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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們應該會以不一樣的方式相遇。」那木日斬釘截鐵地說。

  「你來找我?」

  「也許吧。」

  那木日掀開後車斗擋板,翻下皮卡一側的圍欄,然後在車斗里舖上了氆氌和毯子,就是個像模像樣簡易版野餐營地。

  「上來坐。」那木日雙手一撐跳了上去,再伸手把徐弋陽拉了上來。

  他們靠坐在一起面朝西邊,山坡另一頭是遼闊美麗的巴音布魯克草原,白雪覆蓋蒼茫無際。

  日頭暖融風卻冷冽,徐弋陽吸了吸鼻子打了個噴嚏,那木日往後挪了點摟住徐弋陽,徐弋陽抱著雙手縮進他懷裡。

  他說,「天還是好冷。」

  那木日扯開毯子裹住了他,「看完我們就回去。」

  「嗯。」

  徐弋陽說著,回首望了那木日一眼,接著抬起下巴,主動吻住了那木日微翹的雙唇。

  這兩天,怎麼親都不夠。

  日頭西沉暗得很快,天上的雲彩層疊,那輪碩大的紅日垂在天際線的邊緣,一半深紅一般金黃,草原上的雪反出紅金色的光澤,與那瑰麗彩霞齊輝。

  徐弋陽的頭髮飛在風中,霞光給他鍍上柔和的色彩,白皙的臉頰撲上紅暈,眼裡倒映著那木日專注的身影。

  「一起拍個照,那木日。」徐弋陽舉起手機比了個老土的耶,肩膀戳了戳身後的那木日說,「看鏡頭,笑一個。」

  紅彤彤的人留在這一瞬,那木日搶過了手機,又自拍了好多張。

  最後一張他們掉了鏡頭方向,稜角分明的兩張臉靠在一起,遠處霞光萬道橙紅如血,他們在接吻,夕陽裁出剪影。

  「回去吧。」

  最後一縷紅光消散,那木日抱下了徐弋陽。

  徐弋陽依依不捨,問他,「回民宿嗎?」

  「明天再帶你出去。」

  那木日已經做好了安排。

  第65章 正文完

  遠處的黑夜亮著幾盞明亮的光, 那裡便是晝白野宿。

  徐弋陽蜷著腿躺在副駕上早已睡著,那木日這一路開得平穩,沒有擾醒他。

  時間過得實在快, 那木日心生不舍, 只有短短兩日, 根本看不夠對方, 更重要的是要在徐弋陽離開之前, 確定他們的以後。

  總不能山南水北, 一年半載約一次, 還說不清道不明,繼續玩曖昧。

  車子停穩後,那木日鬆了安全帶轉頭看熟睡的人。徐弋陽也有三十三歲了,臉蛋保養得當和幾年前無異,但終究漲了年歲和閱歷, 他和四年前比起來, 氣質沉著從容了許多。

  「那日, 醒醒……」

  那木日輕撫著徐弋陽的劉海, 喚醒了他。

  徐弋陽睡眼惺忪,一副狀況之外的表情,定了定睛才聚焦眼前高大的身影。

  「啊……我睡著了。」徐弋陽按了按太陽穴起身, 「到民宿了?現在幾點?」

  那木日替他解開安全帶, 「嗯,進去再睡吧, 挺晚了。」

  徐弋陽這幾天的經歷格外充實, 白天體驗劇組龍套,晚上入住高端民宿,更有年下暖男貼心服侍。

  「好累啊, 那木日……」回到房間,徐弋陽攤開四肢躺倒,對著天花板長嘆一聲,「坐車腰疼,騎馬屁股疼,年紀真的大了。」

  「很疼嗎?」那木日關切地問他。

  「嗯,不得勁。」

  那木日脫了外套擼起袖子,抬起徐弋陽的後腰,「那我給你按一下。」

  說著他翻過徐弋陽,十指張開握住徐弋陽的窄腰,沿著脊柱線一寸寸向下施壓,手勁得當手法嫻熟,按到關鍵穴位徐弋陽只覺一陣酥爽,通體舒暢,但再向下按到尾椎,徐弋陽便覺察出不一般的滋味,又疼又癢,他擰著脖子向後看那木日,偏偏對方一臉認真眼神專注,讓他挑不出錯來。

  「你哪學的手藝?」徐弋陽咬牙享受,後頸冒出細汗,繃著腿抬起又放下終於難忍痛楚。

  「你輕點,別按那邊了……哇,好疼……」

  「別別別,換個地方,別按那裡……啊,不行了不行了……」

  「啊,太疼了!那木日,放過那兒,真不行了!」

  那木日停手,笑容古怪,「知道的當你是按摩,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在做什麼不可描述的事情,你這喊得……挺帶勁。」

  徐弋陽老臉一紅,枕著胳膊緩神,深吸了一口氣後說,「手藝是好手藝,但是太疼了,我身子骨弱經不住。」

  「不爽嗎?」

  「……」徐弋陽勉為其難地點點頭,「挺爽,能輕點最好。」

  那木日得到肯定,繼續動作起來,這一次他收了力道,拇指下按的時候重兩下松一下,徐弋陽哼唧著享受,不得不感嘆這民宿的服務關懷備至。

  按著按著,那木日撩開徐弋陽的下擺和褲腰,細膩的肌膚被按出紅暈,特別是尾椎處一塊發白的瘢痕,突兀顯眼。

  早上做早操的時候沒仔細看,現在落到眼裡,那木日又記起之前那段虐心經歷。

  從始至終,受傷最深的只有徐弋陽,身體和精神,陳鴻宇用自以為萬無一失的手段烙上深刻痕跡,讓人再難洗清。

  「那木日,你看什麼?」身後沒了動靜,徐弋陽回頭瞅了他一眼,見對方正盯著那隱秘之處出神。

  徐弋陽反手提起衣褲,翻身坐起,心情微妙起來。

  「對不起……」那木日以為是冒犯了徐弋陽,連忙道歉,「我沒別的意思,那日。」

  「沒事,過去了。」徐弋陽笑了下。

  只有兩天,及時行樂,何必為了人渣影響心情。

  接著故作輕鬆地說,「按得很不錯,給你小費寫好評哈。」

  「是嗎?那還要別的服務嗎,老闆?」那木日順著他的話進入角色,「我還會很多~」

  「還會什麼,說來聽聽。」

  那木日猛地掀起被角將兩人裹進去,接著翻身壓住了徐弋陽。

  天地傾倒,徐弋陽一瞬失重,閉著眼還未搞清狀況,便被一股強勢的力道所制住動作,那木日的氣息霸道又野蠻,徐弋陽的身體正在燃燒,與月色滌盪,同潮水相擁,他們交換著彼此的汗水或是唾液,曖昧的,沉重的呼吸在深夜連綿不絕,交織著痛與愛,冷與熱,星野低垂雪山不語,兩人共此沉淪。

  「你說我會什麼?」臨了,那木日銜住徐弋陽一側的耳垂問,「這個地方你喜歡嗎?」

  「唔,別……」徐弋陽聲音破碎。

  「確定不要嗎?」那木日又問。

  徐弋陽腰眼一酸,差點哭出聲。

  那木日笑了下,徐弋陽淚水止不住滾落,抽泣聲不止。

  折騰到很晚才結束,臨睡前那木日把兩個手機全部靜音,第二天兩人睡到一點多才醒。

  徐弋陽頭髮凌亂,隨意動了一下,只覺身體要散架,什麼貼心按摩服務,都是為了之後的發展找藉口。

  「那木日。」徐弋陽推醒了他,沒好氣地說,「都中午了,不是說今天要帶我出去嗎?」

  「……天亮了?」那木日夢中驚醒,睜眼看到美人在懷,心情時好時壞,「對,要出去,真是耽誤事……」

  「耽誤事怪誰?」徐弋陽撐著腰站起來,地上幾個用空的藍色錫箔包裝袋格外引人注目,想起昨夜的瘋狂,徐弋陽便覺得自己年齡真是大了,跟不上那木日的節奏。

  那木日稍作清醒,迅速起床,十五分鐘搞定所有,接著先行出門,「我讓廚房準備點吃的,在樓下餐廳等你。」

  徐弋陽嗯了一聲繼續照鏡子打理頭髮。

  下樓,徐弋陽看見那木日又換了身行頭,純白色蒙古外袍配金腰帶,別著藏銀短刀戴著尖頂立檐禮帽,脖子上除了松石珊瑚串,還有南紅一百零八籽。

  徐弋陽看呆了,站在餐廳門口不敢進去。

  「你這是要……」徐弋陽不好意思說出口,那木日這身就像新郎官。

  「我給你也準備了。」那木日其心可昭,捧起桌上另一套純白色的蒙古袍給他,「今天不穿藍色的,穿白色。」

  徐弋陽做了下思想鬥爭,接了過來,「那我去換?我們要去哪裡?」

  「去我們去過的那個敖包。」

  徐弋陽怔了怔,「還願嗎?」

  「我們沒這種說法。」那木日笑了,「就當再許一次願望。」

  「好。」

  無須多言,心有靈犀,徐弋陽是答應了他。

  再出發,心境與往日大不相同,那木日時不時就要看一眼身旁著白衣的徐弋陽,這是那日,他的太陽。

  開過去的路似乎變得格外漫長,那木日急切起來,總是沒話找話,徐弋陽笑看他緊張的模樣。

  天真是他,少年是他,那木日愛得笨拙又有膽量。

  徐弋陽說,「別急,人在你車上,我不會跑的。」

  那木日被拆穿,反而輕鬆下來,「你跑不掉,我是怕趕不到。」

  一百八十多公里國道,油門踩緊了,也要三個小時。

  聽了一路烏蘭巴托的夜,耳朵都快要起繭子,那木日和徐弋陽終於看到了熟悉的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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