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沈明矜道:“還想吐嗎?”

  “........”許渡晚聞言哼哼幾聲,一腳蹬開礙事的被子,小聲道:

  “難受。”

  “哪裡難受?”沈明矜很有耐心,又再問了一遍。

  “頭,肚子,腰,膝蓋.......”

  許渡晚好像身上就沒有不疼的地方,沈明矜都不知道對方是去挨打還是去喝酒了。

  “你喝酒怎么喝的膝蓋疼?”

  知道自己和許渡晚之前可能認識過後,沈明矜看向許渡晚的眸光多了些許柔和,慢慢貼近許渡晚,指尖在對方的太陽穴上輕柔地按著:

  “這樣頭還疼嗎?”

  “疼........”

  許渡晚還是那句話。

  沈明矜無奈了,“要不我叫醫生來。”

  “.......不要。”許渡晚喝醉後,一向藝高人膽大:“你親我一口就不疼了。”

  沈明矜:“.......”

  他沉默片刻,一巴掌拍在了許渡晚殷殷期待的臉上,無情道:

  “你到底是不是真的頭疼。”

  “真的啊。”許渡晚扒拉開沈明矜的手,水潤的雙眸無辜地看著他,委屈道:

  “你不相信我。”

  “........”沈明矜看著他,許渡晚也和他對視,表情坦蕩毫不心虛。

  到最後,還是沈明矜敗下陣來,主動起身道:

  “我去叫醫生。”

  “不許去。”許渡晚看著沈明矜的背影,像是忽然受了什麼刺激,竟然生氣了,皺起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扣住了沈明矜的手腕。

  沈明矜還沒反應過來,驚訝地發現許渡晚忽然變的力大無窮。天旋地轉間,許渡晚一把將沈明矜推到了床上,一骨碌翻身,雙腿跪壓在沈明矜的腰腹處,將沈明矜壓在了身下。

  沈明矜漆黑的瞳仁里映出許渡晚帶著醉意的臉龐,張了張嘴,正想問對方想幹什麼,卻見對方按著他的手腕,抿著唇目光灼灼地看著他,接著不顧三七二十一,壓下身體,一額頭撞在了他的牙齒上。

  作者有話說:

  笑死,勇敢過頭的小晚。

  第21章 “我答應了。” ◇

  “嘶——”

  沈明矜的嘴唇被這麼猛地一撞擊, 感覺大腦像是瞬間被AK突擊**使勁兒突突過,每一根神經上仿佛寫滿了“疼痛”兩個字,他悶哼一聲, 眼前頓時一黑, 耳朵聽到如同電報短路般的嗡鳴, 幾秒後,除了劇痛之外一些細碎的記憶頓時片段如同紛紛揚揚的雪片般,呼嘯席捲過他的大腦。

  沈明矜忽然想起來, 自己似乎是真的和許渡晚談過戀愛。

  其實嚴格上來說,那根本不算是一次戀愛。

  那時候兩個人不過高二,許渡晚天天尾隨跟著他回家,還總是給他寫情書,被他拒絕之後也並不氣餒, 每天都堅持不懈地往他桌肚裡塞情書。

  後來, 沈明矜發現只要許渡晚出現,身邊那些追求者都會自動消失,再也不敢出現在他面前騷擾他,沈明矜當時沒有細細琢磨過著其中的玄機, 現在想想才知道,多半是被許渡晚背地裡偷偷解決了。

  那時候的沈明矜極其怕麻煩, 也討厭被人用貪婪的眼神盯著,於是對於許渡晚這種行為,並沒有反感。他甚至還默許了許渡晚的靠近, 也並不避諱在眾人面前縱容許渡晚對他所做出的略顯親昵的行為, 甚至是許渡晚故意想餵他吃包子, 沈明矜也只是猶豫了一下, 便吃了。

  然後第二天, 許渡晚不知道為什麼,就突然沒有給他帶早飯了,沈明矜忍不住問他,卻被許渡晚含糊帶過一句:

  “怕你吃了不安全。”

  許渡晚一邊說著,一邊趴在桌上揉著肚子,臉色還有些不好看,手上和臉上都有些傷痕。

  沈明矜朝他下-身掃了一眼,看見他的校褲髒兮兮的,沾滿了泥土和草屑,走起路來也是一瘸一拐,似乎是和人打架受傷了。

  沈明矜見此,卻沒有再問,或許對他來說,是懶得問。

  畢竟那時候喜歡沈明矜的人太多了,許渡晚最多是臉皮厚了一點,難纏了一點,能打了一點,除此之外也沒有別的,能讓沈明矜掛在心上。

  最重要的是,沈明矜那時候並不喜歡男的。

  對於他來說,許渡晚不過是一個好用又能打的擋箭牌。

  還是怎麼甩也甩不掉的那種。

  他們被全校傳談戀愛的那會兒,因為各種原因,沈明矜沒有當眾反駁,許渡晚便以他的男朋友自居,那段時間,許渡晚的身上總是會出現一些莫名其妙的傷口,沈明矜也沒有問他是怎麼來的,偶爾敷衍地讓他不要打架,他不喜歡,許渡晚就會收斂一點——

  收斂的方式就是大夏天穿個長袖校服,用來遮住手臂的傷口不讓沈明矜看到,表面裝乖。

  那時候的沈明矜看到,大概能猜到是怎麼回事,心裡覺得許渡晚傻透了,還有些滑稽,他有時候甚至還會反思讓許渡晚做自己的緋聞男友到底是不是正確的決定——

  十六七歲的年紀,因為有這樣一個追求對象,少年的虛榮心一邊得到滿足,一邊又打心裡覺得丟臉。

  沈明矜如今已經記不清自己和許渡晚之後又因為什麼分手了,但是他這一瞬間,想起了自己是土生土長的寧城人,父母雙全,家裡有一個古董行,爺爺是有名的制寶和鑑定大師,在古玩圈裡有一定的地位。

  他雖然不知為何掉落入海,最後在海邊被救起,但他現在知道他不是什麼漁民的義子,他有自己的家人、朋友,以及........一個很笨的前男友。

  沈明矜抬頭看了一眼痛的飈出眼淚,捂著額頭差點哭出聲的許渡晚,舔了舔被撞破的唇角,又是無語又是好笑,聲音卻不自覺放輕,面上的態度和失憶之前有了明顯的區別:

  “你練過鐵頭功嗎?”

  “我沒有。”

  許渡晚眼淚汪汪的看著他,委屈道:“我頭疼,就想讓你親親我........”

  “那現在呢?”沈明矜嘆了口氣。

  許渡晚誠實道:“頭更疼了。”

  “噗——”

  沈明矜看著因為委屈眼尾微微下壓的許渡晚一眼,總覺得像是看到個貓崽子對著自己撒嬌,聞言差點笑出聲,笑完之後又嘆了一口氣:

  “您管這叫親嗎?”

  “我不管,”許渡晚眯了眯眼,掌心移開被撞紅的額頭,霸道又理直氣壯道:

  “這是印記,你就是親我了。”

  “我沒有。”

  沈明矜聲音很淡。

  許渡晚聞言,眼睛都瞪圓了,急的從沈明矜的身上坐起來,“你明明就有!”

  因為激動,許渡晚的動作未免大了一點,臀部因為激動在沈明矜的身-下某個區域滑過,惹得沈明矜面色一變,倒吸一口冷氣,瞬間伸出手掐住了許渡晚的腰,扶了一下,不讓許渡晚往下在不該動的地方亂蹭,隨即他皮笑肉不笑故意道:

  “沒有親。”

  許渡晚聞言,敢怒不敢言,頭髮因為失落的,似乎耷拉了下去,軟趴趴地掃在脖頸上。

  他盯著沈明矜,半晌沒吭聲,似乎有些生氣,又有些委屈,心疼地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白疼了。

  沈明矜冷眼瞧著他,哪裡不知道許渡晚在想什麼,但是他覺得逗許渡晚挺好玩的,但眼看著許渡晚都要哭了,他才意識到自己玩笑開過了。

  他嘆著氣直起身,掌心從許渡晚的後頸滑過,一路滑下,落在後腰,慢慢將萎靡的像個缺水小草的許渡晚按進懷裡。

  許渡晚不知道沈明矜想做什麼,但仍舊順從地將臉埋進沈明矜的頸窩,悶悶不樂地嗅著對方淺淡的洗衣液味道,有些昏昏欲睡。

  然而下一秒,沈明矜做的動作讓他瞬間瞪大了眼,睡意跑的無影無蹤,甚至要炸起毛來——

  沈明矜將他按在懷裡,掌心若有似無地在他腰間摸了一把,隨即低下頭來,溫柔地在他額頭上印下了一吻。

  這是他們之間,嚴格意義上的第一個吻。

  許渡晚捂著砰砰直跳的心臟,一股熱血直衝腦門,只感覺手軟腳軟,理智離家出走,全身上下沒有一個細胞聽大腦的指揮了,恍惚間聽見沈明矜輕飄飄笑著對他說:

  “這才是親親。”

  笨蛋。

  哪裡有用頭往別人唇上撞的,知道的是索吻,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干架呢。

  沈明矜的聲音很輕,像是柳絮般,輕輕柔柔地拂過心頭,許渡晚耳朵一麻,渾身一軟,只覺一陣酥麻感從心尖蔓延開來,惹得他渾身滾燙,骨頭都像是被燒紅了般軟了下去,整個人都趴進了沈明矜的懷裡。他只覺更暈了,疑心自己今晚是不是喝了假酒,不然為什麼這麼醉。

  他小心翼翼地覷了沈明矜一眼,被醉意攪的如同漿糊的大腦艱難地運轉著,隨即又罷工,許渡晚破罐子破摔,伸出手,抱住沈明矜的腰: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