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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氏婉眠,你於此役中功勳卓然,若只給你封個郡主公主誥命,實在埋沒。今破格授爾節度使,享世襲罔替之權,可好?」

  面對帝王探尋的目光,喬婉眠一雙大眼緩緩睜得溜圓。

  她慌忙跪地,「民女不敢。」

  蕭越見她不中用,輕咳一聲。

  喬婉眠才想起蕭越昨夜對她的囑咐:「你有汗馬功勞,聖上怎麼賞你都不為過,切勿妄自菲薄,反失了帝心。」

  但仍粟栗不止。

  當節度使?

  她連字都尚識不全,怎敢執掌軍政?

  寒窗十載者如過江之鯽,她憑何僭越?

  這封賞無論如何也要推掉!!

  李敬踱至喬婉眠身側,道:「這一路趕來,七八個藩鎮的頭兒被朕殺了,原本還打算給蕭越三五塊地,封他個異姓王噹噹,卻沒想到他執意入贅。但空出的位置總得有人填,有他和你爹幫著,你定能勝任。」

  他促狹地瞟一眼蕭越,道:「喬家若無權無勢,日後拿什麼保證他不負你?再者,有什麼不懂,你要是不想靠他,朕派人教你。」

  皇帝都這樣勸了,喬婉眠一個平頭百姓,自沒有再推辭的道理。

  於是叩首再叩首,痛哭流涕地謝恩。

  「具體轄地封號容後再議。若有屬意之處,盡可奏來。」

  李敬應下她們的謝恩,讓二人平身,一拍腦門,回身問蕭越道:「朕記得你素與你弟弟有嫌隙,你甘心等大赦天下後,讓他白得個爵位?」

  提起蕭虔,蕭越就想起喬婉眠前世的悲慘。

  今生雖不至於殺他,但他也會保證蕭虔一生一世都留在那毒嶂荒蠻之地。

  他眉眼如寒刀,唇角揚起一個嘲諷的弧度,道:「那要看陛下想法。臣以為,凡涉叛國之罪者、販賣人口者、**燒殺者,罪無可恕。」

  李敬沉吟片刻,撫掌道:「這般,那些礙眼的也不用放出來了,甚好。」他又疑惑,「你入贅,兄弟入賤籍,蕭家香火不管了?」

  蕭越道:「蕭虔有個私生子,被我派人養在田莊,臣替他養著。那孩子養在開陽,若蒙天恩,可承蕭氏香火。」

  李敬惋惜道:「其實給喬家一門兩侯也未嘗不可。你們多生幾個不就皆大歡喜?」

  蕭越垂眸道:「陛下,我們大概不會生養。」

  李敬大驚,飛快回身,頂上冕旒的十二串珠子甩在腦門上又彈起,他顧不得莊重,勾著蕭越肩膀,將他拉到一旁,悄聲問:「難怪你甘心入贅。你是何時發現……的?」

  蕭越挪開一步,板板正正道:「陛下誤會了,臣身體,」他一字一頓,從牙縫裡擠出最後兩個字,「無、礙。」

  李敬半信半疑地看了一會兒,忽而恍然,聲音更小了:「刃刀?」

  蕭越深吸一口氣,瞥了眼身後支著耳朵的喬婉眠,「陛、下、慎、言。」

  李敬笑道:「罷了罷了,朕又不是送子觀音,何須憂爾等香火。用膳用膳。」

  ……

  永昌帝飯後小憩,喬婉眠連斗篷都不穿,嘴上掛著油瓶,兩條腿倒騰得飛快,逕自離開蕭越營房。

  冬日上午的日光暄明,風也極大。

  蕭越抱著斗篷,兩步追上,撒手一拋,斗篷準確罩住少女。他藉機蹲在少女身前,關切問:「怎麼?惱我何處?」

  喬婉眠蹄著腳下土礫,委委屈屈,哼唧半天才道:「為什麼不做你的國公?我家怎配裝下你這『堪當國公』的大佛?皇帝為了你,都願意讓我家一門兩侯。」

  蕭越站起身,雙手撐膝,笑道:「當是什麼呢,原是為這個惱了。」

  喬婉眠撇過頭,淚珠在眼眶裡打滾,被睫毛眨成小小的晶瑩水滴。

  蕭越輕笑著用手指抹掉未落的淚,「你的功勞,縱是我也做不到。皇帝不是昏君,他認定你配得上便足矣。」

  「可我是因為重生過,才做了那些……」細弱的聲音被風吹散。

  蕭越牽起喬婉眠的手,五指插入她的指縫,握了握道:「外面冷,先送你回房。」

  喬婉眠懵懵懂懂,跟著蕭越回了自己的營房,進屋前扭頭看了一眼,上山洗溫泉的車馬都排隊到半山腰了。

  ……感覺那個溫泉徹底髒了。

  蕭越將怔忡的嬌娥拽入營房,重重磕上門。

  急不可耐地將人擁在懷裡,吻著少女後頸道:「都在聖上面前過明路了,你要對我負責……」

  第91章

  癢

  喬婉眠還在憂慮中,一動不動,任滿室旖旎散盡。

  她低聲說:「功勞都是靠前世夢得來的。可我不想,應該也不會,再做夢。」

  「所以我,不堪為官。」

  滿室寂然。

  蕭越眸中碎金流轉,牽著她行至榻前,將人攏在膝上溫言:「可還記得夢中啟束所言?」

  「他說『竟是你』。」喬婉眠仍垂首盯著裙裾。

  蕭越勾唇道:「這說明他在輪迴中試過千百次,唯有讓你重生,方能改眾人命數。你現身之時,正是他前世終局之日。」

  喬婉眠原只疑惑為何獨她重生,此刻方悟自己竟是啟束歷經無數失敗後,最後孤注一擲的棋子。

  她心頭火起,氣呼呼瞪了蕭越一眼————那些湮沒在時光里的輪迴中,她不知被這活閻羅誤殺過多少回。

  蕭越當即會意,將人擁入懷中,下頜輕蹭她雲鬢:「啟束優先重生的大概都是因西原一事犧牲的關鍵人物,如我、刃刀、桑耳之類。我們絕對會提前將你護在侯府。只要我們一人懷著記憶,你定然性命無礙。」

  蕭越眼神黯淡下來,若有所失,萎靡道:「甚至在我們身死時已嫁做人婦,兒女繞膝……」

  喬婉眠:「……」

  怎麼還演上了?有種被反將一軍的感覺。

  頭皮被他震得發癢,喬婉眠忍住反過來安慰蕭越的心,「可西原事已了,我應該不會再做夢。我都沒讀過正經書,靠什麼治理……」

  蕭越一手揉搓上她胸口,動作無恥,神色卻端肅如臨朝議:「憑此處。」

  喬婉眠腰肢發顫,慌亂瞥向窗欞。

  帘子拉著,安心同時憶起自己的苦惱,懨懨用肘推他:「正經些!」

  蕭越反將人箍緊,唇在她耳邊似觸非觸,「就是靠眠眠柔善的至臻之心治理。權謀有幕僚參詳,安危有蕭某護衛。你溫柔純良的心不變,就配得上所有。」

  溫熱吐息熏得耳蝸嗡鳴,倒真撫平了愁緒。

  待回神時,赫然發現自己竟被蕭越神不知鬼不覺地被按著雙手,壓在床榻上了。

  春衫半褪,露著杏黃心衣,倒也不覺抗拒。

  只是裸露在天光下,究竟羞恥,她掙扎開,只扯著自己衣襟到一個足以自欺的程度,輕喘著問正事:「我們……之後,嗯,去哪?」

  蕭越微微抬頭,依依不捨地含糊吐出兩個字:「看你。」旋即又埋首作亂。

  細白手指插入青年墨發中,渾身都癢,卻說不出具體位置,難捱至極,嚶嚀不斷。

  既痛苦,又歡愉。

  情濃之際,蕭越忽地收勢。儘管眼裡仍舊暗潮洶湧,滾燙的掌卻將少女盤在他腰胯的腿拿下。

  他玄色衣襟已浸透汗漬,「忍不住了,快把一切都定下來。」

  喬婉眠若有所失,蕭越抽離的太突然,仿佛還少點什麼未完成。

  她面色嫣紅,鬢髮凌亂,纖白的手指半天才哆哆嗦嗦地扣好盤扣 ,「我本就是那個意思,誰叫你亂動的。」

  蕭越恍然:「眠眠也著急聘夫?」

  少女本就緋紅的臉頰又暈層晚霞,伸手錘道:「胡說!」

  蕭越眸光落在少女散落的鴉發與微紅的眼角上,又游離在她的櫻唇與頸間紅痕間,胸膛深深起伏几下,才稍有平復,但身上仍痛著。

  他掏出一個捲軸,遮住關鍵,「此為大盛輿圖,尋常不可見。我特意討來,就是為陪你選個封地。」

  「眠眠務必慎之又慎,今後,那就是你的轄地,百姓亦是你我的親人。」

  喬婉眠慵懶橫躺在火炕邊緣,一手撐頭,一手手指虛虛在攤於蕭越膝上的輿圖上比劃,「那我就挑一塊最小的……」

  蕭越握住她的手指,「慎重,那邊是毒障橫生的酷熱之地。」

  他帶著喬婉眠的手指大概畫了個輪廓,「這裡都是盛國……」又挪動,「這邊三個藩鎮,都是你想要的臨海豐饒之地。」

  喬婉眠問道:「你屬意哪?」

  蕭越不答,指著一塊地淡淡道:「此乃東臨郡。氣候最宜人,人口最多,物產最豐,地盤也最大,且東臨王因謀逆被永昌帝斬於途中。只這處總有倭國水寇來犯,時有動盪,然與開陽成掎角之勢,恰是鎮守國門之要衝。」

  喬婉眠黛眉微蹙。

  「中間是碣十郡,地域小,暗礁遍布,偶有巨浪,你我都不懂治水,去不得的。且那邊皆喜食酸辣,若你執意去,得帶廚子。」

  「南邊是昌海郡,一切都僅次於東臨,且海域安穩,無人來犯。且昌海王正是與東臨王合謀造反,也是刀下魂了。我看,選此處最是穩妥。」<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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