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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越說完,偏頭看喬婉眠表情。

  喬婉眠眉頭深鎖,手指上下來回滑動,猶豫了半盞茶,才抬頭問:「你真不當國公?若我願意嫁你呢?」

  蕭越笑著呼嚕呼嚕喬婉眠的頭頂,道:「認真說,你想做國公夫人?」

  喬婉眠表情鄭重地搖頭。

  富貴她已有,然她融不到貴婦圈子裡去,頂著高貴身份活在皇城,恐失自由。

  且還拖累蕭越被忌憚,屆時剛到手的玉鐲恐怕都會都變枷鎖。

  她問:「那……刃刀桑耳同我們去一處嗎?」

  「是。」

  「昨夜讓暗衛自己選日後的出路,幾人選去開陽做天子近衛,多數都要跟著我們走,斂劍等幾個留在西原做將軍,啟束回開陽繼續做貴公子。」

  都要分別了……

  喬婉眠心中有些酸澀。

  「那就這裡吧,」她抿唇指著東臨郡,「這裡能練兵對敵,有益國家,適合你們;其他的優勢,適合我。」

  蕭越道:「你可想好,水匪燒殺劫掠,無惡不作。」

  齊國強大,他們都將西原奪回來了,區區水匪自然不在話下。

  喬婉眠目光堅定,點頭:「不後悔,我信你們。」

  蕭越指指地圖,「去程必經開陽,不如算好吉時就在長慶侯府操辦婚宴?」

  提起長慶侯府,喬婉眠心有戚戚地坐起身,「臘月初十……已經過了七日,我再與你換庚帖應該不會是一尊牌位與你成婚了罷……」

  蕭越眸光一緊,憐惜更甚,將人緊緊擁入懷中,「天命早改,眠眠莫怕。」

  「嗯。」應答聲帶著濃重嗡鳴。

  -

  蕭越去求喬應舟准他入贅,喬婉眠來尋啟束解惑。

  啟束睡眼惺忪地開了門。

  一段時間都見他戴著獸皮帽,乍一見啟束毛茸茸的腦袋,喬婉眠驚得後退半步。

  啟束背過身往屋裡走,反手撓著後背,懶洋洋道:「我就知道你會來,進來說。」

  胳膊上還掛著那不離手的佛珠。

  喬婉眠跟在他後面小聲道:「啟束,我感覺你還是很有佛緣的,你要不對我念念什麼驅邪的佛經罷……我還是怕……」

  啟束嗤笑,「就知道你要問,當我沒念過?你夢見蕭越陣亡那次,我坐在簾外給你念了半宿《楞嚴經》,你這不還好好的?放心,你不是妖邪。」

  喬婉眠心中稍安,看著他屋中傾倒的酒瓶,惋惜地問:「你真要還俗去當太醫了?可你若繼續鑽研……」

  「必成大師,對不對?」啟束替她說完。

  喬婉眠猛猛點頭。

  啟束雖然心不誠,但他當是極有佛緣,前世都參透到能重啟輪迴了,今生繼續悟道,日後位列仙班也未可知。

  啟束輕笑一聲,目光平和,「前世今生,我都是因蕭越出家。那一世的苦厄淬我成佛。今生一切遂願,我又何必自苦,你知道這些年我忍得多累嗎?」

  喬婉眠:「……」

  喝酒吃肉戴皮帽,你也沒有忍很多罷。

  「且你莫忘了,我是啟束,更是開陽杏林世家齊家的嫡長孫齊衡,我身後,還有一族的殷殷期盼。」啟束話音未落,就已躬身一拜,「此世得享天倫,全仗姑娘改命之恩。」

  喬婉眠驚慌扶他起來,「我還沒謝你,你怎麼謝起我來了。」復又有些遺憾地嘟囔,「真可惜,原指著你大成了,給我們煉兩顆仙丹呢……」

  啟束有禮淡笑的表情一凝。

  突然,門砰一聲大開,風雪吹散室內酒香,蕭越大踏步走進營房,「抱歉,門沒關,我就逕自進了。」看起來一點都不抱歉。

  他又轉向喬婉眠,輕聲問:「想要什麼仙丹?可是哪裡不適?」

  喬婉眠有點慌亂地轉移話題:「爹應允了?」

  蕭越看她表情就猜出來兩分,不再多問,只蹲身握住喬婉雙手,放在自己心口上,溫聲道:「都同意了,只是,我願改姓,你爹不肯,眠眠怎麼看?」蕭越緩緩將喬婉眠的手移到自己稜角分明的面上,微眯著眼,語氣蠱惑,「我願隨你姓喬,你願要嗎?」

  喬婉眠心砰砰跳,以至於忽略了啟束摔門出去的巨響。

  蕭越仰視她的眼神像路邊遇上的那種眼睛濕漉漉的,尾巴搖出重影,還咬她裙角的小奶狗。

  好可愛!

  一點都沒有當初那個「羅剎」的影子了,只想揉揉他的頭。

  想著,喬婉眠不自覺伸出手。

  蕭越配合著微微低頭,唇貼上她的掌心,輕輕摩擦,睫毛輕垂,憑添兩分無辜。

  喬婉眠不由自主地抽出手,不知是酒氣熏腦還是鬼使神差,她學著曾經的蕭越,手指掐住他的下巴,使他緩緩抬頭。

  蕭越好似有點慌亂,仰視她時,濃黑的睫毛如蝶翅,怎麼顫都飛不走。

  喬婉眠眼底划過一絲小小的狡黠,她很享受這偶然的掌控感,便用手指掐著他的下巴指引他起身向前,直到他不得不雙膝直跪在她面前,喬婉眠才閉上眼睛,輕輕俯身,與他的唇一觸即離。

  對方仰頭追上,極盡纏綿。

  逐漸,吻越來越深,意味越來越複雜,脫離了喬婉眠的掌控。

  或許,開始就不是她在掌控。

  二人身影被穿透窗子的日光映在牆上,扮作奶狗的餓狼身影漸漸高大,將懵懂獵物拆吃入腹。

  吮、咬、舔、抿,嘖嘖水聲與輕喘聲相融,隔絕了屋外五十萬排隊沐浴的金戈鐵馬。

  -

  啟束忘記戴帽子,新生的毛髮還不足以抵禦冽冽寒冬風,正想敲門回自己屋,門被推開。

  蕭越還是那副道貌岸然的模樣,整著衣領睨他道:「你算個吉日,我要請旨簽文書,就今日如何?」不等他回答,那廝又道:「也算算成婚吉日,臘月廿三如何?」

  啟束翻個白眼,給吉日定日子,也就這位爺能幹出來。

  他反應一瞬,問:「急什麼?你們難道要在西原成婚?這邊不是說『臘月不婚嫁、不搬家』嗎?」

  蕭越輕嗤,「皇上都走得,我們自也走得。按日子算,臘月廿三前剛好到開陽。」

  啟束:「撞了幾日鍾,我竟真像不知變通的僧人,差翻騰情海的蕭將軍遠已。」他忘了被關在門外的滿腔苦楚,湊過去問:「你們是不是都想問我有沒有藥能……」

  剛走到門口的喬婉眠臉「唰」地又紅回去,重重撞上門。

  蕭越挑眉,「有嗎?」

  「是有種密藥,男子連續服用七日後起效。且要喝就得至少連著喝三年,直到想要孩子為止……」啟束拉著張驢臉警告,「那藥喝起來就一日不能停,停藥後百日內不得雲雨,倘若提前或意外斷藥又有了子嗣,會累及孩兒。」

  蕭越沉吟片刻,道:「此藥正合適,你何時可給我?」

  啟束炸毛:「何時!?!到開陽我給你從我家庫中取!這總不耽誤你了罷?」

  蕭越搖頭,「你托……算了,我派人加急帶信給你府上,說你要還俗,讓伯父將藥轉交給金吾衛,再八百里加急送回來。」

  啟束憂心道:「那記得說清是你要用藥。」

  蕭越輕嗤一聲,為啟束扣上帽子,將他留在寒風中。

  第92章

  小

  蕭越與她爹去跟皇上請旨封侯封地封號諸事,二人走前瀟灑地扔給她御賜糕點,「在這吃,自己玩。」

  她捏著糖漬楊梅,愁眉慘澹地望著遠處白霧蒸騰下車馬成隊的湯泉嶺。

  五十萬大軍已沐足三個時辰,裡面就算是觀音露也早成泥湯。

  好好一座仙氣繚繞的池子,以後沒法要了。

  即便蕭越總是好聞的,但在林之營帳,夢境與現實兩次的臭味已經把她熏出心理陰影。

  未及腹誹完,門外已傳來喬應舟一腳輕一腳重的足音。直至進門,他仍恍若踏雲,眼神怔懵,唇齒開闔

  卻一聲不吭。

  一看便知,是高興傻了。

  喬婉眠歡樂蹦下火炕,轉而問後腳進門的蕭越:「如何?」

  蕭越從懷裡掏出兩個捲軸,「這個,聖上親批的入贅文書,」他的桃花笑眼彎彎,罕見地拱出臥蠶,在喬婉眠面前晃晃另一卷,「這個,天下第一份封女爵詔書,先看哪個?」

  喬婉眠看著蕭越的期待表情,後背本能的發涼,吞了吞口水。

  不斷用眼角觀察著他,猶豫著伸手取了朱紅的封爵詔書。

  還好,蕭越的表情沒有一點變化。

  其實她知道,蕭越更希望她先看入贅文書,畢竟御筆硃批了二人未來的關係,還有皇帝金口定下的關乎改姓與後代姓氏的約定。

  她又何嘗不是如此?

  只是對婚事仍存忐忑,故意試探蕭越。

  看他是否會像從前那般陰陽怪氣地嚇唬她。

  蕭越看穿,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泛著酸楚。

  眼下,哪怕她要他的命,他都能面不改色地安頓好她餘生再去赴死。

  蕭越的眼角微垂,濃密睫毛懨懨地半垂著,一副委屈模樣。<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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