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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關鍵的事李執一步不退,他壓著悠悠,貼著她耳垂陰陽怪氣地念起來:

  「你說的沒錯,我的愛確實拿不出手……謝謝這一段的陪伴,祝以後一切都好……」

  一字一頓,是吳優的分手宣言。被斤斤計較的男人直接把聲音從肌膚傳過來,熱氣呵在脖頸,太羞恥play了。

  這是李執唯一過不去的事,不想輕拿輕放。若不是看在她虛弱,他有更過分的懲罰方式。

  繼續逼問她:「到底愛不愛」

  「你知道麼拋起硬幣之後,才知道內心的選擇。」

  悠悠的眼淚落在李執手背上,曾以為自己百毒不侵,在按下發送鍵的一瞬,卻如踩過玻璃渣般痛楚——那是她碎掉的心。

  本以為已眾叛親離,直到他風塵僕僕歸來……

  等再次起床,兩人仍然決定前往醫院。正換衣服時,李執收到吳豐淮的信息,字少事大:「黎老師想單獨見見你。」

  吳優和李執面面相覷,真讓他說中了!雖不至於鴻門宴,但黎昕能給李執什麼好臉色她一貫想把自己的學生、親友、身邊人介紹給悠悠,李執跟這些人太過迥異。

  「我媽如果掏出一張支票讓你離開我呢」吳優故作輕鬆。她怎麼也開始設計橋段了呢

  「別擔心,僅有一種情況,我會選擇放手:當你不愛了的時候。」

  悠悠的話被李執原封不動遞過去,緩解她莫名的擔憂。

  第82章 捨得下本。 在另一種釋義下叫真……

  系好安全帶、準備出發, 李執遞給悠悠一個盒子。原來他剛剛在酒店前台是去取快遞了,昨晚剛下單的手機。

  吳優記起來那個在人荒馬亂的生日宴現場被摔得面目全非的手機。與世隔絕的幾日,她切斷所有社會聯繫, 過往追求的名利全渺若雲煙。

  出竅的魂魄總要歸位,脫軌的列車要按部就班再次運行。開機裝了必要的通訊和支付軟體, 重回她平日的世界。

  蜘蛛織網,成自己的陣地。

  果真信息提示音海量湧來, 略過那堆工作詢問, 吳優翻到了小群。

  昨天李執已經替她報過平安,眾人才心安下來, 正在討論趁周末過去探望。

  吳優有絲愧疚, 當時昏了頭什麼都不顧,大家已為她擔心好幾天,

  喬靚先發聲:「出事了你不聯繫我們, 確實有點受傷, 還好你也沒搭理李執。」

  凡事全靠對比,想到自己待遇不比男人差,兔姐心理才平衡點——她的姐妹只是無差別攻擊,沒有重色輕友。

  「嗯,拉黑我哥也不要拉黑我。」心有餘悸的琢子跟在後面捅刀, 名副其實的白眼狼妹妹。

  真是一堆損友, 全然忽視李執當初發瘋般找悠悠的苦。

  聽說吳優母親要見李執,群里倒是默不作聲。朋友們熟悉的是殺伐果斷的吳優,對她背後這隱秘暗傷均大吃一驚。家事難判、不便多言。

  沈南風不知輕重地來了一句:「要不要我傳授下被家長趕出門的經驗先有點心理準備。」

  這隻烏鴉嘴……她擁有豐富的不被祝福的慘痛情史。

  「哦, 悠悠應該先說自己喜歡女人,再說勉強找了你將就下,她家人接受力瞬間擴展。」

  李執剛停好車, 正在焦慮。運氣不好的沈南風撞在了槍口上:「我們這種領了證的關係你不太熟悉。」

  「」

  不是你要死要活找老婆的時候了!

  黎昕吃早飯的時候知道李執到了W市。為了勸悠悠多睡會兒,李執跟醫院那邊隨時保持聯繫,以緩解悠悠的擔心。

  吳率和父親說話間神情閃爍,被黎昕敏銳地抓住問了出來。

  ……本來是想避免的,誰也不願刺激她。沉浸在神遊世界裡的黎昕突然開了口,這居然是她發病後的第一個要求。

  吳率從國外趕回來,轉機時被李執詢問醫院沒多想,到家才知道發生了如此……堪稱毀天滅地的「慘劇」。

  父親囁喏地

  悔恨,不知道該怪誰,憶起去年,假使悠悠跟高醫生戀愛結婚就沒這麼多是非了吧——聽說人家孩子都生了,小高太太把家裡打理得井井有條;

  甚至宇宙起源般,認為不該讓悠悠去上海工作,女孩子最好在家鄉安安穩穩的,一定是在外面被帶壞的。

  世俗觀念里,乖巧、可愛、懂事才是女性的底色。全然忘了,悠悠自小都很有主見。

  吳率受到的震撼無以言表,原來這麼多年妹妹壓他一頭,出於這樣的心境。設身處地考慮,悠悠完全可以更憤恨更激進,她居然選擇了最克制又最複雜的方式。

  活火山休眠,沸騰的岩漿每時每刻流淌於緘默的大地之下。終於爆發,涌動的火舌是最好的訴說。

  此刻,吳優看著李執進入病房,掩上了門,百味陳雜。

  母親會反對麼?黎昕最難忍受兒女忤逆。自己與家裡不親近,就特意挑了愛曲意逢迎的陳宴,不就是想掌控她的人生麼?

  李執打開門,迎來的即是黎昕那束審視的視線。像風掠過落雪的松枝,攜著涼意。

  沒有初次見面的陌生感,吳優用意觀察時就是如此,李執十分熟悉。

  隨著他進來,黎昕的臉色略有震動,先一步收回了視線。其實比她料想得要好:之前從陳宴那探尋過悠悠的感情狀況,他暗示有背景複雜的生意人在接觸。

  黎昕這幾天表面盯著電視,實則躺在床上胡思亂想,痛苦地反芻著,覺得自己毀了女兒一生。

  在那天生日宴之後,她本已做了最壞打算,悠悠找個什麼樣的人都不稀奇。再加上陳宴之前的鋪墊渲染,真怕她一時叛逆糊塗,跟那種油頭粉面、只是有點錢的爹味老男人在一起。

  如今看來卻是位蠻清澈的年輕人,氣質挺疏朗的——黎昕終於對激素妥協,作為母親僅願女兒找個知冷知熱的伴兒,呵護她、在乎她是最重要的事。

  那天悠悠以如此決裂的方式撕扯開面具,黎昕才知道她背後的千瘡百孔。

  對悠悠避而不見,不是在怨她,而是不懂該如何面對她。

  知道悠悠仍願在醫院守候幾天,黎昕更無地自容。

  「來這邊坐吧,咱們需要說的話還比較長。」

  李執垂手站在床尾,態度謙恭。最親近的人才能傷害你最深,即便悠悠擰巴彆扭,依然出落得獨當一面,必然有黎老師的用心撫育。他得擺出小輩的尊重。

  何況,黎昕一句話就讓李執幾乎面紅耳赤。她問他:「你們去年具體哪天領的證?」

  「十二月九號。」

  居然馬上一年另餘一月。李執看到黎昕明顯愣神了,他和她耽擱地太久了。各種誤會延期,最終是這種尷尬的境地下才公之於眾。

  黎老師想的則是其他:記起來有那麼一次,大約在桂花零落的深秋,悠悠破例打來電話。她語氣消沉卻又計劃買房,黎昕敷衍了過去、順勢催婚。

  吳優說了句氣話,「我很快就會結婚。」沒成想一語成真。

  「當時你給悠悠的承諾是什麼?」

  心提到嗓子眼,原來是她把女兒推了出去。

  李執沒預料到,又是個讓他羞愧難當的問題——他對悠悠不曾有所保留,但若問故事的最初是如何開始的嗯,答案是悠悠倒貼五萬,兩人商業合作。

  太兒戲了!

  「我的全部身家都是她的。」

  ……只能含糊過去,用他後來的應許。

  「你能有什麼」

  敢說這種大話,黎昕突然抖擻起精神坐了起來。她確信吳優就在最脆弱的時候,被這種論調迷惑了。

  李執從記事本里調出整理好的記錄,這一年來他比以往更拼,就為了讓悠悠當初的衝動是值得的。

  房子、現金、還要股份及分紅,一條條列得很細。黎昕沒預料李執真的會答,真誠是永遠的必殺技,倒像反將了她一軍。

  之餘今年有不少報導,隨著新品牌的推廣,李執接受了兩個採訪。看起來,似乎小有所成。黎昕不禁擔憂起來:

  古話講「士農工商」,她作為排在第一位的讀書教書人,本看不慣末尾的生意人。

  外表看來,悠悠青春靚麗,背景完美,黎昕覺得李執貪念她是人之常情。

  經生日宴一役,誰不知道悠悠其實是易燃易爆品哪個男人會喜歡這樣暴脾氣又冷冰冰的女孩

  再盤算下來人家實際資產頗豐,那李執跟悠悠在一起圖什麼呢

  他會長久良善待她麼?

  「您想知道我對這件事的看法麼?」

  黎昕的額頭跳動了一下,家醜不可外揚,她最避諱的,沒想到這還待考驗的新女婿卻主動提起。

  膿瘡必須戳破,才能把傷疤養好。當黎昕種種刁難他時,李執反而知道,母女倆依然在乎對方。

  悠悠需要跨過去這道坎,比和他的戀情重要得多。

  「你講……」

  她和她之間打了枚死結,需要一個人來解,黎昕禿然地接受。<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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