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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路過來的忍耐和急迫全變作了心疼和憤怒。

  他摸了摸沈珈芙的手,摸著還算暖和,又低聲問了她:「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沈珈芙悶聲搖頭,還是看見了一張風塵僕僕的臉。

  祁淵向來是要尊貴的,哪曾像今日這樣不修邊幅地出現在她眼前。

  沈珈芙看著,眼中有些酸澀,又憋了回去。

  「先交給朕,好不好,讓人先帶你去屋裡休息一下,等會兒朕就過來了。」說到這兒,他又停頓一下,補了一句,「要你的母親陪著嗎?」

  沈珈芙看向母親。

  沈母顫抖著唇,眼中不知是幸還是不幸,最後無聲輕嘆了一句。

  沈珈芙點了點頭。

  「那朕和她說幾句,待會兒讓她去你屋裡。」說罷,祁淵輕吻了下沈珈芙的側臉,又吻了吻她的鼻尖,終於肯放開她,站了起身。

  「方瑜,送玉妃娘娘下去休息,命人死守屋外,除非傳召,不得閒雜人等出入。」

  「是,陛下。」

  第230章

  番外33

  沈珈芙剛動了胎氣是事實,被人送回自己的小院休息的時候她一句話也沒多問,臥在榻上垂眸等著沈母過來。

  不一會兒,錦書錦柔率先過來,兩人小心翼翼地看著沈珈芙,一個賽一個茫然,不知道陛下怎麼忽然回來了。

  「姑娘放寬心,夫人最是疼愛姑娘,必不會責罵姑娘的。」

  誰敢責罵呢?若是別的男人也就罷了,那可是天子,是帝王,誰有膽子去指摘天子行事?

  沈珈芙略微勾唇想朝她們寬慰笑笑,笑容卻浮不起來,最後嘆了一口氣。

  另一邊,祁淵哄著沈珈芙又看著她被人送出去,轉過身時,面上的柔情盡數消散,他如寒箭一般銳利的目光從地上跪著的人身上一一掃過,最後落在沈母身上。

  「沈夫人請起吧。」

  他進門來也沒顧得上旁人,直奔沈珈芙而去,現在也沒讓底下眾人起身。

  沈夫人被一旁的宮女扶了起來,她還沒謝恩,便聽到祁淵開口,聲音中帶著冷淡和不容置喙的壓迫感:「珈芙平日裡最顧念的就是沈夫人了,朕回來的晚了,生怕珈芙受了委屈又不同朕說,還得勞煩沈夫人好好哄一哄珈芙,莫要讓她再傷心難過。」

  祁淵這番話的目的很明顯,就是讓沈夫人不要說出一些不合時宜的話來激沈珈芙,最好是把沈珈芙哄得開心些。

  沈夫人哪裡還聽不懂呢,再者,她自己的女兒她心疼還來不及,又怎麼好再去說不好的話來讓她難過。

  「陛下放心,臣婦明白。」沈夫人行了一禮。

  祁淵點點頭:「既然這樣,沈夫人便先下去吧。」

  「是,臣婦告退。」

  等沈夫人離開,堂上只剩下跪著的胡姨娘母女和旁邊戰戰兢兢的沈父。

  「沈大人,方才朕一回來便去了鶴山別院尋朕的玉妃,可不巧的是,宮人說玉妃歸家,還沒回去。」

  「朕便又來了沈府,剛進門就聽玉妃身邊兩個丫鬟同朕說,玉妃被帶到堂中問審。」

  說到這兒,祁淵唇角微揚,嗤笑一聲:「朕倒不知沈大人要審她什麼,你說來聽聽。」

  沈父哪還敢說什麼話,嚇都要嚇懵了,誰能知道沈珈芙暗地裡竟是和陛下攪在了一起,他此刻已經全然忘了之前自己在沈珈芙面前都說了些什麼,也難怪沈珈芙會這麼有恃無恐。

  「回、回回…陛下的話,微臣惶恐,不知竟是…玉妃娘娘,只因夫人思念珈、思念玉妃娘娘,這才於今日請她回府一趟。」

  沈父說著這些話,後背硬生生爬滿了冷汗,自己斟酌再斟酌,惶然繼續開了口:「只是,家中小女於夜中看見娘娘…的不妥之處,這才多問了問。」

  「微臣萬不敢有損娘娘貴體,今日之事也實在是憂心過甚,這才差點釀成大錯,還望陛下恕罪——」

  沈靈初和胡姨娘顫顫巍巍地跪趴在地,額頭緊貼著地面,冷汗都滴到地上了,也同沈父一起喊著恕罪。

  祁淵不作聲地看著他們三個,目光移到一旁的空藥碗上,不一會兒,被請進沈父的大夫又進了門。

  「你為玉妃診脈,期間可聽到了什麼,一字一句盡數給朕說出來。」

  那大夫也只是個普通百姓,哪兒見過這架勢,一句話哆哆嗦嗦說不連貫,但也好歹把意思說全了。

  周圍實在安靜,接著,祁淵起了身,他不緊不慢地走到三人面前,卻不曾低頭看一眼,只是叫門外的侍衛進來。

  侍衛拱手而立,祁淵眸光微微垂下,抬手抽出了他腰間的長刀,下一瞬,那刀刃便已貼在了沈父的脖頸間。

  「朕都不捨得說半句的好姑娘,叫你侮辱至此,殺你一百次都不足姑息。」祁淵的聲音中毫不掩飾嗜血的煞氣,鋒利的刀刃儼然已經割破了沈父的脖子,他嚇得一個字都沒敢說,驚惶無狀地抖著牙齒。

  緊接著,鋒利的刀刃一閃而過,髮髻盡散,一縷縷的青絲散亂落地,緊接著是女子悽慘的驚叫聲。

  沈靈初方才只覺得一道厲聲閃過,緊接著頭頂一涼,她尚且沒反應過來,只惶恐地看著地上掉落的青絲,待明白這是什麼以後,當即驚叫一聲伸手去摸自己的發頂。

  她的頭髮被刀刃削得七零八碎,不用想就知道是怎樣醜陋的模樣。

  還不待她哭訴,胡姨娘趕緊捂住了她的嘴,磕頭求饒。

  祁淵被這聲音吵得心煩,把刀交給一旁的侍衛,下令道:「沈家女,御前失儀,杖二十,沈卿……」

  說到這兒,他聲音停頓一下,掃一眼旁邊的胡姨娘,繼續道:「寵妾滅妻,杖二十,待罪府中。」

  畢竟還是沈珈芙的父親,這明面上的罪名不可說得太過,不然反倒要給她惹上麻煩。

  說到這兒便罷,祁淵的命令一落下,立馬就有人來把兩人帶出去,胡姨娘跌跌撞撞地跪著磕頭求饒,但很快也有人把她帶出去,看著觀刑。

  已是午後了,祁淵想著沈珈芙在和她母親說話,腳步一轉,往另一個方向去。

  沈珈芙看見沈母過來的時候還有些忐忑,直到她的額頭被沈母不輕不重地戳了一下,耳邊傳來沈母的聲音:「你怎麼比你兄長還混,這麼大的事,一點也不同我說!」

  沈珈芙撇了撇嘴,伸手揉了揉額頭。

  「陛下不讓我說。」其實是她沒敢說。

  一聽到她把陛下拿出來當擋箭牌,沈母也說不得什麼了,看一眼她平坦的肚子,小聲問她:「陛下可曾同你說過,是想要帶你回宮還是……」

  如今最好的解決法子就是沈珈芙便是那個玉妃,但如果陛下對她只是一時興起,即便入了宮,孩子能不能順利誕下都不好說。

  沈珈芙急忙道:「陛下先前,他先前許多次問過女兒要不要入宮去,可女兒不想,陛下就說放女兒就在曲州。」

  能得陛下這麼一句承諾,想來她在陛下心中還是占了許多份量的。

  「我知道你不是個壞孩子,此事或為天子所迫,但方才我在正堂上也看見陛下如此護你,你心中是如何想的?」

  沈母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尤其小,怕外面的人聽見。

  第231章

  番外34

  沈珈芙猶豫了片刻,說:「母親,陛下於六月便到了三清寺,找到了女兒,女兒也是那時與他糾纏不清的。」

  「竟、竟這麼早!」沈母大吃一驚。

  沈珈芙點點頭:「後來陛下藉由玉妃娘娘做幌子,讓臣女能隨之南下,我們…我們在外面就和尋常夫妻一般,快活極了。」

  說起那些時日,沈珈芙面上也帶笑,她過得開心的時日並不算多,從小到大循規蹈矩,自持有禮,遇見了祁淵以後便像是池中的魚兒進了大江大河中,祁淵任由她展露所有的小脾氣,也甚愛她的這副模樣。

  「所以母親,我也怕陛下的真心轉瞬即逝,所以才不敢答應入宮。」沈珈芙是笑著說的。

  沈母看得心疼得紅了眼,她點點頭說明白。

  「可嫁給尋常人難道就不會質疑其真心不變了嗎?我如今懷了皇嗣,終歸到底也要入宮了,我能做的,就是讓陛下的真心多在我身上待一會兒,若……若真有一日真心不復,那便是女兒的命數,我只過好自己的日子便罷了…母親。」

  這番話聽著像是灑脫,可沈珈芙說的時候眼中帶淚,心中也害怕。

  沈母把她摟到懷中輕輕拍了拍脊背,沒說話。

  祁淵過來的時候屋裡的兩人已經止住了話,也許是上午動了胎氣的緣故,午膳她都沒什麼胃口,但也好歹吃了些。

  房門打開,熟悉的身影自珠簾外走進來。

  沈母連忙起身給他行了一禮。

  「沈夫人請起。」祁淵語氣略顯平淡,注視著沈珈芙,見她微紅的眼眶,心中嘆了口氣。

  沈母看一眼榻上的沈珈芙,無聲退了出去,還想再往裡瞧瞧,卻見房門被合上了。<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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