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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的狀元聽說是武將出身, 那冷峻的氣質……」那人嘖嘖兩聲。

  「那探花也是一等一的好,聽說是世家子弟,聽說賈家還在接觸, 說不定可以成為親家呢。」

  「至於……那榜眼, 與探花和狀元相比,但是遜色一分,寒門子弟。」說完,他們搖搖頭。

  王霄為洛薄斟茶, 「那些人就是愛說閒話, 不用管他們, 我們吃點好吃的。如今傅若寒和之前不一樣, 自然會有很多人關注他。」

  洛薄點點頭, 收回怒氣沖沖的眸目。

  「不過正因為那榜眼家門無勢, 所以那些人都在觀望,為何這樣的人可以和齊王扯上關係。」

  王霄的耳朵豎起, 還在聽他們說話, 洛薄又忍不住看過去。

  洛薄的眼神實在是太過強烈了,他憤怒的視線讓那些碎嘴子的書生摸著鼻子悻悻而去。

  「這哥兒長得乖,眼神倒是令人害怕啊。」就他們離開, 洛薄得意極了, 就像一隻戰勝的公雞。

  王霄想與洛薄說說, 是不是最近總有人去找傅若寒時, 一轉頭, 便看到了空空的盤子。

  「真好吃。」

  洛薄點點頭, 「果真和阿寒說的一樣,這裡的糕點好吃。」

  「你……」

  王霄著實佩服洛薄的粗腦筋,他們都想往府里塞人了, 洛薄還津津有味地吃著糕點。

  「你難道就不怕傅若寒得了勢,然後把你拋棄嗎?」

  洛薄沒仔細聽,以為是傅若寒要把自己拋棄,他立馬將糕點輕輕放著盤子裡。

  他叉著腰,「若是阿寒把我拋棄了,那我直接回到仙湖山去,就算他回來了,這麼大的仙湖山他也找不到我。不僅如此,我還要把他的毛髮全部拔掉,就像仙湖山上那愛騙人的狐狸,光禿禿的。」

  王霄聽著覺得不對,就算這個山再大,那不也是山嗎?

  遲早會把你找出來的。

  為什麼仙湖山上的狐狸是沒毛的?

  怪,實在是太怪了。

  忽然,他覺得自個的後背湧出一絲絲寒意,他轉頭一看,發現傅若寒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剛剛那些話莫、莫不是被傅若寒聽見了?

  洛薄目光炯炯地看向傅若寒。

  傅若寒收回看向王霄冰冷的視線,他勾起嘴角,「剛剛說什麼?」

  「我都是說一些假設,如果……如果……」王霄立馬給自己找補。

  他們兩人共同看向洛薄,洛薄不知在想些什麼,一動不動。

  「小兔?你在想什麼?」

  洛薄聽見王霄在叫他,晃晃腦子,「沒事……我就是在想一個問題。」

  洛薄想的這個問題直到他一直回到了府邸里也沒有想通。

  傅若寒早出晚歸,洛薄也早出晚歸,他時常看不見傅若寒的人,苟叔說傅若寒當了官自然會忙一些。

  他好幾次在書房裡等阿寒,可等著等著便睡著了。

  夜晚逐漸寒冷,傅若寒帶著一身寒氣好來便能看見躺在書桌上呼呼大睡的洛薄

  他瞧見洛薄如此「豪放」的睡姿,搓搓手,把自己的手捂熱了才敢將洛薄抱上床榻。

  等洛薄清醒了,他看著空空如也,還剩下餘溫的床榻陷入了沉默。

  不過,等到洛薄回到了地里,感受到濕濕冷冷的泥巴沒過自己的腳背,他才從這幾日悵然若失中回過神。

  他停下插秧的動作,思索片刻。

  旁邊的大爺大叔見洛薄動作比往日慢了不少,忍不住問:「小洛,怎麼了?」

  這十幾日裡,他們與洛薄親近了不少,即使是知道洛薄是如今的苗圃主,對他的態度也是恭敬的。

  和自己一起干,還減少了上交的食物份量。

  「沒事……我就是在想……」阿寒是不是要棄養兔子了?

  洛薄根據這幾日的想法,越想是越不對勁。

  「這幾日裡京都不太平,有人說啊……那一位已經病入膏肓了。」

  「是麼?」

  「那豈不是又要變天了?太子還未冊封……」

  變天?

  聽到這兩個字的洛薄看向他們。

  「是啊……」那兩人說完,才記得眼前的人是榜眼的夫郎,見洛薄沒說話,他們此時鬆了一口氣,忍不住打自己的嘴巴。

  「真是多嘴。」大爺嘟囔了一聲。

  苟叔不知何時變回原形在那邊的樹下歇息,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

  他的目光一瞄,見洛薄上了岸,他立馬躲在草叢裡變回人形走出來。

  「少爺……」苟叔坐上牛車,「準備回去了嗎?」

  「嗯。」洛薄用小溪洗乾淨自己手上和腳上的泥土,跳上了馬車。

  洛薄一路上罕見得沒有說話,他的目光落在街邊小販上,看樣子也不是想吃那街邊美食。

  「怎麼了?」

  聽到了苟叔的話,洛薄將自己的臉頰耷拉在窗口處,「沒什麼,就是有點難過。」

  眼睛痒痒的,紅紅的。

  一想到自己要離開傅若寒,他就有些捨不得。

  可若他不走,他就感覺到生氣難堪。

  走還是不走?

  洛薄這納悶著呢,就聽到了苟叔的驚呼聲。他剛準備下車,就被他攔了下來。

  「等等,少爺,我們不如去那邊吃幾串糖葫蘆開開胃。」

  「不要。」洛薄見苟叔不給他看,他自己偏要看。

  洛薄一瞧,發現門口站著一位發胖的中年男子,正是前幾日來拜訪的李青。

  他的聲音不小,傳入了洛薄的耳朵,「我家小女賢良淑德,識大體,若遇上了重要的事情,還可以幫你家夫郎出出主意。」

  他的目的太明確了,傅若寒嘴角難得不帶笑了。

  但傅若寒還是貼著笑臉與他交談,打著彎把這話送回去。

  「小姐的姿色和才氣配上狀元郎都不為過,人品佳,待人也溫和。」

  那人聽著富含睜眼說瞎話,嘴角抽搐。

  傅若寒眼裡的厭倦明顯,他眼神一瞟,看見了掀開帘子的洛薄。

  洛薄注意到了傅若寒的視線,冷哼一聲,低頭與苟叔不知說了什麼,兩人匆匆離開。

  在顛簸的馬車裡,洛薄變回了小兔,他生氣地跺跺腳。

  車廂里傳來了震天響的啪啪聲。

  「就把我送到這吧。」

  苟叔看著外面的苗圃,還有些猶豫,可回頭看向了已經變回小兔的洛薄,立馬拒絕了洛薄的請求。

  「這可不行,若是你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可不好和苟小妹他們交代。」

  洛薄看了一眼地,「我再插一會兒秧。」

  他跳下牛車,嘴巴怒得緊緊的,不知在想些什麼。

  天色漸暗,洛薄也跟著苟叔回去了。

  他們回到大門前,一道熟悉的身影在門口來回踱步,洛薄的眼睛很亮,一下子就看見了傅若寒。

  他沒給傅若寒說話的機會,他跳上了牆頭。

  洛薄站在牆頭上,指著傅若寒,叉著腰說:「既然你不養了,那我也不養了。」

  說完,他跳下去,一溜煙跑了。

  傅若寒找了洛薄許久都沒有找到,一夜未眠。

  又是要上朝的時候,他抿著唇起床,眼下有一抹淡淡的烏青。苟叔將菜都布齊了,還留有洛薄的份。

  洛薄不知在宅子的哪個角落,說不定此刻正盯著他們瞧。

  時候差不多了,苟叔看看太陽,對吃飽了還在喝茶的傅若寒說:「時候不早了,也該上朝了。」

  傅若寒的視線一直在四處流連,他今日見不到洛薄,心裡一直惴惴不安。

  但眼下正是關鍵時刻,他也不能隨意離開。

  「若他出現了,便讓他有什麼事情說清楚……」傅若寒頓了頓,「就和之前一樣。」

  「好。」

  傅若寒坐上馬車,離開了府邸。

  這時,樹枝上一隻毛球才露出了耳朵,烏黑的小眼睛盯著傅若寒瞧。

  毛球被茂密的樹葉遮擋,在下面的苟叔幾乎看不見。

  洛薄的肚子小小聲地咕咕叫了兩聲,盯上了自家種的油麥菜。

  他飛快地離開樹枝,跳到地上還發出了哼唧的聲音。

  桌子上的早飯他是吃不著了,他決定……

  苟叔一轉身,洛薄就溜到了另一邊。

  他飛快往自己的地里跑去,快到油麥菜旁,一剎車不住,抱著菜咕嚕嚕滾進了旁邊的池塘里。

  這下洛薄和油麥菜都洗乾淨了。

  他用耳朵緊貼在自己的腦殼上,怕耳朵進了水。

  他連忙游上岸,忍不住咬了一口。

  果然還是自己種的油麥菜好吃。

  他一口接著一口,很快就把這一顆油麥菜吃完了。

  「怎麼了?」遠處突然傳來了大妹和小妹的聲音,洛薄立馬捲成一團躲進坑裡。

  她們沒有發現洛薄嘴裡,匆匆離開,嘴裡還說著,「那清山樓第一籠出爐的糕點還沒吃呢,這是有什麼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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