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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幼稚的歪頭,微揚著下巴像一隻經歷苦戰終於獲勝的鬥雞。

  不承認也沒關係,反正在我這兒就是沈邇吃醋了。不重要的人他什麼時候會往心裡去,他記得林南的名字,還打聽別人的私事。

  他就是吃醋了!

  他就是喜歡老子!

  謝至嶠被自己的邏輯爽到,一個轉向加塞被後面的司機猛猛滴滴,毫無所動。

  意外的是,沈邇說:「嗯,是吃過。」

  謝至嶠像聽到不得了的秘密,要不是前面綠燈了,他恨不得在三環上棄車把沈邇抱回家。

  當事人看不穿謝至嶠在心裡演的狗血劇,調整了安全帶的角度,說:「現在給你一分鐘,解釋吧,謝先生。」

  謝先生的尾巴已經上了天,他清了清喉嚨。

  林南的事情很簡單,劉昶結婚之前就跟著他。劉昶的婚姻是家族聯姻,夫妻倆各玩各的。

  這兩年劉昶家的風聲比較緊,給林南餵資源的事兒從謝至嶠這邊走比較方便。一開始也就是走點帳,時間長了,娛樂圈不知道從誰那兒傳出謝至嶠是林南的金主。

  謝至嶠跟沈邇分開,在感情事上徹底沒了心思,身邊一直沒有新人,反正也沒人敢在他面前說什麼,他懶得闢謠,就當為了兄弟擋劍。

  壞就壞在林南真的對謝至嶠產生感情,還不知道收斂把事兒放在明面,碰了謝至嶠碰在手裡把摔了,咬在嘴裡把疼的小貓。

  三兩句就說完了,謝至嶠斜眼小心翼翼觀察副駕的反應,如果沈邇不信,就是半夜他也要殺到劉昶家,把那孫子拎起來給自己作證。

  沈邇閉上看了一天電腦酸澀的眼睛,這個動作讓謝至嶠夾緊屁股。

  「那什麼……你要是不……」

  不信的話,我們馬上去劉昶家!

  沈邇慢慢睜開眼後,手撐著頭,揉了揉太陽穴,音色清冷,「嗯我是不喜歡,你去跟劉昶說清楚,切乾淨點兒。」

  謝至嶠握緊方向盤,小貓伸出爪子一巴掌掃掉不喜歡吃的貓罐頭,稀奇!

  謝至嶠手心都出汗了,一種馬上要上主席台拿獎狀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不等他發100字的毒誓,說自己絕對不會再見林南,而且已經拿掉對方的頂級資源……沈邇看著前方重新通暢的路說,突然皺眉說:「劉昶對他失去興趣要多久?」

  謝至嶠沒明白,沈邇面無表情的說:「你就不能暗中使使勁兒把林南拉下來?劉昶看著也不是什麼忠心不二的人,北京就沒有別的小男孩能吸引他嗎?」

  謝至嶠:!!!

  沈邇:「該不會你下不去手吧。」

  謝至嶠:!!!我沒有!

  沈邇換了個姿勢,打開微博,熱搜第一頁是林南今天拍攝的路透。他嘖了一聲,「我不想看到惦記我老公的人每天出現在我手機上。」

  手指輪番敲擊著中央扶手的羊皮軟墊,像在謝至嶠心裡憑空落下五指山。

  時間久了,謝至嶠快忘了Alber從不是心軟的人。他的強勢體現在很多方面。包括此時此刻,給他老公布置的新任務。

  沈邇的手輕輕覆上謝至嶠的手背上,手指順著指縫嵌入,收攏,握緊。在謝至嶠想要反手握住他的時候又掙脫開,黑暗中,只有路燈稀稀拉拉的掃在車窗上。倏然傳來火石滑動的聲音,橙光一跳,打火機的火苗在沈邇的指尖燃起,火光在他高挺的鼻樑側打下陰影。

  他楊著下巴吐出煙霧,像高傲的藝術家,他微微眯起眼,在謝至嶠看呆了的眼神里,扭頭說:「謝總,你會想到辦法的,對嗎?」

  第61章 夏去冬來

  合約到期之前,沈邇又簽了一份延遲2個月離職的協議。

  那天,孟總監在大會議收起文件,對沈邇說:「財務提前將您的各項獎金算出來,陸續發放,合同上各項福利都不會少,放心。」

  這兩個月,沈邇手裡的工作陸續交給許源和其他組長,新任總經理將在下個月就任。因是外籍,沈邇的各種人事手續和財務結算都複雜一些,孟總監保證,離開公司當天這些工作一定會提前敲定,算是公司的優待政策。

  沈邇當然信任公司,他問:「是謝總……」

  孟總監頷首,「是謝總親自吩咐的。」隨後她站起身,笑著伸出手,「有點早,但這句話一直想說。我代表車企部所有員工感謝Alber一年的辛苦付出。」

  沈邇也起身與她握手,笑著說:「合作愉快。」

  ……

  有人不太愉快。

  某天晚上謝至嶠坐在書房書櫃下的沙發上翻報紙,翻來翻去把紙張都得刷刷作響。

  書桌後的某人毫無反應專心看電腦,時不時敲擊鍵盤。

  既不安慰冷臉一晚上的謝至嶠,也不指責這種幼稚且毫無公德心的行為。

  謝至嶠不甘心被忽視,他晃悠到沈邇身後,差點碰倒高台上的蠟燭。人高馬大的俯下身,擋住半片兒燈光。

  抱臂看著電腦,冷笑說:「呦,這簡歷還沒改好。又不是國宴,還要雕出一朵花兒嗎?當著你老闆的面兒發簡歷,研發部你那些粉絲們知道這事兒嗎?」

  謝至嶠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瞪著屏幕,活像要把上面顯示的簡歷瞪出一個洞!

  沈邇修改簡歷的十五分鐘內,謝至嶠已經是第三次在他身後指指點點了。

  點擊保存,沈邇合上電腦站起來。謝至嶠立刻抬手從沈邇鎖骨繞過來,環住他,握住肩膀把他轉過來扣住他的後頸,壓在自己懷裡與他激烈的親吻。

  喘息聲與裝飾牆的燭火爆裂的聲音重疊在一起。

  被吻的喘不上的人躲開,額頭抵在謝至嶠的肩上,劇烈的喘息。一口氣尚未喘平,被攔腰抱上書桌。眼前一道陰影,再次被傾身而下的謝至嶠狠狠穩住,氣息被封堵在胸口,沈邇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謝……你聽……聽我說……」

  謝至嶠睜開眼睛,在晃眼的光線下看他,繼續認真的吻他。胸口翻來覆去的,無法平復的恐懼占領謝至嶠的理智。不論如何自我安慰,一百次一千次的想,謝至嶠還是覺得歷史會重演,他和沈邇永遠逃不過分離的命運。

  愛一隻白孔雀怎麼就這麼苦!

  謝至嶠捧住沈邇的臉,一下下啄吻在他的嘴角,他終於放過沈邇紅腫的唇,眼珠里充滿的紅血絲,與沈邇對視,凝視著他的眼睛,想要看穿這個讓他痛苦過絕望過許多次的男人。

  冷酷無情的男人。

  沈邇抬手拂過謝至嶠的臉頰,也凝視著他的眼睛。眼神很淡,又看得出些許溫柔,激吻過後的柔情還未消散。

  「謝至嶠,你聽我說。」

  沈邇湊上去吻了吻謝至嶠的下巴,他帶著顫慄仰起頭,露出修長的脖頸和喉結。謝至嶠握住收緊手指,俯身,保持這個絕對控制的姿勢。

  在沈邇以外的事情上,謝至嶠也是一位掌控者。他的性格和做派一次次受到理智與感性的裹挾,在妥協和堅持中反覆掙扎。

  「你說,說什麼我都聽著。」

  謝至嶠嘴上妥協的退讓,掌心仍然掐住沈邇的脖頸,似乎只有這種姿勢才能讓他心安。

  沈邇吞咽,喉結貼著謝至嶠的掌心上下滾動,謝至嶠後背一陣酥麻。

  他盯著沈邇,聽他問自己:「你是不是又想到以前了?」

  沈邇任由謝至嶠握住自己的命脈,他不掙扎,言語直接戳穿謝至嶠心裡的最深的恐懼。

  不等謝至嶠回答,不需要他回答,沈邇又說:「你不讓我提以前,我並不贊同。我不提是我知道你會難過,我不願意你難受。」

  他又吞咽一下,抬手輕柔的把謝至嶠握住自己脖頸的手拿下來,握在自己手裡。

  謝至嶠的手是冷的,尤其是指尖,不知道的以為沈邇的脖子是一塊寒冰。但沈邇的手是熱的,他用掌心包裹著謝至嶠的指尖,另一手往前伸,指尖一下下觸碰著謝至嶠的手腕。

  似安撫。

  沈邇接下來的話有些尖銳,他本沒有任何負擔,他一貫是這樣的風格。但謝至嶠帶著一半灼熱一半灰暗的眼神看著自己,他又不忍心。

  於是在對峙之前,沈邇抬手圈住謝至嶠的肩膀,擁抱著他,側頭吻了一下他的脖子。

  他說:「謝至嶠,你花了那麼長時間跟我鬧彆扭。」他頓了一下,也自我反省的說:「的確有我做的不對的地方,但你自己的那部分原因,能告訴我嗎?」

  冷厲的高傲的Alber,分明什麼都不放在眼裡,也不會為人停留。把喜歡捧在手裡對他表白,他也只會很短暫抬眼看一下,說聲謝謝。

  謝至嶠順勢攬住他主動送過來的身體,親了親他的耳廓,嘴硬:「我沒有跟你鬧彆扭。」

  沈邇離開車企部是一定會發生的,他們之間的許多事情都要重新考慮。沈邇既然決定今晚談這個問題便不會輕易被謝至嶠繞進去。

  他說:「你在跟誰鬧彆扭?謝至嶠,你在怪我……還是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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