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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見過這麼清心寡欲的皇帝。

  反正他們也不太懂就是了。

  韓太醫更低聲道:「我可是聽聞,近來這長生殿夜夜笙歌,纏綿悱惻,嘖嘖。」

  頓時,幼青打翻了茶盞。

  一時間,眾人都看過去,幼青連忙低垂著眼眉,拿錦帕去擦。

  眾人的目光又收回來,心神完全都被這番八卦所吸引住。

  「當真?」

  今上素來那副冷淡的模樣,根本沒聽說過近女色啊。

  韓太醫:「聽說的,但十有九分。」

  林正也忍不住好奇問:「是宮女嗎?近來也沒聽說有立妃嬪之類。」

  潘太醫神色古怪,目光掃向角落,又硬生生地克制住。

  韓太醫搖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長生殿的宮人自來口風緊,我這也是意外知曉這一樁的,再多的,一點都不清楚了。」

  有人恍然想起:「這麼說來,確是早有苗頭可尋。」

  眾人目光看過來。

  這人忙壓低聲音:「就那日,我按著規矩去請平安脈,看見了那位的脖子上有兩道抓痕呢,我當時也沒多想,只是開了上好的傷藥。現在想來,那抓痕不簡單啊。」

  韓太醫應聲:「確實聽著不簡單。」

  正要繼續說話時,外頭進來替宮裡主子請醫的小太監,頓時太醫署角落的眾人都停下了話茬,各自忙各自地去了。

  幼青在最角落裡,終於鬆了口氣。

  待到午膳之時,幼青自己在角落裡安靜地用著膳食,用盡之後,又想起什麼,又拿出個白色瓷瓶。

  一般各種藥,都會有多制的,幼青遂以銀錢又憑著對牌,領了一份已制好的剩餘的避子藥丸。

  幼青從瓷瓶里倒出一顆,借著茶水囫圇著咽了下去。

  韓太醫剛用罷膳,正在四處溜達,忽地就瞥見了這一幕,目光又落在桌案上的那個白色小瓷瓶,他忍不住摸摸下巴。

  宮中各種藥所用的形制都是不同,那個瓷瓶上所畫了白鶴紋,好像一般裝——

  避子丹?

  他頓時雙目微睜。

  可這小薛不是,已經和離了嗎?

  幼青吃罷藥後,仔細地收好,又出去散一散步了。

  韓太醫頓時放下了茶盞,湊到了正在書寫醫案的林正旁邊,喚林正的名字。

  林正被擾得不勝心煩:「怎麼了?」

  韓太醫問:「你這小徒弟,又成婚了?」

  林正低頭落墨,徹底沒什麼好氣:「不知道,沒聽說,你整日打聽這些做什麼?」

  韓太醫又端起茶盞,神色古怪,好半晌神神叨叨地開口說話。

  「你若有空,還是稍關心一下吧。」

  韓太醫繼續道,「你這小徒弟看著就很溫順,怕是受了欺負也不敢說。」

  林正疑惑:「怎麼回事?」

  韓太醫摸摸下巴。

  沒成婚,就是沒名分。

  沒名分,就吃避子丹。

  今日還來遲了。

  那人絕對是個不三不四的混帳子。

  這般想著,韓太醫擱下杯盞,神情嚴肅地正色道:「你這小徒弟,肯定是被什麼不三不四的人纏上了!」

  第43章 她的長輩。

  太醫署里忙忙碌碌, 午後昏昏的日光從窗台照進來,桌案上茶水浮動,混著略顯嘈雜的人聲。

  角落裡的談話聲, 已被掩蓋其下。

  林正握著醫案,抬頭對上韓太醫篤信而堅定的目光,他著實有些不解,這等隱秘之事韓宣是如何知道的?

  於是林正開口問:「哪來的消息?」

  韓太醫理所當然道:「我猜的。」

  林正把醫案一闔, 面無表情,撥開搭在肩上的手:「你醫案都補完了?我記得你今日當值吧,這麼閒?閒的話, 幫我把醫案都補上。」

  韓太醫本來正品著茶咂舌, 聞言頓時端起茶盞就走:「誰要給你補醫案。」

  都走出了一段,韓太醫又回頭道:「先前的話,我可沒誆你, 雖然是我猜的。」

  林正沒抬頭, 道了聲:「少瞎猜。」

  韓太醫聳聳肩膀。

  臨近年關,太醫署也有諸多繁事, 於是愈發地忙碌, 年前年後上值的安排,也都已經提前排好了。

  幼青午後來找林正,算了一下年前年後上值的日子。

  因著幼青還不算是太醫署里有資歷的太醫,上值也不是很重要,林正也體諒著年節團圓的需求, 於是年前年後都排了幼青休息。

  雖是只有**日,但已算不錯了。

  林正交代了些事情, 忽然又想起了什麼,執著筆墨的手一頓, 他開口問:「你如今是一個人在長安城住?」

  幼青愣了下,應是。

  林正想了下,又道:「平日若遇上什麼艱難之處,自可來信同我說,能幫你的,一定幫你。獨自居住,是要當心些。」

  幼青忙道謝。

  林正最後點頭道:「好好過年。」

  此番言罷,幼青又回至座席,簡單地處理了些雜余的事務。

  待到下值的點,幼青就收拾了東西,同同僚寒暄幾句,隨即踏出了太醫署,沿著宮道出宮回府。

  出宮之後,沿途一路街道上,已儘是年節的模樣,人群熙熙攘攘,鋪面上賣得儘是年節所需之物,高門之外,也已掛上了高高的紅燈籠。

  幼青坐在馬車裡,放下了帷裳,端起茶盞低頭輕飲茶水,垂目輕輕思索。

  臨近年關,他應該很忙。

  幼青自然也沒打算同他一起。

  這般算下來,也就是跟玉葛和丹椒,一同簡單地過個年,等年後順便再給潘太醫那裡,送一些年節的禮。

  簡簡單單,也挺好的。

  幼青不由得想起,從前在道觀,隨著師父習醫的日子,雖是簡單卻也難忘。只是如今,老師早已離開長安不知幾載,也不知何時能再見一面。

  靜安坊,薛府門前。

  幼青下了車馬,往府里而去。

  玉葛正從屋裡出來,正路過廊下,瞧見幼青回來,頓時走上前去,幫著把東西都收好,又隨著一同進了裡間,一邊打起帘子,一邊笑道:「屋子裡早就打掃便宜了,我又置辦了些年貨,備了好些吃食,今年仍就咱們幾個過年吧。」

  幼青解下外衫,笑著道:「是,不過就我們幾個,也很好了。」

  玉葛將錦帕放在銅盆邊上:「昨日長寧公主殿下又寄了信來,我替小姐收好了,就放在書案上了。」

  幼青以浸濕的錦帕,淨面之後,笑著回道:「我一會兒就去瞧瞧。」

  待換上家中素日所著的衣裳,幼青就行至了書案旁,坐下開始拆信。

  此時天色已然昏暗下來,丹椒正巧奉了茶水進來,玉葛就起身去點燈燭。

  待燈火點亮了,屋內一片通明。

  玉葛又回頭看去,幼青坐在書案前,烏髮簡單挽著,眼睫輕垂,落下小片陰影,更襯得容色似玉。

  幼青慢慢地讀罷了信,將信紙仔細地折好,放回了信封之內,又抬頭笑著對玉葛丹椒道:「長寧說,雖是年前趕不回來,但說不準能趕上元宵花燈之時。屆時,還要一同去瞧花燈。」

  如此這般,幼青也沒有再回信。

  今日還有些特殊,是北邊的小年,晚膳除卻旁的菜餚,還擺了一道牢丸。

  幼青正淨手之時,忽然聽得外頭小廝通傳,道府門外來了人求見。

  玉葛見狀先行了出去瞧。

  幼青拿帕子擦手,正思索著,聽得外頭越近的腳步聲,簾櫳被玉葛打起,而後進來了一身著道袍之女子,鬢髮已盡白,但面容卻是三十上下,她抬眉瞥了過來。

  幼青已全然呆愣在原處,反應過來的瞬間眉眼都飛揚起來,撲過去抱住了那人的手臂,話音甚至還有些不敢置信。

  「師父,你回來了。」

  上回得到師父的消息還是三四年前,去了揚州之後,就從此斷了聯絡了。

  余夫人被撲得立在原處,半晌抬手摸摸幼青的腦袋,笑著道:「還跟以前一樣,這麼愛撒嬌?」

  幼青悶聲應是。

  余夫人笑問:「可還要哭鼻子?」

  幼青臉紅了,壓下鼻間的酸意,連忙鬆開懷抱,引著余夫人坐下,又恭恭敬敬地奉了熱茶上來。

  余夫人接過茶盞,又摸摸幼青的頭。

  昔年,在道觀中待了好幾年,余夫人算是看著這孩子長大* 的,那會兒幼青還小,又自幼失去了母親。二人雖是師徒,卻也似母女。

  後來,幼青被接回家中,余夫人也就離開了道觀,去各地行醫去了。

  一別就是好些年,中間余夫人也回來瞧過幾回,見著幼青生活還不錯,於是也就連著三兩年沒回來了。

  如今一見,自是有許多話要說。

  玉葛在一旁輕聲提醒,膳食要涼了,二人這才用起膳食來。

  待用罷膳食後,已是天色很晚了。

  因著實在幾年未見,幼青很捨不得,正好也不用再收拾廂房了,她就隨著余夫人一同在正屋裡歇息。<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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