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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統還是沒說話,神豪宿主默默地怒了。

  「明櫟?」

  「——誒,怎麼啦?」

  禮明櫟立刻轉過身,神色如常,自覺到達了這輩子演技的最高峰:「你困了嗎?那我們先睡?」

  半點不提對方做了什麼進度如何。

  謝為知沒見過這麼快的回頭。她眨眨眼,笑了起來:「看看氪金成果呢?你試著表達一些指令,不成功的話我再琢磨琢磨怎麼回事。」

  「不要有壓力。」謝為知補充道:「做不好是我的事情。」

  這是做項目時師姐和謝為知說的一句話,她用在了這裡。

  不要把這種事當成項目啊!禮明櫟心裡默默流淚,盯著木樁上一動不動的獵鷹想了一會,突然轉頭看著謝為知:「其實要是沒成功,這是我的事情。」

  因為一切因她而來。

  沒留給對方回復的時間,禮明櫟立刻看向鷹架,一咬牙,選擇早死早超生,大聲道:「白鶴晾翅!」

  說完,禮明櫟就後悔說得過於複雜。內容是,用詞也是,眼前的獵鷹一團黑,和白鶴有什麼關係?然而下一秒,刷的一聲——

  四扇翅膀並列而展,前後遮掩,長達兩三米,頓時攏住了大半燈光。突然的展翅帶動鷹架搖晃,投下來的影子一併晃動起來,獵鷹站不穩,下意識擺動翅膀,撲面一陣有力的氣流,振翅聲音響亮。

  它們並未熬多久,還有很多體力。

  兩隻獵鷹遵循著同一指令,而且真是白鶴亮翅,像是聽得懂人話一樣,禮明櫟盯得目不轉睛,驚嘆一聲:「哇!」

  可為什麼是兩隻啊?

  謝為知手肘抵在膝蓋上,在旁邊低笑起來,很高興的模樣。她拿到了最好的結果。

  禮明櫟說出了聲,於是謝為知讓自己的獵鷹也展開了翅膀。

  .

  阿爾泰一睜眼,就想起了昨天的兩位客人,匆匆洗漱後,就前往對方的蒙古包。然而走到一半,他又折返回去,洗了兩塊生肉。

  讓對方死心,最好立刻放棄學會馴鷹的想法,阿爾泰憤憤想到。

  這幾年,阿爾泰帶過不少學習馴鷹的學生,大多數人為傳承非遺文化而來,學得盡心盡力,很尊重這一文化。換句話來說,他從沒見過這樣的人。

  蒙古包里準備了被褥床墊,並且很厚實。如果是別人,他會提醒對方不要因此睡過去,否則要重頭來。但此刻,他寧願兩人兩鷹相安無事地睡過去一夜,這也是他對昨夜最好的設想。

  阿爾泰憂心忡忡地在蒙古包外呼喚,此刻天色熹微,但大體上還是黯淡的。出乎他意料的是,屋內的客人出來得很快。

  難道真的熬了一夜?

  開門的是讓他帶肉的女性。在看到他的第一眼,眼神便向他的手掃去。她對此毫無遮掩。

  阿爾泰憤憤進入。

  雖然天沒亮完全,但疆地的冬天十點多太陽升起,晚上六點便天黑。這個時間點,兩個人早睡醒了。

  往常來說,醒了也可以在被窩裡待一會,屋內還是一片漆黑呢,然而禮明櫟一大早就兩眼清明,連帶著把謝為知也拽了出來。

  「有點激動。」禮明櫟重複道,「早上還得餵肉。」

  謝為知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評價,只是看著禮明櫟順著獵鷹的毛,聽著對方哼的歌,悄悄地笑。

  真好啊,她感嘆。真好。

  阿爾泰這時在門外喊了起來。出現的時機也好。

  第75章 馴鷹的偏門手法。

  同謝為知第一眼去找肉一樣, 阿爾泰第一眼找的是老鷹。

  蒙古包內,繫著繩子的木樁自然垂下,一動不動,站定的獵鷹被聲響吸引, 轉頭看向氈簾, 兩雙銳利的眼睛對上了阿泰爾的視線。僅憑這一眼他就可以判斷,眼前兩頭傢伙精神抖擻, 毫不疲憊, 全身只有經受一夜飢餓後的狩獵欲。

  不出所料,這兩頭鷹安穩的睡了一夜。鷹架下,兔子在籠子裡窸窸窣窣地啃著乾草, 但註定啃不出來什麼名堂。顯然昨天挨餓的不止一位。

  整幅場景荒誕得阿爾泰無話可說。他看著老鷹充滿攻擊性的眼神,本應該大聲質詢為什麼摘下了鷹帽, 讓未被馴養成功的老鷹看見了周圍的環境。要知道,這樣做極容易它們躁動不安、攻擊活物——如果此刻沒有一個女人正在撫摸著獵鷹前胸的細絨, 他會這樣質問的。

  常理告訴旁觀者, 如果有人撫摸未經馴養的成年鷹, 後者接下來的只會直接低頭, 用銳利的鷹喙在手上劃出一道口子。然而此刻, 他只能維持瞠目結舌的表情, 任憑謝為知接過他手上的生肉。

  謝為知儘量不使場面顯得異常。她知道自己「勝之不武」, 馴鷹人的理念和做法才是最正統的方式,只是她個人有些野路子。

  不過她既不想解釋, 也不想打擊人家,打算直接從對面人手中取肉餵食, 最後卻發現他只帶了一塊肉來。

  阿爾泰根本沒有設想過兩隻鷹如何分食一塊肉,在見到今天的場面前, 考慮這點就和考慮下一刻太陽墜落一樣可笑。

  「這是、這是怎麼……」

  阿爾泰難以完整的說出一句話,然而謝為知抬頭看向他,用嘆氣打斷了他的話語:「能再帶一塊肉來嗎?」

  和昨夜一樣無奈。

  .

  阿爾泰跑著出了蒙古包,清洗生肉,又跑著回去。路上遇見的族人驚訝於他急迫的步伐,問上一句,卻只能得到含糊其辭的回答。

  有兩個女客都從今夜開始嘗試熬鷹,知道消息的人並不少,也都對此感到好奇。然而他怎麼能說,自己手中的肉是給那兩隻新馴的鷹準備的呢?他馴了那麼多年的鷹,怎麼會不知道鷹什麼時候熬不過去,什麼時候屈服,什麼時候才能真正接受主人的靠近——他竟然用了主人一詞。

  正是因為太過熟悉於流程,哪怕親眼所見,阿爾泰也不知如何告訴別人自己的見聞。千百年來,柯爾克孜族的馴鷹技術只在代際中口頭相傳,形成了一套只有他們才知曉並且熟練掌握的生存方式。哪怕教授給各大博主或者愛好者,在他們心中,這也只是一次淺嘗輒止的了解,所知不過皮毛。

  ——不過皮毛!

  阿爾泰越跑越快,直到衝進了熟悉的蒙古包,手上洗淨的鮮肉還滴著清水,粉紅柔軟。

  「肉。」他說,眼睛卻看向鷹。

  當老鷹無法抵抗飢餓與困頓,瀕臨死亡之際,如果它吃了一個人手上的肉,這就意味著它認對方為主人。然而,在他面前的,是一隻沒有經過苦熬折磨,卻無比溫順的獵鷹。他看見她們接過生肉,遞給獵鷹,而後者則順利吞食進去。這熬鷹的第一步,熬出來的竟然是一隻精力充沛、不減野性的鷹。

  ——這是皮毛?

  阿爾泰又開始後悔,他剛才應該讓所有人進來看一眼,否則不會有人相信這一幕。他怎能空口證明這點?直到此刻,他自己也無法徹底相信。

  「為什麼老鷹這麼聽你的話?」他忍不住問,成為了平靜現場唯一一個驚詫者。

  這就叫聽話嗎?禮明櫟默默地想,她還沒開口大鵬展翅呢!

  而謝為知只是對阿爾泰露出了詫異的神色,像是在不解,以對方的身份怎麼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你才是真正馴鷹的人啊。

  隨即,她開口道:「接下來的流程是?」

  這時,謝為知也隨手順起獵鷹後頸的羽毛,細膩溫滑,與鯨魚和馬匹又是不一樣的手感。

  飛禽按著力道微微點頭,頭一頓一頓的,毫無不耐煩的神色,像是正在報時的布穀鳥鬧鐘,只不過動作更為含蓄。

  和當初討論熬鷹時間的對白不同,這一次,阿爾泰沉默地接受了對方的忽視,按照她的要求思考起接下來的步驟。就好像自己剛才什麼都沒有問。

  ——下一步是認主訓練,主人需要讓老鷹接受自己的聲音和氣味,並且持續餵食老鷹,直到它回到原來的體重。

  然而當阿爾泰走進蒙古包,兩頭猛禽卻立刻多了幾分警惕,後頸羽毛驟然豎起,根根分明,開始做起威懾。直到這時,他便知道這一步也沒有了意義。在這裡,認主並不是一個獨立的步驟,對面兩頭鷹也沒有什麼體力需要恢復。

  甚至因為他的原因平白無故餓上了一晚。

  「狩獵。」他說,並且眼睛看向了籠中的兔子。

  謝為知點頭:「好。」

  她本來就是如此想法。

  .

  徐先林原本只打算拍一個長達十幾秒的擎鷹策馬的短視頻,馬蹄踏起沙塵,駿馬與馬上人的肌肉泵張,獵鷹展翅,大概是很吸睛的場景。

  然而在知道兩個小妹妹專門去學馴鷹,她又不樂意做得這麼簡單:「太擺拍了,要實景狩獵,要帶殺氣。」

  於是團隊按照新的想法運轉下去。

  經歷一天磨難的拍攝人員們敢怒不敢言,甚至要賠上笑臉。公司花了大價錢請徐先林為幾位網紅拍攝,自然希望取得好效果,三令五申要求他們全力配合。<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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