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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家裡膩歪是一回事,這會在長輩面前,雲小少爺都不好意思了。

  雲父雲母看著兩人,臉上露出欣慰的笑。

  現在看來,戎部長並沒有傳言中的那麼可怕,也遠比他們要關心愛護雲肆渡很多。

  「快進來坐吧,晚餐一會就好。」

  「好。」

  戎遣拉著雲肆渡往裡走,笑容自然,看不出一點之前緊張的樣子。

  雲肆渡不禁側目,「戎部長,還挺穩重的嘛。」

  兩人在沙發上坐下,戎遣偏頭在他耳邊低頭說道:「我裝的,其實心裡緊張死了。」

  但畢竟是第一次見面,要給雲父雲母留個好印象,不然到時候人不把兒子嫁給他怎麼辦。

  雲肆渡一眼就看出了他在想什麼,忍不住湊到人耳邊,笑著說道:「要是他們不同意,我就跟戎部長私奔。」

  「私什麼奔?」

  戎部長被嚇了一跳,壓低聲音教訓道:「不同意我搶不就行了,我怎麼能讓渡渡名不正言不順地跟我在一起,別老想那種離經叛道的事。」

  再說了,他還有那麼多錢,犯不著私奔去吃苦受罪。

  雲肆渡笑容溫和:「……」

  難道搶就很光彩嗎?

  第157章 有沒有瞞著我的事

  「小雲,這次回來要多待一段時間嗎?」

  那邊邢虔正在逗小阿拉斯加,那是之前他們因為要去北洲辦事沒時間照顧,拜託雲長歲兩人暫時幫忙照看的加加。

  加加倒也不認生,跟邢虔玩得不亦樂乎,追著他手裡的食物跳來跳去。

  雲長歲坐在邢虔旁邊,給雲肆渡和戎遣兩人倒上了茶,看著雲肆渡說:「你都好久沒回雲家了。」

  不遠處正在各自忙碌的雲父雲母,聽到這句話也不由得停下了動作,不著痕跡地探頭來聽。

  眼中似有期待和惴惴不安。

  「不了,最近還有其他事,等有時間再說吧。」

  雲肆渡朝加加伸出手,喚它過來,「加加,過來這邊。」

  不是等有時間過來,而是有時間再說。

  雲長歲知道,這是沒希望了。

  雲父雲母同時嘆了一口氣,但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臉上的表情沒有剛才那般喜悅了。

  而與之相反,戎部長不知道有多得意了。

  雲肆渡是要跟他回家的,他就知道渡渡捨不得他。

  「加加,別聽他的,他都把你丟下了,我們才是對你最好的。」

  邢虔給加加餵了好吃的零食,摸了摸阿拉斯加的腦袋,嘴上還不忘哄騙,「你看他長得就一副凶樣,之前肯定連狗糧也不給你吃吧。」

  雲肆渡挑起了眉,往沙發上一靠,頗有種紈絝少爺的風範,「不讓我逗它,難道是想讓我逗你嗎?」

  邢虔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感受到兩道目光同時落在了他身上,一道不滿加譴責,另一道純壓迫還隱約有股莫名的醋味。

  邢虔:「……」

  我請問呢,受傷的難道不是我嗎?

  邢虔一怒之下……

  怒了一下。

  他把加加往沙發上一放,往雲肆渡那邊推了推,動作很大方,說話卻盡顯小氣,「行,給你給你,都給你,明明我才是最小的那個,你們都欺負我!」

  雲肆渡將加加抱進懷裡揉耳朵,拿過旁邊加加吃得最多的零食來喂,意有所指地說道:「就喜歡欺負小崽子。」

  邢虔:「……」

  要放在以前,邢虔說什麼也要跟雲肆渡掰扯兩句,但現在不行了。

  他怕雲肆渡揍他。

  他怕戎遣揍他。

  他怕……雲長歲從不在這麼多人面前揍他,雲長歲只會讓他自己揍自己。

  嗚——

  放肆了整個少年時代的邢少爺,終於在青年時接住了一記迴旋鏢,並痛徹心扉。

  邢虔還沉浸在自己團「嫌」的世界中無法自拔,那邊雲父雲母過來喊他們就坐吃飯了。

  其他三人起身朝餐桌走,互相有說有笑,但……無一人關心他!

  就在邢虔傷春懷秋試圖用行動喚醒他們的良知時,他看見走到一半的雲長歲又回來了,邢虔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像一隻終於找到主人的流浪狗狗。

  然而雲長歲看都沒看他一眼,彎腰端起茶几上專門給雲肆渡泡的果茶,頭也不回地走了。

  邢虔:「……」

  餐桌是長桌,上面擺滿了兩位雲少爺喜歡吃的菜,雲父雲母坐在一起,雲肆渡和戎遣坐在一邊,雲長歲的旁邊空著一個座位。

  「邢虔,你還在磨磨蹭蹭什麼,不是早就說餓了嗎?」雲長歲轉過頭來,面無表情地看他。

  從陰雲密布到晴雨初霽,邢少爺只花了零點一秒,隨後他便跟隨著雲長歲的召喚,美滋滋地跑來了餐桌。

  「誒,我就知道還是歲歲最疼我。」

  雲肆渡端坐在椅子上,垂眸吃著戎遣給他挑好刺的魚肉,隨口道:「確實,打得很疼。」

  「你……」

  又是兩道視線落來,猙獰的表情被邢虔硬生生扭曲成了笑容,他核善地看著雲肆渡,還不忘給雲長歲夾菜過去,「我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計較。」

  雲父雲母看著這群小輩的相處,相視無奈一笑。

  一頓飯雖然吃得夾槍帶棒,但也其樂融融,畢竟人和人的悲喜是互不相通的。

  吃完飯,雲父和雲母在客廳坐了一會,跟他們說了幾句話,就上樓去睡覺了。

  太陽落山不久,夜空中升起一彎月牙,這個點還早,正是年輕人開始狂歡的時間。

  雲肆渡提議玩飛行棋。

  邢虔雙手雙腳拒絕,「不玩,你偷師學藝,每次都能贏,我還要留著錢養歲歲,輸不起了!」

  雲肆渡建議打麻將。

  邢虔拒絕,「這個你也玩得好,你就不能給別人點活路?」

  雲肆渡建議打牌。

  邢虔反對,「那有什麼意思,玩不出個新奇的花來。」

  雲肆渡建議五子棋。

  邢虔思忖片刻,「這個可以,益智又好玩,還不費錢。」

  雲肆渡:「滾。」

  雲長歲:「幼稚。」

  戎遣:「呵。」

  邢虔:「……」

  邢虔摸不著頭腦,不是雲肆渡要玩的麼,為什麼挨罵的又是他啊?

  四人最後抽籤決定是真心話大冒險。

  對於互相知根知底的人來說,這個遊戲很無聊,但有時候,這也不失為一種情趣。第1回 合,簡單石頭布是雲肆渡贏了,他又開始刁難起了邢虔,「想好了麼,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邢虔以前跟雲肆渡他們玩過這個遊戲,到現在還心有餘悸,他十分識相地選了真心話。

  真心話只能讓他把臉都在家裡。

  但大冒險可以讓他把臉丟向全世界。

  邢虔還沒忘,那時候他還是一個純粹的殺馬特,學電視上給雲長歲寫了一封情書,還是叼著玫瑰花當眾給的,身後是一輛機車。

  那個場景正好被雲肆渡拍下來了,玩遊戲的時候他無知無畏地選了大冒險,雲肆渡讓他把那個視頻放出來給大家看。

  那一段時間,邢虔遭受了來自四面八方狐朋狗友的嘲笑,在家整整自閉了一個暑假,那是他唯一一個寫完暑假作業的假期。

  這感覺就像在村里混的大貓,被一群野貓圍著,懟在臉上問「什么小土豆,你不是叫喪彪嗎?」,讓人羞恥而不知所措。

  雲肆渡裝模作樣地在智腦上翻找一通,然後十分淡然地看向他,然後問出一個讓人招架不住的問題:「你和哥哥第一次接吻,是什麼感覺?」

  雲長歲臉頰倏而紅了,「小雲!」

  看似問的是一個人,社死的卻是兩個人。

  邢虔耳垂也有點發紅,他垂下頭,然後暗戳戳地朝戎遣那邊瞥了一眼,看起來不像是求助,倒像是求知。

  戎遣:?

  雲肆渡:?

  看他的人做什麼?

  孩子,你今天要是不把話說清楚,牽連的可就不止一個人了。

  戎遣率先撇開干係:「做什麼,這我可幫不了你。」

  邢虔又扭頭去看雲長歲,雲長歲輕咳一聲,「看我做什麼,你實話實說不就行了。」

  雲肆渡挑起眉,他哥這麼大膽嗎?

  然而下一秒,他就聽到邢虔十分實誠地說道:「其實……我們還沒親過。」

  雲肆渡:「……」

  大失所望。

  他恨鐵不成鋼地看了一眼邢虔,又用同樣的眼神看了一眼雲長歲,最後搖著頭嘆了一口氣。

  雲長歲:「……」

  邢虔:「……」

  第二局是戎遣贏了,他轉頭看向雲肆渡,裝作沒看見對方微滯一瞬的動作,問了一個看似很簡單的問題。

  「渡渡,你有沒有事情瞞著我?」

  幾乎不用思考就能回答的問題。

  邢虔不滿抱怨:「什麼嘛,戎部長就不能來點刺激的?」

  他還沒見過雲肆渡慌亂的樣子,每次不管什麼事都能做到遊刃有餘,他就不相信這世界上能有這麼完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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