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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使出的力氣是那樣大,鋒利的鐵杴“噗”地一聲陷進了阿秀的脖子裡,阿秀的頭像一根被折斷的樹枝,在脖子上搖晃了一下便耷拉下來,鮮血從折斷處噴涌而出,濺滿我的全身,染紅了我的視線。

  阿秀驚恐的雙眸漸漸失去了光彩,她的身體很快停止了痙攣,像一條沒有生命的死魚,只是瞪著雙眼木然地看著我。

  我的眼前一黑,便昏死過去……

  再次醒來,我沒有流淚,看著地上沉睡的阿秀,就象一隻死去很久的小兔子,那麼溫順,那麼聽話。

  我的眼眸中漸漸浮上了殺氣,厭惡、鄙視又滿懷心疼地看了看死去的阿秀,我的嘴角掠過了一絲殘忍的微笑。

  仇恨讓我的眼睛變得雪亮,我很冷靜,我知道一旦有人發現阿秀被我殺死將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我不怕坐牢,甚至不怕給阿秀償命,但是我害怕凌峰用看待罪犯的仇恨目光看我。

  環視一下四周,很安靜,沒有人,我的目光漸漸鎖定在了插︱進阿秀脖子裡的鐵杴上。

  鐵杴是小傑送給我種植仙人掌用的,很順手,重量合適,很好,也很鋒利,基本上可以當做剔骨刀使用,不會給我造成太大的麻煩。

  使勁一拔,鐵杴便離開了阿秀的脖子,血流如注,隱隱地可以看見阿秀脖子的斷裂處露出尖利的、不規則的骨骼,那是斷裂的痕跡。我想,在鐵杴鏟下去的那一瞬,阿秀一定很疼。

  我的嘴角挑了挑,將自己和阿秀的衣服全部脫掉,我將她擺放平整,微笑著,就像每次做手術時面對麻醉後的病人一般心平氣和。

  一寸一寸地審視著阿秀的身體,最終我將目光鎖定在她的四肢上。

  我出手很快,動作乾淨、麻利,就像在醫學院第一次幫助解剖教授肢解屍體時一樣認真、利索,看著黑紅色的血液汩汩地滲入泥土中,我的心中有著宣洩後的舒暢。

  我莞爾一笑,柔聲對阿秀說道:“不怕哦!一會兒就結束了,我會快點做,雖然沒有麻醉藥,我也不會讓你受太多的罪!”

  樓頂的燈光很刺眼,燈下的我很專注,我做得很細緻,每用鐵杴鏟下一刀,我都會想辦法防止血液噴濺開來。

  鐵杴雖然不重,但用起來不像手術刀那麼習慣,阿秀的臉上被我剷出很多血口子,皮肉外翻,幾乎看不出原來的模樣,但她的身體尚未僵硬,沒有讓我有肢解屍體的感覺。

  這個小花池是個不錯的手術台,我很虔誠的跪在地上,將阿秀身上每一塊切下來的肢體和肌肉仔細觀察後,一塊一塊裹進我和她的衣服里。

  我很殘忍嗎?也許吧,但是我很委屈,我並不想破壞阿秀幾近完美的身體,但是這樣死去的阿秀太沉重,我沒有辦法將她運回家。

  張奶奶就住在一樓,我不能驚動張奶奶,不能讓她看見我拖著阿秀的屍體進房間。

  所以,我必須將阿秀分解成很多塊,分解成能夠完全被衣物包裹住,讓我能運回家的小塊。

  我覺得我是在做一台很普通的手術,只是剛好和以往相反,以往我和阿秀將病人殘破的身體進行切割彌補,是為了挽救他們的生命。而現在我將阿秀完整的身體進行分解,是為了解脫阿秀扭曲的靈魂。

  整個肢解手術過程持續了兩個多小時,我終於將阿秀完全裝進了我們倆的衣物中。

  看看自己沾滿鮮血的手,我有些眩暈。

  站起身,我活動了一下麻木的腿腳,開始背起那些沉重的衣物往樓下走去。

  站在門口我開始猶豫,原本我打算將阿秀運回到她自己的臥室。可是阿秀是那麼愛乾淨的一個人,我怎麼能讓這麼多血污弄髒她的房間和床。

  而且我也沒有被瘋狂燒昏頭腦,我很冷靜。我知道明天凌峰就會和以往一樣來找阿秀,見不到阿秀他一定會懷疑。

  所以,我必須將阿秀藏在一個不為人知的地方,藏在一個被全世界遺忘的角落。

  我想到了家裡的那間儲藏室。我又花了整整兩個小時把阿秀完全運回儲藏室,往返數次將樓頂上所有的血跡全部清理乾淨,甚至將被壓毀的仙人掌重新扶起栽種,將泥土全部翻新整齊。

  很滿意地看著我的傑作,我終於拎起鐵杴離開了樓頂。

  將鐵門鎖上的那一刻,我清楚地看見樓頂的燈忽閃了幾下熄滅了。從此,它再也沒有亮過。

  我將包裹著阿秀的衣物全部裝進一個大麻袋,卻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我在儲藏室里坐了很久,苦思冥想。我不能讓阿秀留在儲藏室里,不是怕被人發現,而是在我的心目中,阿秀是那樣完美的一個人,絕對不是橫死在我的鐵杴下的這個女人。

  這具被肢解的醜惡的屍體應該只是個軀殼,一個罪惡的、令人憎恨的軀殼,我要將她完全清理出我和阿秀的家。

  我突然想到了對門的空房間,搬進來的時候張奶奶就告訴我和阿秀,除了一樓和我們租住的這一間之外,其餘的房間都閒置了很多年,從來沒有人打開它們。

  那麼,今晚,我要打開它們,將這隻麻袋中邪惡的軀體丟進去。

  對門早已老化的鎖很容易就被我撬開了,讓我沒有想到的是裡面竟堆放著許多落滿灰塵的麻袋,有幾個被歲月腐蝕後破損開來,很多水泥從裡面湧出,堆積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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