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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凱琳窘迫地點著頭,又趕緊補充道:“啊……雋姐,不用全部退給我,只要……五千就行了。”

  韋雋盯著她的臉,許久沒說話,房間裡出現一種尷尬的沉默。過了一會兒,她問道:“你把租房子的錢寄回家去,那住宿的問題怎麼解決呢?”

  余凱琳說:“我只有到同事租的房子那兒去擠著她住一陣子了。”

  “就是昨晚那個叫孟曉雪的嗎?”

  余凱琳輕輕點頭,她隱隱感覺到韋雋有些不快,不知道她接下來會是何種反應、會不會答應自己的要求——心中忐忑不安。

  韋雋從沙發上站起來,在房間裡來回踱了幾步,然後走到柜子前,打開櫃門,當著余凱琳的面拉開柜子中間的一層抽屜,拿了5000元現金出來。

  “喏,拿著吧。”韋雋將錢遞給余凱琳。“數一下。”

  “不用了雋姐。”余凱琳感激地接過錢。“感謝你能答應我這不情之請。這幾天真是給你添麻煩了……我明天早上就搬走,到時候再來跟你道別。”

  看到余凱琳準備站起來,韋雋坐到她的旁邊。“等一下,我可沒說這錢是退給你的房租啊。”

  余凱琳一愣,不知道她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韋雋望著她。“我說過了,我把你當作朋友。現在你有困難,我怎麼能眼看著你陷入困境呢?你去和你朋友擠著住,這可不是長久之計啊——這錢,就算是我借給你的。你還是繼續住在這裡吧。”

  余凱琳完全沒想到韋雋竟然會這樣,一時因愕然而合不攏嘴。良久之後,她才說道:“雋姐,這樣怎麼好意思呢……”

  韋雋用手勢打斷她的話。“如果你也把我當朋友的話,就別推辭了。”

  余凱琳心中暖烘烘的,感動不已。她點了點頭,將錢放到皮包里,隨即說:“雋姐,我一定會儘快還給你的——哦,對了,我打張欠條給你吧。”說著就要從包里摸出紙筆。

  韋雋按住她的手:“別寫了,又不是多大筆數目。我相信你。”

  余凱琳的身心都快被洋溢出來的暖意所融化了。她滿臉通紅地說:“雋姐,我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能遇到你這樣的好人,我真是太幸運了。”

  韋雋笑著說:“別說這些了。朋友嘛,有困難的時候就該互相幫助。”

  余凱琳站起來,“雋姐,那我就過去了。”她最後說道,“真的很感謝你。”

  韋雋微笑著,送她到門口。

  房門關櫳後,屋內的女人嘴角浮起一絲捉摸不透的淺笑。

  余凱琳回到自己那邊,打開皮包把錢數了一遍——沒錯,五千元整。

  太好了,事情竟然比想像要順利得多,不但在一天之內湊到了一萬元,還避免了被迫向黎昕屈服的難堪局面。

  余凱琳躺在床上長長地舒了口氣。這時,她想起之前對韋雋的種種猜忌和誤解,簡直覺得臉紅心臊、羞愧難當。

  為了平衡自己的心理,同時也是出於對韋雋的感激,她決定這個周末請韋雋吃一頓飯,好好回報一下女房東——不,是新朋友。

  第十一節

  6月4日,星期六。

  市公安局。

  葉磊剛辦完一個案子從外面回來,大汗淋漓。還沒來得及坐下喝口水,隊長霍文就迎面向他走來,招了下手:“你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唉,要命。”葉磊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不會馬上就又有新任務了吧。”

  走進隊長的辦公室,葉磊坐到霍文對面的一把皮椅上,問道:“隊長,有什麼吩咐?”

  “這幾天,你那裡還是沒接到失蹤人口的報案?”霍文問。

  “沒有。”葉磊搖頭。

  “看來我們的判斷是對的——殺人碎屍案的被害人確實是外地人或流動人口。”

  葉磊想了想,說:“可是,就算是外地來的人,也不可能和周遭的人完全沒聯繫啊。一個大活人憑空消失了的話,難道和她有過接觸的人就不覺得奇怪?”

  霍文雙手交叉,手肘撐在桌面上,目光如炬。“我分析,有兩種情況。第一是,被害者是沒有工作或居無定所的流動人口。由於她沒有固定接觸的對象,所以在失蹤(被害)後,無法引起任何人的關注。”

  葉磊點點頭,繼續聽著隊長的分析。

  “第二種情況是,被害者是有工作和固定居所的,但兇手在將其殺害前,使用了某種方法,使得周遭的人認為被害者只是‘暫時離去’,而不是‘永遠消失’——所以,才直到現在也沒人來報案。”

  葉磊用手捏著下巴:“隊長,你的意思是,兇手可能製造出了一種被害人是離開本地或變換居住地點的假象來迷惑眾人?”

  “這種可能性很大。”霍文停頓一下。“第二個受害者的第一部分(殘肢)出現的日子是5月29日,現在已經過去七天了,第二部分殘肢還沒被拋出來。”

  “隊長,你想說什麼?”葉磊問。

  霍文沉默良久。“我在想,這個兇手到底是根據什麼來決定拋屍日期的呢?僅僅是隨機的嗎?”

  “總不會拋屍還要看心情吧?”葉磊半開玩笑地說。

  霍文嚴峻地注視著他。“說不定,真的是你說的這樣呢。”

  葉磊撤掉了臉上的笑意,換成嚴肅的表情。

  “我上次就分析了,這種變態殺手的心理和正常人不同。殺人碎屍對他(她)來說,不一定意味著毀屍滅跡,而可能只是一種娛樂,或者是發泄——這當然和兇手的情緒相關。當他(她)情緒穩定的時候。也許做這種事情的欲望就會低一些;而當他(她)心情不暢,或心理不平衡的時候,就會想做這些事情來發泄或是尋求刺激了。”

  葉磊說:“隊長,你的意思是,兇手之所以過了七天都沒有把(第二具)屍體的另外一部分丟棄出來。是因為他(她)這幾天的心情還不錯?”

  “只是有這種可能而且。總之,這段時間,仍然要加強夜晚——尤其是對小街小巷的巡邏。還有密切關注與外來人口接觸頻繁的人,不能掉以輕心。絕對不能再出現第三個受害者!”

  “是!”葉磊站起來。行了一個警禮。

  今天下午,余凱琳到超市去買了一堆食材和水果,還有餐具——她上午跟韋雋說了,晚上要請她吃飯——韋雋顯得很高興。

  新鮮的牛外脊肉、雞、胡蘿蔔、洋蔥和紫甘藍,還有紅酒和各種調味品,以及餐後的水果——西瓜。余凱琳清點著自己所買的東西——嗯,都齊了。

  她拎著這一大包食材回到租房子的地點,看了下時間,已經4點鐘了,可以開始準備了。

  六點鐘,韋雋從隔壁過來了,她一進門,就讚嘆道:“嗯,好香!”

  余凱琳笑著說:“我正在做……”

  “等一下,讓我猜猜看。”韋雋用手勢截斷余凱琳的話,用嗅覺刺探著房屋裡飄溢的香味。“是烤雞。對嗎?”

  “啊——”余凱琳驚訝地說,“是的!雋姐,你的鼻子真厲害!”

  “這不算什麼。經常做飯的人,對各種香味都很熟悉了。”

  “馬上就好了。雋姐,你先坐會兒,看會兒電視吧。”余凱琳招呼道。

  “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沒有,我都準備好了。只等你一過來,就可以煎牛排了。”

  韋雋笑道:“看起來你是準備請我吃西餐了。”

  余凱琳不好意思地說:“中國菜太複雜了,我不怎麼會做,西餐相對要簡單些。”

  “西餐很好。那我就等著品嘗你的手藝了——哦,順便說一下,我的牛排要六成熟。”

  “好的,二十分鐘後就可以用餐了。”

  余凱琳轉身到廚房去忙碌了。韋雋在屋子裡轉了一圈,然後坐在沙發上,隨手翻著一本時裝雜誌。

  六點半,余凱琳把做好的蔬菜沙拉、黑胡椒牛排和烤雞端上餐桌,再擺上兩個高腳玻璃酒杯,倒上紅酒。餐桌是一張鋪上了桌布的摺疊小方桌,這樣一些東西就把桌子整個占滿了。

  韋雋走過來,看著一桌像模像樣的西餐,讚賞道:“真沒想到你這麼會做菜,看起來就跟西餐廳里的一樣呢。”

  “見笑了,雋姐。實際上,我就只會做這幾個菜而已。”余凱琳招呼道,“請坐吧。”

  兩人相對而坐。余凱琳端起酒杯。“雋姐,我敬你一杯。感謝你……”

  “感謝的話就別再說了。”韋雋端起酒杯。“你這麼客氣,咱們都會很拘束的。像朋友一樣輕鬆地吃飯、聊天,好嗎?”

  余凱琳一笑。“好的。”兩人一起呷了一口杯中的紅酒。

  “先嘗嘗牛排吧,這個要趁熱吃。”余凱琳對韋雋說。

  “好的,我嘗嘗。”韋雋用餐刀切下一小塊牛肉,用叉子送進嘴裡。“嗯,很好吃!嫩,而且肉汁豐富。”

  “合你口味就好。”余凱琳又用餐刀從整隻烤雞上割下一隻雞腿來,放到韋鱷面前的一個空盤子裡。“再嘗嘗這個吧,雋姐。”

  韋雋用兩根手指輕輕捻起雞腿來咬了一口,連連點頭:“這個更好吃,是我最喜歡的口味!”

  事實上,余凱琳確實是投其所好做的這道烤雞,她知道韋雋喜歡吃帶甜味的東西。此刻,她見客人吃得很滿意,自己也覺得很有成就感,高興地說:“你喜歡吃真是太好了,我之前還擔心手藝不到家呢。”

  “唔……”韋雋很享受地閉上眼睛細細品味著。“不只是好吃,我簡直迷上這味道了——你能教我怎麼做這種烤雞嗎?”

  “很簡單。用微波爐就能做了。”

  “你買了微波爐?”

  “嗯,我一個人吃飯,用微波爐方便些。”

  “你教我吧,是怎麼做出來的。”韋雋一邊切著牛排,一邊興致盎然地問。

  “首先將雞腹掏空,用牙籤將雞肉表面紮上很多個小孔。再把鹽、胡椒粉、辣椒粉和麥芽糖漿均勻地塗抹在雞的內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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