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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也覺得,兩人只能是很好的搭檔了。畢竟從科波拉的角度,他覺得完全沒有複合的可能性。艾波是好萊塢最純粹的女演員,她對愛情很忠貞。他不覺得艾波可能會放棄德尼羅,而且她更適合的,本來就是德尼羅這種能夠保護好她的情感的男人。阿爾心裡住著個孩子,又怎麼可能承擔起洶湧的愛。

  但是作為一個導演,他希望兩個人能夠有更多的合作。現實總是不如意的,能夠成為完美的銀幕搭檔,把最好的表演呈現給觀眾,成為一代的傳奇符號,不就已經夠了麼?正如格里高利帕克&奧黛麗赫本,費雯麗&克拉克蓋博。即便無關風月,也是影史最美的符號。

  這是弗朗西斯·科波拉此刻的想法。

  第41章

  女舞者和男作家,隨著舞蹈的脈動,距離越來越近。眼中是繾綣而溫柔的神色。

  女舞者又細又白的胳膊主動環上男作家的頸,送上自己柔軟的紅唇,男作家在她唇上重重一吸,幾乎要把她的骨血吸出來。她的唇就像緊閉的花蕾,花瓣打開,露出裡面纖細的惢,微微張開貝齒,唇因為充血而迅速腫脹起來。天藍色鵝絨般的雙眼配上飽滿又充實的蜜桃般的唇,顯得既清純又性感。

  阿爾吻的心神蕩漾,仿佛正在吸食花蕊的露。

  fucking hot!他僅僅只是因為這個吻,就變得躁動不安起來。

  他的自制力一向很好。

  之前在拍《雲上的日子》的時候,他和艾波貓捉老鼠直到殺青,中途雖說也有情難自持的時刻。但涼風一吹這樣的綺念馬上就散去。可現在他卻感覺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他從未想到一個吻就能夠讓自己如此瘋狂。內心有火焰翻滾。

  他仿佛在雲端。艾波,就是他靈魂的皈依之所。

  just a kissꔷ他的吻變得無與倫比的溫柔,低頭親她的臉,小心呵護面前嬌嫩的唇。輕輕的舔舐,撫平美麗的唇紋,他的舌尖又溫柔的探秘,掃過她潔白的貝齒,勾地她貓咪一樣的哼哼。

  長長的吻結束,他才依依不捨的放開他。大手撫上她及腰的紅髮,這一件貼身的裙子勾勒出她美好的曲線。她的腰很細,就像迷人的山谷。

  僅僅是和她親吻,他的心底就生出一中巨大的滿足,這種滿足使他馬上忘記內心的嫉恨。『

  他凝視著她的雙眼,此刻她的眼睛也在鼓勵著他。天藍色的雙眼中有星光浮動,是世界上最美麗的景致。

  他情不自禁的嘆息道:「I love you.」

  十分自然地說了出來,這是心底的呼喚,他只是順應了自己的心聲。

  他惴惴不安的等待著女孩的通牒。女人的眼神更加柔和,嘴唇微微勾起,她的唇因為剛才的吻變得更加鮮亮,上面似乎還沾有他的口水。

  她的眼神似乎在和他說著同樣的話。她的行動已經給出了響應。

  他有種——被她注視著的錯覺。

  GOD!如果上帝真的存在,就讓時間永遠停留在這一刻吧——讓他永遠停留在心愛女人的吻中。他願意在這一刻化為灰燼。

  即使代價是墮入地獄。他也心甘情願。

  可是鏡頭終要結束。她緩緩的停下這個吻,慢慢的移開。但是好在,她的雙眼仍然是在凝視著他,帶有那樣繾綣的溫柔的神色。那些音樂藝人應景的停下激昂的搖滾樂,轉成舒緩的鄉村音樂。

  她依然在凝視著自己——

  「艾波羅妮亞。」他喚她的名字。

  當他的尾音落下,對面的女人剎那間就變了臉色。本來溫柔的神情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冷漠的甚至有些譏諷的神情。如同當頭一棒,又如同一盆涼水從天而降,讓阿爾瞬間清醒起來。

  女舞者叫安娜蘇。他卻叫的是艾波羅妮亞。

  他低頭,臉上露出難堪的神色。倒不是因為內心的秘密被窺視,而是發現了一個讓他絕望的事實。女人的柔情給的是劇中的男主角,而不是給的他。

  一旦他變回自己,女人馬上就會變回冷漠的神情。

  這樣的大起大落讓他害怕。他本來已經回復平靜的心靈剎那間被一種巨大而哀傷的浪潮淹沒,他慢慢的蹲下來,保持一個姿勢不變,手緊緊的貼在胸膛上,臉上是極度痛苦而扭曲的神情。

  助理嚇了一跳,跑來問阿爾需不需要幫助。

  他擺擺手,依然半蹲在那裡,他去看過醫生,做過24小時心電圖的全面檢查,但結果是沒有任何病症。醫生最後說,這是「心碎綜合徵」。

  一種極度的痛苦,源於極度的愛而不得。

  天知道他這些日子到底是怎麼熬下來的!之前日日見到艾波和德尼羅在自己面前打情罵俏,更何況艾波又喜歡和德尼羅親吻,看到艾波的小舌頭如何被德尼羅含住,春情如何一點點在她臉上綻放、溢開。他的心靈就被一種無法抑制的巨大的痛苦感所裹挾,疼的幾乎不能呼吸,甚至腳也站不穩,依靠在牆壁上,大口大口呼吸。

  這種感覺——這一刻又來了。

  導演放他休息一會兒。帝國大廈的頂端有人在賣冰激凌,艾波和音樂人們聊了幾句,覺得口渴,買了個水蜜桃味甜筒,含在嘴中吃。

  她吃得慢,冰激凌卻又化得快,融化了的水淅淅瀝瀝滴在地上,糊了她的唇膏,奶油上印了紅色的嘴唇圖形,他盯著那不成型的唇印,內心如正在沸騰的岩漿,拼命叫囂著把那個唇印舔掉。

  她用紙巾擦了擦嘴,拿著鏡子補了下口紅。先是膏體在唇上劃開一道,然後一點點的抿。就這樣,殘缺的唇又一點點變得紅潤起來。

  明明是普通的動作,怎麼做起來顯得那麼嬌媚,那麼千姿百態——就好像在舞台上,從天而降一束光,只打在她一個人身上。她一人蒙了亮色,周圍都是漆黑的一片。

  他真想快步上前,把他牢牢的抱在懷裡,狠狠的親吻她——不只是親吻,而是更深一步。剛才的親吻只是飲鴆止渴,現在他變得更慾火焚身,他要的是每時每刻。要的是一天24小時,要的是除了吃飯睡覺外的其他時間,直到天崩地裂,海枯石爛。

  一個浪子開始思考「永遠」,不是世界上最諷刺的事情麼?

  阿爾沒有猶豫,忽然走上前來。艾波不願意和他過多糾纏,轉身就走。

  她的手腕忽然牢牢地被一隻大手捉住。她嘗試著甩掉,誰知那力氣卻越來也大。

  她轉過頭,面無表情的望著阿爾。"有事?"她問。她的眼中只有不耐煩。

  阿爾低頭,忽然就泄了力氣。這些日子,他也試圖和艾波搭話,但艾波除了說戲的時候會和他交流外,其他的話,卻一句不願意多說。

  他在一場宴會上遇到伊莉薩白泰勒和理察德基頓,這對好萊塢最著名的權勢夫妻,多次離婚&複合。基頓說他哄泰勒的方法就是買各種她喜歡的珠寶。

  艾波近日的採訪中,記者問她最喜歡什麼寶石,她給出的答案是「碧波之心」。阿爾托許多朋友才找到最後的藏家,花了重金買下。

  馬上把它送給艾波。結果——艾波連看都不看,隨手直接扔掉。

  她說她不要。毫不拖沓的動作。行雲流水一般。殘忍的令人髮指。

  他本來想好的話就再也說不出口。

  ——他又是整日整日的失眠,心痛。他想起一生睡眠最好的時候,竟然是艾波在他旁邊酣然入夢的時刻。那時,她以為自己已經入睡,偷偷打開床頭燈,就著細弱的燈光,慢慢凝視自己的臉,指肚在他的五官上緩慢滑動。

  從眉毛到眼睛,緩慢的擦過他的睫毛,從他的鼻樑一路滑下來,最後落在他的唇上。她痴痴的凝視著他,忽然就嗚咽的哭了起來。

  她害怕吵醒他,捂住嘴把哭聲憋到嗓子裡。但是還是會有泄出來的抽泣聲,她的頭靠在他的胸膛上,像小貓咪一樣在他胸上輕輕磨蹭,他聽到她很小聲的、接近於喃喃自語的話:「阿爾,我好愛你啊。為什麼不肯愛我呢。」

  她起了身,披上外衣,把門掩上。在書房一個人捂住臉哭泣。

  他現在終於開始明白那時艾波的感受。愛而不得。真的太痛苦了。會殺人的。

  他終於明白,艾波為什麼最後選擇放棄這樣激烈的愛情。簡直是要硬生生把心剜掉。

  晚上下了戲,阿爾半夜又睡不著。安眠藥起不到任何作用。精神上的亢奮無法被阻止。

  他睜著大眼睛,狠狠的盯著天花板。月光把窗外的枝丫投射到那上面,稀疏的影子在迴蕩,那陰影和溝壑,似乎在慢慢的匯聚、靠攏,慢慢的又變成一張迷人的臉,艾波的影子在那上面出現。

  她站在帝國大廈頂樓的圍欄上,黑色的一字帶高跟鞋,露出白色的腳背和細細的腳趾,指甲上塗著丹蔻。她俯下身體,試探著吻他。大風吹來鋪天蓋地的紅色花瓣,天的背景被血染成紅色。

  他忽然又開始撕心裂肺的思念。明明白天才見過,可是現在卻又仿佛幾年未曾見面一般。這種發狂般的想念,似乎只有艾波在他身邊,才可能有半分的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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