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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楚儀:「!!」

  藺時遠拿了帕子幫李楚儀擦嘴,「不必去想那三碗藥,你只需要想著一天能掙六個元寶即可。」

  李楚儀:「……」

  第51章

  「殿下,謝謝你幫我沐浴呀。」

  喝完了藥, 藺時遠又讓李楚儀躺下休息一會兒。但李楚儀睡了一整天,這會兒根本睡不著了。

  李楚儀躺在床上問藺時遠,「殿下, 我出了好多汗,可不可以去沐浴?」

  藺時遠說不行,「沐浴容易著涼, 你身子虛弱, 明日再沐浴吧。」

  李楚儀嘴角向下, 「但是, 不沐浴的話, 身上很不舒服……」

  藺時遠顧李楚儀一眼,後者可憐巴巴的,像只懨懨的小貓。

  他這才吩咐小婉,「去搬五個暖爐放到偏殿。」

  小婉恭敬稱是。

  李楚儀欲言又止。

  偏殿也有地龍,再加上五個暖爐,這是讓她洗桑拿嗎?

  李楚儀超小聲, 「殿下,再加五個暖爐會不會太熱了?」

  藺時遠不鬆口,「熱一點也總比著涼強。」

  李楚儀:「可是……」

  藺時遠:「不洗就明日。」

  李楚儀:「……」

  小婉很快便吩咐僕人跟她一起將五個暖爐搬到偏殿, 做完這一切後,小婉才又小步跑回寢殿, 「殿下,暖爐都已經放好了, 現在就讓王妃去沐浴嗎?」

  藺時遠嗯, 然後又對小婉道:「你不必伺候, 本王親自幫王妃洗,你把乾淨衣服幫王妃準備好。」

  小婉恭敬稱是。

  李楚儀臉上一紅, 「還是讓小婉幫我洗吧……」

  藺時遠顧著李楚儀,「別亂想,你身子虛弱,偏殿悶熱,萬一沐浴暈倒,小婉扶不住你。」

  李楚儀微窘,超小聲,「誰亂想了……」

  藺時遠無聲彎了下嘴角。

  他繼而將李楚儀打橫抱起直接去了偏殿。

  浴池裡面已經放好了熱水,地龍加上暖爐把內殿烘得跟夏天一樣。藺時遠幫李楚儀脫掉衣服然後抱進浴池,他自己自然也跟著一起進去。

  霧氣繚繞,熱撲撲地落在臉上,很快讓李楚儀那原本有些蒼白的小臉紅潤起來。李楚儀難為情與藺時遠面對面,便背對著他。

  藺時遠又把人給掰正,「背對著我怎麼幫你洗?」

  李楚儀道:「我……我其實也可以自己洗。」

  她只是感染了風寒,並沒到了不能自理的程度。

  藺時遠已經握著李楚儀的一隻胳膊撩水輕輕灑在上面,「省點力氣吧。」

  李楚儀扭頭,目光不經意間落在藺時遠的胸膛,上面有很多傷疤,最長的一道差不多有五公分。

  李楚儀微怔,她從來沒這麼仔細地看過藺時遠的身體,從前在床笫之間,她都是害羞地閉著眼睛。唯一一次在邵洋泡溫泉,她也沒敢仔細看。

  藺時遠察覺李楚儀的目光,語氣淡淡的,「嚇到了?」

  女孩子大多膽小,而藺時遠身上的傷疤有幾道很是猙獰。那些都是在戰場上被刀劍所傷,有些幾乎深可見骨,即便癒合了也很不好看。

  李楚儀伸手觸及其中一道傷疤,雖然早就已經痊癒,但李楚儀還是觸碰得很輕,仿佛那道傷疤還會疼。

  藺時遠已經幫李楚儀洗完了一隻胳膊,又順手換了另外一隻。李楚儀還在看藺時遠身上的傷疤,把藺時遠看得一身燥熱。

  藺時遠直接把李楚儀的身子背了過去。

  李楚儀:「……」

  藺時遠言簡意賅,「先幫你洗後背。」

  李楚儀:「……」

  李楚儀背對著藺時遠便只能看到浴池對面的暖爐,她把玩著自己的一縷青絲,「殿下,你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藺時遠的那雙眸子深黑如墨,「也不算。」

  人在高位,就要承擔同樣多的責任和壓力,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沒必要抱怨什麼。

  李楚儀沒來由又想到了小皇帝,同樣是身居高位,但小皇帝明顯就很不靠譜。李楚儀目光所及浴池裡的霧氣,腦海里忽然產生一個念頭,為什麼藺時遠不能當皇帝呢?但這個念頭只持續了一秒鐘便煙消雲散。畢竟在古代,造反就是亂臣賊子,是殺頭的死罪。李楚儀可不想藺時遠因為造反被殺,而且,當個藩王其實也挺好的。

  藺時遠已經幫李楚儀洗好了後背,又問她:「累不累?」

  李楚儀搖頭。

  她沒什麼都沒做,怎麼會累呢?

  只是藺時遠擔心李楚儀身子虛弱,長時間待在這樣悶熱的環境裡會體力不支。

  藺時遠將李楚儀的身子又掰正,準備幫她洗前面。李楚儀後知後覺頓時又紅了臉,「不……不洗了吧,我好像有點累了……」

  藺時遠:「……」

  剛才誰說不累?

  李楚儀實在難為情讓藺時遠幫她洗前面,她其實就是出了汗,用水簡單沖一下就好,沒必要洗得那麼徹底。

  藺時遠一時拿不準李楚儀是真累了還是不好意思,卻見李楚儀已經抱住藺時遠的胳膊,「殿下,謝謝你幫我沐浴呀。」

  藺時遠這樣的身份,一輩子也不可能伺候別人沐浴,但李楚儀是個例外。

  藺時遠拿著布子又幫李楚儀擦了擦手,「你我夫妻,不必說這麼生分的話。」

  李楚儀抬頭親了下藺時遠的臉頰,「殿下你真好。」

  藺時遠剛壓下去的燥熱又燒了起來,「別亂動。」

  李楚儀沒多想,又親了一下。

  藺時遠按住她的肩膀將她禁錮,語氣加重了些,「別亂動。」

  李楚儀微怔,但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一張小臉簡直像紅透了的蘋果。

  藺時遠聲音微啞,「你身體不舒服,本王不會亂來,但你也老實點。」

  李楚儀:「……」

  她使壞調侃藺時遠,「殿下連這點耐力都沒有呀?」

  藺時遠不置可否,「本王又不是柳下惠。」

  更何況眼前還是他心愛的王妃。

  李楚儀還要再說,藺時遠卻忽然低頭親了下李楚儀的唇,但只是蜻蜓點水便離開。

  李楚儀的臉徹底紅透了。

  她身體虛弱,但撩撥起來兩個人都難受。

  李楚儀嬌惱,「殿下就知道欺負人。」

  藺時遠面不改色,「說別人壞話的時候小點聲。」

  李楚儀果然把聲音壓到如同蚊音,「殿下就知道欺負人。」

  藺時遠:「再小點聲,我能聽到。」

  李楚儀乾脆只剩口型,「殿下就知道欺負人。」

  藺時遠:「……」

  洗完澡後,藺時遠並沒有立刻抱著李楚儀離開偏殿,他吩咐小婉又遞進來一個用綢緞包裹的小暖爐,然後將李楚儀的頭髮一點點全部烘乾。

  偏殿暖和沒有關係,但如果頭髮沒幹就離開偏殿,很容易二次感染風寒。

  李楚儀躺在藺時遠的腿上,好像記憶里也有過這麼一次讓藺時遠幫她烘乾頭髮。

  藺時遠的語氣很柔和,「要是覺得燙就說,我把暖爐拿遠一些。」

  李楚儀眉眼彎彎,「一點也不燙,殿下放心吧。」

  藺時遠:「……」

  頭髮烘乾大約用了半個多時辰,大抵李楚儀的身子還是太過虛弱,她躺在藺時遠的腿上,不知不覺又睡著了。

  藺時遠不時用手輕撫在李楚儀的額頭,但好在李楚儀只是困了,並沒有再次發熱。

  李楚儀這一覺便又睡到夜深,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回到了寢殿的床上。她抬眸,然後就看到藺時遠正坐在床邊一邊守著她一邊看摺子。

  段將軍前天也回京了,與藺時遠一樣,段將軍也聽說了丞相上奏小皇帝要削弱武將兵權的事。但段將軍自己沒表態,而是授意手底下的一個武將去鬧事。

  昨晚大年三十宮宴,段將軍指使武將借著醉酒跟禮部尚書找茬,兩個人吵起來之後,武將一拳打在禮部尚書的臉上,禮部尚書這一倒下就沒能再站起來,直接被武將給打暈了。

  禮部尚書是丞相的黨羽,丞相心知肚明,武將這一拳不是要打禮部尚書而是要向他示威。所以,丞相也不服軟,直接在大年初一的早上,又上奏了小皇帝,非要讓小皇帝出面,下旨讓武將給禮部尚書登門賠禮。

  藺時遠覺得丞相是老糊塗了,看著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子,但其實根本就算不明白。他上奏小皇帝有什麼用?小皇帝都沒有親政,能做的了誰的主?

  藺時遠繼而把奏摺合上,然後一抬眸,就看到李楚儀躺在床上,一雙大大圓圓地眼睛人畜無害地看著他,也不吱聲,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醒的。

  藺時遠:「……」

  「什麼時候醒了?」

  李楚儀眨眼睛:「剛才。」

  藺時遠繼而給李楚儀又窩了窩被角,「感覺身上好些沒?」

  李楚儀嗯,「好多了。」

  藺時遠又問:「餓不餓?」

  李楚儀搖頭,「殿下,我嘴裡好苦。」<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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