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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奴告退。」

  蕭應懷打開木盒,發現裡面都是些孩子玩意兒,大都是從汾州街市上買來的。

  兩個木雕,一冊話本,一小包蜜餞,還有一些圓溜溜的珠子。

  正打算收起來再讓宮德福送回燕寧宮,突然視線一頓,注意到盒子最下面好像藏著一封信件模樣的紙張。

  他輕輕撥開木雕,將信件拿了出來。

  展開,第一眼先是被上面狼行狗爬的字丑了一下。

  隨後才注意到內容。

  親愛的……蕭。硬。槐。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不在了。

  ……

  ……就委屈委屈你找個新歡吧。

  你的前任——宋儉留。

  蕭應懷輕蹭著紙張。

  「……」

  呵。

  天色漸晚,又有大臣遣人來送一些個人名義上的小禮,卻聽小五子說帝王已在半刻鐘前離開了。

  小五子說得繪聲繪色。

  「陛下一聽說皇后娘娘睡醒了,立馬就起身了,想必現在已經回了燕寧宮。」

  -

  宋儉一覺睡了個飽,再睜開眼天色都黑了。

  他迷迷瞪瞪抱著枕頭,眨著眼睛醒神。

  唔。

  什麼時辰了。

  他眯一會醒一會,打了幾個哈欠,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宮殿的門突然開了。

  宋儉聽到了動靜,但懶蟲作祟,不想爬起來,只咕噥著叫道:「德芙公公?」

  黑暗中並沒有傳來回應,宋儉還不知道,燕寧宮大殿周圍包括宮德福在內的所有人都已經被揮退。

  不多時,殿中巨大的龍鳳紅燭掌了起來。

  映入宋儉眼眸的都是紅彤彤一片,就連他懷中現在抱著的這席軟枕也是大紅與明黃交織。

  他揉揉眼睛坐起來:「陛下?是你呀,現在什麼時辰了?」

  「戌時剛過。」

  噢,還不算很晚。

  帝王朝他走來,宋儉嘀嘀咕咕:「陛下,我做夢了。」

  「什麼夢?」

  宋儉靠過去,一臉回憶中的發呆模樣:「夢到你和我一起回家了。」

  「嗯。」

  宋儉:「你不適應我家鄉的生活節奏,不會用我給你買的電動牙刷,不會操作手機電腦,不會用廚房裡的電煮鍋,我去上學你以為我不要你了,還抱著我哭……」

  說到這裡少年面上浮起淺笑,抱住帝王蹭了蹭:「陛下,其實我還做了其他夢呢,做了好多夢但是記不清了。」

  蕭應懷:「記不清那便明日再想。」

  宋儉一想也是,他伸著懶腰又想倒回榻上,誰知剛支棱著手臂一倒,蕭應懷就將他一把環住,又帶到了身前,低低問他:「睡好了?」

  「嗯。」宋儉點頭:「睡好了,陛下你累嗎?要不要也早點休息。」

  蕭應懷手指按在少年腰上,眼眸深不見底:「是該休息了。」

  下一秒從一旁撈來一壺酒:「合卺酒還未喝。」

  宋儉正好有些渴了,嗅到清冽綿長的酒香,他很主動的半跪著爬過去將酒杯拿來。

  「我要一杯!」

  透亮的酒液在杯中漫起,他捏著酒杯,臉頰上暈著剛睡醒的浮紅。

  帝王托住他的手臂,緩緩與他交杯。

  宋儉咕嘟咕嘟把酒喝下去:「好喝!」

  就是味道有點熟悉,好像在哪喝過。

  不過宋儉也沒多想,酒杯酒壺被收走,他便乖乖端坐在榻邊,眨著眼說道:「好像睡得太久了,都不困了,但是……」

  他想說,但是如果現在不睡的話以後的作息都要顛倒了。

  不過他並沒有機會說出來,蕭應懷已經將他橫抱起來。

  宋儉手忙腳亂的環住帝王的脖頸,一臉驚詫。

  耳邊傳來一道嗓音。

  「陪朕去浴池中沐浴吧。」

  「朕的皇后,亦或者……前任?」

  宋儉:「???」

  第77章 對不起,說沒關係

  偏殿中的浴池熱氣縈繞, 宋儉浸在水中,被帝王牢牢鎖住了腰臀,一層薄薄的裡衣濕噠噠貼在身上。

  不知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 還是浴池中水溫太高, 宋儉臉蛋坨紅, 氣息很急。

  他細白的手指扣在浴池邊沿處, 暗中使著力道想跑,然而稍一挪動, 便被帝王又一次牢牢按回懷中。

  「告訴朕, 想去哪?」

  宋儉不敢直視面前的人,整個人縮著。

  蕭應懷手掌在他屁股上慢條斯理的輕拍著, 低瞥一眼,壓在他耳邊說:「小狗的尾巴怎麼又翹起來了。」

  他羞憤欲死, 眼淚都掉出來了:「我不是故意的……」

  該死啊啊啊啊啊啊啊!

  蕭應懷在他耳垂上輕啄一下:「不聽話。」

  宋儉猛地一抖。

  蕭應懷退離他耳邊,低垂眼眸看著他:「儉儉。」

  宋儉低著頭。

  「前任是何意?」

  「嗚……」

  「讓朕找新歡又是何意?」

  「……」

  宋儉死都沒想到這信宮德福居然會給他留著,而且還會收起來從汾州千里迢迢帶回宮裡交給蕭硬槐。

  真是夭壽了。

  他小聲解釋:「就是……就是我們那邊在做很重要的事情之前流行……流行反著說話,這樣就不會有危險,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

  「反著說話?」

  宋儉瘋狂點頭。

  「再說一句反話朕聽聽?」

  宋儉咽咽口水, 很努力的抖了個機靈:「陛下今晚一定不會放過我的。」

  蕭應懷抬了下眉, 靠近他:「不對。」

  宋儉眨眼。

  「儉儉,這不是反話。」

  宋儉:「QAQ」

  啊, 嗚嗚。

  蕭應懷摸著他的臉:「還有呢?」

  宋儉不敢說話,只是傷心的掉眼淚,然後屁股上就挨了一下。

  「嗚!」宋儉猛地朝前一竄,幾乎半騎在帝王腰間:「別……別打我屁股……」

  蕭應懷盯著他:「我們儉儉說的是反話嗎?」

  宋儉撥浪鼓一樣搖頭搖頭搖頭搖頭:「不是,不是反話。」

  「那就是了。」

  宋儉急了,剛想說話就又被拍了一下, 他轉頭去抓帝王的手,卻不想直接被帝王反剪,那力道稍一加大,再一拽,他整個人便翻轉了方向。

  「咚」一聲,他後背緊貼住了帝王胸口,沉穩厚重的心跳聲攜來滾燙的熱意。

  「儉儉?」

  帝王唇齒間的氣息渡進耳道中,宋儉渾身發顫。

  「勤儉節約的儉。」

  宋儉不知道他說這些幹什麼。

  「朕從未記錯過你的姓名,朕一直分得清。」

  宋儉耳朵癢得厲害,一個勁的在水中用腳蹬他:「蕭硬槐蕭硬槐蕭硬槐!我沒說我不記得!」

  又從少年口中聽到自己的名字,他伸出自己的掌心,環著少年問:「哪幾個字?」

  宋儉不明所以,但還是伸出手指在他掌心一筆一划寫了一遍:蕭,硬,槐。

  這麼硬的名字,果然脾氣和名字一樣硬!

  「看來蕭氏的玉牒朕的皇后沒有仔細看過。」

  宋儉:「?」

  他看了啊,蕭硬槐不會要考考他吧?

  想到這裡他忙說:「陛下,我明天一定會再記一遍的……啊!」他突然弓下了身體,耳根飛紅。

  「說謊。」

  宋儉哆嗦著喘氣:「沒……沒有。」

  「沒有?那朕怎麼聽說小狗說謊的時候尾巴會翹起來?」

  宋儉根本說不過他,只嗚嗚的躲他的手:「沒有……沒有……我真的會好好記的,不信你就看著我記……」

  「朕也有此意。」蕭應懷嗓音很慢:「朕會看著你,一字一字的寫明白。」

  ……

  不知過了多久,宋儉一顫。

  蕭應懷輕笑了聲:「看來這次不是說謊了。」

  「(///////)」

  沒臉見人了。

  浴池中的水溫一直溫熱,宋儉的裡衣濕噠噠髒兮兮,很快就被剝了個乾淨。

  少年身體纖瘦瑩白,腰極細,蕭應懷幾乎一把手就能托住,腰後線條向上向下延伸舒展,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

  他的手落在少年腰後,輕撫過那片皮膚。

  因為沒有腰窩所以曲線十分光滑,讓下面一團軟肉看起來圓潤而又飽滿。

  宋儉感覺自己越來越熱了,他咕噥著問:「我們喝的合卺酒是不是嵊關產的?」

  蕭應懷:「嗯。」

  宋儉:「……」

  就說這感覺怎麼這麼熟悉。

  同樣的嵊關甜酒,同樣的偏殿浴池,上次他就和蕭硬槐把初吻交代在這了。

  那今天大概率要把屁股也交代在這。

  說屁股屁股遭殃。

  宋儉抱緊了帝王的脖頸,貼過去哼唧兩聲。

  蕭應懷蹭著他的臉蛋:「朕以前還以為你只喉道比較細。」

  宋儉在他頸間拱拱拱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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