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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都是些手無寸鐵的無辜生靈,還請母神網開一面。」

  「母神?當日是誰要殺了本座,何其威風,怎麼今日如此稱呼,你的氣勢去哪了?」天后笑著嘲諷道,那日潤玉的殺氣十足,她到現在想起來還心有餘悸。

  潤玉聽到此言,知道今日之事不可能善了,心中不作思考,重重的跪在地上,如若不讓天后今日滿意,洞庭的三萬生靈難逃死劫。

  「是孩兒錯了……孩兒甘願受罰,還請母神放過他們!」

  一旁的彥佑看到潤玉直直跪下,心中焦急萬分,乾娘不認潤玉的,在背後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能讓潤玉不牽連其中,如今這般局面,是她不想看到的,怎能如此!怎能如此!強行抵制禁錮,彥佑掙扎著向潤玉的方向過去。

  天后見狀,出手便是一計業火,將彥佑擊中向身旁倒去。

  潤玉見此,趕忙喊道:「母神,是孩兒錯了!請母神原諒!放過他們!孩兒為他們受過!」

  天后聽到她想要的,便放開彥佑,轉身吩咐雷公電母,即刻行刑!

  「雷公的震澤天雷,電母的無極電光,再加上我的蓮台業火,連當年的窮奇都承受不住這極烈酷刑,今日就讓本座看看你的能耐!」天后說完,便出了雙手蓮台業火,炎骨之火向潤玉襲去,雷公電母緊跟其後。

  潤玉放鬆了身體,封住自己的幾道靈脈,以免控制不住身體進行反擊,天后的炎骨之火襲來,瞬間感覺有如焚燒靈魂一般,全身的骨頭都在抵抗,疼痛難忍,痛感流遍全身的每一處。加上雷公電母的天雷電光,潤玉只覺得身處噬人之地,已是不敢再想別的,腦子裡低聲念著:旭鳳……旭鳳……你應該快回來了吧,回來讓你看到我這副樣子,怕是又要心疼一番,你知道嗎,再怎麼疼,我也不想看到你難過。你難過,我是真的會疼,從心裡疼……

  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等到這數道酷刑下來,潤玉已是有些神志不清。

  天后看著潤玉渾身發抖,眼角疼的流了淚,渾身上下的皮膚沒有一處完整,皆是皮開肉綻,滲著絲血,又因為烈火而止住,覺得有些滿意,放下了手,準備祭出琉璃淨火將他一次擊殺,無論是為了他的忤逆犯上,還是為了旭鳳,他必死無疑。

  雷公電母看到天后止住手,鬆了口氣的趕忙放下。

  潤玉落在地上,無意識的一口血噴出來,侵染了他的白色衣衫,側身倒在地上,疼的無法言語。

  此時天后祭出琉璃淨火,兩團紫藍幽火包裹著坐蓮現於她掌心,電母見此一驚,大呼道:「天后,琉璃淨火一出,殿下必死無疑!」

  天后撇嘴,瞪了電母一眼,說道:「那不如這琉璃淨火就給你們吧!」

  聽及此,電母不敢吭聲,天后滿意的繼續,剛剛散出淨火,殿外水神一個水幕,將她逼退,天后看到計劃被打亂,只能放下手,瞪著來人喝道:「水神,你私藏要犯我還沒跟你算帳,今日你又攔我行刑?」

  水神見到天后一臉殺氣,欲將潤玉置之死地,氣道:「今日他既已按律代罰,接下來的你做的太過了!謀害天帝之子,又該如何處置?」

  天后甩袖,「潤玉他抗命再先,又主動替罰,與本座何干?」

  「都適可而止!」水神還想反駁說什麼,天帝已在外邊通過水鏡看到天后要下殺手,急忙趕來。

  「來人,去南天門宣旨,首犯簌離既已伏誅,洞庭水族又受其蒙蔽,念在爾等是初犯,赦其死罪,望洗心革面,忠於天界。」天帝說完,又吩咐天后善後,便示意水神一同出去了。

  天后望著天帝的背影,暗自咬牙,壞人都由她來做。

  看著眾人出去,天后走到潤玉跟前,低聲說道:「今日便放了你,旭鳳就要回來了,你,最好乖乖的,不要再起什麼心思,旭鳳他是要繼承大統的,不是你這種雜種可以肖想。如今我能放過這些洞庭餘孽,他日想要將其重新拉入死牢也是輕而易舉!當年笠澤所處水系皆歸我鳥族,養育一方,如今我鳥族支系繁多,洞庭湖倒是個好地方。」

  潤玉聽完天帝的收攬之語,默不作聲,聽到天后的話,緊緊攥著袖子,直立起身子,看著天后的眼睛,靜靜道:「潤玉替洞庭湖三萬六千四百生靈謝過母神不殺之恩!」

  第四十四章

  「咳咳……嘔……」潤玉倚靠在榻上,身如墜入火爐一般,心肺俱燃,咳嗽幾聲便有污血從嘴邊流出,鄺露剛把水盆放下,擰了個錦帕,聽到聲音便趕忙拿著帕子過來。

  「殿下,我幫您擦擦,這是錦覓仙子先前贈予的仙露,可以緩解您的疼痛!」說罷,便先拿干帕子擦掉污血,用沾濕的錦帕輕輕擦拭著潤玉臉上的傷口,手法再輕,也不免觸及痛覺,聽到殿下輕聲的抽氣聲,鄺露難過的含淚問道:「殿下,您怎麼不用妖帝給的魂器?」

  潤玉一怔,東西還留在凡間,旭鳳應該沒事了吧,搖了搖頭說道:「這傷不能白挨,雖說父帝心狠手辣,但是天后今日此舉,無異於挑戰父帝尊威,留著這傷,也好提醒一下他。況且,若這傷好得太早,反而叫人起疑,就順其自然吧。」

  鄺露明白了潤玉的意思,點點頭,「鄺露知道殿下心中有自己的謀劃,但今日之舉著實兇險,若是天后不顧後果真的對您下手可怎麼辦?」

  「彥佑,逸兒,還有洞庭湖的水族,都是母親的至親之人,我又怎能讓他們落入鳥族手中,曾經笠澤的鯉兒嘗盡了幾千年寄人籬下的滋味,我不能讓他們再重蹈覆轍。」潤玉剛說完,便聽到水神的聲音,鄺露趕忙站起行禮。

  「夜神殿下能夠設身處地,推己及人,實乃洞庭水族之福。」水神來看望潤玉,聽到潤玉一番話,滿意的說道。

  「仙上……」潤玉撐著身子起來,水神扶過他讓他好好休息。

  「仙上,潤玉有各不情之請,潤玉勢單力薄,無法與天后抗衡,懇請水神仙上可以照拂那些流離失所的洞庭水族。」洞庭湖屬水神管轄範圍,若他肯幫忙,那洞庭水族便能安全一分。

  水神點點頭,「早在那日後,我便下定決心要與天后周旋到底!」天后三番四次欺辱覓兒,又如此心狠手辣,若不做些什麼,如何保護女兒。

  潤玉看著水神此番舉動,知曉他心中所怨,握住水神的手,認真道:「鳥族勢力龐大,仙上要多加小心。」水神了解,點點頭。

  當晚,天帝前來璇璣宮,為潤玉療傷,看著潤玉身上的傷癒合恢復,不再留下痕跡,又檢查了下潤玉的內傷,已無大礙,天帝收了手就是一句斥責,「動心忍性,為父教了你多少次,你就是不會,你與天后對抗之舉,著實令本座失望,今日之事就當個教訓吧,日後莫要再提,免得落人話柄,你立個上神之事吧。」

  潤玉放在身側的拳頭緊了緊,抬手便立誓言,「我母親,真的就這麼十惡不赦嗎?」潤玉放下手,有些不死心的問道。

  天帝眉頭一皺,轉過身子,冷漠道:「此事已蓋棺定論,休要再提,身為上神,不滯於物,不亂於情,好好修煉才是正道。今日為父沒有及時趕來,也是考驗你,日後制衡天后和鳥族,就靠你了。」

  潤玉心底只覺悲涼,「父帝,如若我沒有站出來,您是否真的會不管不顧洞庭水族的死活?」

  天帝嘆了口氣,只覺得潤玉還是太年輕,「你還是太小,等再活個幾萬年,你就會知道,在我們上神的眼裡,他們猶如浮游一般,短短一瞬,滄海桑田,毫無意義,這便是天道無情。」頓了頓,又說道:「本座也不憚告訴你一句實話,天帝,才是這世間最大的囚徒。」說完,便轉身離開。

  潤玉看著天帝孤傲的背影,跌坐在了榻上,埋頭苦笑道:「哈,在你心中,根本就沒有什麼父子,夫妻,所有人,所有人都是你手中的棋子!天道無情……父帝,潤玉受教了!」狠狠攥著錦被,潤玉目視前方,眼裡一片黑暗。

  南天門外,旭鳳和錦覓一同回了天界,一到上面,旭鳳眼裡的迫不及待讓錦覓看了都覺得有趣,錦覓對著他擺擺手:「行了行了,你快去吧,我回爹爹那裡。」旭鳳看著錦覓一臉笑意,其實是有些不放心的,錦覓和他不同,之所以此時能回天界是被羌活毒死的,被信任之人殺死實在有些難受。

  「那你好好休息,等有空我和潤玉帶你去找鎏英。」旭鳳說完話,便急匆匆的向璇璣宮方向去了,他有很多話想同潤玉說,想問問他,為什麼突然離魂,甚至,甚至不願見他,他知道,那日一定是他,不是他的錯覺!

  寢殿外,鄺露正端著湯藥準備進去,便看到旭鳳前來,看著那人風風火火的樣子,鄺露對天后心有怨氣,連帶著對旭鳳也沒什麼好意,擋在門外,行禮:「火神殿下,您剛歷劫回來,還是稍作休息吧!」

  旭鳳皺眉,看著鄺露手中拿的湯藥,「發生了什麼,為何要送藥給他?你讓開,我要進去。「

  「殿下,夜神殿下身體不適,還請殿下讓他安心靜養!」鄺露不肯退讓,端著玉盤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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