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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外頭一陣爽朗的笑聲,是媳婦兒回來了。沈持心想:她心情很好,遇到什麼高興事兒了?

  他馬上出來:「回來了?」伸手接過她手裡的荷包去放起來。

  史玉皎臉上洋溢著喜氣:「嗯,」伸了個攔腰:「好累。」

  子苓從灶台上端來了炸好的小河蝦:「夫人回來啦,先吃點兒東西墊墊,一會兒就開飯。」滿屋又酥又香的味兒。

  史玉皎洗了手,看著炸得金黃的小河蝦,拈起一隻放在嘴裡:「好香啊。」

  沈持倒了一杯熱牛乳給她:「今兒怎麼這麼高興?」

  「聽說沒有,」史玉皎說道:「聖上要分封各皇子,想來十殿下也有份兒,要當王了。」自己的徒弟要當上王爺了,她當然與有榮焉。

  沈持微微一愕:「聽誰說的?全封王?」早上他在上書房的時候提到這件事,皇帝還說要考慮考慮呢,這就做出決定了?

  不是單封十皇子蕭福滿一人,而是給還未有王位的五位皇子全部封王!

  嚯,好大的手筆。

  史玉皎:「嗯。」

  「我從宮裡頭出來的時候遇到丁公公了,他正滿身喜氣地去給皇子們報喜呢。」大約等過了莊王的葬禮,就該著手封王的事了。

  沈持:「……」

  史玉皎低聲嘟噥了句:「莫不是莊王殿下過世,聖上怕百姓論其涼薄,這才給幾位皇子封王的?」

  沈持眼神微發散:「或許是吧。」他想皇帝可能還有一重意思,讓諸皇都成為王一樣尊貴,藉此告誡臣子,不要過早「拜山頭」,暗中押寶某位皇子,那成不了事兒。

  不過既然回了家,他便不願意過多說起朝中之事,換家長里短來說:「方才阿娘來了,送了一些熟食,有鹿肉,有羊肉,晚上有的吃了。」

  史玉皎聽了咽了咽口水:「今兒德妃娘娘與我閒談兩句,她說宮裡頭的娘娘們到了臨盆前一兩個月,御膳房便不怎麼送葷菜了,怕腹中胎兒太大不好生產……我還是少吃些肉吧。」

  沈持:「……」太好了,終於有個人勸她,感謝德妃娘娘。

  不過他看了看她,縱然身懷六甲還是那麼矯健並不笨重,瞧,常年習武的好處在這一刻具象化了,他不忍心地說道:「要不,少吃點兒?我陪你吃。」

  說著話兒,史玉皎不經意打量沈持好幾眼:「咦,阿池,你……好像發福了?」

  沈持心虛地說道:「……是嗎?」他承認這陣子陪媳婦兒吃的肉多,但……胖這麼明顯的嗎?

  史玉皎笑了笑:「你沒覺得?哦,想來是我眼花了。」

  沈持湊近她:「你再仔細瞧瞧,我是不是胖了許多?」史玉皎掐了掐他的腰:「也沒胖多少,三兩圈吧。」

  沈持兩眼一黑:「……」

  等過了這陣子他要把八段錦和三腳貓的劍術撿起來,應該能……輕減些吧。

  「我去洗漱,而後睡會兒,」史玉皎笑道:「你忙你的去吧,不必陪著我了。」

  說完讓婢女陪著沐浴去了。

  沈持只好去書房,坐下後他想了想,給遠在祿縣的他爺沈山寫了封信,一來告知家中即將添丁之喜,二來詢問邱長風在不在那裡……

  沈家這邊歲月靜好,而右丞相曹府則有些黑雲壓頂。

  曹慈得知皇帝要加封諸皇子為王的消息後問了管家曹四兩遍:「聖上當真是這麼說的?」

  不是單封十皇子一人為王,而是加封諸位還未封王的皇子?

  ……這不是打他的老臉嗎。

  「回相爺,」曹四小聲說道:「這消息是從宮中傳出來的,多半是真的。」

  曹慈心中泛起陣陣苦澀,還夾雜著些許恐慌,他深重地嘆了口氣:「唉……」上回栽了,皇帝必已對自己厭煩、生疑了吧。

  他懊惱地咬了咬後槽牙,愈發恨起沈持來,再一次在心中感慨與此人鬥法猶如牽牛下井,極為棘手。

  但他卻不能安坐待斃,還得打起精神來尋個機會扳倒沈持,否則他寢食難安。

  他對曹四擺擺手:「你下去吧,讓我好好想想。」

  曹四拱手才要退下,忽然聽見前院傳來女子罵罵咧咧的聲音:「……哼,我就不信那幾個賤婢有命花我娘的陪嫁,給我等著……」

  曹慈皺了皺眉頭。

  「相爺,」曹四說道:「是二房少夫人,她今兒回了一趟娘家,許是因為她娘康平公主的事兒跟趙駙馬鬧彆扭呢,聽說,還告到了京兆少尹裴大人那兒……」

  康平公主的長女趙央嫁給了曹慈的次子曹仲亭,是以管家曹四稱她為「二房少夫人」。

  裴牧,呵,是沈持的人對吧,他接手了這樁案子?好的很。曹慈的眼睛驟然發亮——對付沈持難,但對付他的人不很容易嗎,等一個個折了他們,姓沈的孤掌難鳴還有什麼用……他心道:裴大人啊裴大人,你我本沒什麼仇怨,等你倒了霉,千萬別怪我,要怪就去怪你的沈相爺……他要有本事的,自然還會撈你出來。

  曹慈要在這樁趙家的案子上給裴牧使絆子,他微眯起狹長的眸子:「趙駙馬……」不知想到什麼,他的手指「咚咚咚」地急促叩擊在几面上:「曹四,你去讓老二來見我。」

  「是,」曹四愣了一愣,心道,難道相爺要插手趙家的爛事:「老奴這就去請二公子來見您。」

  片刻後,曹仲亭來了:「父親叫兒子來,可是有事?」他生得俊俏秀氣,只是面色白得發青,看上去沒有陽剛之氣,有種陰柔之感。

  曹慈端著茶碗乜了他一眼:「你媳婦兒怎麼三天兩頭兒往娘家跑?」曹仲亭跟他夫人趙央並不和睦,兩個人自打成各玩各的誰也不在乎誰,聞言怔了片刻:「……兒子不曉得。」

  曹慈放下茶碗,起身在房間踱步:「她與趙駙馬因為康平公主嫁妝之事鬧得幾乎父女反目,這你也不知道?」

  「兒子不曾聽說半分,」曹仲亭慚愧地說道:「婚後她對兒子很是冷淡,兒子許久未到她房裡去了……」

  這個「許久」大約是三五年了吧,他每日在美妾房裡廝混,似乎連趙央長什麼樣子都記不得了,她也不找他,倒也相安無事。

  「不管之前如何,」曹慈嚴厲地說道:「打今兒起,你把她管起來,暫時不許她回娘家,最好不要踏出曹府半步。」

  「要是她不肯呢?」曹仲亭犯難了:「爹,她……她為人兇悍傲慢……」只因趙央是公主之女,他打心眼裡怵她,不怎麼敢得罪她。

  「只要嫁進我曹家了,」曹慈說道:「就是我曹家的兒媳婦,就得守家規,守三從四德。」

  「是,父親……」曹仲亭不解地問道:「只是為何忽然如此?」

  曹慈怒罵:「蠢貨,問這麼多做什麼,只管看好你媳婦兒就是了。」

  第244章

  別看他貴為相府公子, 卻是個極沒出息的東西,修身齊家沒有一樣拿得出手,還為人窩囊愛躲清閒, 此刻聽了他爹的話心中嘀咕「管那個悍婦作甚,由她作鬧去吧……」, 一臉的不情願。

  曹慈一看兒子那沒用的樣子就來氣,他壓著心中的怒意嘆了口氣說道:「你媳婦兒將你岳父家的事告到了京兆府, 由裴少尹接手了此案。」

  他要藉此事給裴牧挖坑下套,須得兒媳婦趙央暫且罷手。

  「哦, 」曹仲亭根本聽不懂他爹在說什麼, 不加深思地隨口說道:「清官難斷家務事, 誰接手的讓誰管去好了,父親無需為此煩憂, 兒子也勸勸賤內, 讓她收斂一二便是……」

  曹慈聽了直搖頭,失望地擺擺手不再多說:「嗯, 婦人既已嫁人, 就該以夫家為重, 你回房後告訴她,莫要對娘家的事指手畫腳,免得損了我們家的名聲,你管好你媳婦兒吧。」

  曹仲亭唯唯諾諾地應了聲「是」, 請安後退下。

  而後, 管家曹四進來給曹慈續了杯清茶, 說道:「老奴看不懂了,要是咱們放任二房少夫人鬧著,裴大人不是更頭疼?」

  曹慈輕瞟他一眼:「你懂什麼?」

  要是她接著鬧, 與趙駙馬父女二人僵持不下,裴牧只會從中活稀泥,根本不會判,他上哪兒讓姓裴的吃癟。倘若趙央不插手,按照大昭朝的律例,以裴牧一板一眼的性子,大抵是將康平公主的嫁妝判給趙誠的,不會讓其陪葬。

  但一旦他這樣判了,可就惹怒有外嫁女的京城世家了,誰甘心女兒嫁人後被夫家吃干抹淨,不群起而攻之才怪。不光如此,還會極大地傷了皇家各公主的顏面,等她們哭哭啼啼進宮鬧起來,皇帝雖不好登時發作,但因他上次對裴牧擅殺太監的事就有所不滿,這次也定會尋個其他的由頭跟他過不去,哼到時候就等著罷官下大獄吧。

  想到這裡,曹慈已經在心中暢想沈持焦頭爛額多方奔走撈裴牧的場景了,那叫一個暢快。

  曹四很快看穿他主子的心思,說道:「相爺,咱們辦事雖說支開了二房少夫人,還有一個壞事的要不要讓他忙起來?」<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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