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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啊。」

  燕克冬挺直腰板,走到戴行身側,悄然藉助修力將想說的話傳遞到他的耳中,「我為什麼要拒絕你呢?我的…父親。」

  而後,他快步行至那輪轉裝置之下,輕輕閉上眼睛,低聲喃喃;仿佛這一份無法兌現的愛,早已註定孤獨結局。

  第132章 萬物皺眉,循跡抬手接住,紙張發白甚至帶著斑點血跡,而字,只有三個。

  師弟回答的果真是乾脆利落。

  他從師尊那邊回話後不足眨眼片刻,便揮著修力幻化的小刀將自己的手臂骨骼生生剜下來小半截。

  鮮血淋漓拿在手中。

  看著燕克冬臉色有些發白、同時額角鬢髮之下冷汗直冒的,虞薄淵倒是冷笑著不予搭理;萬物餘光掃過師尊,覺得師弟不痛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她撕下裙角用修力固定在師弟胳膊上,為他止血療傷。

  不解師尊意為何為,剛要發問,邊聽師尊淡漠說到。

  「別著急萬物,知道真相的機會還很多,現在,該去找方守拙、將神道徹底擊垮才是了。」

  他語調中透著不容抗拒的威嚴;隨手接過燕克冬遞過去的骸骨,施加修力,緩緩抬起、在幾人眼前竟然與那裝置融為一體,邊做其一部分。

  構思遐想間,萬物清晰看到那個原先稱得上死氣沉沉的裝置竟然悄然再度開始運作,像是河流淤泥堵塞均被清除一般,涓涓修力細流如同清泉划過臉龐。

  屆時,頭頂上空赫然出現道巨大的門扉。

  比起神道之門自然是略顯簡陋、但透著極強的牽引感,萬物盯的久了,頭腦不自覺有些發昏,她想閉上眼睛放鬆著身體,可下一秒,雙腳竟然飄飄的、似乎要被吸引去般。

  方才還在運作陣場的師尊則眼疾手快,想要邁著步子竄過來拉她一把、然則身後的燕克冬腳步更為利落,他搶先一步,將萬物護住、拉攏在懷中。

  見此,戴行皺著眉頭,自然是不樂意的;他不悅之色順勢爬上眉梢,剛要發作便想到自己先前說過的,當務之急,不是思考這些事兒的時候。

  遂,只是佇立遠視而低頭不言其他。

  看熱鬧的不嫌事兒大。

  虞薄淵見到戴行有些吃癟,忍不住捂嘴笑笑;心中嘀咕著:怎麼?覺得自己慘了?可小萬物如此的讓人喜歡,傷心之人多了去了;有些苦還是得吃的。

  然,戴行一個帶著寒刃的眼神兒就甩了過來;虞薄淵趕忙收束心性。

  「既然如此,我們還是先回到人道世間再從計議吧。」

  話音未落,萬物突厥心臟處發痛不止,或許是人道出了些許事件?

  她被燕克冬扶著,一手攀附著趕過來的師尊,盯著他滿是心疼的臉,道,「不知是不是法扶塵、當下他還沒獲救,我想先救他一救!」

  「法扶塵?」

  「那個有思想、落個人形的詭物?說來也是奇怪的,這東西竟然還活著?」虞薄淵打趣道,「唉、終究是小瞧了詭物之道呢~」

  「什麼意思?」萬物很是不解,為什麼此刻的虞薄淵、準確的說是百相宮一別後他就跟變了個人一般,說話總是帶著股子抑揚頓挫讓人極不舒服的味道。

  想著,腰帶突然被抓緊,萬物覺得自己輕飄飄的,回眸,就看到師尊抓著自己,緩步走向頭頂上那道散著五色光輝的門而去。

  「師尊…」

  「先離開吧。」

  「燕師弟!」萬物揮手,小指勾著燕克冬的食指,帶他一同離開。

  玄色衣裳包裹著略帶些悲傷的虞薄淵,他擠出絲微笑,對著萬物揮手告別。

  獨身站在寂靜的深淵之中,修力彼此碰撞引出的風、雖不如寒風凜冽如利刃,可落在心上也如同被割過般傷痛。

  他面龐冷峻,青絲纏繞著如同琉璃藍寶石般的魔角,隨風飄動,宛如飄搖的孤魂。

  深邃的眸子望向萬物離去的遠方,那裡無盡的黑夜吞噬了所有光亮,只剩片死寂的空白。

  胸/口,越發苦澀,那股不曾散去的空虛感仿佛要將他整個吞噬。

  他的雙手緊握成拳,指尖深嵌掌心,疼痛感傳來、他不知是否比得過燕克冬生割白骨,然無論如何,都始終無法抵擋心頭的荒涼與寂寞。

  「真是可笑。」

  「不過,若是戴行的話,他一定會脫離開陰暗之地的,對嗎?」

  他喃喃自語,聲音低沉,透著無法掩飾的苦澀,他低頭看著自己那沾染著鮮血與黑氣的手,仿佛在那鮮紅的指縫中,能找到短暫慰藉。

  話音將落。

  佝僂著身軀的老者拄著來自神道的法器赫然而至,他乾咳著,卻又像是讚美,悠揚、動聽,宛若黃鸝動人歌喉。

  衣裳隨修力起伏飛揚,虞薄淵聽到這笑、這腳步,覺得心煩。

  他轉過身,對著方守拙道,「看來,戴行是發現你在這兒了?」

  「不。」

  「他沒有,應該是不會發現的。」

  「你覺得你在這兒很安全?」

  「安不安全的,你不都同我狼狽為奸?」方守拙笑著,捋著花白的鬍鬚隨手釋放出半縷魂靈。

  那白色透明狀的魂靈初來乍到,軟趴趴的就那麼摔在地上。

  「咳咳!」

  「這是?」虞薄淵有些好奇,他本以為這是哪兒來的詭物、或者什麼廢棄之人用來做「藥引子」的人道修者魂魄,可下一秒,他覺得這人有些眼熟。

  不自覺念叨著,「你是萬物的師妹?你是叫…佟裔?」

  「我這是…在哪兒…」

  「啊啊啊!」

  不等虞薄淵蹲下身子看清那化作魂魄少女的面孔,她便張牙舞爪掙扎著、好似被什麼東西咬住、又仿若被火燒、雷電擊中般慘叫。

  等她好不容易叫喊的累了倒下去,虞薄淵這才在驚得出一身冷汗的震撼中看清她的臉龐。

  如若說詭物是人道最為悲慘、永失人性且不可輪迴轉世的結局,眼下,虞薄淵真的不知該如何形容這悲慘的人兒。

  「她被萬物的修力灼傷的,眼下殘破身軀,又承受不住神道的幫扶。」方守拙皺著眉頭,伸手試圖為其緩解壓力,奈何還沒動手,佟裔便哀嚎著跑向一側長柱。

  發瘋般的撞擊著。

  她渾身散出多方混雜修力,若是只辨識修力,虞薄淵覺得,自己一定會被嚇到。

  一個聚合了多方修力、可又能活著的人道…

  「你還留著她?」

  「難得相逢一場。」

  「她…該不會是…?」虞薄淵謹慎,他黑色瞳眸落在方守拙身上,等待著他的答覆。

  「不,我那位女人可是魂飛魄慘,生生被修力撐爆*了身軀和魂魄,當然不會轉世。」方守拙平淡的敘述,宛若踩死只螞蟻般傲慢不值一提,他盯著燕克冬消失的地方,道,「還是那個交易,你想辦法把燕克冬弄的跟那個女人一樣下場,我來幫你獲得你想要的。」

  「你是瘋了麼。」

  「你在忌憚什麼?戴行?他不過是…迴光返照罷了,本來就是魂魄損失的人,嘖嘖,說起來,他那位寶貝小徒弟似乎還不知道那件事。」

  笑得愈發肆意,同哀嚎慘叫的佟裔成鮮明對比。

  沉思,轉移目光。

  心中仍是迷霧般、籠罩,看不得任何方向。

  抿著乾澀嘴唇,虞薄淵眼球逐漸爬滿了血絲,「若是萬物能作為核心的供應裝置,對陰暗之地乃至人道都是有好處的…」

  「而且,我也可以一直陪著她,我願意陪著她,她有這個能力,可以輕而易舉的做到,這是個近乎永恆的完美法子。」

  「這也是我帶走佟裔的原因。」

  「人道不會一直蓄謀已久的誕生天才,只是這丫頭若是再被萬物帶走做些什麼事兒,吃虧的還是我們。」方守拙握緊拳頭。

  瞬間,似乎有隻大手死死掐住了佟裔的脖頸,她尖叫聲漸微、呼吸越發急促。

  她望著裝置上白骨中透出的自己倒影,哪裡還算得上什麼人道、神道,乃至詭物都不是啊。

  整個人殘缺著身子,腦袋也只剩下半截,身子上破損的窟窿已經看不出是個人的樣貌,而神道的修力卻還在無時無刻燃燒著,看似實在為她療傷,實則,更像是折磨。

  「饒了我…」

  「求求你饒了我…」

  跪在地上不斷匍匐爬向方守拙、她手指被磨得幾乎看不見多餘的血肉、雙腿、雙腳更是白骨森森、斷裂的痕跡同樣被熾熱折磨。

  「師姐…」

  「救救我師姐…」

  笑著,方守拙收回佟裔的魂靈,轉身遁入深暗之中,留下淡淡話音,「若是不想你的修者們也落個這樣下場,不如現在就去試試看呢。」

  「戴行不是什麼仁慈的,百相宮被他輕而易舉的掌握,萬鄉村又有個叛徒,如此,只有青浦城可再度發力。」

  「你也做的漂亮,將最後的郁家人解決了,這樣一來,後顧之憂再也不會有了。」<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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