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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事,只是外傷多了些恢復得慢。」

  稚女低頭輕吻他的發頂。

  「你會永遠陪著我嗎?」

  「如果你能活到永遠。」

  高空中審判之劍轟然墜落,貪婪瀆神的人類穿著滑稽可笑的禮服被達摩克利斯之劍擊落,重回地獄。

  早見從飛速落下的審判之劍上懶洋洋地收回目光,揪著稚女的袖子輕聲問道。

  「既然你現在得空,就幫我編下故事吧,日本第一牛郎閣下。請問早見賢治一平平無奇卡塞爾畢業生是怎麼做到闖入龍王的戰場並且完好無損地把源氏兄弟和繪梨衣帶回來的?」

  源稚女輕笑了一聲。

  「還用想嗎?」他低頭對上早見的視線,金色曼陀羅在眼底盛放,「因為愛啊。」

  早見愣了愣,莞爾一笑,抬手撫上稚女光潔的側臉,向下揪起稚女的衣領向下拉。他撐起殘破的身軀仰頭和稚女親吻廝磨。

  達摩克利斯落地,撞擊掀起的狂風向周圍四散,高懸在空中的神社卻不受影響。

  四周雲霧散去,一片清明。清輝籠罩著整座死人之國。它的主人望著眼前的戲子,眼睛亮的驚人。

  「是的。」

  「我愛你。」

  我為你所誘惑,墮落人間。

  第25章 番外

  後來

  東京機場。

  清一色的黑西裝依次排開,嚴肅筆直地站立。穿著戲服的青年手握摺扇在前面翹首以盼,眉目含情。和他長相極為相似的男人則穿著內繪著華麗浮世繪的黑色風衣站在一旁,皺著眉時不時抬手看表。

  過路的行人時不時回頭看這陣勢,卻被黑西裝的冷酷嚇了回去。

  上次這般陣仗還是迎接那位的時候。綾小路熏一邊工作一邊如是想到。

  突然青年眼睛一亮,像是跳出地平線的晨光,雲霧散去後的月華,他快步向前走去,迎上扔掉手上行李箱的早見賢治。

  早見抬手勾住稚女的脖頸仰頭與他親吻,在人來人往的機場內定格成畫。

  源稚生接過早見放開任其滑動的行李箱,不自然地移開目光,對上路人投過來的視線,不自在地輕咳了幾聲。

  早見側眸望過來,源稚生撇過頭去,站在一旁的櫻對著早見低頭致意。

  早見鬆開稚女,輕托著他下巴吻了吻唇沿,然後放開轉向櫻點頭致意。

  源稚女後退半步,握著摺扇朝早見做了個揖,彎著腰一抬眸,波光流轉,攝人心魄。

  「源家次子,日後有勞早見大人照顧了。還望大人在述職時記得替日本分部多在學院處美言幾句。」

  早見學著他的樣子也一模一樣地做了個揖,端端正正,規規矩矩,聲線清冷,卻隱含笑意勾人心弦。

  「我的榮幸。」

  源稚女大笑著牽起早見的手朝外走去,源稚生把早見的行李遞給手下,牽著櫻跟在他們身邊。

  「你今天扮演的什麼?」

  「翹首盼君歸的思婦。」

  「……」

  「不能說十分相似吧,只能說一模一樣。」

  「哈哈哈。」

  達摩克利斯之劍落地後,早見帶著三人從尼伯龍根里出來,找了一輛車搖搖晃晃地開到附近的一處居民點,混進救援現場。

  事後他回到卡塞爾述職,主動請纓去監視日本分部。擁有源氏兄弟和上杉父女的日本就像一顆定時炸彈,全世界的混血種都意識到了它的危險和實力,即使日本剛受重創也不容小覷。出乎意料的是,昂熱僅僅派了早見賢治一人作為卡塞爾的代表監視日本分部,對於血統極度危險的上杉繪梨衣和源稚女卻不加控制。說來也怪,明明之前被稱為鬼的二人,在之後重新檢測的血統竟顯示正常,讓校委會的人找不到理由動手。

  至於其中原因嘛。

  早見感受著回到日本後愈加舒展的力量,唇角微微揚起。尼伯龍根將日本全境覆蓋,他儼然已成為這片領土新的君王。

  不提也罷。

  悍馬將四人直接送到了蛇歧八家的神社。巫女在修復一新的鳥居前抱著長袍安靜等候。在早見下車後,朧月上前為他披上長袍,順從地跟在他身後。

  剛剛在車裡交談的四人此時都息了言語,甚至隱隱以早見為首朝神社內走去。

  來到這裡的只有蛇歧八家的家主和猛鬼眾的幹部,外面沒有人,只有櫻花獨自飄落。早見推門走進去,兩旁的人恭敬地朝他鞠躬。新人和舊人混雜,敵人和朋友交織。在無數次的干戈之後,兩個組織為了領地的未來,為了共同的神明坐到了一起。

  早見徑直走上階梯,於高位落座。朧月立在他身旁。源稚女和源稚生分列兩旁,靠近上杉繪梨衣和上杉越。

  早見抬手示意眾人坐下,璀璨的黃金瞳裏海浪四起,毫不掩飾地掃視眾人,威壓逼人,令人不敢直視。

  他調整了一下坐姿,俯視眾人。

  「諸位。」

  清冷的聲音讓人想起北歐的冰原,亘古綿長。他微抬起頭,金眸中凌厲之色一閃而過。

  「是時候建立起新的秩序了。」

  第26章

  後來的後來

  」出事了。」

  黑暗中一雙黃金瞳驀然亮起,像兩盞耀眼的燈,安靜地燃燒。

  源稚女懶洋洋地翻了個身,攬住早見的腰身,湊到他臉頰輕吻,眼中卻是一片清明。

  「怎麼了?」

  他靠在早見肩膀是輕聲問道。

  「有人妄圖破壞世界的秩序。」

  早見站起身來,被單滑落露出光潔的胸膛和線條分明的小腿。他提了提身上的睡衣攏到肩上,身後的青年環過他的腰,身體貼近他的後背,炙熱的呼吸打在耳垂,修長瓷白的手指靈巧地為早見繫著腰帶。

  「我想你的夜視能力總不至於這麼差。」

  早見按住稚女的手,啞著嗓子道。

  青年輕笑一聲,裝作若無其事地抽出自己在對方腰腹上作亂的雙手。

  早見轉過身來望著他,微蹙著眉,眼裡沉沉的,浮現出一片暗金色。須臾他微微彎起唇角,抬手輕輕捂住了稚女的耳朵。

  「讓你們先聽聽世界的雜音。」

  他收回手,唇角勾起,牽著稚女的手朝外走去,吩咐守在外面的朧月去喚人,暗沉的黃金瞳里卻不見幾分清亮。

  稚女挑眉。

  「我已經聽見了嗎?」

  「是的,你們都已經聽見了。」

  早見先握緊了他的手,然後又鬆開,坐在了主位的榻上,揮手將燭火依次點燃。

  不消片刻人都到齊了,稚女隨眾人入座,就在早見下方,冷艷的臉上禮貌疏離,絲毫沒有剛剛挑逗的痕跡。

  大廳里也不過五個人。

  上杉父女,源氏兄弟,櫻井家主,以及高居上位的早見和立侍一旁的橘朧月。

  「就在剛才,諸位的記憶被更改了。」

  眾人皺著眉,目露不解和震驚,卻默契地沒有說話,等待早見的下文。

  在開口前,早見抬手敲了敲木榻,清脆的聲響像水波一樣擴散出去,將被扭曲的記憶撥正。

  他接過朧月遞過來的平板劃了幾下,密密麻麻的信息在黃金瞳里閃爍。

  「卡塞爾方面傳來的最新消息,昂熱被偷襲,生命垂危;路明非連同陳墨瞳一起叛逃,宣稱楚子航的存在。」

  他放下平板,抬眸望向大廳的眾人,剛剛被恢復的記憶讓他們明白了世界的真實與可怖之處。

  「如果不出意外,路明非會來尋求我們的幫助。」

  「諸位怎麼看?」

  早見坐在上位,姿態悠閒,熔化的流金侵蝕他的眼睛,看不出情緒。

  源氏兄弟皺著眉對視了一眼,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聽見坐在一旁的小妹妹輕聲道。

  「Sakura.」

  他們扭頭望去,早見也看向那個穿著紅色巫女服,乖巧坐在一旁的女孩。她捏著手裡的小鴨子,毫不畏懼地,或者說,不知畏懼地抬眸望向早見,寡淡的表情難得生動起來,紅色的眸子裡閃著靈動的光。

  「保……護Sakura。」

  「路君和楚君是我們的朋友。」

  源稚生沉聲道,望著早見的目光堅定。

  「那個篡改記憶的傢伙呢?」

  源稚女問道。

  「我想你們都應該聽過他的名字,」早見微笑著,眼睛裡熠熠生輝,交織著暴怒與瘋狂,「奧丁,混血的君王,卑劣的篡權者。」

  「我的敵人。」

  「我們不僅會向學院宣告獨立,也是在向奧丁宣戰。在過去的幾千年裡,我被迫躲在神社休養,在不可知的黑暗裡,奧丁的勢力和混血種對權力的覬覦瘋狂滋長。赫爾佐格甚至埋伏在日本二十年。但不管背後的勢力盤根錯節有多複雜,也只能止步於此了。」

  「諸位,可願隨我一戰?」

  源稚女朝他雙手舉杯,瓷白的指尖映襯著青銅色的酒杯,笑意難掩。

  「為您獻上我的忠誠,神主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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