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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有可能是錯覺,或者是一種假象。”荒木舟說,“年輕人,別太相信自己的感覺。”

  南天問道:“你們都沒有出門看看是怎麼回事嗎?”

  紗嘉說:“我有些害怕,不敢出門來看。”

  歌特更是直言不諱地表示:“不管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響。我都絕不可能在夜裡打開房門。住在這種鬼地方,遭遇了這樣的詭異事件,假如還不學會自保,那就太不明智了。”

  徐文和萊克低著頭不說話,看得出來他們也是出於同樣的原因。

  這時,從樓上又走下來一個人——克里斯。很顯然他也是聽到了昨晚那腳步聲的。他直接問道:“你們認為那腳步聲是怎麼回事?”

  南天攤了下手。“不知道,你覺得呢?”

  克里斯望著面前的幾個人,用一種神秘的口吻說道:“我覺得這裡發生的每一件事都是有理由的。不管昨晚是誰在下面走動,都肯定有著什麼特別的原因一一絕不會是無意義的行為。”

  也許是覺得克里斯的看法和自己不同,荒木舟挖苦道:“聽起來,你也不敢打開門來看,只能做些猜測而已。”

  克里斯平靜地說:“我不用打開門來看都能知道,外面肯定沒人。”

  克里斯語出驚人,幾個人都瞪大眼睛望著他。南天問:“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外面沒人的話,那我們聽到的腳步聲是哪兒來的?”

  克里斯淡淡笑了一下。解釋道:“我的意思是——假如我沒猜錯的話——弄出這個聲音的人,必定是出於某種原因而故意讓我們聽到的。既然如此,他(她)當然不會輕易被我們發現,也不會承認昨晚出來走動的人就是他(她)——那不就等於是沒人嗎?”

  “你認為,弄出這個聲音的人,十有八九就是那個‘主辦者’?”南天問。

  克里斯笑而不答。

  “總之,讓我們拭目以待吧。”荒木舟冷冷地說,“很快就能驗證你說的對不對了,小天才。”

  現在,大廳里已經聚集了八個人——南天、荒木舟、夏侯申、萊克、歌特、紗嘉、徐文和克里斯。除了夏侯申一人是沒聽到那聲音的,其他七個人都聽到了。

  八點過後,樓上陸續下來了幾個人,分別是白鯨、千秋和龍馬。一問他們,全都表示沒聽到那聲音。

  最後一個下來的是北斗,看來他的瞌睡最大。聽到紗嘉問他,他不好意思地撓著頭說:“我肯定是聽不到的,別說是什麼腳步聲,只要我睡著了,炸雷都把我吵不醒。”

  現在人基本上都聚集齊了,果然如克里斯猜測的那樣,沒有一個人承認昨晚出來走動過。

  “怎麼會有這種事情?”徐文費解地說,“如果每個人都沒出來走動過,那昨晚的腳步聲到底是誰發出來的?”

  “我一開始就說了,這樣問是沒什麼意義的。”克里斯說,“就像推理小說里,大偵探問‘是誰殺了公爵夫人?’難道會有人舉手回答‘是我’嗎?”

  “你的意思是,我們當中有一個人在撒謊?”萊克說。

  克里斯聳了下肩膀,表示這是顯而易見的。

  “你們別忘了,還差一個人呢。”荒木舟說。“暗火還在房間裡沒下來。”

  “他昨天說要在房間裡專心想故事,白天就不下來了。”千秋說。

  “別去問他了,沒意義的。”克里斯說,“再說了,就算是他,他也不會承認的。”

  這樣一說,大家都有些沮喪。徐文惶惑地說:“這個人為什麼要這樣做?到底有什麼目的?”

  大家面面相覷——確實,這個問題不搞清楚,始終讓人不安。

  “也許,我們很快就會知道了。”克里斯低沉地說,似乎有種期待。

  到了晚上,眾人按時集聚在大廳里,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等到六點五十,暗火還沒從樓上下來。

  白鯨說:“暗火是怎麼回事?他有手錶嗎?我們要不要去叫他一聲?”

  “我去……”北斗剛一表態,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遲疑了。

  正在這時,夏侯申看到暗火房間的門打開了,說道:“不必了。”

  暗火匆匆從樓上下來,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看上去有些激動。他告訴眾人:“一個絕妙的故事……拜這個特殊的環境所賜。我用今天一天的時間想出來一個迄今為止我自己最滿意的故事!”

  “那真是太好了。”千秋充滿期待地望著暗火,顯得很有興趣。

  暗火不再多說,直接進入正題:

  “故事的名字叫做‘新房客’。”

  【第五天晚上的故事——新房客】

  楔子

  清晨6點就接到下屬打來的電話,霍文知道准沒好事。

  “出什麼事了?”他用頭和肩膀夾著手機,已經在穿褲子了。

  “頭兒,又有新的受害者了。你還是直接到現場來看吧。地址是楓樹大道53號。提醒一句,最好別吃早飯。”

  霍文心一沉,知道是什麼案件了。他暗罵一聲“該死。”掛了電話,迅速往身上套著上衣。

  睡在床上的妻子翻過身來,輕聲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霍文不希望妻子知道這些令人髮指的案件。他穿好衣服,俯在妻子的額頭上一下。“你睡吧。”

  作為刑偵隊長的妻子,她了解丈夫的工作,並不多問。

  半小時後,霍文駕車趕到了案發現場。現在還是清晨,天蒙蒙亮。空氣中籠罩著濃重的霧氣,街道上沒什麼人。一輛警車停在街邊,裡面一個身著便服的年輕警察看到霍文的車開過來後,立刻從警車上下來,迎了過去。

  “頭兒,你終於來了。”年輕警察趴在霍文的車窗上。“現場我們已經維持了三十多分鐘,引起了周圍一些人的好奇,還好現在街上的人不多。”

  “把無關的人全部疏散開。”霍文從車裡鑽出來,重重地關上車門。“別讓周圍的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已經這麼做了。”年輕警察領著霍文朝前方走去。

  “這回發現的哪一部分?”霍文疾步行走,面色陰沉。

  “小腿……和一部分內臟。”年輕警察做出一個極不舒服的表情。“真是太噁心了。”

  兩人繞過停靠在路邊的警車,從楓樹大道拐進一條小街,前面十米遠的地方,三個便服警察圍守在一個長方形垃圾箱旁,看到霍文來了,一起叫道:“隊長。”

  霍文點了下頭。“被肢解的屍體在哪兒?”

  一個警察指了一下垃圾箱旁邊的黑色塑膠袋。“這裡面。”

  霍文正要用手塑膠袋,年輕警察快步上前。“頭兒,你還是別用手碰的好。”他遞給隊長一根塑料小棍。

  霍文接過來,用小棍挑開黑色垃圾袋,看到了裡面的內容——那模糊的血肉令人作嘔。他用小棍撥動著被砍成數截的殘肢——沒錯,是人的小腿部分,從腳來看,極有可能又是個女人。兩截小腿被分別砍成了四段,還有肝臟和一截小腸。

  霍文的眉頭擰成了一股麻繩,他直起身子,將塑料小棍丟進垃圾箱。“誰最先發現的?”

  “負責清理垃圾的環衛工人。他在將垃圾裝上垃圾車的時候,這包東西散開來了。不用說,他嚇得魂都飛了。”年輕警察說。

  “那個環衛工人呢?”

  “已經送到局裡去錄口供了。”

  “你覺得他有沒有什麼問題?”

  年輕警察聳了下肩膀。“看不出來有什麼問題。”

  霍文吐了口氣,指著地上那包殘肢對一個警察說:“把這些帶回局裡,交給檢驗科。”

  戴著手套的警察將黑色垃圾袋拴緊,提起來。“霍隊,還有什麼要辦的?”

  霍文對那三個警察說:“你們先回去吧,我和葉磊談談。”

  “是。”三個警察帶著黑色垃圾袋朝警車走去。霍文對那個叫葉磊的年輕警察說,“你上我的車。”

  坐在隊長的車裡,葉磊掏出一包煙來遞給霍文,霍文望了他一眼,心領神會地接過一支來。葉磊用火機幫隊長點燃煙,自己卻並不抽。這包煙他是專門為隊長準備的。他知道隊長的妻子在叫他戒菸,但他也知道,隊長遇到頭痛的重大案件時,是離不開那口煙的。

  霍文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青色的煙霧。“那個環衛工人錄完口供後,你記得叮囑他,這件事情不要講出去。你就說這關乎到他的安全問題。”

  “會不會嚇到他?”

  “要的就是嚇到他,不然的話這些人不會引起重視的,還是會把消息傳播出去。”

  “你害怕像上次發現被肢解的上身那個晨練的老頭一樣,招來媒體關注?”葉磊望著隊長。

  霍文凝望著車窗外的馬路,行人逐漸增多了。“這件事不能再擴大了——尤其是,那些接觸過此事和看過報紙的人如果知道這起案件一直沒結束的話,會引起極大的恐慌。”

  “是啊,連續三個月了。被肢解的屍體陸續出現在城市的各個角落——還好每次我們的動作都很快,及時趕到處理了,否則造成的惡劣影響簡直不堪設想。”

  “目前是第幾次?”霍文問。

  葉磊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筆記本,翻開查看。“第六次。我這上面記得很詳細,頭兒,你看看吧。”

  霍文接過這個小本子,看到上面記載的六次拋屍記錄,心中陣陣發緊。

  “3月2日,桐彎路垃圾箱,兩隻手臂及部分內臟;3月16日,竹竿巷垃圾房,大腿部分;

  3月28日,和平橋洞下,小腿及部分內臟;4月9日,濱江路垃圾箱,胸腹部;

  4月25日,聚香飯店後門垃圾堆放地,肩頸部及被硫酸腐蝕的頭部;(今天)5月29日,楓樹大道側面水牛街垃圾箱,小腿及部分內臟。”

  葉磊跟著隊長一起看著這一連串的拋屍記錄,不由得火從心起。“這個該千刀萬剮的瘋子!像玩遊戲一樣把屍體切割成若干部分,再分批丟棄,分明是在戲弄我們警察!”

  霍文望著年輕氣盛的葉磊。“你覺得他(她)是個瘋子,是在戲弄我們?不,我可不這麼認為。依我看,這個兇手恐怕是我從警二十年以來碰到的最狡猾和危險的慣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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