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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我的感情一直都是真的,你信嗎?」

  這一年,這個問題徐弋陽想過很多次。

  最後他將這一切歸結於錯誤的時間遇見了對的人,當時的境況,為了脫身他很難看清自己的內心。

  好在塵埃落定,陳鴻宇出了國,徐弋陽把與他有關的一切全部原數奉回。

  可對的人早就走了,徐弋陽也被這沉浮事磨平了血性,與其去遙遠的他鄉追一份自由熱烈的愛,還不如順其自然相忘於江湖長河。

  一年時光,從頻繁想起到偶爾懷念,徐弋陽嘗試著與過去告別,他以為時間就是最好的解藥。

  「那木日,我信。」

  過了很久徐弋陽終於給出答案。

  倏爾,那木日露出一個由衷的、熱烈的、燦爛的笑容。

  他捧起徐弋陽的臉,低頭閉眼,鼻尖交錯,雙唇微啟吻了下來。濕潤的唇瓣互相吸引,那木日撬開齒列探入舌尖,徐弋陽被迫承接他急風驟雨般的攻勢,在一遍遍吮吸里失去抵抗,最後他伸開雙臂攬住那木日的脖頸,一雙手沒入對方的發間,一個吻得難捨,一個吻得動情。

  六千塊的套房,這一晚不做點什麼總覺得對不起價錢,那木日托起徐弋陽的臀部架著他抱起,大步向臥室走去。

  開了暖氣的屋子燥得人面紅耳赤,那木日起身脫下蒙古外袍,貼身的毛衣勾勒出他精壯有型的身材,他眼神曖昧地看了眼徐弋陽,接著大咧咧地解開了皮帶。

  「那木日,你別急。」徐弋陽還沒做好準備,雙手撐在床沿向後撤,「我坐了十幾個鐘頭過來,讓我歇一歇行不?」

  「很累嗎?」那木日顯然憋很久了,聲音喑啞表情急切,但考慮到徐弋陽的實際情況只能作罷,「那我……去洗個澡。」

  徐弋陽鬆了口氣,還是那木日靠譜些,不搞強、制那一套。

  「那,再親一個吧。」

  徐弋陽自覺對不住人家,主動湊上前親了他一下,那木日身上熱得發燙,一個吻哪夠交差,徐弋陽的唇瓣剛離開半寸,那木日便捏著他的下巴追上繼續加深。

  「唔……」

  徐弋陽被吮得嘴唇發麻,手推拒在那木日胸口。

  那木日狠狠吸了一下才捨得放開,臨了抵著他的額頭說道,「一年了,怎麼夠?」

  「明天戲還拍嗎?」徐弋陽拿出殺手鐧,「不是聽導演的嗎,一定要克制住啊!好兄弟!」

  那木日笑出了聲,到底是自己給自己挖坑,眼看到嘴的肥肉卻沒法下鍋,恨得下腹一抽一抽。

  「明天就拍殺青的戲。」那木日斬釘截鐵下定決心,「晚點再回去,好嗎?」

  徐弋陽嗯了一聲,接著潑了盆冷水,「可我早晚要回去啊。」

  那木日聽不得喪氣話,摸著徐弋陽的手淡淡說,「我先去洗澡了。」

  「乖。」徐弋陽拍了下他頭頂。

  「別把我當狗哄。」

  「哪有,見到你可高興了。」

  那木日猛男撒嬌,半蹲著摟他腰,頭頂蹭在徐弋陽腿上,囁嚅著說,「我比你更高興……不想離開你。」

  「洗澡去啦小哥哥,明天讓我殺青,就陪你玩。」徐弋陽假笑著威脅他,「我就在這三天,你看著辦哦~」

  「我明天和韓導溝通。」

  幾分鐘後,浴室里傳來水聲,徐弋陽枕著手臂望著落地窗外的星空,不知不覺閉上眼。

  那木日再出來時徐弋陽已經入睡,他蜷著腿縮在床邊,睡顏靜謐呼吸平穩,那木日輕輕給他蓋上被子,坐在一旁看了他好久。

  第63章

  三月初, 巴音布魯克草原仍是雪白一片,連綿不絕的天山上掛著冰川積雪,天藍雲低陽光明媚, 結冰的河谷繞過民宿, 大門口的松樹吊下冰錐。

  套房的視野獨一份的開闊, 徐弋陽早上一睜眼便被窗外的美景震撼, 滿目耀眼的雪色反射天光雲影, 看久了晃得他失神。

  「醒了?」那木日從後面圈住了他, 溫熱的胸膛緊貼著他的後背, 沉重的呼吸噴在徐弋陽的頸窩,癢意順著神經末梢傳遞到大腦,惹得他縮了下脖子,不經意間靠那木日更近。

  「外面太亮了,就醒了。」徐弋陽啞聲說道, 「這裡真漂亮啊, 都不想回去了。」

  「不想回去, 跟我過。」

  那木日真和以前大不一樣, 明明很含蓄的一個人,現在句句話挑明,恨不得下一秒告白, 第二天求婚……

  徐弋陽被他的主動影響判斷, 他都沒想明白昨晚怎麼就滾一張床上去了,一早醒來甚至以為是做夢。

  「那木日。」徐弋陽想了想還是要問清楚, 「你這一年都發生了什麼……我總覺得現在的你有些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那木日掰過徐弋陽的肩膀, 兩人四目相對,他直言坦白,「分開這麼久我一直單身, 就喜歡你也一直都只有你。」

  徐弋陽倒不是在乎這點,他無奈笑了下,「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你現在好直接,我慢熱……有點招架不住。」

  原來如此,那木日鬆了口氣,認真解釋道,「以前你有別人,我怕你多想當然放不開……現在你又沒失憶又單身,我不想再錯過了。」

  「你怎麼就篤定我是單身?」徐弋陽存心想逗他,板著臉推了推那木日肩膀,「一年了,你不找我,我還不能找別人?」

  「呵那行啊,我再做一次小三,反正我們本來就喜歡偷。」那木日順著話茬胡謅,「畸形的戀愛就是刺激,你不會是上癮了吧?」

  說著翻過身將徐弋陽壓在下面。

  「對啊,上癮了。」徐弋陽屈起手指颳了下那木日的鼻頭,勾魂似的在他耳邊呢喃,「你想不想和我玩呢,那木日~」

  那木日被他搞得頭皮發麻,反手扣起徐弋陽的後腦親了下去,一大早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徐弋陽推了幾次都沒能掙脫出臂彎,吻越深入心神越蕩漾,徐弋陽從被動變為主動,頂起了腰往那木日懷中送。

  「唔……疼……」

  「輕點……」

  那木日一時沒收住力道,撞得徐弋陽溢出細碎求饒。

  久別重逢,誰都沒法從這份情動中提前抽身,汗水滾落在徐弋陽細膩的肌膚上,帶著潮濕的記憶,注入滾燙的生機,起伏的身體契合進靈魂深處,茫茫雪色間唯余彼此相伴。

  再有意識,是那木日催命似得電話鈴聲響起,早上一通折騰累得他倆睡了個回籠覺,這一覺直到日上三竿。

  劇組那左等右等沒見到徐弋陽,眼見著再不來下午一場戲難以進行,韓導發了通脾氣,隋遇無奈擾人清夢。

  「那木日,醒醒,老韓發火了……」隋遇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態度,慢悠悠地說,「帶著你家的那日,來上工唄。」

  那木日迷迷糊糊的,反應了一會才驚覺自己睡過頭了,「啊……忘了時間了,我們現在過來。」

  「喲,還真在一起啊?」隋遇陰陽怪氣地打趣他,「能起得來不,徐總還要跑龍套呢,別耽誤了正事老韓又要開罵了。」

  「我心裡有數。」那木日邊說邊撐起上身,眯著眼看了眼窗外,「等會就到,你和老韓商量一下,讓他今天把戲殺青。」

  「你自己過來商量。」隋遇懶得搭理他。

  中午時分,徐弋陽坐著那木日的車來片場,劇組裡的人已心知肚明他來頭不小,從第一天的愛答不理到今天的點頭哈腰,每個笑臉都熱情到他社恐。

  瑜姐拉著他趕緊上妝,巫雲川就坐在旁邊,透過鏡子與徐弋陽對視,帶著意味不明的笑意,看得徐弋陽渾身不自在。

  「你跟著那木日?」

  巫雲川說話真是能噎死人,一個跟字把徐弋陽貶低不少,好在瑜姐瞪了巫雲川一眼,再陪著笑臉和徐弋陽打招呼,「雲川他性子直,說話經常不過腦子,徐先生見諒哈。」

  徐弋陽自然不跟他計較,笑了笑同樣語出驚人,「是那木日跟我。」

  說著他拍了拍戲服上的灰塵起身,「你呢,隋總的人?」

  巫雲川挑釁地哼了一聲,閉上眼睛。

  徐弋陽穿了身白衣白裘,青絲如瀑長及腰間,額間畫了枚青藍色的圖騰,眉飛入鬢明眸皓齒,美得雌雄莫辨。

  美是美,就是假髮勒的他頭皮疼,眼角都被吊了起來。

  那木日在棚外等著開機,徐弋陽過來時他正和韓導商量事,他一抬頭看見徐弋陽扮相,心裡不由蕩漾。

  「真好看。」那木日朝他對了個口型。

  徐弋陽則隔空抹了下脖子,回了他兩字,「殺青!」

  這角色本就可有可無,韓導是看在製片人的份上才答應的,好在徐弋陽長相挑不出半點毛病,演個花瓶也賞心悅目。

  「開始吧,最後兩場戲。」

  韓導走進觀察棚,那木日牽著一匹馬走來,「先騎著海日拍幾個遠景。」

  海日溫馴地垂頭,那木日扶著徐弋陽上去,然後牽著他來到遠處,幫他把白色的大氅撲開在馬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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