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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義海看著手中的漢白玉棋盤,神色也緩和了不少。

  席明阮暗暗鬆了一口氣,眼神掃了一圈,最終落在對面:「林阿姨怎麼不拆開看看?」

  她又抬頭看向陳老爺子,「爺爺,林阿姨是不是不喜歡我的禮物啊?」

  她這個眼神,天真無辜中夾帶著幾分委屈,臉上卻帶著格外懂事的神情,簡直將婊里婊氣演繹的活靈活現。

  眼見著老爺子眉頭越皺越深,林敏趕緊拆開面前的禮盒,「怎麼會不喜歡,原本打算留到房間裡再拆開的。」

  滿屋子的人都注視著林敏手中的禮盒,她覺得手仿佛都不受控制,拆得格外艱難。好不容易拆開禮物,她臉上好不容易才堆起來的笑瞬間又僵住。

  ——只見不大不小的禮盒中間躺著一塊雕琢好的漢白玉蓮花。

  「哎呀,好大一朵白蓮花呢!」席明阮捂唇笑得矜持,不急不緩:「這朵蓮花是用純種的漢白玉雕刻而成,整朵花沒有一絲雜質。這樣剔透乾淨的好東西,我當時第一眼看見,便感覺這是為林阿姨量身定製的。今天您把它拿在手裡,簡直是絕配啊!」

  王俊站在陳頌身後,默默抬頭看了眼天花板,簡直想吹爆太太這精彩絕倫的變臉神技。

  他想起今天臨下車時,太太讓他將車上的四個禮盒全部拎上。他當時還疑惑,陳家直系一共三位長輩,要四份禮物做什麼,原來是「特地」替林敏備了兩份。

  其實席明阮的想法很簡單,她知道陳頌和後媽關係不和,但只要林敏沒惹到她,她也不會找她麻煩,中規中矩送份禮物完成個任務得了。可她要是沒眼色的為難她,那她也得讓林敏知道,她也不是好欺負的。

  老爺子和陳父顯然十分滿意席明阮今天的表現,送出來的三份禮物全部貴重而又不染俗氣,不愧是席家從小培養的千金名媛,出手闊氣非一般人難比。雖說陳家不缺這些東西,但卻代表了席明阮的誠意。

  「這塊玉既能拿來做胸針,也能做擺件,林阿姨覺得怎麼樣?」

  看著林敏一副吃了屎卻又不得不強顏歡笑的神情,席明阮簡直不要太爽。

  就這點能耐還敢在她面前耍心眼,她可是巴黎皇家戲精學院碩士畢業、鑒婊技能滿點的小達人!

  不過席明阮顯然低估了林敏厚臉皮以及白蓮的程度,才消停了一會功夫,她又挑起話題:「阿泳進公司也快一年了,為公司做了不少事。爸,你看星港那個項目,能不能讓陳泳負責?就當讓他練練手。」

  陳泳就坐在母親的右手邊,聽到他的名字,坐正了些,臉上帶著和林敏同款微笑,一看就是親生的。

  「給他練手?」陳頌嗤笑,聲音裡帶著毫不掩飾的鄙夷:「讓他把陳氏敗光嗎?」

  牛逼,這話說的有水準。

  席明阮默默感慨,看來他嘴毒是無時無刻的。

  「陳頌!」陳義海提高了些聲音,「沒有大小的東西!怎麼跟你哥說話的!」

  陳頌懶得搭理他,手指搭在沙發上無規律的輕敲。

  林敏打圓場:「不行也沒事,就讓陳泳在總部多歷練幾年也好。要是為了他傷了你們父子情分,那就得不償失了。阿頌難得回一趟家,別惹得他不高興。」

  陳義海本就對陳頌的態度不滿,再加上上次陳頌直接越過他從老爺子那裡接過了京建地產和星港控股的管理權,他更是一直憋著氣。聽見這話,當即從沙發上蹦起來,順手拿起靠在茶几上的拐杖,就要朝著陳頌招呼過去。

  「老陳!」

  「義海!」

  老爺子和林敏也沒想到陳義海這麼氣憤,驚呼出聲。

  眼看著拐杖就要落到陳頌身上,他下意識閉了閉眼,意料之中的疼痛卻並未落到身上,他感覺眼前光線一暗,一道單薄的身影擋在了面前。

  席明阮從沙發上站起來,纖細的手臂緊緊抓著雕花拐杖,看上去有些緊張,「爸,陳頌就算說錯了話也沒有嚴重到要打人的地步。」

  陳義海沒想到會被擋住,一時怒火中燒。但他還殘存著一點理智,冷聲道:「阮阮,你讓開!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訓他什麼是尊卑規矩!」

  一旁的林敏仿佛還嫌事情不夠大,火上澆油:「算了算了,陳泳不會跟弟弟計較的——」

  「你閉嘴!」

  席明阮打斷她,狠狠瞪了她一眼:「在這裝什麼純,不怕一露頭就被逮捕?」

  書房裡安靜了一會兒,老式的西洋琉璃彩窗被風吹得「咔咔」作響,窗簾被微風輕輕帶起來,微微露出一個角。剛剛還激動地顫顫巍巍站起來的老爺子,也一臉發現新大陸的表情看著站在原地的席明阮。

  席明阮:「……」

  ——嘣嘣嘣

  ——二十四孝溫婉賢惠好媳婦人設徹底崩了。

  席明阮頂著一屋子稀奇古怪的眼神,大腦飛速運轉,思考該怎麼打破尷尬。

  就在這時,她忽然福至心靈,雙眼一閉,手一松,徑直朝著陳頌懷裡倒下去。

  陳老爺子&陳義海&林敏&林泳:「……」

  陳頌穩穩接住懷裡「柔弱」的小姑娘,另外一隻手伸出去扶起拐杖靠在旁邊,憋著笑朝老爺子頷首:「爺爺,阮阮膽子小不禁嚇,我先帶她回去了。」

  老爺子如夢初醒,趕緊擺了擺手:「去吧去吧,好好哄哄席小姑娘,不然得有陰影了。」

  第15章

  如果說這世上第一痛心的……

  如果說這世上第一痛心的事情是小時候尿床被父母奔走相告,那麼第二痛心的事情大概就是立起人設的當天人設就被自己蠢倒。

  席明阮不知道她是怎樣出了書房門又坐上了車的,她縮在陳頌懷裡,都能感受到一路上那些傭人們充滿八卦色彩的熾熱眼神。

  勞斯萊斯飛快行駛在路上,席明阮坐在車后座,窘迫和羞恥交織在一起,竟破天荒讓她產生了一種不自在的感覺。她垂著頭摳著門槽,餘光卻不自覺偷偷瞥向陳頌。

  也不知道陳頌是未卜先知,還是一直在看著她這邊,她稍微側臉,便毫無預兆的和他四目相對。

  這一對視,席明阮忍了一下午的情緒就控制不住在這一刻砰然爆發——

  因為她在陳頌的眼睛裡看見了明晃晃的笑意。

  那絕對是赤裸裸的嘲笑!

  席明阮:「怎麼了?這麼看著我是想怎樣?你是沒見過仙女還是沒見過我這樣顛倒眾生風華絕代的仙女?仙女難道就不能罵人了嗎?!再說了我那不是罵人,那是語言藝術的切磋!切磋你懂不懂?!」

  她的語速十分快,並且越說到後面越快,甚至像播音主持一樣帶上了幾分激昂頓挫的節奏感。

  陳頌被她的氣勢鎮住,反應稍微慢了半拍,忘記了自己本來要說的話。

  過了片刻,他才慢吞吞得、回答她剛才的問題:「沒見過。」

  不等席明阮作出反應,緊接著又補了一句:「沒見過顛倒眾生風華絕代的仙女。」

  席明阮:「……」

  我TM當時一定是腦袋被錢塘江淹了才會對這個毒舌嘴賤的狗男人擋木棍!這種狗男人就應該拖出去被亂棍打死再扔進亂葬崗餵狗!

  她深呼吸兩口維持住僅剩的一分理智,火速掏出手機下了個「打地鼠」遊戲,用力揮著大錘子亂錘一通。

  陳頌親眼目睹著手機頁面上被捶爛的地鼠腦袋,輕咳了咳,似不經意間摸了摸後腦勺。

  直到席明阮結束一局遊戲,看著屏幕上「勝利」的標識,才感覺心裡舒暢一點。

  陳頌適時開口:「下午幫我擋拐杖,手疼嗎?」

  席明阮聲線僵直:「不疼。」

  陳義海到底還是念著親兒子,壓根沒下死手,那根棍子就算打在陳頌身上,頂多也就青塊皮,狐假虎威罷了。

  「下次要是再遇見這種事,記得躲遠點知道嗎?」陳頌停頓了一下,語速很慢很輕,「我不會傻坐在那裡挨打。」

  席明阮呵呵冷笑:「你放心,我的同情心沒有這麼泛濫。」

  她替他擋個棍子,反倒成了阻礙他躲避的累贅?席明阮剛剛熄掉的火氣頓時又上來了,她現在不止想錘爆地鼠的頭,更想錘爆他的頭!

  陳頌沒聽出她話中的不對,見她答應不再衝動,便放了心。

  他轉過頭,見席明阮已經低下頭繼續打地鼠,便轉頭吩咐王俊,直接回雍容府。

  到雍容府時已經接近5點,月亮還未升起來,天卻黑了個透。車剛停穩,席明阮就一把拉開車門,踩著高跟鞋「噠噠噠」頭也不回的進了電梯。

  風吹動長裙裙擺,在空中蕩漾出一個好看的弧度。一路上不敢說話的王俊默默在心裡替陳頌點蠟:看樣子今晚陳總又有得哄了。

  席明阮按了指紋解鎖,燈「啪」得點亮的那一瞬間,她站在玄關,突然覺得自己就像個妖怪,在陳宅那個充滿捕妖網的地方原形畢露無所遁形。

  陳家人嘴上不說心裡肯定覺得這姑娘怎麼這麼沒有家教。

  越想越丟臉,席明阮甩了高跟鞋,直接打著赤腳走進臥室,生無可戀的趴在床上。<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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