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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進寢殿,便聽到裡屋有些嘈雜,隱隱約約還聞到一股血氣,潤玉心裡一緊,趕忙進去,便看到旭鳳躺在榻上,面頰發紅,嘴唇發白,眉頭皺起,額頭都是汗,嘴裡還一直念叨著什麼,潤玉走近,聽到他一直在喊自己的名字。

  「這可怎麼辦啊,旭鳳這箭傷怎會如此嚴重,我用了最好的草藥也無法治癒。」錦覓給旭鳳換完藥,有些焦急的說道,旭鳳已經昏迷三天了。

  「聖女別急,我再去想想辦法,去拿點靈藥。」說完,秦潼便急匆匆的跑出屋外。

  鎏英將視線從旭鳳的傷口處轉開,準備叫住秦潼,這傷受了妖靈箭上的妖毒之氣的衝擊,尋常藥物是去不掉的。一看過去便看到了潤玉站在錦覓身後,她激動的正想喊他,卻看到潤玉舉手示意她不要。

  鎏英見此,雖是不解,但卻也沒有暴露他的行蹤,拉起錦覓往屋外走。

  「你忙活了半天,也累了,我們去吃點東西。」

  「哎哎,我不餓啊,還沒到飯點!」

  錦覓一臉懵逼的被鎏英帶出了裡屋。

  潤玉上前,探了探旭鳳的額頭,燙的灼手,施以溫潤的水靈遊走旭鳳的全身,不一會,那臉上的紅潮淡了些許。手心覆上旭鳳胸口的傷口處,一探,那妖氣正侵蝕著他的五臟六腑,潤玉聽著旭鳳痛苦的□□,只覺得心裡一陣酸痛,那日他離魂而去,這人想必是受了不少苦,以凡人之力抵擋妖力,自己給他的龍鱗恐怕也沒有用吧。

  潤玉閉上眼,以己身龍氣召喚那鱗片,果然,一個鎏金木雕盒子從一旁飛了過來,潤玉睜眼接住,打開看了看,龍鱗上面裹著紅布。

  「傻瓜……」潤玉哽咽的低聲說道,取出龍鱗,放回旭鳳身上,眼睛有些發紅。

  「你這叫我如何是好……」嘆了口氣,潤玉眼睛有些發紅,察看著水靈將旭鳳身體溫養的好了些,便驅使著流光給的魂器,為旭鳳吸去體內的妖毒。

  做完這一切,潤玉看著旭鳳漸漸安靜下來,俯身在旭鳳額頭落下輕輕一吻,察覺到旭鳳轉動的眼珠,知道他快要醒了,起身正欲離開,便聽得身後低喃道:「別走……潤玉……」腳步止了止,終是沒有停下。

  門外的鎏英和錦覓二人推門進來,便聽到裡屋旭鳳的聲音,鎏英看著迎面走來的潤玉,一臉淡漠,臉色卻有些蒼白,讓錦覓進去照看旭鳳,轉身跟著潤玉出去了。

  錦覓進到裡屋,便看到旭鳳側著身子,半伏著,眼睛在屋內四處看著,沒有找到他想見的人,旭鳳無力的衝著錦覓喊道:「他人呢,潤玉呢!他剛才是不是來了!」

  看著旭鳳無力又倔強的找尋著那人,錦覓心裡酸的不行,強忍著眼裡的濕潤,小心翼翼的說道:「你放輕鬆,別急,他,他在隔壁房間躺著……」

  旭鳳一聽,便想起來了,錦覓說的是潤玉的屍身……

  三日前,良辰吉日,我終是等到了與潤玉的大婚之日,進了王府,以夫君之名,領著他出了府,不曾想,安插在南平候府的人被妖邪施了術,未能將叛亂之事傳出,迎親回宮的路上,隊伍慘遭襲擊……

  敵兵來襲,迎親隊伍被打散,與潤玉一同作戰,一個轉身不察,他竟突然倒在地上,一時間呼吸全無,那人是仙,離開的卻如此突然……

  旭鳳捏著被子的手緊了緊,忍不住的流了淚,「不可能的,他是仙!他怎麼會就這麼沒了!我不信,我要去找他!」說完,旭鳳便掀開被子,向屋外走去,重傷之身,站都不能站穩,一個翻身便倒在地上,渾身無力。

  錦覓趕忙上前,扶他起來,卻被他一手揮開,錦覓沒辦法,只好拿麻醉針扎在旭鳳身上,讓他鎮定下來,旭鳳掙扎了一會,終是不敵,昏迷前,錦覓清楚的聽到他說了一句話,引得她也跟著哭了出來。

  「是不要我了……為何,不來見我……」

  潤玉和鎏英就站在門外,二人皆能聽到屋內的動靜,鎏英有些生氣,語氣有些沖的說:「那日究竟發生了什麼,你知不知道你那麼突然的死了,他有多怕?」

  潤玉未曾回應,一臉平靜,只是那顫抖的手出賣了他。

  鎏英見他沒有反應,嘆了口氣,「那日你突然倒下,旭鳳抱著你殺出重圍,一步都不敢停下的將你送回王宮找錦覓,你應該發現了,他中了妖靈箭,可是即使如此,他還是不曾假手於人,把你帶回宮裡,一路不知流了多少血,耗了多少元靈。直到錦覓說你無法救回,他激動之下才昏了過去……」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怎會不知他對我多好……」潤玉開口打斷了鎏英,聲音有些沙啞。

  「你既然知道,為何不見他?!」鎏英聽到這話,十分不解的問。

  「不能相見,便不見。」潤玉說完這話,便將魂器拿了出來,「這個你拿著,可以吸取他身上的妖毒,方才我已用了一次,還需再用兩日。不要說我來過,他受得苦,我會討回來。」潤玉眼底閃過一絲殺氣,將魂器交給鎏英便離開了。

  第四十三章

  九宵雲殿

  「陛下,今晨魔界有消息傳來,昨晚固城王命喪自己府中,死相十分慘烈,據說魂魄都被打散了,魔力散出了方圓幾里。」說完這話,太巳真人的表情顯得有些遲疑。

  天帝不解的問道:「嗯?竟有此事,可知是何人所為?」

  「目前還不知曉,只不過,據府中侍人所言,那兇手雖然身披黑袍,未露面容,但是渾身散出的靈力十分濃厚,而且是屬於天界的仙君。」太巳真人有些忐忑,此事發生,對天界與魔界這萬年的和平影響十分大。

  此言一出,殿下眾仙面面相覷,交頭接耳。這確是一件大事,若魔尊藉此發難,又是一場浩劫。

  「魔界可有什麼動靜?」天帝有些頭疼,雖然他有意再度掀起天界與魔界的戰事,但若是給了魔界先發難的理由倒是一件麻煩事。

  「還未正式與我天界交談此事,魔尊只是命人查辦此案。」

  潤玉在殿下不動聲色,只是在月下仙人跟他小聲嘀咕時才回上幾句。昨晚他到了固城王府上,還未開口,固城王便已將事情交待個一清二楚。原來南平候帶兵弒君做的如此利落,背後不止有魔界的事,還有妖界參與其中。既然把他的話當耳旁風,如此不自量力,那只能讓他安靜下來了。

  「潤玉。」天帝看了殿下一群人,最終喊了潤玉出來。

  「是!父帝」潤玉聽到上方呼聲,自然的出列上前。

  「雖然魔界還未有動靜,但還是要防患於未然,此事你也查探一下,再者如果魔界派人前來,就交給你負責了,此事不可小看。」天帝話未多說,他知道兒子聽得明白,他有二子,潤玉是最像他的。

  「兒臣遵旨。」潤玉點頭,接下此事,心中冷笑,最怕魔尊不探究此事,水,還是要攪得越渾越好。

  回了璇璣宮,潤玉整理好簌離遺物,雕刻好了祭拜母親的牌匾,聽到鄺露進來,便吩咐她將彥佑和逸兒二人帶來祭拜母親。

  「殿下,天后娘娘派天兵將他二人帶走了,天后要對洞庭三萬水族施以天刑。」話音剛落,九重天上便傳來雷電之音。

  潤玉一聽,心頭一股怒氣湧上,未作言語,越過鄺露,快步向玉清宮的方向走去。

  「天后也是順應天命……」

  「簌離謀逆,十惡不赦……」

  潤玉走出玉清宮,忍不住笑出了聲,哈哈哈哈哈,天下是否還有比這更可笑的事情,天命!何為天命!只不過是專權□□的上位者的指令罷了,好一個仁心厚德的天帝,不忍行刑,天后代勞,好一個父帝的長子,遵守法度的好兒子。

  鄺露在玉清宮外急得走來走去,抬頭便看到夜神殿下嘴上帶著苦笑走了出來,急忙走上前去,看到殿下眼中似乎有淚,便抬手想為他拂去。還未觸及,潤玉便輕轉不經意的避開,留下一句:「你去刑場,我去天后宮里。」便離開了,鄺露楞楞的看了兩秒空下的手,心裡有些難受,但轉瞬便休整好,奔去刑場。

  「夜神殿下,天后娘娘在內等您許久了。」千無站在宮外等候,看到夜神趕來,微笑道,只是這笑帶著一些諷刺。

  潤玉快步走進殿內,便看到彥佑二人被天后用法術禁錮,跪在地上,額頭直冒冷汗。雷公電母在一旁一臉無奈的站著。

  捏了捏拳頭,收斂了身上的殺氣,潤玉向二人靠近,彥佑和白逸看到潤玉,臉色並未好過,他們知道,天后此番舉動,只不過是用他們二人來威脅潤玉,還不知道她要如何對付潤玉。

  「兒臣參見母神。」潤玉忍著將二人解禁的衝動,起手向天后問安。

  天后笑意盈盈,放下手中抿了一口的熱茶,茶杯撞在玉案上,清脆的聲音直擊人心。

  「雷公電母不在刑場,洞庭這二人不在刑場,看來母神真正要罰的是我吧。」潤玉看了看雷公電母,說道。

  「那洞庭三萬餘孽,跟著簌離危害一方,暗殺旭鳳,為的是誰,難道你不該一罰嗎?「天后起身走到殿下,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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