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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晚上,手機亮了。

  叛逆向日葵:【到了。】

  馮鈞品著這兩個字,冷冷淡淡的,他開始反思自己這兩天是不是過火了,認真復盤後,他回覆:【抱歉,下次我會克制,你身體現在怎麼樣?】

  沒有回覆。

  *

  常羽回去之後拿到手機,簡單回了消息之後倒頭就睡。

  這一睡直接睡到第二天上午,此時樓下已經停了一輛黑色轎車。常羽接到電話之後罵罵咧咧從床上起來,推開門看了眼樓下停著的車。

  「行行行,我看見了,我正睡著覺呢,催這麼緊作什麼。」常羽掛了電話,隨便找了件衣服穿上。

  在近四個月的山裡生活結束,常羽坐著車下了山。

  三天的大雨把山里洗得透亮,常羽坐在車裡看了看今天的藍天白雲,放空思緒。

  司機把常羽送回了常家,他沒有帶行李箱,就背著一個電腦包回來的。常羽推門進去,走過玄關,看見常青肅居然沒有去上班,就坐在沙發上。

  常羽上次給他哥發的消息,常青肅還沒有回覆,見他在沙發上坐著,還以為是要興師問罪,但常青肅並沒有開口提起那件事。

  常羽冷淡地點了下頭,開口喊了一聲哥,然後就背著包回了自己房間,繼續躺在床上睡覺。

  常青肅中途過來打開門看他一眼,見人睡覺就沒有打擾,直到晚上常羽還在床上躺著,常青肅直接進去把人從床上揪出來。

  寬大的衣領向下滑,露出脖子上的一塊紅痕,常青肅微微眯眼,拽住領口打算細看,常羽揮手擋開,把自己的領口收拾好。

  「你脖子上是什麼?」

  常羽面無表情地捂著脖子:「山裡的甲蟲咬的。」

  常青肅擋在他面前沒動:「你鬆開手我看看。」

  常羽扯動嘴角:「沒什麼好看的。」

  兩人僵持著,常青肅臉色冷了又冷,給常羽讓開路,兩人一起坐在樓下的餐廳吃飯。

  常青肅說:「過幾天有個宴會,你跟我一起過去。」

  常羽反問:「我去做什麼?」

  常青肅還沒說話,常羽自己就先哦了一聲:「想起來了,你說要讓我聯姻,行,幾號啊?」

  常青肅臉抽了抽:「我說一句,你非得給我頂兩句?」

  常羽笑了聲:「我哪裡頂你了?我又沒說我不去。」

  常青肅用力地把筷子擲在桌子上,霍地起身離開:「到時候助理會來找你。」

  常羽無所謂地繼續吃飯。

  他頗有些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意味,不唯唯諾諾,不小心討好,自己一個人吃完飯就去樓上書房找常青肅。

  他扣了兩下房門,常青肅開口讓他進來。

  常羽推開門,站在門口說:「哥,我上山前你給我收著的手機呢?我跟朋友聯繫聯繫,後幾天出去吃飯。」

  常青肅看他站在門口,扭過頭繼續看文件:「進來,把門關上。」

  常羽進去之後,常青肅就讓他收拾書桌上的文件,收拾完之後才把手機給他。

  常羽抱著手機離開,第二天就跟著自己朋友出去溜了。

  瘋玩一天,他晚上醉醺醺回來,趴在床上躺了一會,從口袋裡拿出手機,卻發現自己拿的是在山上時用的那部手機。

  他閉了會眼,想起自己還有件事情沒做,點開馮鈞的微信號。

  【鈞哥我們分手吧,你太好了,我配不上你。】

  指間一轉,拉黑好友,斷得乾乾淨淨,生怕下一秒看見馮鈞的消息。

  常羽了了心事,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第41章

  昭瓷添了一些家具, 馮鈞讓人把沙發搬到自己工作桌旁。

  胡秋實在旁邊收拾資料,他今天跟馮鈞聊了一天,這兩天馮鈞心情好, 心理狀況比胡秋實想得好太多了。

  胡秋實剛來馮家工作的時候, 這裡還有一個姓趙的心理醫生, 早些年馮鈞抑鬱過一段時間,服藥控制之後,就沒怎麼出過昭瓷的門,一出門總是想著昭瓷有人在喊他,晚上不回昭瓷睡不著覺。

  從這次交談中可以看出,最近馮鈞有了出門的欲望, 但是總感覺好像是壓著什麼。

  馮鈞每五句話就會提起一次常羽, 胡秋實提議讓常羽帶著他下山轉轉, 或者出門走走, 馮鈞卻只說再等等。

  說抗拒不是抗拒, 倒是感覺在擔心什麼。

  胡秋實斟酌語言:「馮先生, 你們的感情生活最近怎麼樣?」

  馮鈞笑笑:「挺好的。」

  胡秋實點了點頭。

  有些東西需要循環漸進,胡秋實沒打算一次就打破砂鍋問到底, 其實有時候,他並不覺得馮鈞像個病人, 馮鈞有自控的能力, 有手腕、邏輯清晰,哪怕被困在宅子裡,也比外面大多數人強。

  從馮鈞給他們表現出的那面來看, 馮鈞似乎只是個不愛出門的人,誰又能透過現在的馮鈞,知道以前這人也自殺過呢。

  胡秋實回過神, 收拾好東西正要離開的時候,聽見馮鈞手機鈴響了。

  是個很歡快的鈴聲。

  胡秋實耳朵動了動,順著聲音去看過。

  冷白色的屏幕光照著馮鈞的半張臉,胡秋實提著包的手漸漸放下,馮鈞驀地笑了一聲,胡秋實胳膊一抖,身上的雞皮疙瘩一下子冒了出來。

  馮鈞盯著消息看了會,笑意浮在臉上,他給常羽發消息,卻只收到了一個紅感嘆號。

  胡秋實看著馮鈞面無表情地走到工作桌前坐下。

  ……

  天色大亮,屋裡的窗簾昨晚沒拉上,大片刺眼的陽光移動到常羽的眼皮上。

  常羽酒醒睜開眼,看見自己手裡還握著一部手機,他回想起昨晚的事情,把手機扔一邊,趿拉著鞋就去洗漱。

  洗完漱之後,常羽聽見樓下的動靜,他走到窗前,看見是司機帶著常青肅去公司上班,除了做飯阿姨,這棟樓里現在就剩他一個人了。

  「餵。」

  常羽坐在椅子上,聽著電話那頭窸窸窣窣的聲音,十有八九還在床上躺著,常羽說:「讓你找的房子大概什麼時候能找到?」

  蘇泉起床氣不小,罵了一聲才說:「急什麼,你昨天才說讓我找,怎麼可能今天就找到?你看這大清早的……」

  常羽說:「現在已經九點了,你公司是倒閉了嗎,讓你在早上有功夫睡懶覺?」

  「公司什麼都要我干,要他們做什麼?」蘇泉反問了一句,從床上爬起來,打著哈欠說,「你別急,房子的事情給你看著呢。」

  「你給個準確時間。」

  「四五天吧,這兩天你收拾好東西,到時候搬東西的時候也快……你要搬走,你哥願意嗎?」

  常羽說:「願不願意我都要搬走。房子其他條件滿足不了就放放,但是離常家不要太近。」

  「行。」蘇泉撓撓頭。

  -

  常羽跟著朋友連著瘋玩三天,大量的酒精麻痹了神經,經常深夜才回家。

  他心裡一直揣著事,之前常青肅給他提過聯姻的事情,這次他回來,反而沒說過這件事,唯一一次提起,還是因為自己在吃飯的時候說了一嘴。

  直到他第四天一醒來就準備出去的玩的時候,常羽就被常青肅逮著,按著人讓造型師收拾了一通,然後換了禮服,帶去了宴會。

  常羽亦步亦趨地跟在常青肅身後,看見常青肅把自己帶到一個啤酒肚中年男人面前,男人身側是個穿魚尾裙的年輕女孩。

  常羽心裡終於踏實了,他推測這人可能是常青肅給自己挑選的聯姻對象。

  他盯著人一直看,連常青肅在旁邊和別人說了什麼都沒聽見,直到談話的兩人停下來,目光落在常羽身上的時候,常羽回過神。

  常羽彬彬有禮地對著女孩做了個請的姿勢,微笑著說:「我們去花園裡走走吧。」

  鄧如月明顯一愣,漂亮的杏眼彎了彎,提著裙擺走在常羽身側。

  常青肅瞬間臉黑得跟鍋底一樣,旁邊的鄧老闆看著女兒跟常羽的身影,倒是開心地笑了:「年輕人做事直來直去,走在一起別的不說,倒是挺養眼。」

  常羽把人帶到花園裡,遠離宴會的音樂,他看了眼四周沒人,就直接說道:「不好意思,很冒犯地把你喊出來。」

  鄧如月笑著回他:「沒關係。」

  常羽把今天練了一天的腹稿念出來:「我哥今天是打算撮合我和鄧小姐吧,但是說實話,我是同性戀,不會喜歡女生,也不會騙婚形婚,我哥那邊我去拒絕……」

  鄧如月聽他嘩啦說一堆,沒等人說完,她就忍不住笑了起來:「等等,所以你把我喊出來,是想和我說這句話?」

  常羽不知道自己這句話有什麼好笑的,認真地點了下頭:「鄧小姐值得更好的人,只要把我是同性戀的消息告訴家裡人,我哥那邊我來解決就好。」

  鄧如月說:「我剛才也沒看出你在你哥身後是在站著發呆呀。」

  常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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