲道:「哦,是這樣啊……」

  「它說什麼?」周筱桐問。

  羅貝心想,就算路西法真的在,它也不會說話的呀!

  「它說,原則上是立刻就該走的,但它捨不得你,」塗白棠看向周筱桐,「今年本來應該是你出成績的一年。它想看到你順利入選國家隊再走。」

  周筱桐嘴唇輕顫:「我……」

  只這一個字的瞬間,她的眼眶已經濕了。

  塗白棠又低頭看向了椅背,繼續說道:「它也知道這不可能了。現在還留著,只是不放心你。」他說著嘆了口氣,「你的痛苦它都看在眼裡。」

  周筱桐緩緩地走了過去,含著淚望向那一團空氣。

  羅貝站在原地撓頭。

  「它說,就算靈魂耗盡,不能轉世投胎,它也要一直陪你,直到你重新振作的那天。」塗白棠說。

  原來還有這種設定,羅貝暗暗感嘆,真不愧是千年兔子精啊!

  作者有話說:

  塗神棍今天晚上夢裡就會被烏鴉扇了。

  第41章 突發狀況

  周筱桐低頭掩面。

  雖極力忍耐,但羅貝還是隱約聽見了她啜泣的聲音。他心中不忍,想要安慰,走到了她身旁,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他對周筱桐的經歷知之甚少,僅從塗白棠方才所言,大概猜到周筱桐原本是某項競技項目的選手。也不知她的傷勢對她的職業生涯會有多大的影響,未來又能不能恢復。

  羅貝沒有經歷過這樣的挫折,卻也能共情到周筱桐此刻的心情。

  他有點兒嫌棄自己嘴笨,憋不出足夠動聽的話去安慰。

  周筱桐哭了會兒,說道:「你讓它走吧,我不會好了。」

  塗白棠看向椅背的方向,沉默了幾秒後說道:「嗯。恢復到普通人的程度是不難的,未來正常生活不成問題,但應該很難再上場了。」

  「我知道!」周筱桐喊。

  「抱歉,」塗白棠解釋,「是路西法在問我,我在跟它解釋。」

  周筱桐嘴唇動了動,轉過身去。

  「好,」塗白棠對著椅背點頭,「我會告訴她。」

  周筱桐終究還是在意,問道:「它說什麼?」

  「它說,它會陪你,直到你找到新的方向。」塗白棠說。

  周筱桐搖頭:「可你不是說,如果它一直留著不走,就會……」

  羅貝總算找到了插嘴的機會:「所以你要快點振作起來呀!」

  周筱桐放下了手,手指緊握成拳。她呆立了好一會兒,又一次看向了空空的椅背,問道:「……你不會是在騙我吧?路西法又不會說話,怎麼能告訴你那麼多?」

  塗白棠嘆了口氣,反問她:「你是不相信我,還是不相信它呢?」

  他語調平靜,臉上帶著一抹苦笑,顯得十分無奈。

  周筱桐陷入踟躕。

  塗白棠再次轉向椅背,問著空氣問道:「你呢?你還有什麼話想要轉達她嗎?」

  周筱桐聞言上前了一步,一臉關切。

  「好吧,」塗白棠無奈,「算我多管閒事。」他轉頭看向周筱桐,「它讓我少說兩句,別再害你哭了。」

  周筱桐聞言,眼淚落得更厲害了。

  羅貝看著怪心疼的,抬起手來,在她背上輕輕地拍了拍。

  周筱桐仿佛脫了力,側過身把頭抵在了羅貝的肩膀上,放聲哭了起來。

  羅貝從來沒有和女孩如此親近過,當下手足無措,手在半空僵了會兒,小心地在她的背上又拍了幾下。

  周筱桐幾乎把全身的份量都壓在了他的身上。她在女生中算得上高挑,但身材纖細,並不重。只是羅貝畢竟是個傷員,尚未徹底恢復的髖臼關節在支撐下感到隱隱不適。

  即使如此,他也做不到在這樣的時刻推開面前脆弱的女孩。

  所幸塗白棠及時出現,伸手扶住了周筱桐,略顯強勢地拉著她來到病床邊,把她按著坐了下去。

  「你不用太擔心,」他告訴周筱桐,「路西法的生命力還很旺盛,不會那麼輕易就消失的。你就讓它再陪陪你吧。不用著急,慢慢來就好。」

  見周筱桐看向椅背,塗白棠指了指她身旁的位置:「它跑到這裡來了。在。」

  周筱桐抹著眼淚,帶著哭腔說道:「謝謝你。」

  「舉手之勞,」塗白棠笑了笑,「它有點兒嫌棄我們了,讓我們快走。」

  周筱桐對著身旁的空氣說道:「路西法,不能沒禮貌。」

  「它好像也不是很聽你的話,」塗白棠笑了笑,「讓它陪你吧,我們就先回去了。」

  「……好。」周筱桐想站起身,被塗白棠按著坐了回去。

  「不用送,你好好休息,」塗白棠叮囑她,「珍惜它還能陪伴在你身邊的時間吧。」

  離開周筱桐的病房後,羅貝難掩心中激動,感嘆道:「你居然可以和路西法對話!」

  塗白棠笑出聲來,轉頭看向他:「厲害嗎?」

  羅貝用力點頭,毫不掩飾自己的崇拜。

  塗白棠搖了搖頭,抬手在他的鼻尖上輕輕地颳了一下,低聲道:「小傻子。」

  羅貝不明所以,琢磨了會兒,以為塗白棠是在笑話他之前只能看見卻不能溝通,於是解釋道:「我畢竟只是一個人類啊,和修煉過的兔子精是不一樣的。」

  塗白棠一臉好笑地嘆了口氣,拉著他走遠了些,才小聲說道:「我哪有那種本事,都是騙她的。」

  「欸?!」羅貝一臉驚異。

  「她會信是因為有情感上的需求,潛意識裡願意被騙,」塗白棠說,「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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