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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又不好意思了。

  戎部長摸了摸鼻子,十分沒有自覺地又湊上前去。

  明厄單手抄兜拉開門,蘇生琅和一眾大臣已經等候多時,見人出來連忙走上前來。

  幾位大臣額頭上還掛著冷汗,看見他們愣是沒敢開口說話。

  蘇生琅走在最前面,眉眼溫和,態度誠懇:「昨天真是意外,屆時我一定會找到兇手,給貴洲一個交代,還請諸位諒解。」

  「屆時是什麼時候?」

  明厄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絲毫不掩飾話語裡的冷嘲熱諷:「是今年還是明年。」

  身後的幾位大臣沒想到對方會如此咄咄逼人,臉上都有點掛不住,但也只能低下頭面面相覷。

  只有蘇生琅依舊維持著皇太子的風度,不急不躁地垂眸道:「指揮官離開北洲前,我一定會讓人把兇手帶到諸位面前,還請稍安勿躁。」

  這次兩洲安排交流的時間是一周左右,離開之前,那就是五六天內找到兇手。

  但這並不是他們想要的答案。

  「今天。」

  白殷開口了。

  執行大廈的指揮官一開口,所有人都朝他看了過來,畢竟他的態度才是決定這件事怎麼處理的根本。

  「今天太陽落山之前……」

  白殷說:「我要看到兇手。」

  世人都知,中洲執行大廈的指揮官生了一張讓人沉淪的臉,只要他願意,隨意一笑都能讓人為之賣命。

  可從來沒有人敢直視他,也沒人敢談論他的美貌。

  不僅是因為那個永遠守在他身側的銀髮狼耳的暴徒。

  更是因為他冷眸落來時鋒利悍然的氣勢,以及手段完全不輸於明厄的殘忍和狠心。

  美人都是有毒的,這位指揮官也不例外。

  蘇生琅神情依舊溫和,讓人看不透他的真實情緒,他問:「一天時間,是否太過嚴苛?」

  其他大臣顯然也被這個期限給嚇到了,連忙隨聲附和,「是啊,一天時間著實困難,不如指揮官大人再……」

  「這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明厄雙手抱臂站在那,單單一個眼神就能讓人汗毛直立,「如果你們做不到,那就讓我們執行大廈來接手。」

  第145章 我不喜歡戎哥哥

  這一天裡,整個北洲皇宮,包括首都城,全線封鎖。

  任何可疑的人或者組織,都會被帶到北洲皇太子的面前親自過問,確定有問題的會直接進審訊室。

  但從早上到傍晚,仍沒有任何找到幕後主使的跡象,那人就像是在北洲皇室的眼皮底下消失一樣,怎麼也找不到。

  白殷他們遵守約定,在這一天裡並沒有插手,也沒有擅自讓人去調查。

  為了不打擾他們,幾人還特地被安排到一處僻靜的庭院裡,等待著來自皇太子殿下的「佳音」。

  期間戎遣還去找了一趟皇宮裡的管事,老管事平時負責皇宮裡的大小事務,什麼事都能讓他幫忙處理。

  戎遣和雲肆渡去的時候,老管事正在跟一個同樣穿著大臣服飾的中年男人交談,不過對方看到他們並沒有打招呼,相反還神情帶有異色地打量了一番。

  雲肆渡注意到這是他們之前沒有見過的新面孔。

  老管事朝那人打了聲招呼,然後來到他們面前,俯身行了個紳士禮。

  「戎部長,請問有什麼需要?」

  戎遣一身嚴整的制服,並沒有去關注那個打量他的人,鋒利的眉目深沉而嚴肅,「我想拜託北洲皇室先幫我們保存那位執行部員的屍首,等離開時,我們會帶他回執行大廈。」

  並不是什麼過分的要求,老管事不用請示就答應了,很快就差人去辦。

  「聽說貴洲的執行部員當時全被調走了,只有他沒去。」

  這時,剛才還站在不遠處的大臣走過來,搖了搖頭,似嘆息又似嘲弄地開了口,「如果他不那麼盡忠職守的話,或許就不用死。」

  戎遣眯眸朝他看了一眼,漆黑的眸子深處似一瞬有風暴捲起。

  但很快被他壓了下去,只餘一片暴風雨前的平靜。

  見人過來,老管事往旁邊讓了一步,恭敬道:「恩佐大人,那我……」

  恩佐洛夫姿態端莊地擺了擺手,「沒事,你先過去吧。」

  老管事又朝戎遣頷首,然後轉身離開了。

  雲肆渡的目光在對方左手拇指的綠寶石戒指上划過,腦中思索片刻,很快便對應上來人的身份。

  他垂下眸,遮住多餘的情緒,站在戎遣的旁邊,狀似無意間說道:「我好像沒在皇太子殿下身邊見過這位啊,是因為職權太低了嗎?」

  他的聲音裡帶著些許天真和純然,仿佛真是切切實實的疑惑,並沒有多餘的意思。

  但不知是哪個字眼戳到恩佐洛夫的痛處,他面色不善地朝雲肆渡看了過來,絲毫不掩飾眼神里的不滿。

  冷笑一聲,揚起下巴說道:「我是總統大人身邊的佐政大臣,區區一個皇太子,哪裡輪得到讓我給他做事。」

  雲肆渡像是被他兇狠的眼神嚇到了,受驚的兔子一般躲到了戎遣的身後,探出一個小腦袋看他,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啊,大叔好厲害。」

  戎遣看了一眼身後的雲肆渡,知道他是裝的,但還是象徵地拍了拍人的背哄了哄。

  看來渡渡也覺得這人很討厭。

  恩佐洛夫這個人最大的毛病就是虛榮和自我認知不清,就算是別人無意隨心的一句誇獎,他也會當成真的,從而沾沾自喜好長時間。

  自負到從來只會批判別人,而從來看不到自己身上的缺點。

  「你們把希望放在一個無能的皇太子身上,還不如出去找一個神棍有用,我只能說祝你們好運了。」

  恩佐洛夫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沒再跟兩人說話,也轉身離開了,單從背影都能看出來一股趾高氣揚的味道。

  雲肆渡從戎遣身後走出來,雙手背後姿態乖巧地眯眸看向他的背影,歪著頭笑眯眯地說道:「佐政大臣先生,再見。」

  戎遣看了一眼他彎彎發亮的眼睛,像是在醞釀什麼惡劣的小心思,不禁挑起眉,問道:「渡渡懷疑他?」

  「不是懷疑。」

  雲肆渡神秘一笑搖了搖頭,一把抱住戎遣的胳膊,跟人一起往回走。

  是確定。

  一個人做過什麼是藏不住的,就算嘴上不說,心裡為之竊喜忍不住去想的時候,也會露出馬腳的。

  知道蘇生琅查不出來,恩佐洛夫也沒避著人,一路來到後殿,在諸多婢女的躬身行禮中,掀開厚重的紗幔走了進去。

  縈繞著種種藥味的大床上,時不時傳來一陣陣的咳嗽聲,在稍稍平復後,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

  「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總統大人。」

  恩佐洛夫單膝跪地,低眉垂首,那張向來倨傲的臉上難得露出些恭敬來,盡職盡責地匯報:

  「我先找人給他們下了藥,又找了僱傭兵襲擊了執行大廈指揮官的寢殿,但今天早上過去發現,除了死了一個微不足道的執行部員外,他們全都完好無損,而且……」

  「而且他們還打算在皇宮徹查,看起來是不找到兇手不會善罷甘休了。」

  老人想來也知道執行大廈那群人不是什麼好對付的,並沒有問責或是發怒,只是緩緩說道:「既然他們想要兇手,找一個替死鬼打發他們就行了。」

  他的聲音又輕又慢,時不時還停頓一下,累極一樣呼出一口氣,像是下一秒就會斷氣一樣,「又沒有實質損失,執行大廈不會過度追究,只是做做樣子罷了,你看著辦。」

  「是。」

  見老人又閉上了眼睛,恩佐洛夫自覺不再打擾,起身後退著掀開紗幔離開了。

  ……

  查了整整一天,除了抓了幾個無關緊要的人,什麼都沒查出來,無奈北洲皇室只好把主導權交到了執行大廈的手裡。

  翌日一大早,皇太子蘇生琅親自來請人。

  「抱歉,確實是我們辦事不力,我將代表北洲皇室,將這件事全權交給貴洲執行大廈處理,還請指揮官隨我去正殿。」

  正殿就是蘇生琅平時處理事務,同時也是大臣聚在一起議事的地方,平時有什麼重大事件需要通知或處理,都是在這裡。

  層層台階之上,蘇生琅端坐在座椅上,在他右手邊又加了一個座位,是專門為執行大廈指揮官準備的。

  白殷拾級而上,走到座椅前坐下,身後站著雙手抱臂俯瞰著整個大殿的明厄。

  台階下站著戎遣和雲肆渡,另一側則是北洲的一眾大臣,殿內一時沒有人說話,靜悄悄的顯得很壓抑。

  昨天負責調查的親衛隊長,以及跟過來隨時聽從調遣執行部員們,都候在殿外。

  見人都到齊了,蘇生琅轉頭看向白殷,微笑著溫聲問道:「指揮官,我們可以開始了嗎?」

  白殷點了點頭,明厄轉身面朝台階下,凌厲的眸光居高臨下地落下來,淡淡道:「我記得你們的親衛隊昨天抓了幾個人,可以先帶上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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