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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教當中也沒有人會把阿仔當成一個普通的小孩去看待,更不用說想要把人拐走這種事情了。

  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雲恆最近這段時間也混了個臉熟,能夠在三堂會審的時候偷偷躲在一個小角落裡看看劇情發展。

  雲恆見到了行無疆。

  行無疆坐在主位上,斜靠在上面,微垂眼眸,他似乎對這件事情沒什麼情緒波動,更像是疲憊。

  雲恆又看了他幾眼。

  結果行無疆突然看了過來,雲恆一僵,發現這個地方他沒地方那個能躲,只能訕笑一下。

  偷看的人這麼多,他旁邊還站著好幾個呢,總不能就光收拾他一個吧。

  果然,行無疆並沒有對他們偷看的行為說什麼,漠然挪開視線,看向了下方盤腿坐著的人。

  「謝歸一?」

  行無疆語氣淡淡,叫出了謝歸一的名字。

  謝歸一看上去很狼狽,身上帶著不少傷口,最嚴重的還是他靠近心口的一道傷。

  雲恆看得搓了搓手臂,心想不愧是男主,短短時間內就已經傷痕累累,還能這麼泰然處之,要是他現在已經躺平了。

  聽到自己的名字,謝歸一抬頭看了一眼行無疆,「放了我弟弟。」

  行無疆看向站在一旁的阿仔。

  阿仔臉紅脖子粗,「你才弟弟,我沒有家人!你哪兒來的騙子,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

  謝歸一看向阿仔,目光堅定,「你是我的弟弟謝小九,當年我以為你死了,我沒想到……」

  「你弟弟就是死了!我叫阿仔,是魔教總壇最厲害的後起之秀,你是哪兒冒出來的,居然在這裡胡說八道!」

  阿仔像是炸毛的小獅子,又看向行無疆,單膝跪了下來,「尊主,我決定不會背叛您的!」

  謝歸一動了動唇,目光冰冷看向行無疆,「你對我弟弟做了什麼,他為什麼……」

  「你閉嘴!」阿仔惱怒扭頭,打斷了謝歸一的話,「虧我還覺得你人不錯,沒想到你居然想要害我!」

  「小九。」謝歸一聲音艱澀。

  雲恆看著謝歸一的神情,也有些動容。

  謝歸一到最後,才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柳娘子看了一眼謝歸一,「居然想要讓阿仔叛逃,阿仔可是在魔教長大的,你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哥哥算什麼東西。」

  「就是。」另外第六使也點點頭。

  行無疆看了一眼謝歸一,「你差點死在阿仔手裡,你還想要帶他走?」

  謝歸一冷冷勾唇,「他是我弟弟。」

  行無疆又看向阿仔,「你要跟他走嗎?」

  阿仔咬牙,「我不走!尊主你要是不相信,我現在可以再捅他一劍!」

  雲恆這才知道謝歸一心頭那一道傷居然是阿仔捅的,這可真是殺人誅心了。

  「你聽見了?」行無疆看向謝歸一。

  謝歸一沒有開口。

  行無疆似乎有些累了,「帶下去殺了吧。」

  雲恆愣住。

  嗯?

  這發展不對啊。

  怎麼就殺了。

  這可是男主。

  不不不,肯定還會有反轉,他要耐心一點。

  一旁一個魔教弟子走上前來,一把抓住謝歸一的頭髮,抽出腰間的佩劍,對準了謝歸一的脖子。

  反轉……

  劍尖泛起寒光。

  反轉……

  長劍蓄勢待發。

  反轉……

  反轉什麼反轉!

  雲恆幾乎是沖了出來,聲嘶力竭,「劍下留人!!!!」

  雲恆伸手一把抓住了長劍,手心被劃破,鮮血滴落在謝歸一臉上。

  謝歸一似乎都沒反應過來,怔愣著看向雲恆。

  行無疆眼睫顫動一瞬,那股疲憊感散去了許多,定定看著雲恆。

  「喂,神棍,你做什麼!還不趕緊退下!」柳娘子怒斥。

  雲恆扭頭看向行無疆,「他不能死。」

  男主要是死了,這個世界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影響。

  他還指望著在這個世界好好活著呢。

  柳娘子恨鐵不成鋼,不停給雲恆使眼色,但全部被雲恆無視了。

  行無疆卻沒有發怒的意思,吐出了兩個字,「理由。」

  雲恆鬆開了握著的劍,那魔教弟子一臉佩服先退到旁邊去了。

  雲恆腦子極速運轉,「他命格不同凡響,是有大運勢的人。」

  「就他?」柳娘子狐疑。

  雲恆點頭,「就他。」

  行無疆聽到這話沒有多餘的反應,倒是在掃過雲恆流血的手掌時,視線停頓了兩秒。

  「你想要他活著?」行無疆問道。

  雲恆點頭,「是。」

  「所以能徒手抓住劍尖?」

  「……情況緊急。」

  「那如果我說——」

  行無疆坐直身子。

  「你現在離開,我把你體內毒藥的解藥給你呢?」

  雲恆站在謝歸一面前,毫不猶豫,「不用。」

  行無疆定定看著雲恆,恍惚一瞬。

  下方柳娘子搖搖頭,「怎麼可能,尊主還從來沒有因為誰求情就放過誰的,更何況是這麼扯淡的理由。」

  「就是,這神棍也太自不量力了,真以為自己是天機閣的弟子,信口胡謅兩句尊主就能信?」

  「尊主別直接把他也殺了都算好。」

  「說起來這神棍是不是傻,他認識這人嗎?居然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死定咯。」

  就在這時,行無疆的聲音打破了所有議論。

  「好,那就讓他活著。」

  第56章

  全場一片安靜。

  雲恆也沒想到行無疆居然這麼好說話, 微微愣住。

  過了許久,下面的人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尊主,就這麼放了?」

  「這……這是不是不太好。」

  「是啊, 他可是在挑釁我們魔教啊。」

  阿仔最為驚訝, 瞪大眼睛看著行無疆,一副做夢的表情。

  謝歸一也皺眉看向行無疆,他並不覺得行無疆有這麼好心,一個已經走火入魔的瘋子,有什麼良心可言,裡面沒準還有圈套。

  行無疆是雲恆君的弟子, 雲不思和雲恆君又格外相似, 可是也不應該,如今雲不思已經易容了,按理來說行無疆應該沒見過雲不思的臉, 怎麼會突然答應放他一馬。

  雲恆試探問了一句, 「真的?」

  行無疆看向雲恆,「我很快就會反悔。」

  雲恆明白了,眼睛一亮, 立馬看向謝歸一,連忙打手勢,「趕緊走趕緊走。」

  「你……」謝歸一遲疑。

  雲恆一把將謝歸一拽起來,低聲說道,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謝歸一抿了抿唇,看了一眼雲恆受傷的手,「多謝。」

  謝歸一搖搖晃晃離開了廳堂,直到看不到他的背影,雲恆才徹底放下心來, 剛轉身就感覺自己身邊多了一股氣息。

  行無疆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到了他身旁,正看著他受傷的手掌。

  雲恆默默把手藏了藏,訕笑,「尊主,你不會現在就反悔了吧。」

  這反悔的速度是不是有點快。

  行無疆卻只是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看了一會兒,「洛凡,帶他去包紮。」

  那邊洛凡一直沒說話,聞言也只是點了點頭,「是,尊主。」

  這場本來應該以謝歸一人頭落地的三堂會審就這麼虎頭蛇尾的落下了帷幕。

  雲恆心想這還是因為謝歸一的主角光環。

  就算沒有他請求,謝歸一肯定也不會死的。

  洛凡帶他去上了藥,看著自己被包紮的嚴嚴實實的手掌,雲恆還翻來覆去感受了一下,發出了感慨,「左使大人手藝不錯。」

  洛凡卻沒有回應他,收好了藥箱,沒頭沒尾突然問了他一句,「你究竟是什麼人?」

  雲恆一愣,「啊?」

  「你居然能影響尊主的決定,這不正常。」洛凡說道,看向雲恆的視線帶著黑壓壓的警惕。

  雲恆撓頭,「可能是因為尊主本來就是個心軟的人,我只是給了他一個台階吧。」

  心軟……

  洛凡嘴角一抽,覺得這兩個字放在一頭狼身上都比放在行無疆身上合適。

  況且這個神棍是不是忘了是誰給他下的毒。

  不過洛凡也沒指望能從雲恆這裡得到答案,畢竟做出決定的人是行無疆,除了行無疆自己,估計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不過因為這件事,雲恆為了謝歸一當場空手奪白刃的事情就傳開了。

  流言四起。

  「那個神棍為了謝歸一居然徒手抓劍,還和尊主對峙上了!」

  「那個神棍居然為了謝歸一,和尊主說,要殺謝歸一就先殺了他!」

  「那個謝歸一好像是神棍的相好的,神棍為了他還和尊主槓上了。」

  「聽說尊主當場紅了眼,抓著神棍的手問,要我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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