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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你有什麼關係?」,陶家舶不客氣地回復。

  池明邁後退了半步,拉開兩人的關係,這個距離讓陶家舶看清了對方明顯不佳的臉色,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份合同被董事會為難了。

  「韋斯特一直是我們池家的合作夥伴,突然倒戈相向,雖然不至於動搖我們的業務體量,但你知道這在行業里意味著什麼」。

  池明邁壓低了眉眼,語氣裡帶著指責。

  陶家舶當然知道這意味什麼,對於池家這種老牌行業霸主來說,一家中型企業從他們手裡搶到了一份優於他們的訂單,這是一種信號。

  行業易主,高級市場不再獨獨青睞池家的信號。

  對於董事會來說,即使沒有造成實際的損失也可以用這一條問罪於池家父子。

  「陶...陶家舶,你告訴我,這裡面有沒有我不知道的內幕」。

  陶家舶嗤笑一聲,念及一個月之前池明邁幫自己找了一條船,陶家舶不願意惡言相對。

  他只說:「無可奉告」。

  起身要走,胳膊被池明邁拉住,他突然上前走近陶家舶的鼻尖,根本不在意來往人的目光,死死盯著陶家舶說:「你如果不招惹我,我還可以賞一碗湯給星財,如果你要跟我們池家作對,陶家舶,我不會饒過你」。

  陶家舶一頭青茬,高昂的眉骨和優越的骨相將整張臉的氣勢凸顯出來,左耳的帆船藍寶石耳釘閃耀著,他絲毫不遜於對方的氣勢,揚起嘴角,說:「你敢,就過來」。

  滴滴,遠處停著一輛吸睛的勞斯萊斯幻影,跟車身一樣矚目的是那塊PAK的車牌。

  上了車,陶家舶就把這件事跟裴淮年講了,他的本意是這件事他自己處理,讓裴淮年不要給韋斯特公司打招呼。

  裴淮年聽了以後,放下手裡的平板,捏了捏酸澀的眉骨,望過來,說:「誰告訴你那艘船是他幫你找的?」

  陶家舶一愣,怔怔地看著那雙藍眼睛,遲緩地說:「是你?」

  【作者有話說】

  明天休息

  第50章 今日陰天

  換作平時,池明邁當然有能力給陶家舶找一艘船。但在那個檔口,他沒那麼大本事三天內找到一條全球最繁忙航線且有艙位的船。

  誠然,他對陶家舶有意思。

  對方年輕,俊朗,性格也好,在圈子裡是少有的實幹二代。同樣留學的背景讓他們在最開始的兩年裡偶然在酒吧碰上,能愉快地聊一會。

  但僅限於此。

  池明邁不是家裡的獨子,他還有一個哥哥,為了從父親那裡分得更多的份額,他習慣了利益驅使的那一套。

  他在沒有獲得實際利益之前,不可能為陶家舶付出這麼多心力。

  陶家舶把前因後果連起來想了想,點點頭。

  全世界最有這個能力且無條件幫助陶家舶的大概只有派屈克先生了。

  「可那個時候...我們甚至沒有見面」。

  陶家舶知道裴淮年對自己的感情持續到現在,可喜歡是一回事,久別多年幫他這麼大一個忙又是另一回事。

  他不喜歡欠別人的,尤其是裴淮年的。

  這份驕傲,從最開始就在陶家舶心裡埋下種子。說到底,陶家舶還是一個希望感情能夠保持純粹的小伙子。

  裴淮年的手搭在陶家舶肩頭,順著肩膀向上將陶家舶的耳垂捏在手裡親昵的玩弄。

  他今天多說了一些話,聲音有點低:「陶陶,不要有心理負擔。我做這些跟時間沒有關係,不管是5年前還是5年前後,不管我們有沒有再見面,說了什麼,是什麼樣的關係。我只是想這麼做,只跟對象是你有關,That『s all」。

  派屈克先生是最好的遊說者,他的言辭篤定,用不留餘地的邊界將你包圍在他保護的領地里。

  他願意展現溫柔,對人敞開心扉的時候,陶家舶無從招架,突如其來的震驚讓他被藍眼睛裡飛出來的蝴蝶,迷亂了眼。

  兩人接了一個很深的吻。

  裴淮年的手鉤住他的脖頸,強迫他抬高下頜,展露出漂亮的喉結,而那帶著侵略性的吻以無法反抗的強勢占有著兩人間的主導權,一如派屈克先生的風格。

  他從昨晚開始,身體力行的宣告自己強勢地回到陶家舶的生活里,占據他的目光,他的呼吸,每一次身吟和每一次踏進天堂的節奏。

  陶家舶被他壓制在車座上,擋板早就升起,他放心地任由裴淮年攻城略地,侵入他口中的每一處。當裴淮年的手指划過側腰,陶家舶渾身一顫,氣息交纏在一處,難分彼此。

  唇齒間香甜的氣息互相交換,裴淮年鬆了一點力氣,陶家舶靠在那個溫暖的懷抱里,蜷起身體徒勞地想要遮擋。

  裴淮年吻著他的頭頂,用手心安撫它,說:「不要遮,它很漂亮」。

  陶家舶自覺不是一個沉浸於情愛的男人,與裴淮年分開的5年前里他有過幾次DIY,但剛才在那人懷裡竟然會有那樣青澀的反應,實在是丟臉丟到家了。

  回家以後,裴淮年美其名曰檢查陶家舶昨晚「受傷」的地方,跟著進了浴室。

  再出來已經是2個小時以後,裴淮年倒了一杯水給床上側躺的陶家舶,手指輕撫著陶家舶的喉結,低聲問:「還痛不痛」。

  陶家舶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硬邦邦的說:「膝蓋更痛」。

  莊園主失笑,「My bad」。

  他俯身碰了碰陶家舶的唇瓣,知道懷裡的人不能再承受更多的體力活動,兩指捏了捏陶家舶肉感的下巴,問:「剛才你說的那人在追求你嗎?」

  陶家舶身體一僵,暗道不好。

  這位資本家受階級主義的荼毒多年,占有欲異於常人。

  普通的追求浪花在他看來猶如一聲海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人員傷亡,陶家舶支吾地說:「你想多了,我鐵直」。

  裴淮年:...

  「Alright,babe,我換一種問法,以後可以不再見這個人嗎?」

  「可以」,簡單兩個字,保住了池家在這個行業的位置。

  陶家舶陷入一個溫暖的擁抱昏昏欲睡,他費力地撐起眼皮,含糊地問:「我好像沒有問過你,你的中文名字有什麼含義嗎?」

  裴淮年反手撫摸著陶家舶有些刺撓的板寸,在陶家舶近乎再次陷入沉睡之前,說:「Missing」。

  淮年,懷念。

  陶家舶的眼皮再也撐不開,他在裴淮年胸口換了一個姿勢,找到一個最舒服的位置,喃喃地說:「很浪漫」。

  *

  陶家舶開始了一種非常規律的上下班生活。他工作效率依然很高,答覆下屬的字詞簡短,不開沒有意義的會。

  一切看似無常,除了下午五點以後的行程全部推後。

  唐曉罕見地用了三天才適應老闆的新規矩,她在某天下班到家以後,在餐桌上一個人坐了很久。

  如醍醐灌頂一般,她打開某乎,搜索了上海十大最有情調的西餐廳,十個小眾的約會聖地以及制定一份【老闆跟女朋友吵架以後,打工人應對指南】。

  作為公司與業務部門總監比肩的專業秘書,還沒來得及消化老闆進入戀愛狀態,唐曉就嘗到第一次權力被架空的滋味。

  事情發生在一通電話之後。

  威廉家族辦公室中華區負責人有一份行業宴會的邀請函,希望唐曉到上海某高檔寫字樓來拿。

  以對方的行業地位,唐曉代表星財親自去一趟也是無可厚非。

  接待她的是一位香港人-Perla。

  一身香奈兒,手腕是一隻不搶眼的寶璣手錶。她笑著給唐曉倒了一杯咖啡,說:「嘗嘗看,唐小姐,這個咖啡豆是老闆從英國帶來分給大家的。哦,我說的是威廉先生」,她單手撐著椅背,膝蓋側對著唐曉,是一個接納的社交姿勢。

  她想了想,說:「唐小姐,你是陶總的秘書,吶,我們都是為自己老闆做事的,以後難免有很多事情需要對接,今天算正式認識一下」,說著她拿出來一隻橙黃色的購物袋。

  「見面禮,交個朋友,叫我Perla就可以」。

  對方敞亮、熱情又保持著足夠妥帖的社交距離,只是唐曉一個字都沒有聽懂。

  裴淮年的行政秘書,即使好幾年也沒機會見到老闆一面,依然學了十足的社交魔法和能上大熒幕的台詞功底。

  用熱情的微笑、價值不菲的包、香濃的咖啡和巧妙的對話,她成功得到了唐曉的微信、手機號和郵箱。

  Perla看了一眼時間,說:「曉曉,我這樣叫你沒關係吧。我們share一下陶總的行程,從明天的開始」。

  唐曉秉持著最後一絲職業素養,心中的警鈴滴滴滴響個不停。

  「我老闆的行程?為什麼?」

  Perla眨了眨卷翹的睫毛,一臉無辜地說:「因為我老闆需要呀」。

  唐曉:?

  她走出充滿糖衣炮彈的寫字樓,蹬著細高跟,噠噠噠地往停車場走,一邊走一邊撥打陶家舶的電話。

  沒人接,唐曉站在冷風中,做了幾個深呼吸,終於找回理智,她在腦中翻了下老闆的行程,一腳油門往城西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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